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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靈時代,十連保底》第553章 勝負
在親眼目睹那一輪大日的時候。

 任南北心知肚明自己已經是落敗了。

 他一次次的高估了對手,卻還是一次次的低估了對方。

 竭盡全力的一戰,勝券在握的一搏,不惜可恥的攻其薄弱,卻發現最後……

 “小醜竟是我自己。”

 任南北喃喃自語。

 他抬起手指向白榆,忍不住指指點點道:“你可真是個老六啊。”

 他凝視著白榆,緩緩道:“修為不足四階,靈魂卻凝練至此,難怪你有參加神試的自信。”

 念及此,任南北不由得微微感慨,歎了口氣。

 他有些為後來者感到不幸。

 在這天驕輩出的時代,出了白榆這麽一名同代,十七歲就已經站在了驕陽的高度,而且渾然沒有弱點……任南北自認為自己比之過去那些鎮壓了一個時代的大才也不弱,只是相較之下,他這輪驕陽遠不及背靠日出大海的白榆。

 若是他能夠在三十歲前封聖。

 往後大夏三百年,將無人能繞開白玉京這三字。

 若是自己成為這名字下的一個注腳,似乎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任南北往前一步。

 白榆說:“你悔改罷。”

 任南北繼續往前。

 白榆又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呐。”

 任南北自顧自道:“不出手,很難。”

 白榆

 任南北抬起手道:“往前便是,任某殺人的時候,可從來不問對方的遺言是什麽。”

 心意已決。

 知道自己會敗北。

 但他並不情願投降。

 白榆緩慢的說了一個‘好’字,五指一握。

 背後大日升起。

 他好似正在烘日吐霞,吞河漱月。

 那一刻,任南北看到了春去秋來的景色,看到了林海聽濤,看到了潮起潮落,看到了巍峨的崇山峻嶺,甚至看到了西方的尖銳鐵塔,看到了黃沙遍地之處的金字塔……

 無比快速流淌的景色每一處都令任南北感到了靈魂深處的震撼。

 他感覺自己仿佛成了蒙學的兒童,

 人類與之比較,不過一粒塵埃。

 然而更誇張的景色還在其後方。

 一眼觀遍地球,繼而視角擴大,抵達群星之上,秩序井然,星辰轉動……宏觀景色,是為天道磅礴!

 人類之於藍星是一粒塵埃,而藍星之於宇宙,同樣是一粒無比微小的塵埃。

 任南北凝望這一刻,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或許是

 自己也不知不覺落入了神魂相殺的攻擊之中。

 就在他沉醉於這片星河浩瀚無窮時,忽然瞥見遠方豎起了擎天的手指。將星辰握住。

 抬起頭看過去,是一手托舉著整個太陽系的白玉京。

 星辰轉運,九星連珠!

 任南北目睹浩瀚宇宙,繼而聽到了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響。

 那是他的神魂開裂的聲音。

 一道裂痕從他的手腳處開始蔓延,繼而迅速擴展到了身軀,爬滿了脖子,布滿了臉頰,連眼球都隨之破碎。

 他漸漸失去了感官知覺。

 阿修羅像也無法繼續維持。

 星辰圖景收攏。

 白榆打了個響指,意識海重歸平靜,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低頭看向躺在潮水中的破碎人形。

 任南北這時候如同脆弱的玻璃人,只要稍稍多加一絲力道,便足以教他靈魂泯滅。

 這樣巨大的傷勢,即便是耐心養傷,或許此生也並無恢復的可能。

 只不過……

 白榆低下頭,扯住他手腳和脖子上的聖道禁錮。

 原本牢不可破的禁錮開始松動。

 在他的目光凝視下開始顫抖。

 繼而剝落。

 “聖道禁錮……原來是這種形式,刻入靈魂之中的禁錮,自然不可能通過任何外力手段破開。”

 “兩年時間便已經深入內裡,再過五十年,恐怕就徹底解不開了。”

 白榆低聲道:“夠狠的。”

 他扯下了聖道禁錮的枷鎖,隨手丟入背後的大日裡順帶煉化。

 旋即看了眼任南北。

 “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但好歹你的目標是完成了,掙脫了聖道禁錮的如今,你已沒有任何束縛。”

 “但能否重新爬起來……看你自己了。”

