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我們不是敵人!”凡非萍一個閃現拉開距離,下一刻閃現提供的護盾就在重擊之下搖搖欲墜。
一個機械神教高級成員的戰鬥方式應該是什麽樣的?是像其他遊戲裡的機械師一樣依靠著機器鋪場玩塔防?還是像之前的幾輪圍捕一般片葉不沾身,飄然遠去?
凡非萍眼前的這位機械教古董告訴你,不他都不選擇。
他靠掄斧頭。
從這名機械教成員的身上突然飄出了數十個零件在凡非萍的面前進行組裝,幾十秒的時間一把一米多長的大斧子就出現在了凡非萍的眼前。
斧頭通身只有黑色,金黃和少量的白色這三種顏色組成,漆黑的握杆中段有著避免手滑的護手,尾部還有一個小小的箭頭,應該是為了增刺擊的能力。斧頭的斧刃是三分之一個機械齒輪,裡面似乎有著更為高級的科技,能夠輕易切開幾十厘米厚的金屬大門,殺傷力驚人。
這不就是動力斧嗎?下到科技教士大到大賢者都愛用,凡非萍也是“有幸”能親眼見到。
紅衣機械者鋥亮的金屬腦門,揮舞起動力斧來是虎虎生風,讓凡非萍以為是魯智深跑來進行了一輪機械客串。
原本在交易區的時候紅衣機械者也是二話不說掉頭就跑,但知道遠離城區,來到郊外凡非萍才意識到這家夥只是為了找到一個不被人打擾的戰場罷了。
為了避免惹出更大的動靜,凡非萍沒有選擇用陸戰隊員或者劫掠者進行火力壓製,而是又一次使用了屬於自己的天選肉盾,憤怒的執甲展狂熱者將怒火傾瀉到這名機械者身上,叮叮當當敲擊這金屬身軀的聲音不停響起。
但是此人就是可以不管不顧,頂著狂熱者的攻擊將目標放在了凡非萍身上,幾次三番的想用動力斧來和凡非萍親密接觸。
根據自己玩某狼、某龍等遊戲的了解,凡非萍自認為自己沒有能力進行拚刀的操作,只能不停的依靠閃現去進行遊走。
更麻煩的是,這家夥的機動能力拉滿,不僅機械爪可以大幅度運動,背後有著一圈類似噴射器的動力裝置,跑的賊快,連狂熱者都很難跟得上步伐
當這把造型現代的動力斧重新重重砸在地面,形成一個小坑的時候,凡非萍終於沒繃住,在這麽打下去他怕不是得被這動力斧一刀送走,他必須做點什麽來結束這可笑的對抗。
因此,再又一次躲過動力斧的攻擊後,凡非萍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給我停下!我夢見了你們機械教的虛空之龍和圍困它的暗夜迷宮!”
“看在歐姆彌賽亞的份上,我們必須聊聊!”
動力斧的機械齒輪距離凡非萍的腦殼只有不到幾厘米的距離,終於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至少有一點是凡非萍想的沒錯,機械教對於運營這一塊兒確實是出神入化。
眼前這個距離地下數米,佔地超過百平方米的空間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和器械,甚至凡非萍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機甲,其手臂的位置有著兩台巨大的火炮。
系統中酒館的標簽閃了幾下,凡非萍沒來得及管。
“我注意到這裡還有其他人?”凡非萍指了指一旁對於兩人到來置若罔聞,機械的重複著搬運工作的人問道,“是機仆?”
機仆,體型瘦弱,全身覆蓋著密集而又簡陋的纜線,右手有著巨大的伺服臂或者其他武器,粗大的數據線直接連接進入大腦。這些機仆都被切除了腦葉,沒有自主的意識,
只能聽從機械神甫或者其他人的指揮。 “我覺得這裡似乎沒有進行培養槽克隆的地方?”凡非萍環顧一圈,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的紅衣機械者,“似乎克勞倫斯通緝你並非全是什麽誤會。”
“他們會為了歐姆彌賽亞獻出自己的一切。”
“呵,”實際上管不著,但是這不影響他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希望他們真的是這麽想的。”
“好了,現在該讓我們聊聊你的身份了。”
“這位尊敬的,或許也是最後的機械教傳人,你究竟是誰?”
