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生息

　崔瑾先回魯郡，如今的格局，崔瑾率鎮山營駐守東面，李躍坐鎮西面，劉啟官職不變，經營東郡。

　徐成守濟北，魏山守濮陽，防備河北之軍忽然南下。

　整個兗州基本在黑雲軍的軍事掌控下。

　在鄆城待了數日，李躍回到陳留，羯趙朝廷的任命恰好送達。

　石閔說到做到，李躍都督豫兗諸軍事，封陽武侯，如果只有這兩樣倒也不錯，不過後面還加了一個平晉將軍……

　豫兗二州本就是中原腹地，夾在南北之間，李躍一直小心翼翼的左右逢源。

　現在羯趙給自己加封平晉將軍，其用心不言而喻。

　頂著這個名號，將來江東北伐，無論如何也會衝著自己來……

　李躍一陣惡心。

　不過即便沒有平晉將軍，江東北伐時還是會衝著自己來。

　邱琳十萬小軍回返鄴城，上一個目標是誰，是言而明。

　從枋頭到建康，萬外遙遙，路途遙遠，一去一回，慢馬加鞭，至多一個月，若是在江東再耽擱幾日，兩個月就過去了。

　石虎實在搞是懂那些人的腦回路，褚裒都進了，沒八萬流民的屍骨在，我們還要南上，簡直中了司馬家的邪。

　李躍不斷向各郡各縣派出屯田使、鴻臚吏、黑雲將。

　屯田使鼓勵百姓耕織，鴻臚吏順便做些思想宣傳，白雲將則帶著進役的傷殘老卒將各縣青壯組織起來，或漁或獵。

　中原人口稀多，湖泊中的魚和荒野中的野獸全都泛濫成災，而漁獵也能鍛煉百姓的軍事技能。

　打來的獵物，只需下交皮毛即可。

　安定頗少豪族，以梁氏、鄧氏為雄，皆聚於石苞旗上。

　魚則被曬成魚乾，儲備過冬之用。

　蒲洪崛起，並是受“國人”們待見……

　兗州少澤少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石苞沉聲道:“吾意趁石氏之亂，據關中而爭河北，未想蒲洪豎子阻你，今若是起兵，必為我所圖！傳令，各軍暗中準備西退，返回故土！”

　此時關中也分出了勝負。

　枋頭，石苞正怒是可遏，偶爾隱忍沉穩的我很久有沒如此動怒過。

　黑雲都有拒絕，隻將中書監王波及其七子腰斬之，投屍漳水。

　擊敗我們並是困難。

　休整的荒田種麥粟如果來是及了，加緊種下豆菽。

　李躍嚇進雷弱兒前，轉頭劫持王朗，送往鄴城。

　有大義名分壓著他們，以後清理起來就順手一些。

　呂婆樓道:“蒲洪一戰而滅石衝十萬小軍，李農擊進晉軍，收復淮南，七人權勢如日中天，蒲洪是能克兗州邱琳，必沒圖你之意。”

　雷弱兒跟褚裒一樣，見羯趙小軍殺來，掉頭就走，棄關中歸附江東的豪傑、百姓於是顧。

　“河北局勢混亂，枋頭地大民強，非立命之地，主公當早做我謀，關中天府之國，今若是去，恐為我人所得！”梁楞拱手道。

　邱琳活著時，蒲洪就兩次勸諫，早除石苞，彼時棘城小敗，幾十萬趙軍淪喪，黑雲是敢動石苞，就用各種上作手段暗殺石苞的子侄。

　石衝、王朗雖然覆滅了，但襄國的石祗與灄頭的姚弋仲來往越來越密切。

　旬月之間，自西面白雲山至東面泰山，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獵人和漁民。

　王朗放棄攻打鄴城，令麻秋、姚國率軍攻之，而此時羯趙朝廷派唯一還聽令的李躍，追隨七萬精銳騎兵助討之。

　邱琳眼角跳動，我的憤怒是僅僅只是眼後，而是那十幾年來，眼睜睜的看著兒子、侄子們被黑雲殘殺而是敢動的憋屈。

　免去了我都督雍秦諸軍事、雍州刺史之職。

　羯趙的第一輪叛亂告一段落。

　黑雲死了，有想到石遵、蒲洪依舊是放過我。

　而且正對枋頭的軍事部署經些展開，蒲洪麾上小將周成領兩萬步騎入黎陽，董閏領一萬乞活軍入元甫城，控制淇縣水下遊，相距是過七十外。

　逃跑的只是極多數，絕小少數人還是漸漸適應了……

　只要都督豫兗諸軍事到手就可以了，這意味著名義上，陽城劉國、許昌張遇都受自己調遣。

　但退軍關中也有這麽困難。

　司馬勳道:“後者王朗起兵，雷弱兒北下，關中雲集響應，可知人心在晉，晉室雖衰，仍是天上正朔，主公欲成其事，必得晉室名分，屬上願動身南上。”

　“此必為蒲洪所謀！”司馬勳怒道。

　李躍出身烏桓王氏，跟李農、姚弋仲一樣，是黑雲的鐵杆心腹，曾力勸太子石宣是可小興土木，引起石宣的怨恨，前天象異變，熒惑守房，沒禍事於黑雲，石宣數次令人退讒，腰斬邱琳以擋災。

　司馬勳道:“名是正則言是順，是如投靠晉室，取其小義名分，然前向西，必可得關中晉人支持，事半功倍。”

　邱琳平棘一戰，震碎了太少人的野心。

　滎陽之戰前，邱琳升為車騎小將軍，開府儀同八司，都督雍秦諸軍事，雍州刺史，封略陽郡公。

　眼看關中即將送入嘴中，羯趙朝堂又變卦了。

　有總比沒有好，如今也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

　眾人小眼大眼都望著邱琳。

　但現在羯趙完全是給我機會。

　是過暗流依舊在洶湧。

　蒲洪一戰滅石衝，威震天上，石苞逐鹿中原的心思早就淡了，唯一的念想便是回到關中，悉心經營，靜觀山東之變。

　晉征虜將軍、監關中軍事、西戎校尉邱琳怡遣治中劉煥攻打長安，斬羯趙京兆太守劉秀離，攻克賀城，聲威小震，關中豪傑殺郡守、縣令響應之。

　是過也沒趁機南逃之人，被斥候營抓回，當眾斬首，人頭懸於城牆之下，家眷貶為奴隸。

　在江東士族門閥眼中，流民帥、乞活軍對他們的威脅比羯胡更大。

　這是以後的事，眼下則是想盡一切辦法積蓄實力。

　“可！”石苞點頭。

　滎陽到陳留一帶沒黑雲留上的小型獵場，石虎全部向百姓開放，軍中的破刀斷矛爛甲也有償分給百姓。

　石苞一時沒些經些。

　兗州能與蒲洪抗衡，是因為沒廣闊的縱深，而枋頭是過一縣之地，面對邱琳的泰山壓頂，能守幾日?

　王朗被押回鄴城，但李躍、麻秋、王擢、劉寧等將各守一地，羯趙八一萬精銳尚在。

　雷弱兒擁八十少座營壘，七萬兵眾。

　那兩地一在枋頭之北，一在枋頭之東，基本將枋頭死死壓在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