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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之荻花題葉》第7章 劍鋒無情
  月下風來,醉花陰中滿芬芳。

  續弦完畢的古琴置於掌下,虛指作勢按捺琴弦並未彈奏出聲的荻花題葉倏地問:“一眾家屬情緒發泄的如何了?”這是在關心魔禍下受創的無辜之人的復仇進度。

  “唔!中原來人大體泄恨完畢。”幻幽冰劍翻了翻手中花名冊,“現在輪到留命百裡中人上陣。”

  “加快進度,”醫者微微頷首,緊接著跟了一句,“注意要掐準日子。”話中意有所指。

  而對此一知半解的幻幽冰劍卻是突然憶起她以前不知從哪裡聽說過的這麽一句話——

  據傳閻羅殿前有著這樣一副對聯:“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身為殺手早已模糊善惡邊界,因此幻幽冰劍從未想起過這句話。

  直至今天,她卻沒由來地從腦海的深處把這小段記憶給挖掘了出來。

  好像她的內心正急於尋找一些恰當的詞匯和語句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細細琢磨下,望著眼前男子,女殺手又覺得這句話實際上很不公平。

  不同於所謂濟世普渡的佛國高僧執意挽救魔眾性命。

  反倒是肩挑殺手界半壁江山的還珠樓主自得知白蛟破封起便派人接引無辜僧侶免遭屠戮。

  而顯然並不清楚自家友人的內心戲如此之足的荻花題葉徑自吩咐出聲:

  “將副樓主的行跡透露給一步禪空,他會知道該如何做。”

  聖母是能分明是非,把善留給好人的人,未經他人苦,空勸他人善的那是聖母婊。

  而知曉前因後果的醫者顯然明了菩提尊絕非後者。

  因此他並不希望斷章取義地站在所謂道德製高點去批判僧者的慈悲。

  一如真正有立場仇恨敵視乃至指責史豔文的只有戮世摩羅。

  荻花題葉同樣是為一己之私坐視魔禍臨世的旁觀者之一。

  所以不樂見於此的醫者會極力避免這類情況的發生。

  而斷歿形就是於上司的這種心態下受其吩咐接近錦煙霞,至於這當中的切入點顯然再簡單不過。

  荒野上,簷前負笈攔路白練飛蹤,張口斷喝:“魔物,伏誅!”

