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錦阿姨的筆記!”
“沒錯,這真是三叔的包!”
吳邪望著筆記本上那兩行娟秀的小字,又是驚訝又是驚喜。
“不過上面寫著西沙碗礁考古,可我不記得出發的隊伍裡有個什麽叫文錦的人啊!”
阿寧目露疑惑,“難道這個人以前就來過這裡?”
想到這裡,阿寧臉色幾度變化,如果真像猜測的一樣, 那麽也就是說吳三省早有預謀。
他們之間的那一次合作,就不是單純的合作,而是利用。
這麽一想,吳三省的失蹤也很可能是後者故意設的局。
“這個吳三省,真可惡!”
吳邪不樂意了,“阿寧你說什麽, 你憑什麽罵我三叔!”
阿寧冷哼, “你三叔老奸巨猾,就是個大騙子。”
“你…”
見兩人要起爭執, 白宇趕忙打斷。
“你們就不好奇筆記本裡記的什麽?”
聽這話,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吳邪盯著筆記本道,“白叔,趕緊打開看看,也許裡面有三叔的下落。”
白宇搖了搖頭,這筆記本明顯是陳文錦的考古筆記,裡面有怎麽會有吳三省的下落呢。
不過白宇對著筆記本上的內容也是好奇,當下翻開到第一頁。
一行行娟秀的字體,十分工整,看得出陳文錦是個做事情非常認真的人。
第一頁記錄的是考古隊出發的第一天,7月15日,上面列出了一個名單,領隊是陳文錦。
前面主要的內容都是找到並確定海鬥具體位置的經過,非常詳細,簡直到了羅嗦的地步,連繩子的種類,還有推理的過程都寫了出來,
白宇看了暗暗點頭, 不愧是陳皮阿四的女兒,
又往後面翻了幾頁,大都是些海上的見聞和經歷,有用的信息很少。
不過最後幾條記錄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7月21日,我們準備第一次進海底墓穴,入口我已經找到,想通之後,這個古墓並不複雜。
7月24日,我們進去了一次,在裡面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看樣子,這古墓不“乾淨”。
“不乾淨?”
吳邪愣了愣,“那是什麽意思?”
阿寧比吳邪見得多,知道的怪事也不少,所以倒也不至於太過震驚,只是對著一行的風險得做重新評估了。
白宇和這兩人不同,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起初他以為吳三省是通過解開八寶重函, 研究裡面的蛇眉銅魚才找到西沙古墓的線索。
這樣看來,在打開八寶重函之前,吳三省就已經知道了西沙古墓。
是陳文錦送給的筆記本告訴他的。
而且看著筆記本的後面明顯被人撕去了幾頁,恐怕是被人故意隱藏。
會是吳三省嗎?
他又在上面看到了什麽?
禁婆?汪藏海?它?
白宇心中已經有了幾個答案,只是還不太確定。
思索之間,筆記本被阿寧奪了過去。
白宇只是瞥了她一眼,卻沒有阻止,反正裡面的內容,完全沒有觸及問題的核心,越看只會越疑惑。
讓阿寧給裘德考放幾個煙霧彈豈不更好?
吳邪一想到不乾淨那幾個字,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更擔心三叔的安危了。
當下也是沒好氣道,“我就想不明白了,當時三叔來找你們的時候,隻憑他幾句話,你們公司怎麽就相信了這件事情,還出錢又出力的,
據我所知,你們這種公司考察程序很嚴格的,信息的可信程度都要經過專家組的討論,
三叔的話沒有任何依據,按照常例,你們專家組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個項目槍斃掉。
怎麽竟然會通過?”
阿寧皺了皺眉道,“這件事實際上我比你更奇怪,聽說剛開始是通不過的,後來你三叔給專家組看了一件東西,就不知道怎麽的成功了,
具體是什麽情況,我這樣的底層無法知道。”
吳邪想到那件八寶重函,應該路上都是潘子在保管,壓根也沒讓自己看上一眼,所以始終不知道那裡面到底裝的什麽。
現在東西到了白宇手裡,吳邪張了張嘴又給咽了回去,
心想就算自己開口了,對方八成也不會給自己看。
這時阿寧又道,“你三叔看上去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即土又洋,看上去粗魯,又非常的細心,
他給我們的計劃非常詳細,簡直包羅萬象,就連我們來找小哥這件事情,也是他事先計劃好的。”
吳邪撓頭,“那還是我三叔嗎?”