“我是機械神教的大賢者,歐姆彌賽亞最後的傳承者,貝利薩克博.考哈爾。”
一瞬之間凡非萍覺得自己的聽力出了些問題,亦或是他腦中的“知識”又一次有了些許的偏差,大賢者的名字不該是貝利撒留.考爾嗎?這個貝利薩克博.考哈爾是個什麽情況。
貝利撒留.考爾,機械神教的大賢者,外號哆啦考爾或者“基利曼的許願池”,遊戲中帝國的鐵三角之一,除了經常作死和喜歡搞大新聞以外,是人類帝國能在40k不屈遠征的重要科技動力。
之後,另一個可以說是針鋒相對的名字出現在了凡非萍的腦海中,他的名字叫克博.哈爾(一稱卡爾博.哈爾),他曾經是機械教的鑄造將軍,在帝皇第一次到達火星之時,克博.哈爾對這位人類之主深感不信任,他認為帝皇只是一位同時擺弄著微笑和匕首的野心家,最終將會徹底剝奪機械教所在的火星的自治權利。
在荷魯斯叛亂爆發後,荷魯斯派遣使者與哈爾搭橋,並許諾以被封印的禁忌知識甚至是亞空間的知識,後者欣然允諾背叛了帝國和帝皇。而在遊戲中,隨著荷魯斯叛亂被終結,這夥兒叛亂機械教徒被迫撤回了恐懼之眼,並在隨後的時間裡成了混沌軍團搞事的主要技術支持。
只是這兩個人,又怎麽會混到一起去了?
“貝利撒留.考爾和克博.哈爾是你的什麽人?”
眼前的考哈爾顯然沒有準備好這個問題,出現了明顯的停頓,似乎實在思考著什麽。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曉這兩個名字的?我已經至少有10個千年沒有再聽到這兩個名字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我了解的時光並不比你少多少。”
“或許吧。”考哈爾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回答,“他們兩個都是我的一部分。”
“可正如你所說,這兩個人都已經是十幾個千年前的人物了,哪怕是最先進的生命維持技術也不可能越過這麽古老的時光,你是怎麽……”
“因為站在你面前的貝利薩克博.考哈爾,只是複製體中的一個,而貝利撒留.考爾和克博.哈爾都是我的人格碎片。”
“我的大腦已經成為數據,存在在你的面前,同時也在雲端之上,在金屬之下。”
這近乎是一個類似缸中之腦,不,應該是更接近於《恐怖列車》或者《黑客帝國》的設定,凡非萍算是半個科幻愛好者,但是類似這樣的事情真實發生在自己眼前時,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那,那你是機器?還是人類?”
“有什麽區別嗎?人的血肉骨骼只不過是保存智慧的容器,血液流動,心臟跳動,髒腑工作,關節轉換,無論衰退還是腐朽,真理、知識和智慧都不會消失:人的存在,不外乎思想與靈魂的合二為一。”
“是的,我的肌肉被替代,骨骼成為金屬,血液成為冷卻的溶液,我作為人的肉體存在早已消逝,但我作為人的思想、人的靈魂早已永生。我,貝利薩克博.考哈爾依舊是人類,擁有著上萬份複製體的意志和記憶,我並不會吝惜對如此我存在的讚美。”
說實話,這位考哈爾說的話和他前世的哲學系老師一樣,所有的詞語他都認識,所有的詞語連在一起聽起來就顯得雲裡霧裡,而在沒有完全聽懂時,高談闊論般的回應往往不如一句簡單的感歎。
比如,“6。”
“好吧,來聊聊下個問題:我的夢境裡面出現了一條虛空之龍,你知道這預示著什麽嗎?”
“歐姆彌賽亞注意到了你,至於注意到了你的原因,我只是一直求索的追逐者,我無法了解祂的一切。”
“夢境中的虛空之龍一直在沉睡,但在我的到來之後突然驚醒,隨後衝天而上。”
“這意味著歐姆彌賽亞將會覺醒,而你或許是見證者。”
“可為什麽沒事會去衝月亮?火星離月球的距離似乎不近啊你幹嘛?”
剛剛還在數米之外的考哈爾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凡非萍的面前,手上甚至還拿著動力斧,凡非萍哪裡見識過這麽嚇人的騎臉QTE,直接閃爍拉開距離。
這下,所有的機仆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掏出大大小小的武器瞄準了凡非萍。
發生啥了?
“你再說一遍?”兜帽下的考哈爾並不能看到什麽表情,但是凡非萍聽出來,他的情緒有一絲波動。
“……一飛衝天去找月亮……?”
機仆的槍口低了下來,但是並沒有收回武器,而是自動變成了列隊的陣型。
在遠處的陰暗中,更多的機仆正在列隊,人數越來越多。
考哈爾揭開一旁的帷幕,電子屏幕上顯示著一副抽象的“畫像”,凡非萍有映像,那是第一次遭遇時在那間神秘房間裡面見到的。
“所以月亮是什麽?為什麽你……這麽緊張?”
“你快見到它了。”
“什麽?”正當凡非萍還想要詢問,卻感受到一陣明顯的晃動,又是一次地震,但是和之前的不同,這一次的地震似乎更為強烈,“這地震什麽情況,快停下來!”
“我做不到,我只能夠記錄和預測。”
“為什麽?你在預測什麽東西??”凡非萍心中有過一絲很不好的想法,他意識到這地震好像只是什麽東西來臨的附帶產品。
“我說過,你快見到它了,月亮。”
“你快見到,真正的毀滅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