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系統依舊沒有什麽新動靜。
在遊戲的酒館中,【回合】是一個關鍵的概念,許多卡牌以及角色的機制都能通過回合的開始和結束快速的增加戰力,從而暴打埃蒙。
但在如今,凡非萍能夠摸索到的,就只能是在經歷了一些事件後出現的【結算】,通過解鎖一些成就的方式來獲取資源。好消息是,這種方式增加了戰鬥的收益,以戰養戰能在錘世界中更好的發展下去。
壞消息是,目前凡非萍沒有穩定的資源獲取,並且例如【凱拉克斯(4)】這種帶有明顯回合類機制的卡牌也沒有出現——當然也有可能是暫時沒抽到。
目前來說,凡非萍隱隱約約覺得,酒館系統並沒有完全開放,還需要一些其他的契機去激活——或許就在再一次的酒館升級之後,也或許是需要吸收了什麽星靈的信標。
總不能要求先殺穿一個邪神世界吧?
但是無論怎麽說,目前的系統決定了凡非萍需要一個明確的時間點去結束【巢都洛斯】所發生的事情,從而激活酒館系統的結算,獲取更多的資源。
伴隨著西卡洛斯他們撤離似乎是一個好的時間節點,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先獲取500金屬零件,先生產出一台戰略巡洋艦的旗艦,確保自己之後的行動能夠有托底。
打定主意,凡非萍剛想開口,卻意外的看見酒館系統中閃爍了某個光點:
【今天是大主教集結部隊的第%¥#天,轉發該消息到3個群你就能獲得大主教的祝福並且獲得集結部隊的能力。】
【其實是假的,大主教沒時間祝福你,但是你真的能獲得集結部隊的能力】
【已獲得【集結部隊(0)】!】
【集結部隊(0):當你需要集結部隊時,打出這張牌。打出後卡牌被銷毀。】
凡非萍:……?
第一眼,垃圾短信;第二眼,儒主郵件;第三眼……
同時具有垃圾短信和儒主要素,但是卻實打實的送了張不認識的酒館牌,他看不明白。
不過凡非萍還是慎重的接受了這張牌,上兩次他遇到的白嫖是白鴿號和自己手上的曲光戰刃,前者幫他逃出了優格馬斯的蟲海,後者直截了當的告訴了他有關邪神注視的問題。
這次的垃圾短信,雖然怎麽看怎麽不靠譜,但或許同樣代表著某些更為關鍵的東西。
“凡非萍?你還好嗎?”雖然走神的時間很短,但是西卡洛斯還是發現了凡非萍的異樣,“出了什麽問題?”
“……沒事。”搖搖腦袋,凡非萍回答著西卡洛斯之前的問題,“我應該會和你們一起撤離,但是在此之前我們要消滅更多的獸人機械化力量,盡可能在巢都削弱獸人突破防線的力量。”
“好……嗯?”西卡洛斯剛想回答,目光卻突兀的仰起頭來,看向天空。凡非萍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去,卻發現了震撼的一幕:
天空當中,那顆一直沉默著的獸人【戰鬥月亮】,突然噴塗出了一條肉眼可見的黑粗線條。
什麽粉筆頭……不,不是粉筆頭。
後知後覺的凡非萍猛然意識到,那所謂的“黑粗線條”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很多更細小東西的疊加,就好像一片片由針所組成的刷子一樣。
那不是獸人的什麽粉筆頭,那是獸人的增援力量。
獸人的增援開始到達了。
……
法爾倫斯丘,獨自一人的馬爾庫斯連長看著那逐漸靠近克勞倫斯的“刷子”,
滿臉擔憂。 “長官?”
但聽到衛兵的聲音後,馬爾庫斯立刻恢復了那個充滿著乾勁樣子,堅毅而頑強的連長轉過身,看著自己的衛兵,“走吧。”
和凡非萍離開之前的防線沒有太多的區別,法爾倫斯丘守住了90%以上的原始陣地,剩下的陣地雖然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無法使用,但是也不會對整體的防線帶來任何威脅。
在付出了以獸人來說也是巨大傷亡之後,獸人瘋狂的進攻終於陷入了某種程度的停滯。當然這不完全是獸人正面衝擊帶來的傷亡,來自獸人後方,“不明”的襲擊變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每天都能看到來自獸人後方因為襲擊而產生的爆炸和火光,以及那些“一閃而逝”的各種詭異的異族造物。
對此士兵們從一開始的驚異緊張到現在的見怪不怪——畢竟所有的“不明襲擊”都是針對獸人的,只要沒有襲擊到自己頭上,這些士兵們還是樂得看獸人被狂揍。
而馬爾庫斯覺得,最高興的就是這位雷弱顧問了,每天都很開心很開心的樣子,一問就是“無他,我就是想看獸人血流成河”。
這甚至都不像是對獸人的仇恨了,說這話的時候仿佛是一個渴望看殺戮盛宴的反人類,聽的馬爾庫斯脊背發涼。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雷弱顧問倒是愈發進入角色了。
雖然偶爾還是有頭鐵和上頭,但是在戰爭的磨合之後,這名頂替凡非萍來協助戰鬥的雷弱顧問指揮愈發沉穩起來,能夠有效照顧到馬爾庫斯的步兵士兵的戰鬥力,兩者的合作也愈發流暢起來。
劫掠者和攻城坦克能夠堵住獸人任何一次進攻的前鋒,而在天空中,雖然數量上少了很多,但是那些能夠快速發射火箭彈的戰術飛行器能把成群結隊的獸人炸的哇哇亂叫。
總的來說,防守的體驗很好,並且如果沒有太大的變數,自己還是能繼續堅守在法爾倫斯丘很長一段時間的。
不遠處的喧嘩打斷了馬爾庫斯的思緒,似乎前方的防線上出現了衝突。
怎麽回事?
