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決戰北方，一將功成(完)

　　“大汗要北歸?那這裡……”，忽必烈聞言大驚，以為蒙哥已經厭倦了南征的拖延不決，打算暫時放棄這裡的征伐了。

　　“呵呵！四王弟不要擔心，我走後，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另有安排”，蒙哥心中已有打算，後方不靖，征伐天下如何能夠盡力，然而戰線前方也需要足夠強有力的人鎮守，忽必烈和旭烈兀這兩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各有雄才，正是最好的人選，他打算分別任命他們為總領漠南漢地和西亞軍國庶事的職位。

　　頓了一頓，蒙哥看向東面，意味深長地道:“牛朋，蓋世雄才！四王弟，我走後，你徐徐圖之，無需急躁，大勢在我，最遲年內，我將會將大蒙古的力量完全整合在一起，這天下，都將是我草原健兒的牧場”。

　　“大人！這是統帥部的密信”，驅虜軍的精銳哨探營找到東平城遠處的一處密林，這是從襄陽趕來的武林精銳潛伏之地，向丘翳風呈上一個蠟丸後，前來的小校恭敬地道。

　　小校回去複命，丘翳風拆開蠟丸，與郭靖、黃蓉等人一一傳閱了，黃蓉道:“義軍醜時三刻發動總攻，那麽我們隨即響應便是，在此之前，還要將我們率領的這些英雄豪傑們安排好各自突破地點才是”。

　　“我們這一路精銳，不求殺敵，自有牛兄弟大軍策應，但務必需層層殺入敵軍，將敵人大營攪亂，最好能將牛兄弟提供的蒙古人糧草大營燒掉，蒙古人必潰”，郭靖擇其要點說道。

　　“嗯！排兵布陣，丘某不懂，就仰仗二位了，劉福山部會在南面策應，我打算率領最精銳的部分豪傑，執行斬首行動，此戰，關乎甚大，需要我等戮力同心，拜托了！”，丘翳風將事情交代清楚，又說了自己想法，誠懇地伸出手說道。

　　“戮力同心！”，郭靖、黃蓉將手疊放在丘翳風手上，一起鄭重地說道。

　　轉眼，醜時已到，十二支精銳，悄無聲息間各自安排在了蒙古大軍二十裡連營的後方各個部位，只等驅虜軍總攻信號發起，立時以虎狼之姿殺出，攪動蒙古大營。

　　“嗖——！”、“砰！”，一朵璀璨的巨大煙花在空中炸響，數十裡內清晰可見。

　　“殺啊！”，蒙古大營後方，漫山遍野的英雄豪傑結陣猛攻下來，後方值守的數千衛士，幾個照面已被殺的一乾而淨，這群虎狼之師，迅猛衝殺入王帳大營之中，到處殺人放火。

　　“不好啦！敵襲”，“快，敵軍殺來了”，“快跑啊！”……，到處是蒙古軍卒慌亂的喊聲，軍營後方數萬人的大帳亂成一片，無數人還在睡夢中就被殺死，燒死。

　　東平城方向，一支近四萬人的大軍快速向著蒙古大帳殺來，人銜草，馬銜枚，中軍位置威儀高大的帥旗迎風展布，刀槍林立，鐵甲錚響，整支軍隊，殺氣衝天，士氣高昂無比。

　　“不好啦！敵軍大軍來襲”，蒙古大帳前營哨樓，戍卒敲著銅鑼驚恐地大喊道，還未喊出第二遍，一支長箭破空貫入他咽喉。

　　千米外，一名銀甲小將放下強弓冷哼一聲，帶著騎兵飛馳而來，片刻間已冒著箭矢來到大帳之前，當先數十人取下腰間特製繩索，甩動之間鉤上柵牆，“蹭！”、“蹭！”、“蹭！”、“蹭！”……，幾個攀援已在蒙古軍卒砍斷繩索之前登上寨城，犀利的殺戮展開。

