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巫平線在英國的戰場,正在如火如荼的對英國魔法部展開攻勢的時候。
作為他們的主心骨,鄧布利多卻並沒有出現在英國,同時也沒有留在法國。
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室中,壁爐中的火焰燒的很旺,讓這裡沒有半點冬天的寒冷。
格林德沃正在看著學校今年的聖誕節預購單,並沒有搭理坐在對面沙發椅上,那個不請自來的老頭。
“為什麽這段時間我都沒有聽說,你這邊被美國魔法國會來找什麽麻煩?格雷夫斯家的那個年輕人不是在三強爭霸賽後,就往北歐這個方向來了嗎?”
鄧布利多一邊說著,一邊用魔杖對著點了點牆邊書櫃,書櫃下面的櫃門打開,裡面有兩盒餅乾從中飛了出來,接著落到了他身前的茶幾上。
格林德沃抬頭撇了他一眼,看著他就像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一樣,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
面對他的目光,鄧布利多只是吃了一塊餅乾,發出一陣清脆的“卡察”聲予以回應。
“他當然來了。”格林德沃重新將目光放回在了預購單上,同時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不光來了,還跟蹤了我的人,但是後面他遇到了喬恩,不知道喬恩對他說了什麽,他就直接返回了美國魔法國會,按照我的情報,從那以後他就沒有再出現歐洲。”
聽到他的話,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忽然冷不丁的說道。
“是跟著你的人去了英國吧,你和西弗勒斯做了一份還不錯的交易。”
格林德沃將手上的羽毛筆放下。
“是喬恩和你說的?”
“他從來都沒有在我這裡提過多少和你有關的事,只是我和西弗勒斯之間的合作,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深一些。”
“這確實是你的強項。”格林德沃不可置否的說,就是讓人聽不出他這句話是認同還是在嘲諷,“對於我的事,你不是一直都有一些了解嗎?”
鄧布利多吃著餅乾,他像是想到了什麽。
“還記得當初我去紐蒙迦德,在你出來之前最後談的那些嗎?”
“你是指我看到你那被人從學校裡趕出來,狠狠嘲笑了一頓你狼狽樣子的話嗎?”
鄧布利多攤了攤手。
“如果你認為是這些的話,那我當然也沒有意見。只是我想說的是,只要當初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許下的承諾沒有忘,那你完全可以按照你想的去做,我不會有任何阻攔,當然,也不太可能幫你多少就是。”
格林德沃靠在了椅背上,平靜的說。
“曾經的血誓都有辦法可以被違背,你就願意相信幾句毫無保證,空口無憑的承諾?”
“我們都這麽大年紀了,有些時候這年紀的人說出來的話,可要比血誓有保證的多。”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他喝了一口紅茶。
“所以呢,你都考慮這麽久了,對我剛來的時候說的事,考慮好了沒有。”
格林德沃手上的動作頓住了,他沒有了那種永遠像是在譏諷什麽人的口氣,只是深深的看著鄧布利多。
“有些時候,我確實無法理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阿不思。”
“人最大的差異就體現在思想上,想不通別人怎麽想的很正常,你又不是天生的攝神取念者,而且我也不會對你放開我的大腦封閉術。”
鄧布利多認真的回應了他的目光。
“我已經安排好了全部,所以其實在一開始我的構想中,你是會答應這個條件的。”
“如果我拒絕了呢?”
“別忘了還有喬恩在,到時候面對他,你還會拒絕嗎?”
“你就真以為我是那樣的對他寄予厚望?如果我也拒絕了他呢?”
校長室中安靜了下來,鄧布利多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餅乾屑。
“那我只能選擇相信喬恩了。”
格林德沃搖了搖頭。
“喬恩·格林一直很信任你,他覺得你不管怎麽做決定肯定都會是對的,但你把太多太多的東西往他身上放了,這就是你回饋給他的信任?你們這些人總是這樣,喜歡把很多明明不需要去自己背負起的東西,硬是要強加在自己身上。就算這次真的按照你想的那樣成功了又能怎樣?你能永遠活下去,一輩子拯救魔法界?未來會不會又出現伏地魔那個的人?你們誰都無法保證,卻仍舊為了想要去拯救眼前那些簡短的人和事付出了太多太多。這也是我對喬恩最不滿意的一點,他在某些方面和你很像,雖然還不至於那樣執拗。”
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這只是你不喜歡而已,當你真的成為了一個成功者以後,再去為喬恩未來該怎樣去做做決定吧。”
“真的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格林德沃皺緊了眉頭,他像是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鄧布利多的一些話。
“不是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而是現在只有這一個可能性。”
“可就算你印證了這個可能之後呢?誰來解決他?現在的喬恩?他是很有潛力,但潛力能不能變成實力還要看以後,現在還不夠格。”
鄧布利多的臉色徹底沉靜下來。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情況就是這樣,就像是想要吃巧克力跳蛙,沒人會不把它的外包裝撥開就直接放進嘴裡。有些事情就需要一步一步來,而現在的這一步就是要撥開他的外包裝,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咬上一口。但如果一直等下去,那可能就是永無止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格林德沃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是被鄧布利多說服了,還是已經沒有了回答的想法。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良久以後,他才開口說道。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的忙。”
......
