蕭辰書房中,十二個人參差而坐。
白發蒼蒼的陳繼勝,沒有胡子的趙公明,氣定神閑的諸葛小生,眉頭緊鎖的葉白卿,心不在焉的魏雲天,若無其事的蕭野,一臉興奮的段靈兒,若有所思的劉莫風,黑著臉的聞善長,還有陳小虎和陳狗兒。
劉湘琴則給大家夥端茶倒水,見他們可能有要事商量,就要出門回避,卻被蕭辰叫住了。
因為劉湘琴現在也是自己人了。
“皇上讓我帶兵去打鮮孛,收復燕雲郡各處失地,隻給了三千老弱病殘,還有這幾個玩意兒。”蕭辰手裡把玩著那把傳說中的尚方寶劍,感覺也就挺普通的。
“這個尚方寶劍真的可以想殺誰就殺誰嗎?”陳小虎只在說書的那兒聽說過這玩意,感覺十分神奇。
“你拿著出去試試。”蕭辰順手將劍丟給他。
“這只是一個象征,表示老大是代替皇上出征的信物,拿出來糊弄老百姓還行,其實屁用沒有。”葉白卿道。
“那這顆帥印呢?是不是能夠調兵遣將,指揮千軍萬馬?”陳狗兒則眼巴巴的瞧著桌上那顆金燦燦的大元帥印,不知道是不是純金鑄造的?
“這也只是一個信物而已,就是代表尊榮而已,調兵遣將是需要兵符的,這玩意人家可不認。”葉白卿搖頭。
“這個是什麽?”段靈兒手欠,抓起桌上一塊小小的龍形金牌好奇端詳。
“這個是王命旗牌,算是這三樣裡最有用的東西了。”葉白卿道。
“有啥用?”段靈兒見令牌一面龍紋飛虎,另一面卻鐫刻著四個小字,如朕親臨!
“拿著它就等於是拿著皇上的欽命,理論上可以代表皇帝行事。”諸葛小生道,“所以才叫做是如朕親臨。”
“那豈不是做什麽都行啦?”段靈兒聞言大喜,“造反也行唄?”
“這只是理論上皇帝的欽命,實際上可沒有那麽大的作用,不過也比這個元帥印和尚方寶劍強多了,呵呵,皇上為了弄死蕭辰,算是下了血本了。”諸葛小生呵呵冷笑。
“皇上他無非就是想要借此表示自己派蕭辰送死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才會下這麽大的血本,他想要塞住天下人之口,但這是將大家夥都當成了傻子,結果定是弄巧成拙,適得其反。”陳繼勝摸著胡子道。
“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我們的問題是究竟該如何應付,或者說何去何從?”葉白卿道。
“一條生路,一條死路。”趙公明忽然道。
“願聞其詳啊趙公公。”葉白卿忙道。
“這還用問嗎?生路自然就是大家夥一起跑路,從海寧灣搶一條海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東瀛也行,夷州也可,實在不行直接南下去緬國也能存身,或者乾脆漂洋過海,隨便找一個地盤都能落腳。”趙公明道。
死路自然就更不用問了,就是皇上指的那條路唄,一路向北,直達地獄。
“呵呵,我的意見跟老趙恰恰相反,他說的生路其實是死路,所謂的死路卻是活路。”陳繼勝呵呵笑道。
噢?大家一起轉頭看向他,不知道老頭兒語出驚人是有何高見?
“老趙你也未免太低估皇上的智商了,他既然想要蕭辰去死,難道還會給他留下什麽活路不成?不信咱們打個賭,海寧灣的大小船隻,咱們一艘都上不去!而且只要咱們稍有異動,立刻便會被擒拿。”
“反倒是往北去是條活路,那裡形勢固然嚴峻,但卻可以在險中求生,想辦法將這盤死棋給盤活了,只要棋盤動蕩,那咱們不但不會死,還可以有一個很好的立足之地,從此後顧無憂。”
陳繼勝這也許不是高見,但卻是明見。
“如果蕭辰是蕭辰,也許可以立足,但若蕭辰不是蕭辰,也能站穩腳跟,後顧無憂嗎?”趙公明這話就是針對陳繼勝的,因為他知道今天蕭辰可能是要跟陳繼勝攤牌了。
“嗯?老趙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老夫可也沒聽懂呢。”陳繼勝愕然。
“老頭兒,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告訴你我真實的身份,其實我是前朝太子,朱元啟。”蕭辰輕聲道。
陳繼勝還沒答話,劉湘琴先哎呀一聲叫了起來,見大夥一起回頭瞧她,立刻滿面紅暈,垂下了粉頸。
劉莫風卻是臉色蒼白,一向很穩的雙手也身不由己的微微顫抖。
陳小虎和陳狗兒兩人則是一臉茫然,他們腦筋比較死板,一時間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過這對他們來說其實也不重要,不論蕭辰是什麽人,無論走的是什麽死路和活路,他們都會堅決跟到底,
“臭小子,你瞞的老夫好苦呀!”陳繼勝先是茫然,繼而恍然,臉上轉換了好幾種神色,最後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
“老頭兒,你不要猶豫哦,今天我告訴了你這個大秘密,就必須要殺了你滅口,除非你肯跟我一起造反。”蕭辰的威脅貌似就很無力。
“哎呀?我把你這個臭小子,這是在威脅老夫?”陳繼勝吹胡子瞪眼。
“義父大人,我瞧你還是別跟著我老大了,以免身敗名裂,老聞這裡有一杯毒酒,你喝下去就可以一了百了,我和湘琴自會安排你的後事。”魏雲天道。
就好像是趙公明一樣。
“丹秋知道此事嗎?”陳繼勝不理他,卻問蕭辰。
蕭辰默默搖頭。
“嗯,我再問你,你意在天下,還是隻想要偏安一隅?”陳繼勝又問。
“老頭兒,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心也亂的很,只能先求生存,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吧。”蕭辰歎氣。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胸無大志!”陳繼勝也歎了口氣,“你從來隻想著自己過得安樂,就從來沒想過天下的黎民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之中。”
“義父你老人家話也不能這麽說,老大他怎沒關心百姓啊,在渭州郡的時候他救活了多少難民呀你忘了?”魏雲天道。
“這些不過是小恩小惠,何足掛齒?蕭辰,就算是燕雲郡可以容身,但卻又能容多久呢?以後你要何去何從,這些跟著你的兄弟們又要作何了局?”陳繼勝又歎了口氣。
“那老頭兒你的意思是……”蕭辰問道。
“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意思!”陳繼勝忽然大發脾氣,將桌子拍的震天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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