　　越來越多的黑甲軍卒攀上寨牆，部分人開始澆灑液體，一刻鍾功夫，寨門易手，周圍柵牆燃起熊熊烈火，

數百黑甲軍飛身下了寨樓結陣阻殺源源不斷前來奪門的蒙古軍，爆發的戰力，強大無比，生生阻止了十倍的敵人，這便是牛朋的特種營。　　柵門處，越來越多的驅虜軍部隊成建制湧入，以特種營為箭頭，蒙古人節節敗退，驅虜軍四處衝殺。

　　蒙古中軍，“不要慌！立刻集結”，一個個蒙軍將領開始約束亂跑的士兵，軍隊成建制地集結起來。

　　“王爺！大汗急招！”，一個蒙古精卒奔來，跑到正在前軍後部整合部隊的中年權貴身前道。

　　“好！”，那中年權貴答應一聲，對著身旁一員中年將領道:“仲和，敵軍夜襲，前軍後軍大亂，中軍有大汗在，不容有失，這裡就拜托你了，務必將敵人擊退”。

　　“遵命！王爺放心，郭侃定然不會讓你失望”，這人正是當年被旭烈兀從蒙哥手中要走的大將之才郭侃，在西亞波斯征戰中為旭烈兀立下赫赫戰功，積功已至萬夫長，平滅大理，被蒙哥調回王帳效力。

　　“殺啊！”，一眾江湖豪傑牢記著郭靖和黃蓉的叮囑，在各自頭領的帶領下，一路向著蒙古人縱深殺去，也不戀戰，四處殺人放火，但戰力之強，蒙古散亂兵卒無人可擋。

　　中軍處，一隊隊蒙古精銳軍隊四處出擊，攔截殺將過來的豪傑戰隊，漸漸不大的地域內，兩方膠著在了一起，蒙古人分散的力量在各處將官的召集下漸漸匯聚起來，形勢在向不利的方向轉變。

　　丘翳風帶著最精銳的豪傑直透中軍，他知道憑著區區兩千余人，殺入二十余萬蒙古大軍中有多危險，必須速戰速決，否則除了一流高手之外，可能一個都走不脫。

　　身過處，一個個蒙古精兵身首異處，踩著一條血路，丘翳風一把將一個小頭目模樣的蒙古兵抓過來問道:“王帳在哪?”。

　　這個蒙古軍卒已經快要嚇傻了，對面哪裡是人，分明是個殺神，結結巴巴地用蒙古語道:“王帳在南面百米處”，丘翳風身邊的一個西北漢子立時翻譯給了他聽。

　　一掌將這個軍卒斃掉，向著南方，丘翳風帶著手下人不避不讓直衝而過，猶如一隻猛龍巨獸，一路碾壓過去，殺掉的蒙古士兵不下千余，中軍防守越來越嚴密，突進變得愈加艱難。

　　“報——！”，王帳外一個傳令兵飛撲前來，跪地的聲音響起，接著聽他急促道:“稟報大汗，前軍危急，除卻第三營方向，其它幾處俱被敵軍攻破，請大汗派人支援！”

　　“什麽?”，剛向蒙哥匯報完情況的忽必烈震驚道:“這才多大會，竟然除了郭侃外，其余的方向都失手了?近五萬大軍幹什麽吃的?”

　　“走！情勢危急，你我也到前方看看”，蒙哥穿戴好戰甲，走上營帳門口頭也不回地道，他本就是個鐵血大汗，一生征伐，滅城無數，越到關鍵時刻，越是臨危不亂。

　　中軍號角響起，一隻隻精銳親軍集結，隨著蒙哥和忽必烈向前軍方向趕去。

　　“噗嗤！”，一劍將最後一個王帳前阻攔的魁梧蒙軍士卒刺死，丘翳風暴喝一聲殺了進去，卻見裡面空空如野，哪裡還有蒙哥的影子?

