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一顆子彈從窗戶外飛了進來,擊在地板上,竟然穿進了地板中。
如果剛才周林不踢朱紀龍一腳,那麽,這時候的朱紀龍就是一具屍體了。
子彈擦著他的身邊幾厘米,穿到那地板上的。
朱紀龍爬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這時,喬紹文他們衝了進來。
周林喊道:“別靠近窗,外面有狙擊手。”
一聽這話,喬紹文他們馬上衝過來,將周林圍了起來。
圍圈的隊員中,一個人上前去扶起了朱紀龍。
那朱紀龍爬在地上,擋住了前面,使隊員們的圈不全,不能完全保護周林。
就在那隊員彎下腰時,一顆子彈射來,擊中了隊員的左臂。
朱紀龍也發現他處的位置不好。便向右滾了滾,靠到了牆邊。
周林對喬紹文說:“派人去對面那棟樓,凶手就在那裡。”
喬紹文安排了四個人去那邊,他不敢離開。
隨後,再沒有槍響了,也沒有子彈飛來。
那個凶手應該走了。
半個小時後,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他們帶回來了彈殼。
周林一看,二十響的。仿德式駁殼槍的。
屋內尋找了一圈,將那兩個子彈頭也挖了出來。
子彈頭也是駁殼槍的。
周林看了看那棟樓,離這窗口有近兩百米。
“看來殺手改裝了駁殼槍,不然的話,射不了這麽遠。”周林回來坐下。
朱紀龍也坐了過來:“老四,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
周林丟給朱紀龍一支煙,“你想一想,今天你請我吃飯,都有誰知道?”
朱紀龍點上煙:“我請你吃飯是臨時決定的。處長同我說,升我做副科長後,我便回到了辦公室,也沒有告訴別人。就是打了兩個電話。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我說請你吃飯。另一個電話是打給這家菜館的,我同他們預約了一個包間。”
周林與喬紹文對視了一眼。
這個事情很明顯了,泄漏消息的人正是朱紀龍辦公室的人。
“伱打這兩個電話時,辦公室內有幾個人?”
朱紀龍回憶了一下:“還有三個人。一個人是男的,中尉。另兩個是女的,也是中尉。”
周林算了一下時間,說。“你給我打電話後,我便動身了。沒有耽誤。你呢?”
“打完電話後,我便離開了。時間是離下班還有半小時。”
“那你不就早退了?”
“是處長準我提前離開的。我去幫處長辦一件事。”
“能說是什麽事嗎?”
“就是給他去買兩張電影票,送到一個女人的手上。”
周林不再問了,這事不算事!
“那你沒有彎路嗎?我看你來的很快的。”
“順路!沒怎麽耽誤。”
了解了一下後,周林認為,肯定是有人給殺手通風報信。
這段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如果去掉下班還有半個小時,那麽報信的人下班後去報信的話。也就只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一般的人是做不到那麽快的。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報信的人是從辦公室或者其他的辦公室打出的電話。
這就有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給了殺手比較充足的時間。
周林對喬紹文說:“你帶人去電話局,查詢一個小時前到五十分鍾前,從警備司令部打出去的電話。
如果有錄音更好。” 一般的情況下,象警備司令部這樣有風險的部門的進出電話,都會有錄音。這是軍統要求的。
朱紀龍瞪著大眼,“你懷疑我們辦公室的人?”
周林反問:“還有誰知道你請我在這個菜館吃飯。而且還準確地知道了包間號?”
朱紀龍很快明白了:“這麽一想,他們的疑點最大。可是,他們為什麽要殺你呢?”
周林說:“殺手的目標是誰暫時不清楚。需要調查才知道。”
朱紀龍驚愕地說:“你是說?他們的目標是我?而不是你?”
周林點頭。“之前,我站在了窗戶處,整個身子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下。他要是開槍了,我必死無疑。但是他沒有開槍。等到你靠近時,我聽到了子彈的嘯聲,這才一腳將你踢倒。”
朱紀龍想了想,認同道:“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我。”
這時,喬紹文回來了。
“大少!我們查到了,在五點零五分的時候,警備司令部打出了兩個電話。除了這兩個電話,就沒有在五點五分的前後十分鍾有電話打出。”
前十分鍾,朱紀龍還在辦公室。
後十分鍾,時間有點來不及。
報信的人不可能出事打電話。一來翹班被人發現,二是出去打電話,最少耽誤二十分鍾。
這與殺手的開槍時間不符。
所以,報信的人隻可能是那兩個電話中的一個。
周林問:“那兩個電話是誰打出去的?”
“一個是檔案科打出去的,一個是秘書室打出去。秘書室打出去的電話,是給司令家中打的。而那個檔案科打出去的電話,是打給一個住戶的電話。”
朱紀龍說:“檔案科就在我們辦公室的邊上。他們的電話是公用的。沒有人守那電話。”
周林問:“有錄音沒有?”
“我問了,值班的人說,他們沒錄。”
周林說:“現在肯定了,在你離開辦公室後,有人向外面打了電話。告訴了殺手你的去向。於是,殺手在四十五分鍾的時間內,趕到了對面的那棟樓。”
眾人都點頭。
周林說:“是誰報的信很容易查到。明天我去你們警兵司令部一趟。”
朱紀龍感激的說:“謝謝了大少。”
周林說:“你還是叫我老四好聽些。對了!你沒告訴我,你為什麽升官了?僅憑我的關系,升職會升,但是沒有這麽快。”
朱紀龍說:“唉!說出來很難為情的。我表哥跟蹤了一個紅黨的聯絡員,確認了那人的位置。他為了討好我爸,也為了讓我升官。便讓我向司令作了報告。司令命令情報處的人同我一起去那個位置抓人。”
“抓到了沒有?”
“抓到了!我們的後面,中統的人也來了。結果一上刑,那紅黨的聯絡員便招了。他招的什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代號叫南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