記憶中,三叔這個人最討厭做計劃,生活亂七八糟,難道突然轉性了?
“阿寧,除了這些以外,伱還有沒有發現我三叔其它奇怪的地方?”
阿寧想了想:“那我倒是沒有注意,不過有一件事情的確很古怪,他要求所有的設備都必須準備雙份,一份放在港口備用,正因為如此,我們這一次才能這麽快的入海。”
吳邪一愣,這不是擺明了為他們這批人準備的嘛。
三叔神了!
白宇也是笑了笑,吳三省能有如此周全的計劃,想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本事。
吳老狗,
這個九門傳奇,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時日不多了,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以這位老爺子的算計,別說阿寧了這丫頭片子,就是面對裘德考那洋鬼子也一樣能瞞天過海。
至於他是否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了,白宇是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他既然把吳家獨孫送到自己身邊來,想來也是希望自己能出手給以庇護。
“白叔,你想什麽呢?”
吳邪見白宇望著筆記本發呆,以為是有什麽發現。
白宇回過神來,衝他一笑。
這一笑,很莫名。
吳邪愣了愣。
然後等他在想開口時,就見白宇已經站起向著船艙深處走去。
吳邪和阿寧對視一眼,趕忙跟了上去。
很快到了船艙盡頭,漆黑一片什麽也沒有。
“白叔,來這裡做什麽?”
白宇抬起手電指向一處,“喏?”
吳邪和阿寧這才發現,這船艙後面竟然被一道鐵牆隔了開來,
上前仔細查看,發現隔板四周與船身焊在一起的,上面有一扇橢圓形的鋼門,門上有一個汽車方向盤一樣的旋轉密封鎖。
阿寧上去轉了幾把,這鎖紋絲不動。
吳邪將臉貼到鋼門上去查看,突然意識過來,“沒用的,你看,門與框之間,還有一層橡膠,將門裡和門外的空間,完全隔離了開來。”
“這樣的門,一般都是用在大型輪船上,遇到事故的時候可以密封房間,隔離海水,但是放在這裡,就不知道是什麽用處了。”
這時白宇笑道,“有什麽用處,你進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吳邪一愣,“他?”
“白叔,你是說這門後頭有人?”
白宇沒說話,而是勁直走到門前,伸手敲了敲。
而隨著敲門聲落下,門後突然傳來一聲指甲撓抓的聲音,這聲音非常清晰,似乎有人正在裡面抓著這道鐵門。
吳邪啊的一聲,嚇退了兩三步。
不過等反應過來,又是驚喜道,“是三叔嗎?太好了,一定是三叔那些人被鎖在裡面了,難怪整條船一個人都沒有,快,快把這鎖打開!”
“你確定?”
白宇盯著後者,露出一臉的玩味。
吳邪此刻心系三叔,根本沒有察覺白宇的意思。
白宇見狀也是一笑,“行吧,這可是你要開的!”
說完,白宇直接一拳轟爆鎖頭,
接著在吳邪震驚的目光下,看見那鐵門旋轉密封鎖的鎖盤開始自己轉動起來。
吳邪著急的上前,一把將鐵門推開,
然而,
“轟~”
突然一聲巨響,從門裡衝出大量的水,吳邪和阿寧瞬間便被撲倒在地,順著水流直衝到貨艙裡面,
兩人胡亂扯住一團帆布,這才讓自己聽了下來。
再看前面,那鐵門被水衝的擺來擺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手電被衝掉在不遠處,吳邪想要去撿,可被旁邊的阿寧一把抓住,不讓他過去。
“你幹什麽?”
吳邪轉頭看向阿寧,卻見後者的俏臉上寫滿了恐懼。
然後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原來在那鐵門的後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探出來一張長滿鱗片的巨臉,
兩隻綠色的眼珠子,猶如鬼魅一般地默然盯著二人。
這張猙獰的巨臉比一般人的腦袋大了四五圈,身體還躲在那鐵門後面,不知道到底是個多大的東西,
從甲板的破洞裡照過來的光線並不十分明亮,無法看清楚他的五官,
也不知道是鬼還是什麽動物?
