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翰要來墟地找我的麻煩?”
薑鑄哲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竟然滿是歡悅之色,猩紅眼瞳深處,閃爍出興堊奮的瘋狂光芒。
“來得好,來得太好了!呵呵,我光明正大降臨墟地,其實在等黑巫教的將岸,還有三大家族主動尋我麻煩,沒料到黑巫教的將岸不來,反而來了一個羅翰,妙哉!”
“除了羅翰,還有幻魔宗嵇青鵬,白骨魔君,招魂鬼母,赤蝘,古陀這些墟地巨梟。”秦烈又道。
“無妨,也就嵇青鵬還能看看,其余都是跳梁小醜罷了。”薑鑄哲擺擺手,混不在意,“你要去什麽都靈洞,盡管去是了,羅翰和嵇青鵬若是膽敢在墟地攪弄是非,我定然讓他知道招惹我的下場。”
他話鋒一轉,臉色驟然變得飲恨無情,“羅翰還真是喂不飽的白眼狼,我龜縮天器宗多年,和他們每一次的合作,都奉上了他們夢寐以求之物。我這才離開半年多,羅翰竟然就要反噬一口,或許真以為我在天器宗的時候脾氣太好了。
”
這般說著,他皺眉思付了一下,又道:“都靈洞不簡單,你都和誰過去?”
“盧毅。”秦烈道。
“盧毅……”薑鑄哲表情古怪,點了點頭,說道:“血煞十老當中,他比漠峻還要強大一分,如果我那師兄和師妹肯先將築造魂壇的材料用在他的身上,他應該會比漠峻更早凝煉出魂壇。而且,他一旦擁有了魂壇,戰力將會超過同樣擁有魂壇的漠峻。”
薑鑄哲對盧毅評價極高。
對於血煞宗的內務,秦烈不是特別關系,所以並沒有插話。
“單單你和盧毅的力量,未必就能在都靈洞安然無恙,而我……需要你活著。”薑鑄哲想了想,回頭對身後的苗風天說道:“老苗,他那個屍妖從墓地喚出來。”
渾身屍氣衝天的苗風天,一言不發地施展法決,兩手長長的指甲虛空勾劃。
後方墓地內,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厲叫突地傳出,然後秦烈就見一口棺材從墓地內漂浮出來。
由白骨淬煉而成的棺材,方方正正,表面潔白如玉,周邊繚繞著陰寒屍氣,棺蓋上布滿一個個拇指大的洞口,如用來換氣。
仿佛棺材內部的屍體也需要呼吸一般。
那口棺材,一直漂浮到苗風天的頭頂三尺,才靜靜停了下來。
看著苗風天,還有他頭頂的那一口棺材,秦烈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道:“我不需要。”
“先看看再說。”薑鑄哲莫測高深地笑了笑,旋即衝苗風天點頭。
苗風天伸手一指,那口棺材重新漂浮起來,就在秦烈身前落地。
“喀喀!”
棺蓋被長滿屍毛的一隻青色大手從內部移開,一個面容有些熟悉的人物,從棺材內坐了起來。
此人身穿一種鏽跡斑斑的青銅甲衣,全身發青,裸露在外的脖頸,臉上,還有手臂上,都長滿屍毛,猛一看像是一頭青色的猿猴。
濃稠嗆人的屍氣,從他身上流露出來,令人靈魂震顫,全身毛孔都覺得不舒服。
“有沒有覺得面熟?”薑鑄哲笑問。
秦烈仔細去看,半響後,臉色微微一變,“蒲澤?”
薑鑄哲大笑,“不錯,就是黑巫教的客卿蒲澤!當年他被段千劫破碎了魂壇,不得不隱匿起來重新築造魂壇,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恰巧被我尋覓到。我吸幹了他的一身精血,以他這具完整的屍身,耗費大量的靈材和屍氣,才煉成了這麽一頭屍妖。”
一邊說著,薑鑄哲一邊丟了個鈴鐺給秦烈,“這個鈴鐺你拿著,這口棺材你也帶著,也不需要你在都靈洞的時候立即喚出屍妖,只需要放在旁邊深海。關鍵時刻,如果覺得以你們的力量解決不了都靈洞的麻煩,你就用鈴鐺召喚屍妖,他自然會破開棺材出來,根據你鈴鐺的指引,幫你擊殺你想要擊殺之人,是不是很方便?”
