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問問題，我先把最重要的說完，再一一解答。”

　　中年版李壽語速很快，很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再次“斷電”。

　　“按照你這邊的勢頭，下一場可能會進行對抗性任務。”

　　“也就是和其他規則的作戰人員對抗。”

　　“這也是第三場任務存活率極低的原因之一，因為通常只有勝利的人才能活下來，你要做好戰鬥準備。我想說的重要的事情說完了，你有什麽細節上的問題就問吧。”

　　說到這裡，中年版李壽終於喘了一口氣。

　　“第三場任務的對抗，一般是和絕對秩序的‘方蟻’，絕對混亂的‘黑霧’那些地方的人在對抗吧?”李壽夢到過一些，但很模糊，“具體有什麽要注意的?”

　　“方蟻的人天生親近皇權。”

　　“假如他們出現在這個世界，就會幫主內城老爺們維持統治，他們如果出現在天龍人世界，就是天龍人的左膀右臂。”

　　“打個比方，按照上個任務來說，如果是對抗性質的任務，他們肯定會幫天龍人對付喪屍。而且方蟻給他們的藥劑肯定也是壓製病毒的……”

　　“方蟻的規則理念是，人既然是壞的，就需要嚴加管制。其實還真別說，在方蟻規則治下的枝葉世界裡，人類文明的延續時間是最長的。”

　　“啊?”李壽有些驚訝，“我不太信。”

　　“我一開始也不信，直到見到了腦芯片世界和慘劇修仙世界。在腦芯片的世界裡，人從出生起就被切掉部分前額葉安插進芯片，按照統治者的意圖如同機器一般行事。大腦都被破壞了，沒人有反抗的念頭，只不過沒了創新力而已，那個世界的科技一直停滯不前，但也一直存活著。”

　　“當然，那裡的統治者也不會發展人工智能，這也是世界得以延續的關鍵。”

　　“我還見過一個很殘酷的修仙世界。那裡修行者等級分明，一級壓一級，仙王在上統禦一切，其他所有修仙者加一起都沒他自己厲害，這世界自然毀滅不了……”

　　“啊這。”李壽想了想，如果把人類都想成壞人的話，那這個方法確實能延續文明。

　　“但這樣的文明有什麽意義呢?”

　　“管他什麽意義，方蟻的人認為人生本就沒意義，活下來就是最大的意義。規則會侵染人心的，在方蟻那待得時間長了他們腦子不清醒了都。所以，方蟻的人講究等級分明，不可僭越！對付他們得從官方下手……”

　　“明白了。那我們被侵染了嗎?”

　　“也有。只不過我本來就挺認可平衡之道的。”

　　“那是你也被規則洗腦了吧。不浪費時間，說說‘黑霧’的人吧。”

　　“一群瘋子，他們和方蟻一樣認為人性本惡，但他們感覺人類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人類的存在，破壞了其他所有物種的生存空間，這種毒瘤就應該清理掉。就好像這個世界，那些災厄和邪祟，都是黑霧的人召喚來的。”

　　“如果黑霧的人出現在天龍人世界，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打入天龍人內部，得到燃燒彈控制權，引燃全世界所有的城市。菌菇召喚的人是從學校而來，黑霧召喚的人基本是精神病院的，不過也別小看他們，裡面有很多天才的！”

　　“啊?”

　　“嗯，精神病和天才並不衝突。”

　　“好吧，怎麽對付他們?”

　　“禍水東引，他們中雖然有天才，但大部分人狀態很混亂，

可以設計用他們的力量對付別家。”　　“記下了。”

　　“最後說回‘蔓樹’。他們的人跟我們很像，但我們大部分是用混亂為手段，製造平衡。他們是用平衡做手段製造混亂，比如都是這方世界，我們希望民眾掌控復仇手段，達到平衡目的。但他們喜歡看兩方對抗，但總的來說，他們和我們有些相似，可以合作。”

　　“不過同樣的，他們和我們通常來說都是最弱的。也不得不合作。”中年李壽感歎道。

　　“明白了。”關鍵的問題問完了，李壽又回到了剛才的問題:“李水仙是誰?”

　　“平衡規則區域內之後出現的超級天才，我死之前，她已經超級厲害了，教你的很多方法都是我偷學她的，比如保護同學不死，比如暗合平衡之道。還有啊，那小妞長得超級好看，嘖嘖嘖，那種好看我都形容不出來，你見了就知道了。”

　　看重要的事情說完了，中年李壽又變得不正經了起來。

　　“可惜後來差距太大，我沒機會跟她接觸。”

　　“但是你有機會，你可以趁她微末之時提供幫助，還有啊，我教你走的路數也是她的路數，她只會感覺你們很有緣，然後你可以借此和她探討探討人生理想啥的。要能搞定她，你小子就掏上了知道不?”

　　“不過你現在也不錯，還有同學陪著。不像我，你知道我在後來幾十年最難受的是啥嗎?”

　　“最難受就是沒人陪我，玩的那些女人都不熟，缺乏了點共同經歷，說真的沒意思。上床的時候，沒有那種靈魂交融！你看這同班同學就不錯，雖然你現在很煩朱琳，當年我也煩，但真到我這個年紀了，她比大部分女的都強。你信不信?”

　　正事兒說完之後的李壽變得非常囉嗦鹹濕。

　　“淨說點沒意義的東西。我和你可不一樣，我不會想那些事情的。既然沒重要的事情了，能說說紅眼那小子的事兒嗎?他什麽技能?”

　　“不知道啊，在我的時間線他第一場就死了。可能你的出現改變了他的命運吧……你管他乾屁，一個小嘍囉而已，聊他還不如聊聊水仙姑娘呢，我我我……”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中年版李壽又開始宕機。

　　“他他他……媽……的，能量又到了，我要走了，記得泡水仙姑娘哈。”

　　話音未落，中年版李壽終於消失。

　　……

　　兩個小時後，李壽慢慢蘇醒。

　　“水仙……方蟻……黑霧……精神病。”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他默默記下了剛才夢中的信息後，起身來到了另一間屋子。

　　這裡陳梓涵郭鵬飛趙一諾三人都在。

　　趙一諾的傷口已經被言家的郎中包扎處理過了，但人仍舊昏迷不醒。

　　“我感覺他撐不住了。”陳梓涵臉上早就沒了剛進任務的傲氣。

　　現在她不光隊伍散了。

　　她本人也幾乎進入了等死的狀態。

　　因為按照目前的態勢，她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了，完不成任務就沒有獎勵，頂多再在這苟活兩三個月。

　　然後等壽命到期，人生結束。

　　“臨死前讓我看看冤魂引怎麽用的吧。打了那麽久，還沒見過這東西的功效呢。”

　　“行。”李壽按照任務卡指引，先掏出那裝滿寒氣的冤魂引，又把“花姨”的冤魂種給掏了出來。

　　上次戰鬥之後，花姨的怨氣力量消耗殆盡也沒再行動。

　　此時種子經過一段時間的休眠，已經回復了猩紅之色。

　　李壽隻種了這一顆種子，也沒得選，只能用它實驗。

　　“卡上說倒上去就行了。”冤魂種感受到壺嘴裡的氣息，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李壽慢慢傾倒壺嘴把白霧一般的寒氣澆灌而上之後。

　　種子開始變大，而且變得更加猩紅了。

　　等到李壽把一壺的寒氣倒完，那種子紅得簡直發光。

　　“也不知道花姨這次能變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