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凡手上拿著一包煙，走出了洗車行。

　　出了門，他看到了周林在向他招手。

　　馮凡馬上走了過去。“我認識你嗎?”

　　周林說:“我間接認識你。”

　　“怎麽過間接法?”

　　“你認識黃花魚，我喜歡吃黃花魚。”

　　馮凡心一震，看向了四周:“等我一下。”

　　說完，馮凡回去了洗車行，交待了一番，再一次走出來。

　　周林想，如果他有問題的話，這個時間足夠他去通知人了。

　　周林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那裡等著。

　　馮凡出來後，說了聲:“請隨我來。”

　　周林跟著馮凡，走了三十多米，來到了一間屋子。

　　“這是我的住處，有安全通道。”

　　周林看了看房子後，便坐了下來。

　　馮凡遞給周林一支煙，周林沒接。他便自已點上，抽了起來。

　　周林說:“局座讓我來調查香港站被襲案。你有什麽要報告的嗎?”

　　馮凡搖搖頭，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周林眉頭緊鎖:“那說一說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馮凡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據他講，他們三人給站長接風，便去了那家菜館吃了一餐中午飯。

　　吃完飯後，他們便回到了站裡，打電話通知人來開會。

　　開會的時間沒到，軍情處與警察就包圍了軍統站的那個大院子。連同兩邊的小院子也都被軍情處給攻佔了。

　　沒了兩翼的支持，軍統的人就象掉入網中的魚，最後一個一個被殺死。

　　馮凡說，他與管青聯手衝出時，殺了十幾個警察。

　　就在這時，警察那邊突然停止了射擊，他們乘著這機會強衝了出來。

　　周林問:“為什麽警察突然熄火了呢?”

　　“那就不知道！也許他們的人都死光了吧！”

　　“我可聽說，警察這回出動了二百多人圍剿你們，還有軍情處有七十多人。伱認為他們會死光了人，沒有人補上，讓你們突圍出去了嗎?”

　　馮凡紅著眼:“我發誓我說的話是真實的，說假話讓我天打五雷轟。”

　　周林轉了話頭:“你們在菜館吃飯的時候，有沒有單獨行動過?”

　　“沒有！我們去菜館之前，就上了廁所。去後，又沒喝什麽茶水。喝的酒每人也就二兩左右，所以，我們沒有離開包間。”

　　“那兩個女的呢?”

　　“她們半途來的，來了後，便坐下與我們喝了幾杯酒。之後便散場了。”

　　“你是說，她們來了沒多久，你們就散場了。”

　　“對呀！她們來包間半個小時我們就離開了。”

　　周林感到奇怪:“既然如此，那你們喊她們來幹什麽?”

　　馮凡:“我們沒有喊她們來！”

　　“沒喊，她們怎麽來了?據我所知，她們是接到了電話，才去與你們會合的。”

　　馮凡急了:“長官，我真的可以保證，我們沒有喊她們來。接到站長後，我們便去了茶館吃飯。準備吃完飯後就開會。這情況下，哪有心思去找女人?”

　　這話說的也對，就是再風流的人，也會有規矩的。馬上要辦正事了，誰敢去分心?

　　如果他們沒有叫女人，那麽，是誰讓那兩個女人去的菜館?

　　難道還有第五個人?

　　與馮凡談完後，周林便去找管青了。

　　管青一副五大三粗的樣子。

　　他在力夫行做事。也就是做力夫。

　　不過他很自由，想出工就出工，不想出工就不去。沒有強性規定他要去。

　　見到他後，周林也問了馮凡相同的問題。

　　管青也對那突然熄火的事感到不解。

　　“長官！我可以發誓，前方不是沒有人，而是有十幾個警察。他們好象沒看到我們似的，任由著我們衝了出去。不阻攔也不開槍。出來後，我都不敢相信有這回事。”

　　周林問:“你經常跑力，那你認不認識前方的那些警察?”

　　管青想了想，說:“倒是認識兩個人，但是只是我認識他們，沒有交往。他們不應該會故意放我們走的。”

　　周林問出了那兩個警察的單位與姓名。管青說了，周林記了下來。

　　回到了自已的住處，周林感到很困惑。

　　這個案子，看起來不象表面那樣的簡單。

　　吃過飯後，周林準備好了東西，又出去了。

　　這一次，他是去找那兩個警察。

　　來到了上村警署，周林很快就看到了那兩個警察。

　　周林便分開去找。

　　首先找的是一個叫屈永錄的警察。這個警察年輕，剛當警察不久。也就是沒見過世面，一詐就倒的人。

　　周林直接去了警所內，出示證件，要了一間訊問室。

　　周林出示的證件太嚇人了。 所以，警所馬上遵照辦了。

　　其實，這個證件在黑市上，五十港元就可以買一本。

　　屈永錄進來後，立正報告:“報告！警員屈永錄奉命前來報到。請指示。”

　　周林指著椅子說:“坐下！”

　　“是！謝謝長官！”

　　周林等他坐下後，這才開口說話:“屈永錄，本月十七日，你在執行圍剿軍統份子的任務的途中，為什麽停止阻擊，停止射擊呢?”

　　屈永錄馬上站了起來:“長官！我承認我們沒有開槍，從而讓軍統份子逃脫。但是，這不是我個人的行為！而是全體行為。”

　　“為什麽要這樣做?”

　　“報告長官，我不敢說！”

　　周林一拍桌子:“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紀律部隊的檢查隊的人。專門為了此事而來。因為你們的失誤，放走了軍統份子，你知罪嗎?”

　　“長官！我知罪！但我沒有罪。”

　　“那誰有罪?是那支沒有生命的槍嗎?”

　　“長官！我們長官告誡過我們，不準說出去。”

　　周林繼續逼問:“是不能說出去！但是這裡是什麽地方?這裡是警所。我是誰，警務處派來的人。你還有什麽猶豫的?我命令你，說！出！真！相！”

　　“是！長官！警員屈永錄馬上說出真相。是帶我們這支隊伍的英國軍情處的一個少校命令我們停止射擊，放任那兩個軍統成員逃離。”

　　周林笑了:“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不知道！他說，這是計劃好的！”

　　周林一震！神秘終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