面對喬恩現在表現出惶恐,埃尹娜他們並沒有感到意外。
伏地魔在純血中用了二十多年建立出的威望,不是三兩句話或者短時間內就能打破的。
也幸虧他們是有另外一個主人可以選,如果伏地魔由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而在現在性格大變的情況下,他們之中估計沒幾個敢進行私下的這種完全等同於背叛的活動。
“我想現在英國的那位先生,到底是不是帶領我們走過了這輝煌10年的那位偉大的人,你們家應該能辨別的清。”
亨特盯著喬恩眼睛說道,他像是想要把喬恩內心的掙扎全都看在眼中。
“我們當然要忠誠,但忠誠不能盲目,現在統治整個英國的人明顯變了,他只是頂著原本的那個主人一樣的相貌一樣的名字而已,可他們其實完全就是兩個人。”
喬恩的臉色都白了起來,他緊張的左右看了看,像是在這種地方聊這樣的話題,讓他整個人都十分的不安。
“然後呢?你們一直以來對我遮遮掩掩的其實就是想說這個?就算你們發現了主人的轉變又能怎麽樣?你們知道為什麽他會變成這樣嗎,又能找到那個真正的主人嗎?”
聽到喬恩一連番的質問,亨特三人反而對視了一眼,接著都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怎麽就知道我們沒有找到真正的主人?”
聽到他們這樣的話,喬恩的臉都像是凝固住了,忽然他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
“所有你們才會抱團?所以你們才會避開主人的視線,聚在一起!”
“我們沒有避開主人的視線,現在的那個瘋子才不是我們的主人,我們的主人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聽命效忠的那一個。”
巴特羅壓低了聲音,他嚴肅的盯著喬恩。
“現在我們把這些都告訴你了,斯皮克,也就是說我們想要拉你一起過來。你以為純血當中還有多少不知道這些事的?那些搖擺不定和迂腐死忠的人最終只會被新時代所拋棄,只有真正堅定的人才能獲得更大權力。”
喬恩咽了口唾沫,像是還沒有從這些消息中反應過來。
“但現在我們正在進行著一場戰爭,頂著戰爭內耗,這......真的合適嗎?”
“只有目光淺薄者才會盯著普通巫師的戰場,斯皮克。”埃尹娜說,“我們之前為什麽能獲得這麽大的勝利,純血的高貴地位可以真正得到鞏固?是因為我們這些人足夠能打嗎?當然不是,只是因為我們團結在了主人身邊而已,只要主人可以一直贏下去,那我們當然也就可以跟著一直贏下去。同樣的,如果要是主人輸了,那我們現在所擁有的可就全都成泡影了。”
亨利接著想要攻破喬恩的心理防線。
“你應該聽說了那些巫平線的人對待純血都是怎麽做的吧?他們用上了麻瓜對待死刑犯才會用的絞刑架!你再仔細想想,為什麽戰爭的局勢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主人他和鄧布利多的對決中有連續兩次的失利!而這些失利難道真的是帶領我們的那個主人造成的嗎?這些都是現在在位的那個瘋子的錯!如果繼續跟著他們,我們誰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越是到了現在,我們越是要做出正確的選擇!”
喬恩就像是被他的話徹底說動了一樣,沉默了下來。
巴特羅在這種時候當然要趁熱打鐵。
“你沒有發現我們之中除了帕金森一家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老派純血家族了嗎?我們都知道奧利凡德家和其他家族不同,你們不是一群不知變通的老古董,所以斯皮克,我們才會想要拉著你一起加入,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尤其還是在來斯特蘭奇家已經廢了的情況下,他們空出來的東西總是會需要分掉的,那麽該分給誰?當然是真正對主人效忠的我們了!”
他的這段話像是徹底打動了喬恩。
喬恩抬起頭,和他們三個人自認為真誠的目光對視著,但並沒有立刻就答應下來,而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能不能給我留出一些考慮的時間?”
在他說出這樣的話時,埃尹娜他們其實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無論他們再怎麽說的天花亂墜,作為一個有腦子的純血都不可能當場把事情答應下來,因為喬恩所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個人,還有他背後一整個奧利凡德家族。
而現在他已經被說動了,那所謂剩下考慮的時間,也只是去和家族內的人溝通而已。
對此,埃尹娜三人當然不會阻止他,只是給了他一個不算威脅的警告。
“這樣大的事情需要考慮是當然的,可有些話我們也一樣要說在前面,如果你想要告密,把這件事捅到最上面去,相信我,我們這些人都不會受到什麽樣的處罰,但說出這件事的人反而會有危險!”
喬恩點了點頭,認真的表示自己不會向上告密。
其實他們說的也確實沒錯,就算現在這個瘋子伏地魔知道了手下有這麽多純血悄悄聯合聯系另外一個自己的事,他也沒有辦法真把這些人全都殺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整個英國就連血統統治的基礎都沒有了,除非後面他再抬上來一批混血當純血,那就等於是把自己之前十幾年的理論當一個笑話。
所以最後受到處理的,只有可能是告密的那一個。
在和他們完成了所有的交流之後,後面他們就悠閑的度過了這場晚宴,誰都沒有再去聊和工作上有關的事。
而等到晚宴結束後, 客人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斯拉格霍恩的莊園只剩下他和喬恩,喬恩才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演戲真累,比直接和人打一架都累。”
斯拉格霍恩給他端來一杯橙汁。
“所以成果怎麽樣?”
“基本沒什麽問題了,只要再等個三五天給他們確定的回信就好。”
喬恩認真的說。
“但像他們這些人肯定不會知道伏地魔到底要守著神秘事務司做什麽,我們還必須要接觸那些真正受到伏地魔信任,知曉一些內情的人。”
“你是說那些不管在什麽時候都留在事務司裡的人?”
“沒錯,因為只有他們才是在真的做事,而不是像這群草包一樣,隻想瓜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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