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月家的居酒屋在東京北區。
距離文京區的神宮寺高中並不遠,走路十分鍾不到就到了,高崎同學先回家準備事宜,按照約定宇智波鳴要在五點半之前趕到。
走出文京區到北區,沒多久就感覺到北區要蕭條許多。
如果用西方小說中常見的城市規劃來套東京這座城市,那位於都心地域的千代田區、中央區、港區毫無疑問是達官顯貴才能定居的貴族區;文京區這種人文氣息濃厚、治安良好的文教地區算上城區,宇智波宅所在的中野區是下城區;再用刻薄一點的說法,北區、足立區、荒川區就是東京的“貧民窟”。
後面這幾個區位於歧視鏈的最低端,歸納起來就是交通差、治安差、經濟差。
北區也就穩壓倒數第一的足立區一頭,在倒二倒三之間來回掙扎。
宇智波鳴來到一棟二樓的居酒屋門前,這家居酒屋還沒有正式營業,門外的藍色粗布門簾還是放著的,宇智波鳴抬頭看了下招牌,是“高崎居酒屋”,確認無誤後,就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高崎居酒屋內部的裝修很是樸素自然,將料理區和用餐區分割開的吧台,後面是一張張方形餐桌,客人一眼望去就能看見大廚是怎麽料理食材的,典型的居酒屋式布局,牆壁上也貼著很有居酒屋特色的手寫菜單。
比較不同的就是在料理區有好幾個水櫃,不過基本都空蕩蕩的。
宇智波鳴一眼望去,就看見高崎月正在拿著抹布擦拭座椅。
聽到聲響,看見有人進來剛想鞠躬說“歡迎光臨”,但看清是宇智波鳴,高崎月就欣喜的說:
“宇智波同學,你來店裡了,比約定的時間還早十分鍾呢。”
“既然是第一次上工,自然要用心一點,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宇智波鳴挽起袖子,準備幫忙打掃衛生。
“不,不用!”
高崎月有些手足無措的捏著抹布,吞吞吐吐的說道,就在這時,居酒屋門口就進來一個提著巨大購物袋的女生。
“讓開,讓開,別擋道!”
宇智波鳴側過身子讓開,那個女生費力的提著購物袋往裡走,宇智波鳴往裡看了一眼,購物袋裡都是從超市采購的蔬菜肉類。
女生來到料理區前台,從購物袋裡取出一袋活蹦亂跳的小章魚,把它們丟進水櫃裡,這才有空騰出手,看著宇智波鳴一會後,又看著高崎月狐疑的道:
“姐姐,這就是你找來的幫工嗎?這小白臉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
“杏,怎麽可以這樣和宇智波同學說話。”高崎月對宇智波鳴道歉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妹妹,高崎杏,她一直是這樣心直口快,其實並沒有惡意。”
高崎杏長得和高崎月幾乎一模一樣,年齡也相仿,只是眼睛有點吊梢眼,氣質更是和乖巧可愛的高崎月不同,有幾分不良少女的感覺。
“你不過是比我早幾分鍾從肚子裡出來的,別老擺出一副姐姐的架子。我本來就反對你開門營業的,等爸爸出院了再開店,不是更好嗎?就不要招人。”高崎杏冷哼一聲道。
“杏!”
一反常態的高崎月板起臉,厲聲呵斥:“醫生說即便恢復良好,最快也要下個月爸爸才能出院,在這之前我們家難道就坐吃山空嗎?要是爸爸沒那麽快恢復呢,就算是只有我們兩個女兒,也要把這家店扛起來。”
高崎杏嘴巴小聲嘟囔了幾句,沒有再頂嘴。
“不好意思,宇智波同學,讓你看笑話了。”
高崎月對宇智波鳴鞠了一躬,然後小步上前打開購物袋,清點裡面的食材。
把高麗菜、洋蔥、牛肉、豬肉等食材拿出來後,高崎月又在袋子裡翻了幾下,對高崎杏問道:
“不是讓你買幾條活魚嗎?伱忘了嗎?你怎麽這麽馬虎,我們高崎居酒屋的特色就是刺身,很多常客就是為這個來的……”
“那是爸爸當大廚的時候!”
終於找到了反駁的機會,高崎杏振振有詞的大聲道:
“你說你找來的幫工刀功非常出色,但是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找個花架子,這魚不就浪費了,活魚可不便宜,而且也不能放到明天,這不就白白糟蹋錢嗎?”
撇了宇智波鳴一眼,高崎杏繼續說道:
“現在看來,我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杏!”
高崎月臉蛋羞紅,漲的一片紅潤,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高崎居酒屋的人在嗎,我是麒麟生啤公司的,我們的保鮮運輸車已經在門口了,能來一下嗎?”
“馬上就來!”
高崎月對門口招呼一聲,然後對宇智波鳴連連鞠躬,道:
“宇智波同學,現在麻煩你和我妹妹先把這些食材清洗後,簡單加工一下,然後我再來料理。怎麽做,杏會告訴你的,還有杏,不許和宇智波同學置氣,再這樣下去可能就趕不上時間開店了。”
說完,高崎月就匆匆往店門口跑去。
“嘁!跟我來吧。”
高崎杏咂了一下嘴,然後帶頭走進前台。
高崎杏雖然臉臭臭的,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但手腳還是很麻利的系上圍裙,然後擇菜,清洗蔬菜。
“老姐雖然囉嗦,但並不是會被小白臉花言巧語迷惑住的人,她既然找你過來,應該有點手藝吧,洋蔥雕花會嗎?”
高崎杏把蔬菜浸到水裡,把雙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拿來一袋洋蔥。
“請交給我。”
宇智波鳴拿起一個洋蔥,另一手靈巧的拿著刀在洋蔥上雕花,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就完成了。
似乎還有點不過癮,宇智波鳴又拿起一個洋蔥,炫技一樣的飛快的轉動起刀子。
刷刷幾刀,兩朵洋蔥花擺在一起,一朵已經怒放綻開,另一朵含苞待放。
高崎杏有點看呆了,雖說洋蔥雕花並不算難,但能像宇智波鳴這樣轉瞬之間,動作又怎麽賞心悅目的就完成,還是讓她大開眼界。
但高崎杏嘴巴是不會承認的。
“馬馬虎虎,洋蔥而已,本來就很好切,切完把這些雞啊、豬肉牛肉分割切塊。”
宇智波鳴把整雞放在案板之上,刀鋒轉動,頃刻間皮肉和筋骨分離,刀光行雲流水一樣,遊刃有余。切割肉類時刀口剁在案板上的聲音,毫無停滯,清脆有節奏。
明明只是處理食材,宇智波鳴卻就像在進行舞台表演,刀功非常具有觀賞性。
原本估計要花上半小時才能處理完成的食材,不到五分鍾就被宇智波鳴處理完畢!
高崎月再來粗加工的食材,簡單處理成半成品,終於趕在六點之前,正式營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