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不像南極洲那樣,在極點的位置有一片被冰雪覆蓋的大陸。
越是靠近九十度極點,這裡越是一片汪洋。
但那只是在八九月夏季的時候,一月每天零下20度到40度之間的氣溫下,讓北冰洋絕大部分的海域全都結冰,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冰川“大陸”。
而在這片冰封的海洋中,有一些冰川無論在什麽季節都沒有融化的跡象,尤其是在靠近極點的這片區域。
羅道夫斯就在這樣一座巨大的冰川上。
他穿著厚厚的皮大衣,頭上戴著熊皮織成的帽子,臉上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桀驁和猖狂,反而是一片憔悴和蒼白。
濕鹹的冷風帶動著冰雪在冰原上遊蕩,不斷的有碎冰塊拍打在他的皮大衣和臉上,在他滿是胡渣的臉上覆蓋了一層冰冷的結霜。
“頭......我們,還要在這裡守多久?”他的對面,一個將手脖子全都縮進厚袍子裡的食死徒牙齒發抖的問道,“我妻子12月把孩子生下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回去看那到底是不是我的種。”
羅道夫斯的臉上滿是冷漠,他用魔杖指了指身前那越來越微弱的火焰,在細小的火苗陡然暴漲後,才用沙啞的聲音毫無感情的回答道。
“等主人覺得守在這裡已經完全沒有意義的時候。”
在篝火燒旺以後,才勉強不在打顫的食死徒忍不住繼續問。
“那主人什麽時候才能覺得這裡沒有意義了?”
羅道夫斯抬起那張像是被風雪吹打的已經麻木的臉,用那雙空洞到嚇人的眼眸看著他。
“如果你覺得你真的需要這個答桉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到主人,你親自問他怎麽樣?”
和那雙眼睛對視著,食死徒不知道為什麽,原本已經暖和起來的身體又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他快速的搖頭說道。
“不,不用了,頭,我不該多問......”
在這座冷冽的冰川上,又重新恢復了一片安靜,只有呼嘯的風雪掩蓋了這裡所有的痕跡。
忽然,在距離羅道夫斯他們不遠處的一處冰層下,一個人頭從中冒了上來。
他騎著飛天掃帚像是從一個巨大的洞穴中飛出,同時大聲的對羅道夫斯喊道。
“我們發現了一塊奇怪的藍色寶石!頭!你最好來看看!它嵌在了冰層裡!”
......
距離霍格沃茨的學生來到德姆斯特朗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這段日子裡,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基本也都已經習慣了在這座城堡中的學習生活。
德姆斯特朗的教授一視同仁,即使是單獨授課,也沒有將他們和學校自己的學生在課程上區分開,就算有部分教師不會英語,也盡可能的讓他們上全了全部的課程。
包括那名由真正的麻瓜教授的麻瓜研究課,以及德姆斯特朗自己特色的“武術魔法”課。
有不少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和那位麻瓜教授有過接觸。
這位教師十分熱心,尤其在知道霍格沃茨的學生大多數都是出身自純麻瓜的家庭,所以他們之間有很多共同語言。
在相互向往中,他們知道了這位教授的名字——“德裡克·史密斯”,一位原本在德國慕尼黑大學當助教的英國人。
有不少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好奇,他是出於什麽原因來德姆斯特朗這樣一所魔法學校來教書的,但對於這個問題,史密斯教授一直都是支支吾吾的,從來都沒有正面回答。
只是敷衍的說是巴沙特校長很有誠意的將他從慕尼黑大學裡請了過來,並且支付給了他很高的報酬。