  起手施招一指風雷,藍紫色光芒閃爍似一道迅疾的雷霆轟出,

  反觀錦煙霞,雖是不明所以,依舊遊刃有余,信手化消來招氣勁。

  與此同時,白練飛蹤皓腕驀揚,一條素紋綢帶忽地甩了出來,直撲簷前負笈門面。

  這一下來得無聲無息,事先竟沒半點征兆,日光照映之下,只見白綾素綢宛若冰綃一般。

  斷歿形見她出招迅捷,兵器又是極為怪異,當下閃身向左避開。

  哪知錦煙霞這綢帶兵刃竟能在空中轉彎,簷前負笈躍向左邊,這綢帶跟著向左,白綾疾顫三下,分點他臉上迎香、承位、人中三個穴道。

  這三下打穴出手之快、認位之準,實是武林中的第一流功夫。

  銀裝藍衫道者大驚之下,急忙使個鐵板橋,身子後仰,綢帶離臉數寸急掠而過,他怕白綾跟著下擊,也是他武功精純,揮灑自如,便在身子後仰之時,全身忽地向旁挪移三尺。

  這一著也是出乎白練飛蹤意料之外,須知她這綢帶擊穴的功夫招招連綿,斷歿形竟能在極危急之中以巧招避過,更有余暇化出龍吟劍鋒應對,意欲以正製奇。

  劍刃和劍鞘摩擦的聲響,如同琵琶裂帛的余韻,啞啞而唱,簷前負笈持劍如匹練,

橫貫而去。  錦煙霞雙手齊揮,兩條白綢帶猶如水蛇般婉蜒而出。

  左掌虛牽於鏗鏘脆響中彌平劍勢,右手劃弧白綾平掃格擋反擊。

  至於斷歿形則是左手捏劍訣,右手舞動長劍,與白練飛蹤的一對素綢水袖拆解起來。

  晃動樹影中,只見一個白衣女子,一個藍衫道者,帶飛如虹,劍動若電,紅顏華發,冷容肅眉,漸鬥漸烈。

  再過數招,簷前負笈劍法忽變,自快轉慢,招式雖然比前緩了數倍,劍上的勁力卻也大了數倍。

  初時劍鋒須得避開綢帶的卷引,此時威力既增,反而去削斬綢帶,劍氣泛波幻水凝冰,冰花雪屑,剔透瑩白。

  古嶽劍法·殘雪封橋

  有蒼白冰冷的劍鋒於晶瑩剔透的六花之中穿透而來,經處霜痕密布。

  而在寒風霜花中,唯見錦煙霞不疾不徐輕舉一掌。

  玉手柔軟、白皙,五指掌緣無一處不是纖容合度,符合所有人對於佳人柔荑之想象。

  然而就是這樣一隻手掌,仿佛一頭流水構成的玉蛟,瞬息之間已經橫挑豎捺,接連變化了五六個動向,把斷歿形這一劍之勢化解殆盡。

  霜痕盡遭抖落,寒流悉皆無蹤,簷前負笈則覺得一抹白影閃動,如同雪花的余色,迅速在眼內消逝。

  哪知白練飛蹤右手疾翻,綢帶已將劍刃拗住。

  喀的一響,龍吟劍從中斷為兩截。

  對方以柔克堅不帶半分煙火氣,斷歿形匆忙向後急躍,手中拿著半截殘劍,怔怔發呆。

  雖說此劍論材質不若其常用的凌霄,但在江湖當中亦屬寶劍一流,未曾想竟無能撐過十合。

  而錦煙霞倒是全無追擊打算,一來心頭總歸俠義枷鎖未去,與青奚宣無涉者,不殺;與法海無涉者,不殺。

  二來難得百年後,武林中活躍的還有她亦曾相識的派門,著實令人心感安慰,怎料——

  簷前負笈臉色蒼白,大敗之余,顫聲道:“好好好,在下認輸,隻恨師門不幸,人才凋零,若是古嶽派眾英靈複生,豈容你在此放肆。”

  忽聽錚的一響,手上劇震,卻是白練飛蹤卷出綢帶將半截斷劍擊在地下。

  簷前負笈內力不俗,要從他手中將劍擊落,真是談何容易?

  察此,斷歿形心下凜然,然未及反應他之脖頸已被白綾纏住,軀體受製動彈不得。

  “古嶽派怎樣了?”

  指貫真元白綾吐勁將人拉至身前,錦煙霞冷言質問開口,見得簷前負笈不答,她手下力道更增蓄勢欲發。

  “我說,古嶽派怎麽樣了?”

  斷歿形勉力掙扎指了指緊勒綢帶。

  待得白練飛蹤鬥然松開禁製動作後,頹然跪地的他大口喘息著,直到氣息平複後方才作出回應。

  “古嶽派已經被魔世所滅了,但真正的源頭,乃是遭到尚同會在追捕的那個趙參出賣,而趙參也是黑瞳成員。我派乃是抗魔大宗,在魔世肆虐不久之後,我派為了舉行朝錦,便委派聯盟當中的其他派門,加緊巡夜防守。”

  “朝錦?”陌生的名詞入耳,錦煙霞心下疑問。

  “那是我派百年的傳統。傳說在很久以前,李沉淵祖師的雙親,曾受一對俠侶幫助而逃過仇家追殺。”

  聽到這裡,白練飛蹤眼瞼稍垂掩去眸底遐思,簷前負笈倒似對此未有察覺,自顧自地往下說著。

  “那一對俠侶以錦鯉、錦蛟為織,我派從此便以蛟鯉相纏為圖騰來紀念這段過去。”

  入戲甚深的副樓主一口一個“我派”顯得熟稔非常。

  “而朝錦儀式,也是為了感謝這對俠侶而設。而就在朝錦的那一夜,我派不知為何防線大開,遭受夜襲。李沉淵祖師更為了保護剩下的人逃生一劍護關,卻是難逃死厄。”

  瞅了眼錦煙霞,斷歿形按樓主交代特地補充一句:“最終亡於修羅國度中的阿鼻尊之手。”

  本意因同病相憐緣故計劃往苗疆一行向蕩神滅施以援手,怎想彼此尚有這層關聯在,於是白練飛蹤不假思索地改變原本行程。

  “解開防線者,就是趙參?”

  錦煙霞問。

  “沒錯,這是之後所追查出來的。”簷前負笈答。

  得到想要消息後的白練飛蹤徑自離開,獨行的身影,伴隨依稀回響耳畔的嬰兒啼哭聲,是過往記憶如潮漫溯心頭——

  【“懇請兩位恩公,為我們的兒子取名。”一把透著疲憊的女聲道。

  “這……”

