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大堂內。 隨著凌福將布袋內的靈丹、靈石等物,一個個給掏出來,一樣樣擺在木盒蓋子上,大堂內靈丹獨有的濃鬱藥香氣味漸漸散開。
此刻,所有凌家族人都沸騰起來,很多人面紅耳赤,眼中釋放出令人心驚膽顫的光芒,都貪婪的看向木盒蓋子上的靈石靈丹。
“這,這些東西凌家絕不可能持有!”族老凌康安的語氣,這時候竟然顫抖起來。
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從那布袋內取出的修煉材料,是凌家肯定拿不出來的,這一點無庸置疑!
凡級六品的靈石數塊,回元丹十來顆,一枚凡級五品的百脈丹,一枚凡級六品的辟海丹……從布袋中取出之物,將凌家族人徹底給震撼了。
秦烈所殺的碎冰府武者,都是少府主嚴子騫身邊的核心人物,其中幾人還是紈絝子弟,父輩在碎冰府身居要職,尤其最後那兩個七、八重天煉體境的武者,長輩都是碎冰府的高層。
這些人貼身收藏的修煉材料,在碎冰府都是稀罕之物,來自於最後兩人的百脈丹和辟海丹,都是他們長輩耗費心血為他們換取過來的,希望助他們突破開元境的。
連在碎冰府都算稀罕之物的靈丹,忽然出現在了凌家這種小勢力,自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些靈石和靈丹加起來,應該能造就一個開元境的武者!”凌康安深吸一口氣,在眾人炙熱的目光下,激動的說道:“承業!小詩天賦本來不算太好,我原來以為她很難在二十歲前突破到開元境,如今有了這些靈石、靈丹就不一樣了!沒意外的話,她應該可以憑借這些修煉材料,二十歲前跨入開元境!”
眾多凌家族人,聞言紛紛眼睛明亮如斯,看向凌語詩的神色都截然不同了,充斥著大量的羨慕、嫉妒、讚歎種種色彩。
凌承業的心情,如從深淵地獄直接攀上了極樂天,他因興奮臉色赤紅,不住地點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杜嬌蘭和那些杜家人,則是瞪大眼,到現在目光都匯聚在那木盒子上的靈石、靈丹上,一時間接受不了所見的事實。
“能造就一個開元境武者的聘禮,我們凌家可出不起,大家可還有什麽話說?還覺得承業的做法有問題嗎?”凌康安聲音高了起來,目光灼灼看向眾人,發現那些凌家族人都輕輕點頭,似乎認可了這場訂婚儀式。
“傻就傻吧,能通過一場婚約,得到如此巨額的修煉材料,嗯,我看值了。”
“換了我,我也願意了,不就是和傻子訂婚嗎?語詩妹子,你要是不願意,就換我和他訂婚好了!隻要能把那些東西給我,助我在二十歲前突破開元境,別說訂婚了,和他立即結婚我都一點沒問題!”有人高聲表態。
“秦烈才十五,你都快十九了,要不要臉啊?語詩姐,我才十六,你要覺得委屈,就讓我來承受吧?”有個年小點的嬌呼。
“……”
聽著那些少女的呼叫,凌語詩美眸流露出令人迷醉的異彩,她側過頭來,認真看向身旁的秦烈,那張先前還愁雲不散的小臉上,此刻竟煥發出動人的光澤。
她心中清楚,從那布袋中詭異冒出來的靈丹、靈石,不但狠狠扇了杜家人一巴掌,還一下子解決了她父親的兩大麻煩。
豐厚的聘禮,足以打消眾多凌家人的疑惑,解除族人對他父親的信任危機,這是其一。
其二,那些靈石能代替藥山的靈藥靈草,能讓星雲閣不再興師問罪,
也就讓杜嬌蘭無法質疑她父親的能力。 “滴答!”
一滴鮮血的落地聲,將凌語詩注意力吸引,她垂頭一看,忽然發現那一滴鮮血,就來自於秦烈和她握著的左手。
她也有著煉體七重天的境界修為,最近修煉的靈訣也和鋒利指甲有關,而掌心,又是人身上其中一個最柔軟的地方……
凌語詩愣了下,然後很快意識到都是因為她先前太過緊張絕望,所以抓著秦烈的手太過用力,以至於連她的指甲刺入了秦烈的掌心都不知道。
“滴答!”
又是一滴鮮血落地,她抬頭看向秦烈,發現秦烈依然木然,從始至終沒有流露出疼痛之色,也沒有提醒她一句,更加沒有掙扎那怕一下!
秦烈那雙仿佛永遠木然沒有神采的眼睛,在這一刻,在她來看,像是突然蘊滿了無窮無盡的魔力!