他的年紀也就三十多歲,父母都還健在。不過聽他的說法,他的家人至今都還不知道他已經換了一份工作來到魔法學校當教授了,還以為他還繼續在慕尼黑大學裡教授著麻瓜的學問。
不過從話語中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沒有感到到這位麻瓜教授現在對自己的這份工作有什麽不滿,反而話裡話外對格林德沃充滿感激,同時也對自己沒有辦法學習和使用魔法感到遺憾和惋惜。
至於“武術魔法”其實大多數都是一些在霍格沃茨算違禁魔咒的毒咒或惡咒。
這些其實就可以被稱作黑魔法,黑魔法作為一個魔法的大類,它廣義上其實包含了所有帶有傷人意圖的咒語。
其中具體就能按照輕重程度,劃分成三個大類“惡咒、毒咒、詛咒”。
索命咒、鑽心咒和奪魂咒這三種不可饒恕咒,也就屬於最危險也最邪惡的“詛咒”的范圍,不可饒恕咒的三種效果也成了“詛咒”最顯著的代表——可以給施術對象造成極度痛苦、完全控制,乃至於致死等效果。
因此像是在巫師決鬥中常用的爆破咒和妖怪咒,以及喬恩後來學到的神鋒無影也都屬於“詛咒”的范圍。
而次一等的“毒咒”效果和“詛咒”相比,就要差上很多,這些在一般魔法學校的低中年級的課堂上就可以學到,類似於“火烤熱辣辣”、“門牙塞大棒”、蝙蝠精咒這一類能對人體產生不損害和致死傷害的魔法都是“毒咒”。
“惡咒”則是最低級的一個檔次了,在霍格沃茨學生們一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課上,他們所學校到的障礙咒以及擊退咒,這些可以能對人產生影響卻沒有破壞的,都屬於“惡咒”的范圍。
所以,不是所有的黑魔法都是非法的,“惡咒”、“毒咒”乃至許多“詛咒”都是合法的黑魔法,就算是在霍格沃茨的課堂上都有相關的教學。
但德姆斯特朗之所以之前在外界的名聲一直都比較黑,就是因為他在“武術魔法”上教授的課程,有明顯的擦邊行為,一些在英國魔法法律上屬於禁止巫師學習的黑魔法,在這裡也會有教授,只不過這些魔法在北歐這片地方,沒有魔法部禁止而已。
學習這些魔法,除了一小部分人,像是納威有些擔憂外,其他的學生並沒有什麽抵觸情緒,在課堂上表現的也很活躍。
至於喬恩,在這段時間,就沒有再和赫敏他們三年級的學生在教室中上過課了。
只有在吃飯的時候,他們才能見到喬恩幾次,而這幾次,雖然在外表和交流上,喬恩沒有任何的改變,可就是給人一種感覺他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樣了。
這種不一樣,讓人說不出口,更像是氣質和心態上的不同。
而且在進入三月份以後,喬恩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有很多時候,赫敏他們都不知道喬恩究竟還在不在德姆斯特朗這座城堡裡。
這天下午,就在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正在上課的時候,喬恩也在一堂別開生面的“課堂”上。
巴黎的近郊,比現在要年輕許多的格林德沃獨自一人站在了階梯狀的看台中央,黑色的火焰在他的身邊揮舞飄蕩(注),他背著手,目光灼灼的看著站在台階上的那個年輕人,用譏諷的口吻輕聲問道。
“斯卡曼德,你以為鄧布利多會為你哀悼嗎?”
黑色的火焰猛然暴漲!在四面八方彷若升騰的火牆,遮蓋了周圍的全部!
在看台周圍的巫師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他們不斷的後退,而在這些人中,只有兩個人和現在的巫師們格格不入。
喬恩和格林德沃沒有半點要動的意思,那已經將空氣烘烤的扭曲的高溫,像是根本沒有辦法對他們造成影響,而周圍那些逃竄的人們也完全沒有辦法看到他們。
火焰在年輕的格林德沃身邊肆虐,他表情厭惡,聲音卻無比清晰平靜的說道。
“我討厭巴黎。”
“轟!”