 提起任南北的神魂,將其拋出意識海。

 ……

 神魂相殺,在外界來看不算漫長,或許只是一個恍惚交錯的時間,或許只是短短的一分鍾。

 這段時間內,紫禁城內外,所有人都認為勝負已定。

 任南北雖然攻其弱點,贏的不算多麽光彩,但結果就是一切。

 白榆哪怕輸了,也不是敗在硬實力上。

 “他只是……運氣不太好。”

 南宮珊提前給這一戰蓋棺定論。

 就連甩鍋對象都找好了。

 運氣。

 換成其他人說自己運氣不行所以贏不了任南北,大多得來的只是無情的嘲笑,可放在這裡是如此的合適。

 很多人都默默接受了這個說法。

 林海涯道:“沒覺得這群人居然有這麽欣賞白玉京。”

 “未必是欣賞白玉京,而是他們更不喜歡任南北。”北冥闕一語道破:“自詡養尊處優者,如何能容忍一名狂徒提刀行走於燕京?”

 “你怎麽看著不太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北冥闕道:“只是他敗了,我便是再贏回來,也沒有了今日這般爽利。”

 “……要醒了。”慕遙夕忽然說。

 窺天鏡的畫面中,照應出了這一戰的結局。

 神魂相殺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

 但是在兩個互相皆有些趔趄和搖晃的身形中。

 最終重新站定的人……

 是白榆。

 倒下去的是任南北。

 隨著穿著遊俠長袍的任南北仰面躺在沙地和青磚上,整個紫禁城都安靜了幾分,幾乎落針可聞。

 白榆的消耗不低,臉色略顯蒼白,但顯然神智清明。

 結局已經擺在眼前。

 不遠處的城樓上,濺淚都驚訝的離開了躺椅,光著腳丫行走虛空,空靈的躍至白榆跟前。

 她伸出手摸了摸白榆的額頭,試了試他的額頭,然後掀開眼皮看了看。

 “嗯……看上去和之前差不多,看著傷得挺重,實際也傷得挺重。”

 “我沒事。”白榆道:“請聖救治一下他吧。”

 濺淚走到任南北前面,看了一眼便連連搖頭。

 “沒救了,看開點,放棄吧。”

 “靈魂快破成萬碎爺了。”

 “即便醒過來,也不知要多少時間才能恢復……好端端的友好切磋,給你們打成了生死之爭。”

 白榆笑了笑,不做解釋。

 濺淚完全不做阻止,分明也是存了看戲的念頭,或者是有誰的默許,又或者,大夏殿試本就如此……大家免責書都簽了字的,後果自負。

 “罷了罷了,木已成舟。”濺淚打了個響指:“送他去懸壺司裡靜養吧,能否恢復,看他自己了。”

 她試圖拍一拍白榆的肩膀,但蘿莉狀態夠不到,只能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蹲下來。

 白榆彎下腰,然後濺淚提起他的耳朵說:“你這麽做,不怕落人口實?就算你有陳不忍給的紅纓槍,也不足以當做護身符用。”

 “我有我爺爺保佑。”

 “白破天遠在羅馬。”

 “那我就去羅馬。”

 “也是,看來姑奶奶白拋媚眼了。”

 “嗯?”

 濺淚道:“奴家給任南北加了點東西,暫時能瞞些時間,西陵王那陰陽人三年內大抵不會察覺。”

 “多謝。”

 “即便你這麽做,任南北也未必能再起,這驕陽幾乎名存實亡了,有意義麽?”

 “不試試怎麽知道行還是不行?”白榆說。

 “哦?”

 “難道您不想看一看,若是有朝一日任南北封聖後,西陵王會是何等表情和反應?”

 濺淚先是一怔,然後咯咯咯的笑起來,清脆的蘿莉音可愛的很。

 她笑的露出小虎牙。

 “不愧是奴家徒弟看上的人呢,這次幫忙我就當是補一補見面禮了,等以後你們結婚了,得給奴家奉茶呢。”

 濺淚摸了摸他的臉,手指一勾下巴,調戲道:“不過這小臉蛋長的確實好看,一副爛桃之相。好在是管住了下半身,不然你上下兩個頭,總得有一個留不住。”

 白榆尷尬的不行,這些話是可以當面說的嗎?

 這麽多人看著呢?

 他抬起眼,注意到窺天鏡已經轉身了,此時視角都在進場的醫護人員和昏迷的任南北的身上。

 看來什麽能拍,什麽不能拍,它心裡也很有數。

 此時窺天鏡已經轉了過來。

 因為濺淚已經回到了躺椅上,並且輕飄飄的宣布。

 “神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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