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個小丫頭給我算。”刁五尺道,“要算就給我那兩個傻哥哥算算。”
“給他們算什麽呀?”歐陽雲秀奇道,“算姻緣嗎?”
“算吉兇。”刁五尺嘆了口氣,“他們兩個不告而別了,此去不知吉與兇。”
“算什麽吉兇?二哥三哥去哪兒了?”蕭辰忙道,“是回去了嗎?怎麽也不跟我們打個招呼呢。”
“去西域靈鷲山了。”刁五尺沉聲道,“二哥上次吃了那麽大的虧,心裡究竟是放不下,這是去找那個老妖怪報仇了。”
“哎呀,這可不好了!”蕭辰大吃一驚,“什麽時候走的?咱們這就去把他們追回來!”
“追不上了。”刁五尺黯然搖頭,“也不必追。”
刁二尺上次在靈鷲山中了山中老妖哈桑薩巴的陰招,心中一直耿耿於懷,恨恨不已,身體養好之後,便即要前去跟那老妖死磕!
刁三尺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決意要跟隨他一同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刁二尺也知道自己這個三弟的脾性和本事,想要丟下他甩掉他都是不可能的,只能應允。
他們哥倆兒都知道此去跟送死也差不多,就是爭一口氣而已,所以臨走之前散盡家財,又遠遠的跑來燕雲找五弟見最後一面,做最後訣別。
三人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感情之深,勝似親兄弟,若是知道兩個哥哥要去靈鷲山,刁五尺打死也會跟著一起去!
但三兄弟總不能都死了,用刁二尺的話說,總也要留下一個燒紙的吧?再說他們茅山金壇一派甚為寥落,至今也只有他們三兄弟而已,若五弟也死了,那這一派豈不是失傳斷根兒了?
那可是欺師滅祖,罪莫大焉!
所以刁五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去的。
這些道理也都在留給刁五尺的信中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二哥這個性子,真是太過剛烈了。”胖子一聲嘆息,多少無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寸心之爭,生死忘矣!”蕭辰也嘆了口氣。
“雲秀姐姐,那你給算算呀,二哥三哥他們此去究竟是兇還是吉?”靈兒問道。
“生死注定,又何必算?”歐陽雲秀輕輕搖頭,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是二哥留給你的。”刁三尺將一封信遞給蕭辰。
蕭辰打開看了,默然良久,手心忽然升起一團火焰,瞬間便將那封信全都燒成灰燼。
“你們這是怎麽啦?”卻是烏洛蘭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走了進來,見到眾人神色凝重,甚至還帶著些許悲戚,問的就也直言不諱,“誰死了?”
“特麽的蠻夷女子,果然就不會說人話!”刁五尺心中滿腔悲憂,正無發泄處,聽到烏洛蘭這麽難聽的話,當即發飆,伸手就將她推了一個跟鬥。
“你個小矮子幹什麽啊你?”烏洛蘭一躍而起,拔刀出鞘。
刁五尺也不理她,哼了一聲自顧自走了。
“喂,你瘋了啊你,問你呢,為什麽打人,人家也沒有招惹你!”烏洛蘭分明是認識刁五尺,要不然直接揮刀就砍了,還跟他那麽多廢話?
“烏洛蘭你也是的,不問青紅皂白的就亂說話!”胖子道,“他兩位哥哥剛才去往險地,生死難料,他心中正自焦慮擔憂,你卻咒人家死了可也不該。”
“哦……”烏洛蘭收刀入鞘,“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呢。”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若是故意的,你這會兒就是個死人了。”胖子瞪她一眼,拉著千葉靈出去了。
“咦?人家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們還怪人家……”烏洛蘭還覺得委屈。
“你就是烏洛蘭?”歐陽雲秀一直都在打量著烏洛蘭,見她生的如此颯爽,心中暗嘆不如。
“你是誰啊?”烏洛蘭以一個女子敏銳的第六感,一眼就瞧出這個仙子一般的美女,跟蕭辰之間的關系肯定不簡單!
“我是歐陽雲秀。”歐陽雲秀輕聲道。
“呀,是雲秀姐姐呀!”烏洛蘭驚呼一聲,沖過來單膝跪地,納頭便拜。
“你這是幹什麽呀?”歐陽雲秀嚇了一跳,趕忙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我娘親跟我說過,但凡歐陽世家的人,都是我的恩人!”烏洛蘭脆生生的道,“雲秀姐姐你是歐陽世家的人不是?那就是我烏洛蘭的恩人呀!”
“那可真的是不敢當呢,其實不過就是你跟我家中長輩之間的淵源而已。”歐陽雲秀拉著她並肩坐下,笑道,“烏洛蘭妹子你生的可真美呀,難怪他……”
歐陽雲秀都沒有回頭,蕭辰就能感覺到她在瞪著自己。
“他怎麽樣我才不管!”烏洛蘭道,“我隻認雲秀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我早就聽說你呀,靈兒她們都說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小姐姐……我知道你長的很美,卻不知道原來這麽美,比那個誰可美的多了。”
屬於是發自內心的恭維了。
蕭辰本來還以為她們兩個見面,肯定會觸發一溜兒火光帶閃電。
以烏洛蘭的脾氣,就算不動手,也必然會惡語相向,卻不料兩人如此和諧,倒油然而生一種出乎意料之外的恐慌……
另外烏洛蘭口說的那個誰,蕭辰也知道是那個誰……看來她們兩個相處的就也不怎愉快。
“烏洛蘭你這是剛到吧?路上累了吧?餓了沒有?我這就叫他們備飯?”蕭辰道。
“累了,餓了,渴了。”烏洛蘭頭也不抬的道,“那你去備飯吧,我跟姐姐說說話。”
“呃……我那什麽,吩咐一聲就行了。”蕭辰道,“你渴了啊?那我給你們倒茶吧?”
“用不著你,我來給妹子倒水。”歐陽雲秀一把打開蕭辰的手,親自給烏洛蘭斟茶。
“姐姐你什麽時候來的呀?”烏洛蘭道,“若是知道你來了,我路上就不耽擱了呢。”
“我也剛來幾天,聽說你要來,我就也很歡喜,我也早就聽說過你,一直想要見見你呢。”歐陽雲秀道,“你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又是帶兵又是做王又是做什麽盟主的,一定很辛苦吧?”
“是呀,做王費心,帶兵是有費心又勞累,這還沒有打仗呢,打起仗來更是煎熬,雲秀姐姐你瞧都有白頭髮了……本來都沒有,但這次去落馬坡回來,就有了。”烏洛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