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笑著說:“有小黃魚誰要大洋啊!你小子賺到了。好好對人家吧。”
朱紀龍點頭:“那當然!我可是純情小美男。”
“嘔!”
周林要吐的樣子:“你還純情小美男?花心大羅卜差不多。”
“周老四,你要是敢說我的壞話,我非咒死你。”
小時候,朱紀龍打不贏周林,每到他急了的時候,就是這句話“我非咒死你”。
看著眼前的朱紀龍,周林開心的笑了。
人生有幾知已?
“你們說什麽呢?”
蘭素秋,也就是朱紀龍的那一位回來了。
朱紀龍問:“怎麽這麽久?”
“我去了廚房一趟。告訴他們,用心做出好菜。”
周林謝謝後,問:“伱是本地人?”
朱紀龍說:“算是本地人吧。她家原來是蘇北的。十年前,她爸調來這裡,從連長升到了警備司令。十年都沒離開過江陰。”
周林:“難怪你熟悉這酒樓。”
“什麽呀?這酒樓是她大姨家開的。你說熟不熟悉。只要是江陰面上,她家都有人。象十二師的,十三師的,還有江陰要塞司令部的,都有她家的人在那邊任職。”
周林一聽,來興趣了。“江陰要塞任什麽職啊?”
蘭素秋答:“要塞司令部的作訓處長。”
朱紀龍拍了周林一巴掌:“老四,你不會有什麽事吧?”
周林說:“我請你吃飯,就是因為我要走了。”
“去哪?你怎麽問要塞的事?”
“我本來就是要告訴你的,我要去要塞辦事。”
“要塞辦什麽事?”
周林也不隱瞞:“要塞出了紅黨案。上面大怒,要我去要塞查清楚。”
朱紀龍談紅色變。“也是紅黨,上一次要不是你那一腳,我就交待了。這紅黨哪裡都有啊。”
周林想起問道:“知道你那次的事,是誰打出的電話嗎?”
“知道了!我們政工處處長查了,是那個同我一個辦公室的中尉打出的電話。是用檔案科的電話打出去的。當時有人看到他打電話。”
“那他的人呢?抓到了沒?”
“抓過屁啊!我不是同你說過煙花的事嗎?”
周林點點頭。
“那天晚上,煙花就是通知他撤離的。看到煙花後,他就翻窗戶逃了。”
周林問:“他的房外沒人監視嗎?”
蘭素秋說:“我們警備司令部是第二天才接到中統的通知。要是中統頭一天通知我們的話。他就逃不掉。著一點讓龍龍受傷,我抓住了他,非打他三耳光。”
周林對朱紀龍說:“你與紅黨結了仇,千萬要小心。”
朱紀龍與蘭素秋不約而同地點頭。
周林哈哈一笑:“紅黨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也顧不上去找你了。”
蘭素秋說:“還是要小心。你不知道誰是紅黨。就他辦公室的那個中尉吧,平時做事還行,話也不多,大家都喜歡他。誰想到他就是紅黨!”
周林:“長期在這裡工作也不是個事!危險依然存在。我去同老頭子說說。讓他幫幫忙,將你調回南京,放在國防部當一個沒職位的乾事,也比這強。”
蘭素秋高興地說:“強多了。”
周林笑著說:“對了!你現在有人了,要走就是兩!成不成我打不了包票。”
“就是成不了!也沒事!我們記住了你的情份。
” 這時,酒菜上來了。
上來的菜讓周林感到不對:“我沒點這些菜呀。”
蘭素秋笑著說:“我讓他們盡拿手的菜上。自己家的,很方便的。”
三個人吃了起來。
剛開始蘭素秋還勸周林的酒。當朱紀龍告訴她,周林兩瓶白酒不醉後,蘭素秋馬上捂住了自己的酒杯,不再同周林喝酒了。
吃喝途中,蘭素秋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後告訴周林。要塞的那邊已經知道周林要去了。
打來電話的是她的舅舅,向她詢問,周林什麽時候去要塞。
“消息很靈通的呀。我也是接到命令不到三個小時,他們竟然知道了。”
蘭素秋說:“要塞水很深又很渾。你過去要小心。各個派別的人都有目的。你這一去,他們肯定會借你的刀去殺人了。”
周林問了一些要塞的事,便不再聊這事了。
第二天上午,警備司令部派出了一台小車,三台大車,送周林一行去要塞。
到了要塞,要塞的政工處長來接的周林。
將周林一行安排在了政工處的院子內。
周林提出,調查隊的人(就是他帶來的人),單獨開灶。
政工處長松了口氣,看來周林不想與任何一派有聯系。
單獨開灶就避免了吃人家的嘴軟。
在食堂中,你的飯菜中比人家的肉多的多。其他的人就會認為, 你接受了那廚師代表的一派人的好處。
往往在無形之中,你就入了坑。
周林讓調查隊單獨開灶,就避免了一些麻煩。
隊員們吃住都在政工處的院子內,那些有心的人,想接觸也很難。
再說,要塞的廚師不一定比鄭三福強。有鄭三福在,會愁沒好菜吃嗎?
當天下午,鄭三福跟著政工處的人去菜市場買回了肉菜。
上鍋一炒,香飄一裡。
弄得不少的人守在政工處的門口問,是不是政工處加餐了。
等到他們知道調查隊單獨開夥後,一些人便想到了原因。
看來,這個伢子不簡單的喲!
吃飯的時候,周林讓政工處的軍官一起吃飯。
這一頓飯,吃的那些人直喊過癮。
他們很多人還沒吃過湘菜。
鄭三福買魚頭時,他們都說魚頭腥,不好吃。從來沒人吃魚頭。
當雙椒魚頭一上桌,那香味往鼻子裡鑽,他們忍不住了。
看到調查隊的人搶著吃。他們被刺激了。
不好吃?他們搶什麽?
我來試試看,不好吃就吐掉。
結果一試,沒能吐出來,又塞滿了嘴。
“原來魚頭這麽好吃?我是給人騙了!”
“是啊!以後,我去餐館,也點魚頭吃。”
“只有湘菜有魚頭,其他菜系沒有。”
“那怎麽辦啊?”
“向鄭大廚學習,我們就可以自己做魚頭。”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雙椒魚頭成了要塞的特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