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是滄海劍派的門主?”呂雁秋道。
“就是我了,你有什麽指教。”宋青眉淡淡的道。
“指教不敢,只是請教。”呂雁秋道,“請教老前輩此來,可是給任海棠撐腰的嗎?若是如此的話,那你滄海劍派就是我魔教仇敵,從今往後,若非你們死,就是我們亡!”
“嘖嘖嘖,小丫頭好大的口氣!”宋青眉笑道,“這是對我不服氣哪?”
呂雁秋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在她口中,卻是個黃毛丫頭。
“晚輩是服氣的,但我魔教眾人,卻也未必服氣。”呂雁秋道,“今日我必要擒住任海棠這個賤人,別說你老前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攔不了我。”
實力在這兒擺著呢。
別以為你徒兒出來現了個醜,你老前輩報了個號,我就不敢動你們了,最多拚個兩敗俱傷,也要將你們師徒三人全都殺了!
讓你知道我魔教,可也並非徒有其名。
“天王老子不行,閻王老子行不行?”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眾人聞聲看去,卻見一個滿面紅光的中年人從林中昂然走出,目不斜視,旁若無人的樣子。
話說誰能認出他是趙公明?
只有李萬疆瞧著眼熟,似曾相識的這個人兒怎麽好像是朕的一個太監……
“青眉,你跑那麽快作甚?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害的人家急慌慌的到處找,這會兒心跳的還不行呢。”趙公明不理旁人,一路走到宋青眉身邊,低眉順眼,大獻殷勤,捂著心臟的樣子就好像是犯了病,看那意思是希望宋青眉能出手幫他揉一揉。
這個老不羞的家夥!
“哼,是你自己腿腳不好走的慢,我若來晚了我徒兒的小命就沒了,你若是再來晚一會兒,我的命也沒了。”宋青眉瞧著趙公明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柔如水,看來兩人相見之後,必有一番細思極恐的旖旎。
反正蕭辰是不敢想,還有點沒眼看。
“特麽的誰啊敢欺負你?”趙公明聞言大怒,“想要死啊是怎麽的?”
“哎呀,你是趙公明,原來你沒死呀?”李萬疆凝視多時,終於認出此人來了!
不是你怎麽長了胡子還返老還童了呢?
“咦?這不是皇上嗎?”趙公明笑道,“你瞧皇上這話說的,你都沒死,老奴怎麽敢死?再說老奴就算是死了,陰間誰敢留老奴哪?”
老奴是混世閻王!
“什麽趙公明,他是趙燭陰!”呂雁秋卻認得他,“虧你還是皇帝,竟然連身邊人的底細都不知道!”
“嗚呀,原來是你?”李萬疆的震驚可也不大像是裝出來的,看來他是真不知道。
“正是老子。”趙公明忽然想起自己原來不是太監了,那還跟你稱個屁老奴啊?就算是老奴,那也是我太子爺的老奴,跟你李萬疆可也沒關系。
只可惜你宮中始終戒備森嚴,身邊高手眾多,你本身武功也十分厲害,否則老子我早就要了你的命了……誰特麽的讓你想要我太子爺命的?
“趙公明,你是誰老子!”龔守禮大怒之下,口不擇言。
“是你老子啊怎麽啦?”趙公明笑道,“你個小子當時可也沒少欺負老子,若非老子沒把你小子當盤菜的話,早就弄死你了知道嗎?”
“哎呀我這個暴脾氣!”龔守禮這個暴脾氣一發作起來,就要跟人單挑的。
“你可消停點吧你。”蕭辰趕忙將他拉住,“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你。”
“怎麽你趙燭陰今天也是來給任海棠這個賤人撐腰的?”呂雁秋語氣雖然兀自嚴厲,但底氣已經稍微不足了。
畢竟這位混世閻王的惡名,她小時候就聽說過……
“那也不是。”趙公明搖頭,“我也不認得什麽海棠天棠的,我就認得青眉,誰若是敢跟我青眉作對,我就弄死他……或者被他弄死。”
還是很謙虛的其實。
“不過……”趙公明卻又瞪著任海棠道,“我聽說你個小丫頭殺了人家兒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跟她有什麽仇怨另說著,娃娃有什麽罪過你要對他下如此辣手?”
“我沒殺她兒子。”任海棠輕聲道。
“真沒殺嗎?”趙公明問道。
“沒有。”任海棠道,“但是我也不會還給她,她搶走了我的男人,我就搶她的兒子!”
寧死不屈是任海棠最後的倔強。
說白了就是不講理,因為人家呂雁秋跟李萬疆相識在先,她跟李萬疆相遇在後,所以她才是小三!
但李萬疆之前還是有一個結發妻子的,也就是李顯李世李豐三人的親生母親,只是早就死於戰亂了。
而呂雁秋盡管給李萬疆生了兩個兒子,但卻也沒有得到正式名分,所以任海棠覺得自己不算是第三者。
你呂雁秋跟萬疆都沒結婚憑什麽以他的正室夫人自居?你在跟他沒有任何名分的情況下就生了兩個兒子這叫通奸知道嗎?都該要將你浸豬籠的!
其實嚴格說起來,他和呂雁秋都算是第三者,人家慕容丹秋才是正兒八經的皇后。
難怪太后一直都將呂雁秋稱之為野女人,還將她生下的兒子叫野種。
不過任海棠可也不想做什麽皇后,她個性不羈,野心勃勃,根本無法適應宮中束縛。
而呂雁秋也不屑做什麽皇后,她在乎的是跟李萬疆之間的感情,根本不在乎什麽名分。
所以兩人盡管互相看不起,都稱對方為賤人,狐貍精,白骨精,掃把星,野女人……可是對慕容丹秋卻都沒有什麽意見。
就也挺有意思的。
“沒殺的話……”趙公明表示理解,又看向了呂雁秋,“那就是你這個小魔女的不對了,人家幫你養兒子你應該謝謝人家,怎麽還能殺人家呢?”
呂雁秋驚聞趙公明此言,直接氣到無語,不是你趙燭陰說的這是人話?
但這個老家夥是混世閻王,說鬼話不說人話倒也正常。
甚至在場幾個腦子反應慢的人,乍聽之下,還覺得他這話聽起來吧,似乎真是有那麽一點點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