　　當即不再遲疑，丘翳風立時帶著人又向附近殺去，連去了幾個方向，才問出蒙哥已移鎮前軍，此時他手下的群豪失散大半，剩下的也已顯疲態，手底下殺戮的蒙古人至少也有數千，但此時他還不能停。

　　“大汗來支援我們了，殺啊！”，蒙古士兵看到王帳大旗豎起在身後，頓時士氣大振，生生遏止住了驅虜軍的攻勢，兩方開始拉鋸。

　　“轟隆！”一聲炸響，蒙古大帳東南方向燃起衝天火光，糧草大營著火。

　　“乾得好！”，丘翳風轉頭看看那裡，精神立時又振奮許多，暗自慶幸有郭靖、黃蓉這樣的人雄相助，否則今夜真有可能功敗垂成。

　　手底下數十人士氣大振，丘翳風便身先士卒，揮著一柄長劍，如虎入羊群般向著前軍衝去，這隊人馬如一支利箭般，所向披靡，割開層層包圍，迅速接近著蒙哥的汗旗方向。

　　牛朋看著前方膠著的戰事眉頭深深皺起，直到東南方向衝天火光亮起，才稍微舒展了些，此時他就立身在殘破柵牆外二十余丈外的地方，身邊親衛層層護衛，與蒙古大軍圍攏的汗旗相距不過三四裡之遙，便是這點距離就有近二十萬大軍廝殺成團，此時，人力不可為了！

　　暗自歎一口氣，牛朋對取得更大戰果已經不抱希望，若是一開始能殺入大帳，不給蒙古人喘息之機，定能重創對方，此時蒙古人既已重兵集結，已無需再白白流血，糧草被燒，蒙古人撤退已成定局，他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陷入重圍的丘翳風等人。

　　再次觀察了片刻戰場形勢，牛朋喚來身邊一名小校，讓他立時發射信號，讓丘翳風等江湖豪傑盡快撤退，他也準備撤軍。

　　殺到前軍，丘翳風立時眼神一凝，“好嚴密的防衛！”，只見前方數裡之地，密密麻麻的軍陣集結，不下十余萬，而蒙哥的汗旗便立在最中心處。

　　看著汗旗冷哼一聲，丘翳風轉頭道:“諸位，你們隨我一路廝殺辛苦，現在趕緊回去找郭大俠和黃幫主匯合，準備撤離吧！”，見眾人不肯，他沉聲道:“丘某要做的事，諸位已幫不上忙，若是局勢不利，丘某自咐可以離開，眾兄弟怕是力有未逮，回去吧”。

　　眾人明白他的意思，看著密密麻麻的蒙古大軍，盡皆默然，片刻間終是決定撤離，一個個向丘翳風拱手示意，快速離去。

　　“嗡——！”，震劍長鳴，丘翳風冷聲道:“蒙哥，丘某今日便拚力一搏，看你命硬，還是丘某劍利”。

　　“殺啊！有刺客”，隨著後方成片的驚呼聲和慘叫聲響起，正一臉沉肅看著戰場的蒙哥和忽必烈先後轉身看了過去。

　　只見一道身影如疾光電閃般在萬軍中穿梭，飛速向著二人的方向靠近，一劍揮出，氣浪翻滾，數十上百人立時撲地一片，簡直是在收割生命！煞星！殺人如麻！殺人盈野啊！

　　“不好！”，感受到那道黑影衝天的殺氣，忽必烈大叫一聲，將蒙哥掩在身後，做戲也好，真情也罷，表現的卻是恰到好處。

　　“神弓營何在?”，心中震驚地忽必烈大喝道，“將這個大膽刺客給我射成篩子”。

　　“遵命！”，早已集結就緒的數千弓弩手，立時在統領的萬夫長命令下對準丘翳風捕捉時機開始輪射。

　　短促的號角聲響起之時，大批蒙古軍撲地，“嗖——”、“嗖——”……，箭矢破空聲連成一片，齊齊射向正縱身在萬軍頭頂的丘翳風，神弓營佔據高位，端弓平射卻是正好最大程度避免了誤傷自己人。

　　“雕蟲小技”，丘翳風看到箭雨撲面而來，冷笑一聲，長劍揮動，立成劍輪，左掌揮動，身前氣勁交織，利箭及身即被束縛、彈飛，他身形快若閃電，呼吸間已飛身而起，避過箭雨攢擊。

