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那一天最關鍵的時刻沒能趕上,陪在你身邊,我沒能保護你,對不起!”
在昏暗的倉庫裡,半跪在地上宇智波仙門撲在美琴的懷裡,雙手緊緊揪住她的衣服,非常失態的嚎啕大哭:
“約定好了要永遠在一起,可是我卻沒能遵守約定!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
夾雜著痛哭聲,宇智波仙門將二十年來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對著愛人斷斷續續的傾述出來。
美琴環抱著宇智波仙門,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默默傾聽著。
“美琴……你,相信我說的話嗎?你會不會……覺得我失心瘋了……”
眼眶紅腫的宇智波仙門抬起頭,聲音沙啞。
就在這時,一隻柔軟的手放入宇智波仙門的掌心,十指交握,溫熱傳遞過來。
“你今天流的眼淚,比過去一輩子都多得多。”
捧著仙門的臉,美琴溫婉著抿著嘴,柔聲道:
“作為你的妻子,我當然相信你。”
話雖如此,宇智波仙門卻能感覺反握住的手掌在微微顫抖,她的身軀也緊繃起來。
“既然是這樣,你可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
手緩緩而堅決的從仙門掌中抽出,美琴拾起地上的焰團扇,遞到宇智波仙門的面前:
“你還要拯救世界,更要拯救我和阿鳴,不是嗎?”
瞥了眼正在發光的焰團扇,又抬頭看著妻子的臉蛋,宇智波仙門踟躕不定。
一隻纖手拉起仙門的右手,兩隻手緊緊交握住焰團扇的扇柄,流著眼淚的美琴緊緊的擁住丈夫,在仙門的耳邊低語道:
“我會永遠等著你,親愛的。”
下一刻,焰團扇碧青光華大放,將兩人一起淹沒。
虛空中傳來宛如鏡子破碎的脆響,限定月讀應聲破解。
——
“轟隆隆!”
猶如龍脈般的樹根從荒川嶽的山體破出,發出轟轟地鳴,向著四面八方延伸扎根,地動山搖,天礙震星爆裂後的巨大碎岩,猶如跳珠滾動。
海拔三千米山巔之上,神樹花苞怒放,迷離夢幻光暈比天上的朝陽還要耀眼,將宇智波仙門三人籠罩。
十幾秒後,神樹花苞放射的光暈逐漸平息。
幾條藤蔓垂下,將中了月讀幻術的宇智波仙門等人纏繞後,吊了起來。
“如此一來,就真的結束了。”
解除完全體須佐能乎,雙手叉腰站在山頭上的宇智波斑,望著像蟲繭般被吊在神樹上,露出半張臉的宇智波仙門喃喃道。
神樹枝下,除了仙門、因幡和讓娜三人之外,還有兩個繭子。
“一般來說,人柱力被剝離尾獸後難逃一死,不過作為正式發動無限月讀前的調試,我特意留他們一命當做試驗品,現在又多了三個。”
宇智波斑的目光在五個繭子之間巡視一圈,最後定格在沉浸在美夢之中的宇智波仙門臉上。
“很幸福吧,仙門。逝去的摯友、妻兒,都失而復得,再也不會分離了。”
宇智波仙門平靜的睡顏上,唇角微微上揚,釀著甜蜜。
“放心,世界的所有人馬上都會步你後塵,分享到永世安定的平和幸福。”
最後瞅了一眼,宇智波斑眼中浮現出隱晦莫名的神采,轉身就要離開:
“神樹統合天地萬物的生命和力量,我也能見到你,柱間……”
就在這時,只聽“哧溜”一聲脆響,宇智波斑聞聲面色驟變,當即回身一望。
焰團扇劈開神樹枝條,雙目緊閉的宇智波仙門從中掙脫出來,右手持著扇子落在地上。
“不可能!就算是限定月讀,也不是萬花筒寫輪眼能破解的!”
自復活之後始終主導大局,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宇智波斑,臉上首次露出難以置信的驚疑神色。
“嗚……”
對宇智波斑的質問充耳不聞,宇智波仙門的面色異常蒼白,兩行眼淚將臉龐完全濡濕。
他睜開雙眼,深深的思念和感動從眼睛裡透出。
脫離限定月讀之前如夢似幻的一幕,宛如潮水奔湧,襲上心頭。
“就算是幻影,我還是被你給救贖,我的妻子是你真的太好……”
月讀世界的相逢,再也無法令宇智波仙門滿足。
“我要創造出一個有你的世界。如果失敗,就到另外一個世界與你相會,不會讓你再等下去了。”
不過是一死而已。
神樹之下雲霧激蕩,寒風颼颼,只聽宇智波斑對著仙門喝問道: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僅憑愛和羈絆這些無聊的東西,不可能解除月讀!”
陡然他臉色遽變,眼睛鎖定宇智波仙門手上正在發著瑩瑩青光的焰團扇,瞳孔一縮:
“這種感覺,是你嗎,柱間!?”
下一瞬,洶湧的氣浪從宇智波斑的身上狂飆而出,緋紅鎧甲碰撞響動,他表情極為扭曲,帶著仇恨和狂喜,狀若瘋魔的怒吼道:
“等你好久了,柱間!”
就在這時,宇智波仙門驀地怒睜左眼,掃向被掛在神樹上的其他四人。
“啪啪啪!”
萬花筒將其他被困在神樹上的人扯斷,吞入神威空間之中。
“這是最後的神威了!”
宇智波仙門的左眼眼角綻開,鮮血肆意流淌,眼前一片空白。
強行壓榨出神威萬花筒最後一絲瞳力,一個虛空漩渦赫然罩下。
“你想去哪裡,給我住手!仙門!”
宇智波斑驚怒交加的暴喝一聲,手一抬,須佐能乎的藍色臂骨瞬間延展出數十米,向下一撈。
“轟!”
只聽一聲巨響,須佐能乎張開手掌,裡面只有碎石砂礫。
“柱間……”
撲了個空的宇智波斑的臉上陰晴不定,還殘留著驚愕和懊惱之色。
就在這時,隱隱雷聲轟鳴,天際線上出現了數百個小黑點。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呼嘯而至。
竟然是一顆顆導彈!
神樹扎根於地脈之中,花苞怒發,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自然瞞不過用偵測衛星觀望荒川嶽的世界各國。
雖然他們尚未清楚發生什麽,但是從神樹茁壯生長並綻放的狀態,宇智波秘書長的努力失敗了。
各國當即按照預案,破釜沉舟,發起猛烈打擊。
就算不是伊邪那岐的對手,把神樹給炸掉,也是人類的勝利!
剛察覺到柱間的氣息,卻被宇智波仙門逃之夭夭,宇智波斑憋在胸口的鬱鬱和怒氣無處發作。
現在看見世界各國發起進攻,凌冽冰冷的殺機從宇智波斑的雙眼中一閃而過。
“找死!”
——
在太平洋某處,巨大的龜島默默蟄伏在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