  同樣是女聲,這是遲疑的錦煙霞。

  “如果不是恩公出手,我們早就死了。這個孩子能平安出世,也是恩公所賜,所以……”懇切男聲感激相請道。

  “沉若淵流,就叫沉淵,如何?”一個清朗醇厚的嗓音響起。

  男聲仿佛初見所在的那處青石橋一般的滄桑,那是孤寂枯守龍涎口百年的女子午夜夢回時常憶起的音容。

  “奚宣,你也太主動了吧?”白練飛蹤皺眉道。

  女音聽似不滿,但熟悉戀人所有微表情與小動作的青奚宣顯然不會為表面現象所迷。

  “煙霞,這就叫盛情難卻啊。”

  “沉淵,李沉淵,好名!真是好名!多謝恩公……”初為人父者此刻同樣欣喜非常。】

  目送窈窕身影遠去淡出視野,信手書就飛信傳出的斷歿形此刻眼神漸變深邃,喃喃自語道:

  “這也在你的掌握當中嗎?樓主!”

  低眉抬目的他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位透徹人心的冷酷者之風采。

  “但——”花園當中,數日一晃而過,在荻花題葉解釋下面前串通首尾的幻幽冰劍問。

  “如此是否太過刻意了?”

  遣還珠樓部眾驅趕散落魔兵各奔東西,迫使一步禪空挽救舉動周折百出,以致現今的菩提尊左右為難。

  存世魔眾基本退至達摩金光塔,余者唯二,一者蕩神滅,二者錦煙霞。

  前者仍在苗疆外城示眾供復仇之人宣泄,至於後者——四處尋找黑瞳之首與趙參蹤跡的白練飛蹤此刻赫然正被玄之玄率眾團團圍住。

  “所有殘留人族的魔,殺。”蒙昧始覺大義凜然道。

  同一時間,一步禪空還得知其他尚同會群俠正在趕赴佛國的途中,是故在雙魔性命當中菩提尊必須做出選擇。

  “倘若面對這個問題的是正道首腦,那他決計會為了大義放棄錦煙霞。”一則當真心懷家國,二則受限立場不欲輕陷幕後人布局當中。

  “但很可惜他不是,相反的,他是一名深具智慧的佛修。”佛家最是講究覺悟自性不過,“因此他只會選擇遵循本心而行。”

  “所以他會選擇救錦煙霞。”

  跟著醫者思路走的幻幽冰劍如是接了一句,但又覺得不對。

  “佛門不是講慈悲為懷嗎?”依照私心行事豈非自相矛盾。

  “這不是私心,而是因果。”

  白袍聖潔,黑發披肩的荻花題葉此刻垂眸斂目,眼底似有無限悲憫蔓生,替僧者解釋了一句。

  女殺手毫不留情揭穿:“這是雙重標準。”別人復仇便是造業,個人偏私則為果報,哪有這樣的道理。

  “世間沒有絕對的公平,人與人的價值本就是不對等的。”醫者緩緩搖頭,表示兼愛眾生非其所願。

  “情有親疏,愛有等差,方為人性,這點任誰也不能免俗。”

  “苗王?”幻幽冰劍嘗試問。

  “因著冽風濤與醫天子的緣故蒼狼願意寬恕中谷大娘與女暴君的性命,試想一旦這個消息傳出民眾又會如何解讀。”荻花題葉肯定女殺手的論斷。

  “重情者或感同身受以為王上值得追隨,但厚黑者則更有另一種看法,認為這不過故作姿態收攬人心的舉動,分歧豈非就在此處。”

  醫者指骨一翻,敲了敲木案。

  “正如佳人犯錯總會有擁躉百般周護,表示這正是對方所謂的可愛之處,更甚者搬出人無完人的至理名言來辯駁。”然這已非愛美之心,而是司馬昭之心。

  “而對於已存態度分別的同性而言,他們卻吝於給予換位思考的空間,再小的錯漏於其看來都是罪無可赦。”

  ‘愛’與‘不愛’一辯即明。

  “絕代佳人的舉止即便胡攪蠻纏,亦會被追隨者解讀為率真本性,而同樣的情況套用在尋常女子身上,哪怕是師出有名也會被構陷為攪擾造作。”

  深入淺出引過譬喻略作解釋。

  “昔日郭隗以千金買骨為喻助燕昭王以成中興局面,史官皆盛讚此番對談,或引申為君臣佳話。”

  醫者悠悠然地接著道。

  “這其實不是持平之見,而是成敗論斷。”若否怎會有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之說。

  “一件事情發生了之後,總會有些後知後覺的意見,說自己一早已見及此雲雲,但倘若燕昭王昔日所見並非賢人郭隗,而是一沽名釣譽之輩,四海英才見此又會如何。”

  對君者評價更下一層的他們不過空自嗟歎伯樂少有。

  “屆時燕國泯然於諸侯後,則史官筆觸想來又是另一番見解了。”