火牆炸開,那場面和之前在海面上將他將喬恩救下來的手段近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在這場記憶中,威力要更加無可匹敵。
洶湧的黑色火焰已經把距離最近的喬恩和格林德沃籠罩在了其中,那高聳的大火,衝上了天空,在高空幻化成了巨龍和翼妖,猶如猛獸般意圖朝著近在遲尺的城市肆虐。
“巫師從始至終都是一種唯心的生物。”喬恩身邊的格林德沃澹澹的說,“你內心的情緒越激烈,越明確,越強大,那你使用出來的魔法就會越強。”
“這個時候的我就像口中說的那樣,對巴黎這座城市厭煩無比,所以,怒火可以被一種最貼切它的魔法表現出來,火焰。火盾護身是一個很好用的魔法,它不僅可以有無限的擴散空間,還可以精準的區分敵友,只會去攻擊與我的思想相左的敵人,最為重要的是,它是憤怒和厭惡最直觀的表現形式,也能將人這一感情最大化。”
喬恩很認真的在聽講,但他心中也不免犯滴咕。
你確定你的怒火和厭惡只是單純的來源自巴黎?那你之前對那個叫斯卡曼德的年輕人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當然,這話也就他敢在心裡想想,說肯定是不敢說出來的。
而就在黑色的火焰開始往巴黎那座城市的防線蔓延,周圍忽然有無數道橙紅色的火亮起的時候,格林德沃的這段記憶就戛然而止了。
他們從冥想盆中退了出去,但格林德沃的教學遠沒有就此結束。
“那些在巫師對決中,只會使用索命咒的人,基本都是沒有腦子的蠢貨。”
他這句不知是暗諷什麽人,還是只是隨口一提。
“人的情緒的是多樣的,魔法也是多樣的。死咒確實是最直白,最簡單的負面情緒表現形式,可不代表,它就是一個萬能的咒語,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能使用它。”
“你可以專精於某一種魔法,但不能隻將自己的學習局限於此,能學會使用的魔法越多,在遇到各種情況的時候,才會有辦法去應對。”
喬恩臉上露出了期待。
“您的那招火盾護身我可以學嗎?”
格林德沃不以為意的說道。
“不要以為那是魔法本身的強大,你肯定在其他地方看到過這道咒語的基本魔法——厲火。”
喬恩眨了眨眼睛,他確實知道厲火,也知道這道黑魔法的恐怖之處,他戒指寶石中那些禁書裡就有關於厲火的記載。
但厲火和格林德沃使用出來的火盾護身能明顯看出來是截然兩個咒語,不僅僅是魔法表現出來的形式不同,最重要的是,火盾護身是可控的,而厲火這種東西被召喚出來以後,連它的主人都可以燒死。
“火盾護身......是厲火的變種?”
“你可以把它們理解為鐵甲護身和統統加護之間的關系,只不過,這兩個咒語被我改變的更大,甚至本質上都發生了變化,但你應該還是能看出它們的共通之處。”
格林德沃輕點著桌面,他看著喬恩。
“教你當然也可以,但喬恩,是到了你要去辦我要求你的第二件事的時候了。”
原本聽到格林德沃肯定的話,已經變得興致勃勃的喬恩,疑惑的看著格林德沃。
“要我去做什麽?”
格林德沃靠在椅背上,看著喬恩,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表情。
“繼續阿不思交給你原本的旅途,往北極的那個方向去尋找伏地魔最後留下東西的那個點。”
喬恩愕然的看著格林德沃,半響才回過神來。
“您不是說那裡已經沒有有價值的東西了嗎?”
“對我們其他人來說, 那裡確實已經沒有什麽值得去的價值了,但對你卻好像又有些不一樣。”
罕見的,這次他並沒有用肯定的口吻來陳述。
“不過這次我不會強迫你去做,你自己可以有選擇的權力,自己決定去還是不去。當然,就算你決定去的話,你的那些同學肯定是不會和你一起上船了,為了保障他們的安全他們會繼續留在德姆斯特朗。”
喬恩只是思考了幾秒,他就能想到了為什麽格林德沃會無端的說出這樣的話了。
“先生,您的意思是說,北極最後的那個地方,可能對黑魔頭已經不重要了,但它對我個人能提供一些幫助?”
格林德沃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只是平靜的說。
“阿不思應該和你提起過,我總能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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