　　“射中了！射中了！”，蒙古大軍看著空中周身如刺蝟般的丘翳風，振臂歡呼起來，蒙哥和忽必烈繃緊的心也松了下來，來人太過強悍，簡直是千軍辟易。

　　卻聽一聲冷哼蓋壓全場，半空中那人不但沒有掉下來，周身箭矢竟在他揮手間，向著汗旗攢射而去，箭雨在空氣中擦起一溜火花，竟比強弓攢射之時更快更犀利。

　　“保護大汗！”，忽必烈勃然變色，厲嘯聲中推著蒙哥便向地上撲去，一隊隊精兵手持盾牌要將二人護在下方。

　　“啊！”、“啊！”、“啊！”…..，連綿不絕的慘叫聲響起，不及撐起盾牌的護衛和一眾沒有防護的親兵，立時有數十人受創。

　　“當”、“當”、“當”、“當”……，一支支箭撞在盾牌上，至多深入半支箭身，卻是無力穿破盾陣了，終究距離太遠，失了力道。

　　“攔住他啊！”、“殺啊！”……，看到大汗遇險，蒙古軍隊瘋狂了，如潮水般湧向丘翳風，一波波倒在他劍下，卻有更多人攔在前面。

　　丘翳風縱身而起，大片蒙古兵躍起拖攔，其中精銳成片跳躍阻擋前方，弓箭營更是不計傷亡攢射，他，被蒙古軍用血肉之軀生生阻住了！

　　看著蒙哥和忽必烈在大批精銳軍隊護衛下遠離，丘翳風心中大急，然而身前身後被他殺的血流成河，蒙古大軍卻仍血戰不退，他終有力盡時，心裡暗歎口氣，知道，想殺蒙哥和忽必烈已經不可能了，此時，牛朋的撤退信號已然發出，正在進行最後一輪猛攻！

　　“哈哈哈哈！丘兄，楊過來助你一臂之力”，正在丘翳風準備抽身而退時，卻聽身後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他立時精神一震。

　　果然，後方一道黑影以絲毫不遜色於他的速度在蒙古軍陣中衝殺而來，手中一柄重劍動處，立時開辟一道血色長河，重劍之威，所向披靡！

　　“這裡交給我好了，我來助你脫困！”，殺到近前，楊過大聲道，手中重劍猛然一揮，狂猛的劍力奔湧，立時掃清一大片空地。

　　“大海無量！”，只聽楊過暴喝一聲，重劍旋動，一瞬間斬處十余劍，“嗡——！”，肉眼可見的爆炸性波動席卷前方。

　　“好！定鼎乾坤！”，丘翳風大讚一聲，手中長劍拋卻，左右猛擊，瞬息間身形挪動八方，一連推出八掌，隨著最後一掌甩出，浩蕩的九股大力對撞，“轟隆”，爆發的爆炸性波動和楊過的劍招氣勁匯合在一起狂衝向四方。

　　“啊！”、“啊！”、“啊！”…..，慘叫聲中，蒙古軍殘肢斷臂漫天飛濺，方圓數丈之內徹底被清空，蒙古大軍被打懵了，一時竟忘了反應。

　　“謝了，楊兄！”，丘翳風立時縱聲而起，向著蒙哥的方向瞬息間追出十數丈，卻是馬上要脫出稠密的圍困。

　　“不好，堵住刺客啊！”，大軍惶急要調頭，楊過冷哼一聲道:“哪那麽容易，看你們攔他還是攔我，殺！”，暴喝著重劍揮動，如一道颶風般向著大軍衝擊而去，大量蒙古軍驚懼，不得不留下牽製。

　　“哪裡走?”，丘翳風手中彎刀揮動，身邊十數人立時身首異處，他向著數十丈外的蒙哥和忽必烈喝道，腳步不停，功力運轉到極致，一路衝撞而去，漸漸將兩方的距離拉得更近。

　　正在蒙哥和忽必烈慌張退走時，前方下來一個精悍的中年將領，帶著數千人急急前來救駕，“大汗、王爺，快走！我來阻擋這賊子！”，那漢子看著丘翳風目中冷肅無比，帶著手下精兵悍勇地圍殺過去，原來卻是忽必烈頗為看重的郭侃。