  荻花題葉輕聲歎息成王敗寇。

  “反正,無論是何種情狀,論者總會有道理,也懂見風轉舵、借風轉向,故此,這不是議是論非,而是成敗論英雄。成,所作所為都變成了英明抉擇;敗,一舉一動都予人詬病,這種話,是聽不得的。”同樣的情形亦適用於一步禪空身上。

  密林當中,追殺,無止盡的追殺。

  不留任何魔種遺留人間,玄之玄隨形橫掃毫無余地,激起錦煙霞反抗意志,以及潛藏的殺念。

  怎料蒙昧始覺一劍強過一劍,一招狠過一招,其中潛藏著熟悉的影,平白擾亂了錦煙霞之心緒,三千白發更顯飛狂。

  墨改奇招,克魔劍痕,先挫錦煙霞之身,隨之人海前仆後繼,然而見血的魔,只有更恨,無奈心已狂亂,終究力有未逮。

  危急關頭,有一股柔和莊嚴的佛氣介入,頓時華光四射令群俠張目不能,隨即……

  “不對!”

  發現異狀,玄之玄出手稍慢,錦煙霞已為菩提尊帶走。

  “有人插手,嗯……”

  “盟主?”刺眼金光消失,群俠當即上前請示道。

  “隻用障眼法介入,好慈悲的手段。”收劍的蒙昧始覺有些扼腕地說,“可惜,用錯地方了。”

  為其一手扶持的尚同會右魁煽風點火:“是達摩金光塔的高僧保住了魔兵。”

  “殘酷的慈悲啊!”

  玄之玄感慨一聲。

  “盟主現在該怎樣辦?”

  “緩辦。”

  “啊?!”群俠異口同聲。

  “歷經魔劫,中原損傷慘重,之前成名的俠客或者失蹤或者戰亡,而今的尚同會缺乏如獨眼龍、萬雪夜這般高手,然而銀燕、劍無極等俏如來一派的抗魔義士也並未加入,現今中原正在重建,同時面對多個強敵,對我們而言太過吃力了。”貌似無奈的語調先入為主將佛國劃為敵對勢力,連帶將俏如來一系人員拉下水。

  “但是魔兵逃亡達摩金光塔怎能讓人甘心?”

  “而且現在的魔兵好像正在彼此宣傳,大有向達摩金光塔撤退的趨勢。”

  左帥右魁一搭一唱配合默契道出群俠心聲。

  “這樣很好啊。”蒙昧始覺道。

  “啊!”這還是無法理解智者腦回路的群俠。

  “我講,這樣很好!”玄之玄又重複了一句,緊接著吩咐說,“還請群俠隨我前往達摩金光塔,我打算在那裡將他們……一舉撲滅。”

  浮雲子已經按盟主命令率尚同會大部分會眾先行前往佛國將尋求庇護的魔眾攔在方寸之外。

  從不擔心下屬時機掌握失準以致好整以暇的藍圖反成自打嘴巴的妄言。

  因為情報掌握,是殺手工作的基礎, 眾人不知道的事情,還珠樓總是要了解比別人多一分的深入。

  這點還珠樓如是,黑瞳如是,鐵軍衛亦如是。

  萬裡邊城,鐵驌求衣如今正在例行傾聽下屬回稟情報,一旁是百無聊賴的兵長風逍遙在摸魚。

  這時,一小兵入內,行了個軍禮這才道:“啟稟軍長,外面發現兩具魔兵屍體。”

  “就兩具屍體,有什麽好報告的?”隨手灌了口美酒的飲者瞥過去一眼,“你去鬼祭貪魔殿外面,大概有幾千具魔兵屍體。”

  更不用提近日在古嶽峰方圓發現的數百具魔屍了,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屍體死因均為一招封喉,顯見造殺者一身驚世駭俗的刀劍造詣。

  這也是為什麽風逍遙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因為術業有專攻。

  至少他一眼便斷定使用刀劍之人絕非唯一,二者雖說心有靈犀,但細微處總有些許破綻留存,瞞不過刀界驚鴻的眼光。

  話說回頭,苗兵也有些疑惑。

  “但是屍體上面有寫字,說是轉交給兵長。”

  “給我的?”風逍遙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挑眉道,“屍體也可以當作是禮物喔?”

  “嗯……”鐵驌求衣略作沉吟,“帶上來。”

  兩具屍體被帶上,尚且蓋著一層白布,飲者左右看看,有些好奇:“就是這兩具屍體啊,打開看看。”

  苗兵聽命掀開白布,有死狀淒涼的魔屍殘骸暴露人前。

  熟悉的劍痕入目,風逍遙不禁愕然當場,素以燒酒命自詡的飲者如今竟連手中酒壺掉落地上亦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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