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娜說那多半就是阿拉斯嘉了，這個其實他們都大概知道的，只是需要我們提供的情報作為驗證而已，所以這其實都不算你泄露的……

那我就也不問你了，但你回來的時候都要告訴我好嗎？

另外既然咱們都把話說開了，我也就不跟你繞圈子了，他們還想知道其他一些情況，而且開出的價錢還都很高哦。

我也不強求你什麽，反正你盡力而為就行了，要知道這可不是為了我呀，而是為了我們的將來，還有我們的孩子……

魏山民自從上船以來就一直心事重重，一夜三驚，聽說陳龍虎要清查奸細，當時就冷汗直流，心跳超速，等到見了陳龍虎時，直接就兩腿發軟，渾身篩糠了。

別說陳龍虎了，就算是瞎子也能瞧出他心裡有鬼！之所以一直嘴硬不肯交代純屬是下意識的反應，其實心裡已經崩潰了。

如果陳龍虎給他用刑的話，他也早就交代了，可陳龍虎卻不想給他用刑，倒也不是下不去手，而是還想要利用他，這才找來了胖子……

“老師，陳將軍！”魏山民交代完了這一切，情緒依然很激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如果當時知道葉琳娜是羅斯間諜的話，我絕對不會跟她交往，更不會告訴她那麽多的機密！現在都要後悔死了我……就讓我去死吧！”

“你怎麽光是想著要死要活的呢？”胖子皺起了眉頭，“一個男子漢，做錯了事情不但要認，認了還要承當！隻管哭哭唧唧的幹什麽？”

“龍虎大哥，我瞧他好像是個老實人呢。”陸文謙道，“雖然他犯下的罪過可能挺大的，但按照你們海軍的軍法，真的必須要殺了他嗎？感覺就挺可惜的。”

“有什麽可惜的？就可惜他跟我學的這一身本事了。”胖子道，“但他做的這些事全都該死！特麽的也虧你心思昂，我在蕭字號上這麽久了都不知道上面有多少火炮，多少彈藥，甚至總共多少人兒我也都不知道，你小子就能搞這麽清楚？”

“老師不是說要格物致知嗎？”魏山民道，“所以我就特別喜歡觀察琢磨分析……”

“那你特麽的怎沒分析出那個小洋馬是間諜呢！”胖子大聲道。

“唉……這就是燈下黑吧？”魏山民嘆了口氣，“老師不也總說咱們醫學生的通病就是瞧別人明白，瞧自己糊塗，也就是所謂的醫不自治，病不自醫吧？”

“特麽的你還挺有理論？”胖子真是哭笑不得。

“對了山民，我問你一句題外話昂。”陳龍虎忽然道，“她們羅斯女人很多都是金發，你那個葉麗娜也是對吧？我就很好奇一件事啊，她們頭髮是金色的，那其他地方的毛發不知道是不是……”

“葉琳娜她下面沒有……”魏山民也沒想到陳龍虎會問這個問題，順口就回答出來，說完才臉紅尷尬。

“嘖嘖嘖，這就是白虎吧這個？”陳龍虎請教胖子。

“你問我乾屁啊？我哪知道啊我！我又不認識羅斯小……閉嘴！”胖子道。

“呵呵……”魏山民忽然乾笑了兩聲，自己也覺得突兀，趕忙閉嘴。

“你笑什麽？”胖子瞪眼。

“沒笑什麽。”魏山民忙道。

“沒笑什麽你笑什麽？”胖子道，“現在是我在審問你，你都要老老實實的回答知道嗎？”

“是學生聽說老師跟羅斯內務大臣瓦洛娃是相好……的好朋友。”魏山民道。

“放屁！這都是謠言！”胖子道，“我們是純潔的友誼，正常的關系……不是你小子怎能知道的？”

“學生是聽葉琳娜說的。”魏山民道，“她還說……”

“說什麽了？”胖子厲聲問道。

“她還說老師你可能也是羅斯的間諜，而且還是最大的一個。”魏山民小聲道。

“她胡說！”胖子氣的直拍桌子。

“那老師你不是呀？”魏山民問道。

“廢話，我當然不是啦。”胖子大聲道。

“那你跟瓦洛娃是相好的不是？”魏山民問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之間就是純潔的男女關系……”胖子道。

“那老師你能伸開手給學生看一下子嗎？”魏山民道。

“你看……你看個屁啊你！特麽的這是誰審誰啊？”胖子氣道。

“胖兄休要生氣。”陳龍虎笑道，“我看這就是羅斯那邊的人故意散布出來的謠言，目的就是想要挑撥胖兄你跟老大的關系，算是個小小的反間計吧？”

“也可能不是謠言哦。”陸文謙笑道。

“閉嘴！”胖子道，“我就算是間諜，那也是明著的好麽？”

“明著的也可能是暗著的，暗著的也可能是明著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半明半暗，若隱若現，似是而非的雙面間諜……”陳龍虎道，“反正兄弟我也沒有權力查你胖兄……只能查山民這種小角色了。”

“龍虎大哥，什麽叫雙面間諜啊？”陸文謙問道。

“就是給兩邊兒都能辦事，跟雙方都很要好的人。”陳龍虎道，“就好像胖兄，又跟咱們老大是親兄弟，又跟那個瓦洛娃是相好……的朋友。”

“哦……”陸文謙恍然大悟的樣子。

“特麽的你小子拿我做什麽比方？”胖子笑罵。

“那就拿山民做個比方吧？”陳龍虎對魏山民道，“山民你想不想做這個比方？”

“啊？”魏山民還兀自一臉懵逼。

“龍虎大哥是問你願不願意立功贖罪？”陸文謙笑道。

“我我我，我願意啊我！”魏山民這才反應過來。

“特麽的笨蛋！”胖子道，“還不趕緊給龍虎磕頭道謝？他這可是饒了你一條小命啊！”

“多謝陳大人，多謝老師，多謝陸公子！”魏山民立刻跪倒在地，對著三人連連磕頭！

“之所以饒你一條小命，有三個原因。”陳龍虎道，“第一，我想要你做個雙面間諜，換句話說就是你對我還有用；第二，你的確是稀裡糊塗中了那個葉琳娜的美人計，出賣情報其實也並非是主觀故意，而且也已經真心悔過了，算是罪有可恕；第三，就是看在胖兄的面子上了，若你不是他的學生，那咱們就也不會以這種方式談這個事情了。

“我就著重跟你說第一點……什麽是雙面間諜你可也清楚嗎？”陳龍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