隻覺得這張臉鬼氣森森,說不出的詭異。
四處去看,白宇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明明剛才還在,難道被突然的大水給衝跑了?
“可是也沒聽到聲音啊!”
吳邪此刻被那怪物盯得發毛,嚇的幾乎連呼吸也不會了,關鍵這個時候白宇還不見了,
吳邪整個人定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而對面那怪物也是幽幽的看著這邊,動也不動,
一時間,船艙裡只聽到嘩嘩的水聲。
“阿寧,怎麽辦?”
吳邪只能轉頭看向阿寧,可一看,這姑娘竟然嚇暈過去了。
“不是吧大姐,你不是很勇的嗎?”
吳邪欲哭無淚。
仔細再一看,發現阿寧大腿上破開一道深深的口子,就連附近的海水都染紅了。
原來阿寧在剛才受了傷,失血過多昏迷了。
“不行,必須馬上給阿寧止血。”
吳邪記得靠近艙門的木箱裡有止血帶,必須立刻趕過去才行啊。
可抬頭再看對面那張巨臉,這家夥如果能做出點什麽動作,比如轉轉腦袋,張張嘴巴,吳邪可能還覺得輕松點,
可是它兩隻眼睛就隻直勾勾的盯著這邊,看的吳邪心裡發毛,越來越發悚。
“太不正常了!”
吳邪暗罵一句。
盡管現在心裡還拿不準那怪物到底要幹什麽,但阿寧的傷已經不能再等了。
“你不動,那我可就走了啊!”
吳邪心裡想著,最後乾脆不去看它,低著腦袋抱起阿寧就往倉口跑去。
眼看就要到了,可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那聲音很奇怪,不像是在跑動,而是指甲劃過地板的聲音。
刺耳,且急促。
吳邪心頭一驚,追上來了嗎?
可不等回頭去看,就感到腰上被什麽東西困住,然後整個人抱著阿寧便直直向上被快速拉起。
吳邪下意識的想要大喊,一張手掌卻捂住了他的嘴巴。
“安靜點!”
耳邊傳來壓低的人聲。
“白叔!”
吳邪和阿寧被白宇拽上木梁,正打算問他剛才跑哪去了,就見後者向下指了指。
吳邪低頭去看,整個人都驚呆了。
就在他剛才站著的地方現在正趴著一個無比醜陋的怪物。
那怪物明明是人形,卻渾身布滿鱗片。
“白叔,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白宇輕輕道,“海猴子!”
“海猴子?”
吳邪先是一愣,下一秒腦子裡閃電般想起一件事情,
那是小時候聽一個沿海的同學說過,說他們村裡有一個漁戶有一次打到一隻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長的像個人,但是滿身都是鱗片,
魚戶便把那東西拉回到村子裡,問了許多人都不認識,
後來他們叫來村裡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子,這老頭一看,嚇的幾乎沒背過去,大叫:“這是隻海猴子,趕快放了它,不然等一下其他海猴子找上來,要出大事情!”
可那漁戶卻覺得這東西罕見,一定很珍貴,於是就動了歪腦筋了,想把它養起來賣到城裡,
結果第二天,那漁戶全家都失蹤了,
村裡人覺得不妙,找了整整兩天,終於在海邊一個懸崖上底下,發現那漁戶老婆的屍體,肚子都給刨了開來,內髒都吃空了。
那老頭看到了就說是其他海猴子上來報仇來了,
村裡人害怕,於是就叫了一個風水先生, 在海邊上擺了個供台,放了很多豬頭羊頭,做了好幾天的法事才罷休。
後來那同學還把海猴子的樣子劃給吳邪看,那小子平時就很會畫這些東西,所以畫的也是極其逼真,
吳邪記得他當時看了一眼,便渾身發麻。
因為那東西實在太恐怖了。
也正是因為吳邪對這東西的印象很深,所以白宇一提醒,就立馬想了起來。
“只不過,這個海猴子也太大了吧!”
那個頭足有兩米多,簡直就是個龐然大物。
“怎麽辦白叔,咱們還是趕緊跑吧!”
“跑?”
白宇指了指艙門的位置,“現在跑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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