“我看不需要。”秦烈再次搖動。
他不相信薑鑄哲這麽好心,身邊帶著一個這種邪物,而且又是薑鑄哲這邊煉製出來的,他覺得自己會寢食難安。
因為他信不過薑鑄哲,害怕他暗中搞鬼,給自己惹來無窮麻煩。
“不需要也要帶。”薑鑄哲眯著眼,眼神漸漸陰冷下來,“我需要你活著,只有你活著,那八具神屍還有十四頭邪龍,才能幫我鏟除三大家族,你持有的虛渾之靈,對魂壇強者又是必殺器。你如果想我在羅翰到來之時,和你們一同對羅翰、嵇青鵬動手,就把這頭屍妖帶在身邊,等都靈洞結束後,你還給我就是了。”
“必須要帶?”
“必須。”
“那好,我帶著。”
“這就對了。”
秦烈最終帶著那口棺材無奈離開。
“這頭屍妖在我們這裡目前最為強大,煉製也極為不易,為何要白白便宜他?”苗風天疑惑道。
蒲澤本是魂壇強者,他的屍身要煉製屍妖,需要耗費很多的靈材,還有豐沛的屍氣供養,要煉成並不容易。
兩人合作至今,也只不過才煉製出蒲澤這麽一頭超強的屍妖,剩下的那些屍妖戰力都要遜色許多。
苗風天不明白薑鑄哲為何這麽做。
“秦烈擁有神族血脈,和十四頭邪龍關系密切,還進入了墟地,和暝風老祖、邪嬰童子走到一塊兒。”薑鑄哲嘿嘿一笑,“他的所作所為,在很多人的眼中,也是邪魔外道的作風。以後……等天器宗將他血脈一事曝光,不論他以前做過多少對暴亂之地有益的事情,他都會被打落深淵,瞬間變成比我們還不如的邪魔。”
頓了一下,薑鑄哲繼續說道:“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慢慢墮落,最終走向我們這一邊。將這頭屍妖暫時放在他身邊,就是要讓他用,一旦使用,就是一種強力的催化劑,會讓他離我們越來越近,離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愈行愈遠。”
“你弄出這麽多是非,當真只是要幫血煞宗重返天滅大陸?我看好像不僅僅如此吧?”苗風天深深皺眉。
“別的你無需理會,你只要知道我答應你苗家的事情,一定會實現即可。”薑鑄哲臉色漠然,“反正你修煉屍之始祖靈訣一事,一旦曝光出來,苗家也會被當成邪魔討伐。”
“我和你一道,以後就不怕苗家被討伐了?”苗風天懷疑道。
薑鑄哲一笑,臉上流露出一種狂熱的表情,“以後,我會讓被認為邪魔外道的我們,變成暴亂之地的正統,受萬人景仰。 ”
苗風天深深看向他,不再多言。
……
半日後。
一輛能承載十來人的水晶戰車,悄悄從墟地離開,往都靈洞的方向飛去。
戰車內,除了秦烈、林涼兒和盧毅以外,還有一口白骨棺材。
這一口棺材,一直繚繞著濃濃的屍氣,令戰車內的盧毅和林涼兒都緊皺著眉頭。
“薑鑄哲硬塞給你的?”半響後,盧毅終忍不住問道。
秦烈苦笑點頭。
“此人心思陰沉,誰也猜不透他想些什麽,和他來往的時候一定要萬分小心。”盧毅淡然道。
“薑鑄哲說他會和血煞宗溝通,就以後對付三大家族一事合作,不知……你清楚不清楚?”秦烈突然想起這件事。
薑鑄哲之前找他溝通過,要聯合炎日島、血煞宗奪回天滅大陸,共分利益。
他當時言明只要薑鑄哲說服血煞宗他就會答應。
幾個月過去了,他不知道薑鑄哲有沒有找過血煞宗,而陸逸恰恰是血煞宗的長堊老。
“如果是以前的血厲,斷然不可能和薑鑄哲合作,但現在……他們似乎快要談妥了。”盧毅道。
秦烈愕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