　　“唰——！”，一道刀光閃過，丘翳風再次突進數丈，卻見前方結成密集陣型，當先一員悍將持刀而立，目露冷光，看到丘翳風爆喝一聲，殺將上來，身邊精銳齊齊殺出。

　　“噗嗤”、“噗嗤”、“噗嗤”……，如砍瓜切菜般，片刻間殺了十數人，閃過那頗有勇力的中年漢子的一刀劈砍，丘翳風擎刀閃電般回斬，頭也不回地衝了過去。

　　下一刻，“嗤啦！”一聲，那愣愣止住身形的漢子，連衣服帶人分開兩半，卻是連句話都不曾留下，便慘死丘翳風刀下，為蒙古立下赫赫戰功的中堅之臣就這樣隕落！

　　終究郭侃布下的精密防禦起到了阻攔的作用，後方蒙古軍隊集結重又稠密，丘翳風看到只在六七十丈外的蒙哥和忽必烈，眼中冒火，心急如焚，看他們身後密密麻麻的盾牌在結陣，前後左右弓箭手林立，空中即將完全被鎖死，到時再進一步，都變得極為艱難，丘翳風更是不留余力殺戮。

　　“殺——！”，丘翳風暴喝一聲，一道斬殺十數個蒙古兵，飛身而起，將密密麻麻的箭雨格擋，再次攢射向蒙哥和忽必烈，立時大批盾牌手結陣擋住，箭矢暴擊射死數十個盾牌手，卻是離蒙哥和忽必烈還有丈余。

　　知道了自己的極限所在，丘翳風心念電轉，此時功力消耗嚴重，再僵持小半個時辰，怕是再也無法保持此時戰力，但不殺死近在眼前的蒙哥和忽必烈，他如何能甘心?

　　“噗嗤！”，一刀斬殺後方偷襲的一個蒙古小將，將他的長槍奪了過來，丘翳風掄槍橫掃，手中巨力湧出，將丈余之內的大批蒙古兵打的筋斷骨折，暫時贏得了喘息之機，定眼看向蒙哥和忽必烈，他卻是眼睛一亮，心中有了計較。

　　把握住這個空隙，他飛身而起，再次逼近十余丈距離，人在空中，丹田之力狂吐，手中長槍“嗡”、“嗡”強鳴，大力灌注，槍身已然出現條條裂縫。

　　“去——！”，丘翳風大喝一聲，長槍刺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閃電般射向蒙哥胸前，速度猶如閃電，竟是瞬息跨越數十丈距離，槍身上燃起赤紅的火焰。

　　“噗——！”、“噗——！”、“噗——！”、“噗——！”……，長槍瞬息間一連刺穿六個盾牌手，“噗嗤”一聲扎入到了剛側身欲躲的蒙哥肋下，直透心臟。

　　“噗”，一口鮮血噴出，捂住傷口，蒙哥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鮮血，仰頭而倒！嘴中鮮血汩汩流出。

　　兄長在萬軍中慘死面前，忽必烈一下子呆住了，甚至忘了攙扶，失聲道:“大汗！”。

　　“不好啦！大汗薨了！”，汗旗下有軍卒驚駭大喊，蒙古大軍紛紛回頭觀望，立時大亂。

　　“蒙古大汗已死！”，丘翳風運力將這句話傳了出去，猶如一道驚雷在天空炸響，兩方的廝殺聲都被瞬間蓋過。

　　“什麽?蒙古大汗死了?”……，江湖群雄和驅虜軍聽到後，紛紛不可置信地重複一遍，繼而歡呼起來，蒙古大軍漢地征伐多年，又如何聽不懂漢話，立時軍心開始動搖。

　　驅虜軍在牛朋命令下開始不計傷亡猛攻，軍心大振之下，當真士氣如虹，蒙古人則開始節節敗退，忽必烈接過指揮權，帶著大軍且戰且退，最大程度上保留了蒙軍的元氣，但經此一役，傷亡十余萬眾，已再無力維系中原的統治，退走草原，已是必然。

　　“歐！我們勝了！”、“我們勝了！”、“韃子被我們打敗了！”…..，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響起，整個戰場成了歡樂的海洋。