馬爾庫斯快步走到人群中,卻驚訝的發現劍拔弩張的雙方是馬爾庫斯的士兵,以及雷弱顧問。
“幹什麽幹什麽!?散開散開!”
還好,並沒有發生出真正的衝突,雙方目前還是停留在“你瞅啥瞅你怎地”的地步。
“馬爾庫斯連長,士兵們認為雷弱顧問在影響士氣,動搖……軍心。”
馬爾庫斯連長有些驚訝,在戰場中這種事情是很嚴重的指控。但是是雷弱顧問?會不會出了什麽問題?
“……我不是在動搖軍心,軍心也不是我一個顧問就能動搖的。”雷弱倒是很冷靜,只不過一點也沒有之前高興的樣子。
“發生了什麽事情?”
雷弱顧問的手抬起,指向了已經在大家頭頂上分散劃去的“毛刷”。
“獸人不止是在進行增援,更是在進行新一輪的突破。”
“那又怎麽樣?獸人的第一次進攻我們不還是擋了下來了嗎?這次又有什麽不一樣?”
某名士兵的反駁引來了許多人的附和,但是馬爾庫斯卻聽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計算了部分獸人的登陸軌跡,它們的登陸地點不是在我們前面,而是在我們後方。”
“我們防守法爾倫斯丘的目的,是阻遏獸人的推進,但是目前看來,獸人已經找到了從空中完全繞過法爾倫斯丘防線的方法。”
沉默。
“之前,守住法爾倫斯丘就能守住我們身後的巢都,但是現在情況變了:如果沒有辦法消滅身後的獸人,那麽巢都可能成為新的戰場。”
“命令可能會很快下達,但是馬爾庫斯連長,我覺得您應該思考撤離的問題了。”
……
林木可疲憊的從擬態蟲的視角中脫離,翻身倒在床上開始擺爛。
塑造一個擬態蟲作為自己的分身,這是一個非常cool的想法,但是一旦長時間的扮演分身,精力上的消耗將會越來越大。
林木可可不是那個能唱著RAP打四線進攻的雷老虎,24小時連續不間斷的“雙線運作”,一方面要在巢都躲避著高層的視野,做一名人畜無害的林木可,另一方面要在戰火紛飛的法爾倫斯丘,幫助著馬爾庫斯和他的步兵力量抵擋獸人的進攻,還需要抽空找獸人嘮嘮家常,談笑風生見讓獸人為自己的生物質收集添磚加瓦……
總之就是累,很累。
這也是為什麽林木可冒著可能會與不明真相的士兵產生衝突,也要盡早讓馬爾庫斯的士兵做好撤離的準備,否則等到獸人真的從背後冒出來,陷入重圍的法爾倫斯丘可就沒那麽好辦了。
並且有關登陸軌跡和撤離的消息並非林木可完全的胡謅,她這幾天旁聽了所有高層的作戰會議,雖然沒有發言,但是也知曉了哈洛科佩特拉和守夜人對於目前戰事的態度。
一言以蔽之:如果外圍的巢都進一步淪陷, 那麽克勞倫斯巢都的保衛戰不可避免,代表著最糟糕情況的“火種撤離”也就必須提上議程。
而一旦後方的戰線出現問題,森林和法爾倫斯丘的防線都需要放棄,所有部隊應該在被獸人包圍前進入後方巢都防線,依托巢都繼續戰鬥。
其實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獸人對於克勞倫斯來說並非是完全無法抗衡的毀滅力量,只是每一次的僵持都會被無法預料的東西給打斷:第一次是獸人突然腦子開竅,繞過了北方山脈,開始在後方飆車。
第二次則是頭上這個“人畜無害”的戰鬥月亮,直接繞過了剛剛才穩定住的防線,進一步逼近主巢都克勞倫斯。
獸人的每一次變招,都在顛覆所有人對於它們沒有腦子的判斷,但在實際的防禦當中,獸人沒腦子的判斷又會卷土重來:至少只有沒腦子的獸人才會真的想到讓機械力量進入廢墟一般的巢都,然後被凡非萍暴打。
這個詭異的感覺就好像有人在獸人旁邊觀戰,興趣來了就給獸人支上一招,沒興趣了就坐等獸人送的屍山血海。
可是,誰又能將兩個種族之間的生死戰爭,當成公園倆臭棋簍子下棋的樂子,時不時還要支招呢?
想起之前系統對林木可的警告,她的心中就愈發的不安:
【注意!本次戰鬥月亮&獸人入侵受到了某位邪神的關注,酒館自動保護機制已激活】
“不會真的是辣個樂子人呸,樂子神吧……”林木可喃喃自語。
“這樂子……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