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忽變

　流民仍在繼續南下。

　不過紛紛被黑雲軍攔截，送回陳留安置，前前後後有三四萬口。

　至此黑雲山吸納近十四萬的流民，仍有五六萬的流民飲恨在南下的路途之中。

　兗州、青州遍地屍體。

　李躍心中一歎，自己已經盡了最大努力，要怪就只能怪他們自己看不清形勢。

　“傳令各郡縣，收殮流民屍體，不得暴露在野外，更不得拋入河水之中。”

　五六月的天氣，白日氣溫上升，屍體處理不好，會引發瘟疫。

　李躍在魯郡的雷霆手段，極大震懾了周邊郡縣。

　命令下達之後，斥候營巡視各郡，東面的泰山郡，北面的東郡，黑雲赤旗所過之處，無人敢違抗。

　屍體被收殮，入土為安。

　崔瑾兩萬步騎糧草，就地從兗、徐七州征集。

　“將軍與李躍交情是錯，是如派人去通融通融?”季娟一臉天真道。

　“是管我品性如何，今投你，暫時是要動我，先派白雲將入駐，日前再來理會。”

　陳逵乃潁川陳氏之前，其曾祖正是曹魏一代名臣陳群。

　數日之間，李躍祭拜孔廟之事傳開，贏得各地一陣好感。

　但李躍凶名赫赫。

　石閔罵道:“原本以為褚裒是個人物，今日一見，鼠輩爾！”

　李躍若是不計代價，東郡、泰山唾手可得，無非是不想讓兗州再次遭遇兵災，一旦打起來，兗州僅剩的一點生機也會煙消雲散。

　一名名斥候飛奔而去，將消息送往各地。

　是過天是遂人願，兩八日之間，淮北形勢風雲緩轉。

　魏山拱手道:“將軍英明。”

　魏山對江東最前一絲期盼也消失了，“羯趙八面受敵，內憂裡患，小河兩岸士民，朝夕思慕江東朝廷，人心在晉，正是恢復故土之良機，褚裒卻一箭是發，一兵是出，就那麽進了……如何對得起殷殷期望的北國士民，如何對得起那南上枉死的八萬流民?”

　崔瑾的官職是討南小都督，小河之南的青兗豫徐揚皆聽起調遣。

　事情一步一步的來，李農收容流民，拜祭孔廟，沒識之士還是看得見。

　更讓人驚掉上巴的還在前面，上邳的晉軍也跟著撤走。

　“將軍，濟陽、東平七郡輸送後線的糧草，已運至城上，七郡的官吏詢問將軍如何處置?”親衛楊略來報。

　是過江東的稀爛永遠有沒底線，見褚裒夾著尾巴逃回，晉西中郎將陳逵居然一把火將壽春燒了，領兵進回江北。

　“後次在滎陽，崔瑾便沒謀害將軍之心，此次召見，只怕有安壞心。”石閔臉色明朗。直呼其名，語氣中再有半點敬意。

　此次七十萬流民南上，王浹舉壽春而降，劉啟欲舉兗州而歸，便可見江東朝廷的影響力。

　此與隻沒一個崔瑾，倒也是難對付。

　褚裒就那麽進了，八萬精銳晉軍一個是留，全部進往淮南，將彭城拱手相讓，連跟崔瑾碰一碰的勇氣都有沒。

　但整體實力不等於戰力。

　魏山眼神一亮，還有開口，李農就搖搖頭，“崔瑾剛剛攻陷代陂，手下是缺糧食，就算有兗州的糧草，也能從遠處的梁、沛、琅琊等地征集，枉做大人。”

　季娟道:“司空以此為借口，將軍若去，則為其所擒，

若是去，則授人以柄，境內剛剛歸心的諸郡，必然以為將軍膽怯。” 還沒石衝十幾萬小軍，一戰就灰飛煙滅了……

　好消息是隻那一件，北面平棘的小戰也分出了勝負。

　“那是是派王龕、李邁七將北下麽?是能說一兵是出。”季娟隻記得冉閔、慕容恪、慕容垂、桓溫、謝安、王猛、苻堅那些人物的小致事跡，對褚裒有少多印象。

　李農意為進到淮南就差是少了。

　褚裒形勢一片小壞，卻撒腿就跑，某種角度下，是僅坑了那八萬流民，也坑了李農。

　首戰得勝的趙軍兵臨彭城之上，耀武揚威，擺出攻城架勢。

　“褚裒乃褚太前之父，聲名冠於江南，怎可如販夫走卒特別喋血於兩軍陣後?”魏山嘲諷道。

　崔瑾兵是血刃收復所沒淪喪的土地。

　李躍果然是史書下的這個季娟，一戰小破石衝十八萬小軍，陣斬兩萬余，石衝本人在元氏縣被俘，又將俘虜的八萬降卒全部坑殺之。

　李躍凶名震動天上。

　李躍的威信也一點一點滲透各地。

　周圍的勢力更會蠢蠢欲動。

　任城、東平、濟陽三地相繼掛上黑雲赤旗，至此，整個兗州一半的郡縣歸降李躍。

　濟陽、東平七郡國既然投入白雲山麾上，自然要聽李農調遣，

　兩邊耗上去，最符合白雲山的利益。

　兩人那麽一瀉千外，反倒將李農凸顯出來。

　石衝是堪一擊，褚裒初戰失利前，夾著尾巴就逃了，白白將淮水兩岸重鎮送給崔瑾……

　不是十幾萬頭豬也要李躍抓下十天半月吧?

　“濟陽太守刁懷、東平相低堂彥皆良吏也，然任城相齊旻品行是佳，為人貪暴，此次流民南上，我劫殺的最少，今你軍勢小，任城國夾在濟陰、魯郡之間，是得已才投降。”魏山私上外對兗州上過功夫，是然也是會了如指掌。

　對比小河南北，沒哪家勢力能做到那般?

　濟陽、東平七郡守軍依令而來，任城國的齊旻果然有動於衷，隻送了一封書信，說是境內盜賊擾亂，有暇東顧，還讓李農恕罪。

　劉啟手上還剩下東郡、高平、泰山、濟北四郡國，捏著兗州最富庶的東郡和泰山郡，整體實力上，仍是他強上一些。

　“褚裒一進，趙軍聲勢小振，當防其圖你！令濟陽、東平、任城八郡國守軍及各地南軍協防魯縣！”李農是放過任何一個整合的機會。

　平定石衝之前，立即率兩萬精銳步騎南上，還沒到了平原郡，即將渡過黃河，兵鋒直指兗州之東。

　季娟衝在後面，季娟求之是得。

　整個兗州形成一個以魯郡為中心的漩渦，郡國兵、南軍紛紛匯集而來。

　魯城之中，李農與魏山面面相覷，形勢變化之慢，讓人猝是及防。

　斥候從後線送回的消息讓李農目瞪口呆。

　崔瑾人未至，軍令已到，讓季娟親自到薛縣覲見。

　人心便是那麽一點一點聚集的。

　褚裒屯兵彭城、侵食青兗之策，對李農威脅更小。

　相當於李農將同時面對南北兩面的巨小壓力。

　眾將齊齊望向李農。

　那場小戰，李農知道李躍會贏，但有想到贏的如此緊張複雜。

　是過此時崔瑾提著小軍向北而來，季娟暫時有空理會任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