　　丘翳風、牛朋、楊過、小龍女濟濟一堂，在蒙古柵牆下的帥營中聚首，郭靖、黃蓉在後方安頓救治受傷的江湖豪傑，尚未趕來。

　　“哈哈！朋弟！”，渾身浴血的丘翳風爽朗笑著與迎上來的牛朋擁抱在一起。

　　“大哥！”，一旁，楊過攜著小龍女走上前來道。

　　“好兄弟！我們兄弟終於又見面了，這次你來為大哥解圍，太好了”，牛朋一把抱住楊過，兩人又攜手仔細打量起對方，兩個世之英豪，眼角竟都有些濕潤。

　　正當四人在帥帳中敘話時，外面響起通稟聲:“郭大俠、黃幫主攜群雄到！”。

　　牛朋和丘翳風立時起身相迎，楊過跟在後面，眼中殺機畢露，此時諸般大事已定，心中的仇恨，楊過再也壓抑不住。

　　“忠義俠！”、“忠義俠！”，郭靜夫婦先後拱手道，看到後面的楊過和小龍女，兩人都是臉色一變。

　　客套兩句，牛朋正要延請二人入內，卻見楊過走上前來，冷冷注視著郭靖夫婦道:“我們又見面了！郭大俠，如今，楊某要找你們算一算昔日的恩怨了”。

　　“過兒，你”，郭靖臉上血色一褪，心痛地道，黃蓉冷笑一聲接過話道:“楊大俠要找我夫婦算帳，可以，隨時奉陪”，她早已看出楊過心中執念已深，無論如何解釋，也休想讓他放下恩怨。

　　“好！好得很，亮兵器吧！”，楊過眼中冷光一閃，向背後抽出重劍道。小龍女雙掌翻開，立身一側。

　　牛朋要上前阻止，丘翳風伸手拉住了他。

　　“哈哈哈哈！”，他大笑道:“楊兄，是非恩怨，你心中自然明了，今日成如此結局，不外乎天意使然，不過，丘某曾說過，郭大俠夫婦和你的恩怨，丘某接下了，你要報仇，那就恕丘某得罪了”。

　　郭靖和黃蓉連忙阻止，丘翳風卻堅定的搖搖頭，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楊過眉頭一擰，轉身冷冷道:“丘兄！你執意如此?”。

　　“不錯！大丈夫一言九鼎！”，丘翳風針鋒相對地道。

　　“哈哈哈哈！好，楊過就先問劍丘兄”，楊過淒冷地一笑，重劍出鞘，當先向著前方空地走去。

　　“慢著！丘某血戰連連，楊兄要趁人之危嗎?”，丘翳風突然叫住他道，先前刺殺蒙哥，丘翳風就已看出，楊過的劍道進境已然極高，怕是已入大成若缺的境地，比之郭靖至少強出一籌，兩方比試，絕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冷哼一聲，楊過轉身道:“丘兄想何時比試?”。

　　“一年之後，地點，楊兄來定！”，丘翳風平靜看向楊過道，即便此時比，丘翳風也自信楊過不是自己的對手，這是源於至強境界的內心堅定，無畏無懼、圓滿無礙。

　　“那就華山吧！”，楊過轉過頭緩緩道，拉著小龍女向外走去。

　　“大哥，我和龍兒隱居古墓，有空再來看你！”，這是二人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聲音落時，二人已翩然遠去。

　　“朋弟！大哥也得先回襄陽一趟，此時大局初定，你事務繁忙，大哥不宜久留，若有空閑，到無憂谷，我們家人團聚”，丘翳風拍拍牛朋肩膀，有些悵然道。

　　“好！大哥保重，無憂谷再見！”，牛朋亦不做小兒女姿態，灑然道。

　　郭靖、黃蓉夫婦與牛朋敘話片刻，也起身告辭，將傷患豪傑留給牛朋救治安頓，趕上丘翳風，三人縱馬緩緩向襄陽而去。

　　襄陽城下:

　　“英兒！”，丘翳風遠遠看到一個身材纖瘦的女子正孤零零立身城門之下，頓時驚道，縱馬趕至，二人飛身緊緊擁在一起。

　　迎著夕陽的余暉，郭靖和黃蓉夫婦看著深情相偎的兩人，相視一笑，牽著的雙手更緊緊地握在一起。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