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粟親自來了一趟上海，來到了七師。

　　他審訊了況成功，審訊時長達兩個小時。

　　況成功精神恢復了。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

　　說起來有些狗血。

　　況成功留學日本時，愛上了一個姑娘。將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

　　姑娘的家人將況成功打了一頓，並將他趕出了日本。

　　回到中國後，況成功便利用家裡的財產，組建了鄉團。

　　最後，鄉團整編成了七師，況成功當上了副師長兼三團團長。

　　這時，姑娘的哥哥來了中國。找到了況成功。

　　那哥哥拿出一張照片，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孩的照片。

　　還有一封信，女人給況成功的信。

　　女人告訴況成功，那個小孩是況成功的兒子。況思親。

　　女人訴說了離別之苦。

　　況成功回國後，結了婚。但是沒有生育。

　　所以，那日本女人所生的孩子，就是況成功唯一的後代。

　　女人的哥哥以兒子為要挾，讓況成功為日本情報機關服務。如果不從，那麽況成功永遠見不到自己的兒子。

　　中國人的觀念中，“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意思就是:不孝順父母的事有三種，其中以沒有子孫為最大。

　　最後，況成功屈服了。答應為日本人辦事。

　　這幾年，日本人也沒有找他辦事。他也落得個清靜。

　　自從七師調到了上海後，況成功的麻煩就來了。

　　那個日本女人的哥哥又來上海見了他。

　　這一次，那個哥哥沒有找他要七師的情報。按他的意思，七師的情報沒有什麽作用。

　　如果況成功能夠提供有價值的情報，那麽，他就答應讓他妹妹帶兒子來上海，與況成功見面。

　　就是這種引誘下，況成功提供了七師偷襲日軍彈藥庫的情報。差一點讓七師全軍覆沒。

　　戴粟聽了後，罵了一句:“國家國家，國大還是家大?”

　　周林陪同審訊，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我曾經跟蹤一個日特，來到了七師的大門口。那個日特在七師的大門外的公用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他便在小樹林見了一個人。那個人身上的氣息我聞過。但是在七師這久，我都沒有見過那個人。七師還有人不在軍營嗎?”

　　況成功說:“七師的人都在崗，只有我住院。應該沒有你說的那個人。”

　　周林:“我親眼見到日特打過電話，之後便有人在小樹林與他接頭。”

　　“這個人長的怎麽樣?”

　　周林實話實說:“他隱藏的很好。”

　　況成功說:“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人不是七師的人。既然你沒看到他從大門出來。那麽，他定會是從其他的地方來的。或許他接了電話後，開車來七師。將車藏好，步行過來。”

　　周林說:“可是，他拿出來的情報，是七師的軍事布置圖。詳細到連級。”

　　況成功想了想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個是戰區的人。從戰區開車到七師，也只需要二十分鍾。而他，對日特沒有說實話。他裝作是七師的人。”

　　戴粟點頭:“有這種可能。”

　　“另外的可能，就是他不是戰區的人。是七師的內部有人給他提供了軍事布置圖。他拿著那情報來交給日特。”

　　周林承認況成功分析的在理。

　　周林問:“靳衛的家人在蘇州嗎?”

　　“在！我讓一個侄媳婦照顧他們。

地址是蘇州花前街十七號。我能問一件事嗎?”　　“請問。”

　　“是靳衛檢舉了我嗎?”

　　周林搖搖頭:“他死了！服毒自殺的。”

　　況成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歎了一口氣，說:“我對不起他！我在家中，還有一點錢，請轉交給他的家人。”

　　周林搖搖頭，“還是不用了。我們不會告訴他家人他的真實情況。就說他去了東北。這樣，他的家人還有個盼頭。”

　　況成功離開時，對周林道:“害我的那個日本人叫金丸三吉。據他講，他在中國，不是我一個為他服務的人。”

　　審訊室中，只剩下戴粟與周林。

　　戴粟讚賞道:“你小子，比老特工還強。”

　　周林說:“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案。”

　　“你說是那個隱藏自已的人。”

　　“對！我來七師，沒有發現那個人。這說明，他不是七師人。但是他能拿到七師的情報。說明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這人對我們的危害很大。”

　　戴粟說:“你想繼續下去。”

　　“嗯！我進七師，本來是找他的。結果破了一個案子，我要找的人卻沒有消息。所以，我得繼續找，找到他為主。”

　　戴粟拍著周林的肩膀說:“那你就找吧。王弘他們仍然配合你行動。”

　　“是！”

　　戴粟看著周林說:“你爸讓我問你一件事。 ”

　　“什麽事?”

　　“你與那個謝婷婷是什麽回事?”

　　周林歪歪嘴說:“這才不是我爸的話。他才不管這些事。”

　　“猜準了！我去你家，你媽媽讓我問的。你說實話。”

　　周林想了想說:“友情之上，戀人未滿。”

　　“那就加油啊！我看過，那女孩不錯，是個賢內助的模子。”

　　賢內助還有模子?這是什麽話。

　　周林說:“看她的意思了。對了，局座，七師出了這大的事，會怎麽處理?”

　　“七師內部還不清楚是否乾淨。所以，會調離上海。”

　　“調到什麽地方?”

　　“武漢！”

　　武漢?還行吧！

　　晚上，周林正在房中看書，門響了。

　　周林打開門，看到謝婷婷站在門外。

　　她的手上提著一個竹盒，竹盒中有菜香飄出。

　　“好香啊！”周林誇張的地說。

　　謝婷婷說:“我做了三個菜，忙了一下午。端過來，讓你嘗嘗。我也知道，你的任務結束了。你也會離開七師了，所以想來說說話。”

　　周林看著女孩子那紅紅的眼睛，勸說道:“我還沒有得到命令。就算離開了。也可以寫信打電話，發電報呀。你會發電報，方便多了。”

　　謝婷婷馬上高興了:“我可以給你寫信、打電話、發電報?”

　　“當然可以！”

　　說完，周林拿出譯成中文的三本書:“這三本書我譯好了。你要好好學。說不定將來，你會成為女將軍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