她的芳心,如被狠狠刺了一下,一個影子像是悄然烙印了進去……
“我想……這些聘禮在當年秦山前輩和我訂下兩人的婚約時,就已經在準備了。秦山前輩屈居我們凌家,選擇那藥山是為了給秦烈治病,這一點我聽他說過。”凌承業畢竟是凌家家主,經過短暫的失態後,他很快冷靜下來。
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凌承業示意秦山在藥山礦洞中,都是為了醫治秦烈的腦子。
“秦山前輩去世前,我和他談過一回,他說秦烈如今腦子的問題,會慢慢得到改善,甚至不排除以後有徹底痊愈的可能性!”凌承業思緒活絡起來,謊話說的越來越順暢,“隻是我沒料到秦山前輩那麽強悍,我也是前段時間進入藥山內部,才被前輩的大手筆震驚到!我想,前輩一定是境界極其高深,不然無法開掘出那麽多石道,無法造出那奇陣!”
“不瞞各位,我前些日子也是首次進入礦洞內部,也被其中的石道震撼了。我試圖進入山腹深處,卻被奇陣弄的頭暈目眩,最終隻能敗退了。”
凌承業看向眾人,假話中夾雜著真話,“至於山腹內部有沒有靈石存在,我個人認為沒有,大家如果還有疑惑,以後可以自己嘗試深入,那奇陣不會傷人,只會攔人,如果有人能進入其中,找到什麽東西,那就是凌家所有人的福緣。”
他將一切問題都推向了不知所蹤的秦山,引導著眾人將疑惑都看向藥山,然後認真道:“星雲閣那邊,我已經安排三弟和萱萱過去了,他們沒有參加這個儀式,就是為了這件事。嗯,請大家不用擔心,事情我會處理好,不會給凌家惹來麻煩。”
隨著他的解釋,凌家族人的疑惑漸漸解除,旋即將矛頭一轉,紛紛責問其杜嬌蘭,譏諷凌祥、凌博這兩個族老見利忘義,說他們竟然聽信別人的讒言無理取鬧,說他們是越老越糊塗了。
杜嬌蘭母子三人臉色鐵青,聽著眾人的冷言冷語,她知道這趟精心籌劃的逼宮大計,至此算是一敗塗地了。
“既然大哥不歡迎我們,我們也就不惹人嫌了,我們走!”杜嬌蘭冷著臉,眼睛冷幽的看了一眼秦烈,帶著杜家人憤憤然而去。
“奪取家主的大計,竟然被一個傻子給破壞了,這個該死的東西!”她恨得牙癢癢,心底暗罵著,終於正視起秦烈來。
凌祥、凌博自知理虧,同樣不敢逗留下去,也被杜家人推著輪椅羞愧離開。
“儀式繼續!”
凌承業深深看向秦烈,眼神有點耐人尋味,然後忽然喝道。
在那老嫗的安排下,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被中止的訂婚儀式繼續往下走,等鞭炮聲再次響起,秦烈和凌語詩的訂婚典禮算是正式結束。
眾人漸漸散去。
當只剩下凌家父女等核心幾人的時候,和凌語詩松開手的秦烈,不顧凌家等人的錯愕,也不顧凌語詩的嬌呼聲,連手心傷口都沒包扎一下,就和往常一樣走向外面。
“秦烈!不管你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也不管你能不能聽見,這次,我都要對你說聲謝謝!”在他走出大堂前,凌家家主忽然揚聲,衝著他的背影鄭重其事的道謝。
秦烈身影不曾因此停息,依舊朝著藥山的方向而去,很快就失去了蹤跡。
“承業,你覺得秦烈這家夥是裝傻?”族老凌康安心中一動,一臉的驚訝,“連續裝了五年傻?為什麽?我不太相信。”他搖了搖頭。
“爹爹,你說,你說秦烈他?”凌語詩忽然激動起來,嬌軀微顫,“他,他不是真傻?”
“我也不知道。”凌承業苦笑,“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也真搞不明白,這些靈丹、靈石他到底從何處得來的?奇怪,簡直太奇怪了……”
“不是秦山留給他的嗎?”凌康安愣了。
凌承業搖頭,“剛剛那番話都是為了安撫族人說的,我和秦山根本沒有過什麽交流,對秦山也是一無所知。不過,秦山不簡單應該錯不了,至於境界究竟多高深,我就無法推測了……”
“這趟沒有那些靈丹、靈石,還真應付不了杜嬌蘭的逼宮,真沒有料到凌祥和凌博竟然被她收買了,這次可真是凶險萬分。”凌康安如今想來,也是後怕不已,“不論如何,秦烈這次都幫了我們大忙,一下子給我們解決了兩個大麻煩,看來真要暫時委屈小詩兩年了,不然這個恩情還不了。”
“不委屈……”
凌語詩心中泛起漣漪,看著右手沾上的血跡,想著先前秦烈沒有吭一聲,任由她的指甲刺破掌心,她忽然有些心疼,真的再也不覺得有什麽委屈了。
“詩兒,不管他真傻還是裝傻,你都好好照顧他兩年,這是我們凌家欠他的。”凌承業感歎道。
“嗯。”凌語詩乖巧點頭,美眸中流露出一絲欣然,似乎很樂意接受這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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