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琪眼中溢滿憤怒,冷著臉,要秦烈給出一個說法。
秦烈沉默了一會兒,解釋道:“我的確懂得靈陣圖的刻畫,但我並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煉器師,沒有來器具宗之前,我連熔爐都沒有用過幾次,在煉器上的經驗少的可憐。你安排我做的那些事情,恰恰是我最渴望學習的,我之所以會一聲不吭,那是因為我很樂意去做。”
“刻畫靈陣圖要比煉器難得多,你怎麽可能先學靈陣圖的刻畫?”唐思琪不信。
“這一點我沒法解釋。”秦烈皺著眉頭,“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為了學習煉器來的這裡,前期你讓我打磨靈材,讓我幫你打下手,讓我幫忙煉一些零碎之物,都是我正需要認真學習的地方。”
一般而言,一名煉器師都是先學習辨別靈材,打磨靈材,慢慢煉一些簡單配件,熟練後,才開始熔煉完整靈器。
最後一步,才是學習如何刻畫靈陣圖,以靈陣圖賦予靈器靈魂。
唐思琪和器具宗所有弟子長老,學習煉器的時候,都是這麽一步步過來的,都是晉升內宗弟子,得到宗門的器重後,方才有資格去研磨靈陣圖。
所以她很難理解秦烈的煉器經歷。
但秦烈認真解釋的態度,又不像是說謊,她一時也迷糊了,“你真是先學的靈陣圖?”
秦烈點頭。
“你跟誰學的?”唐思琪再問。
秦烈不吭聲。
唐思琪也自知這個問話可能太唐突了,於是換了一個話題,“你以前是不是學習過凝形靈陣圖的刻畫?”
“沒有。”秦烈坦然道。
“那為什麽墨海長老檢驗過靈板後,表情會那麽震驚,會直接發話讓你進入內宗?”唐思琪臉上寫滿了不信。
“我也不知道。”秦烈搖頭。
“算了算了,你什麽都不肯說,繼續問下去也沒意思。”唐思琪有點無可奈何,也不想繼續囉嗦了又隨便吩咐了他幾句,便頹然離開。
秦烈把東西收好,將這岩洞檢查了一下發現岩洞很寬敞,比他先前山下的石樓還要大幾倍。
岩洞內分成好幾個石洞,每一個石洞都有幾畝地大,那專門用來煉器的煉器室最是寬闊,足足比他在山下租用的煉器室大了五倍。
三個大小不等的熔爐,處在煉器室中央,一條條溝渠如河一般交織在熔爐下方,能引導地心之火作為煉器的火源。
秦烈來到三個熔爐中央,伸手摩挲著爐子,眼神漸漸興奮起來。
他終於有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煉器空間有了屬於他的熔爐!
在這裡,他可以每月領取一部分靈材學習靈陣圖的刻畫,學習熔煉靈器。
在這裡,他可以不受打攪的專心在煉器上在靈陣圖和各種煉器知識遇到瓶頸時,他也能請教宗內長老……
而且整個岩洞只有一個石門,只要從內部封住,外面的人除非硬闖進來,不然根本不知道他在裡面做些什麽。
——這是為了防止洞主人煉器的時候,被外人打攪,所以專門設立的。
這讓他能從容進出極寒山脈地底!
唐思琪離開後秦烈清掃了一下岩洞,直接就將洞門從裡面封住,這樣外面的人除非境界精湛,不顧器具宗的宗門規矩轟破石門,不然絕不可能闖進來。
取出寒冰之眼,他激活內中樞紐,突地降臨到極寒山脈地底。
靜坐在冰川之巔,他慢慢靜了下來,一邊感悟著寒冰圖卷的意境一邊在運轉元府內的森寒力量。
酷寒的冰川天地中,冷冽的寒霧漸漸聚集過來順著他全身毛孔,一一沒入他元府。
在元府內寒冰之力滿溢之時,他氣勢陡然一變,渾身骨骸傳來暴雷轟鳴,一條條細密電流在全身纏繞。
“天雷殛!雷電球!”
秦烈兩手掌心相對,突地運轉雷霆之力,在聲聲雷鳴中,束束青幽閃電在他掌心凝結出來,化為一個青幽光芒璀璨的球體。
“轟!”
雷電球飛出,撞擊在前方的冰川,那厚厚的冰川屹然不動,雷電球的爆炸力沒有在那冰川上留下多大的痕跡,對冰川內冰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靈獸,更是沒有能造成任何影響。
“寒冰之意,寒冰之力,就叫……寒冰訣,總要有個名字。”秦烈心念一動,又突然變化寒冰之力,元府內的森寒之力立即釋放,從他渾身毛孔內飛逸出來。
天雷殛運轉時,元府內的雷霆之力直接從穴竅湧出,寒冰訣施展,寒力直接從渾身毛孔噴發,這兩種靈訣的運轉方式,都和正常的不太一樣,讓秦烈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應該擔憂。
就在這極寒之地,在仿佛永恆荒寂的地方,他交替運轉著天雷殛和寒冰訣,讓不同的力量反覆在體內湧現。
數日後,在一個電閃雷鳴的深夜,他從器具宗走出。
他重返李牧留給他的那個小宅子,他站在院子裡,看著漆黑夜幕下刺目的閃電,眼瞳中也是電流湧動。
“啪啪啪!”
雷電龍蛇般肆虐著黑夜,過了一會兒,幾道閃電破開重重黑暗,突然劈向院子。
劈向院中的他!
狂暴猛烈至極的雷霆之力,從他頭頂、肩膀灌入,瞬間直達他四肢百骸, 湧入他五髒六腑,如決提江水般洶湧衝向他丹田靈海!
此時,他丹田靈海內的雷電元府,內部靈力也正處於飽和狀態——元府無法接納更多的雷電之力。
“嗤嗤嗤!”
閃電雷霆在他丹田內突地匯聚,在他渾身刺痛之時,他體內靈力也變得瘋狂起來,和那些雷霆之力交匯在一塊兒。
“開辟新元府!”
秦烈咧嘴大笑,他早有預感他即將突破到開元境中期,這才悄然離開器具宗,孤身一人在這裡趁著電閃雷鳴的惡劣天氣修煉天雷殛。
果不其然,當幾道雷霆霹靂從天劈下,他馬上全力運轉天雷殛,將這股來自於九天雲霄的暴戾力量一一收納。
他在院子內坐了下來,繼續凝聚雷霆之力,在靈海內集結新元府。
“小姐,那邊的閃電密集的有些奇怪。”器具宗一角,梁忠看著一個方向,突然說道。
謝靜璿一襲白衣,正對麾下幾個森羅殿的戰將吩咐著什麽,聞言,她也好奇抬頭,盯著那方向的閃電看了一眼。
“我出去一下。
”她神情一動,忽然間如輕煙飄忽出去,瞬間沒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