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築基丹到底是什麽呢?只要我把這些東西混合在一起,就能煉出丹藥來?”
【我猜這也是命運的一部分。築基丹可以是許多東西,就像從玉京到羅馬有很多路徑可以走一樣。但命運認為你最需要的就是這套方子,它可以讓你通往修仙之路。那麽,你就一定可以用他——配方上沒有外物,那就不需要外物。所以華池,可能就在那在你自己的身上!因為你有靈氣,所以你的華池也有靈氣。換而言之——】
她抬高了聲音:【現在的伱,已經是練氣期修士了!或者至少,你的靈氣足以支持築基丹的煉成。】
“你還別說。之前我就奇怪,為什麽只有我能聽到你的聲音,以及為什麽我總是對‘氣’這麽敏感。或許我是天生道體也說不定,離築基只差臨門一腳。如果我穿越到修仙世界,說不定是個修煉天才。阿波羅尼婭小姐,現在你對華池有什麽看法?”
【嗯…人體內最有靈氣的,應該是血液吧。它是不包含雜質的,純粹的能量。雖然也有可能是唾液,但我認為這裡是血液更靠譜。我建議你拿針抽一管自己的血,然後來煉丹。你的體質特殊,血液裡蘊含的靈氣也應該遠超常人。】
商洛沉默了一陣。
“雖然聽起來有點離譜,但我覺得可以一試。不過阿波羅尼婭小姐,我有個問題。這個築基丹真的可以成功嗎?成功率是多少?還有,煉出來的真是築基丹嗎?”
【欸?讓我想想。】
阿波羅尼婭反應了過來:【你提要求的時候,確實沒有說保證一定能成功。但請你相信我,這就是‘最可能’的結果。換而言之,如果你要求‘百分之百成功’的丹藥,需要的天材地寶恐怕就不止你自己了。而這個方子,就是最適合你的,無非是成功的機會不圓滿而已。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售後服務做完,一座做到你築基完成為止。】
“所以我吃之前應該算一卦?”
【對嘛,吃之前你可以算一卦嘛。別管什麽硫磺水銀,吃就完事了。只要佔卜的沒問題,那就沒問題。免費的哦,這是售後服務。】
“原來是這麽用的...但我總覺得我這和紅丸沒什麽區別?”
【紅丸可比這玩意兒刺激多了,我勸你別吃。那玩意兒不是什麽正經藥,而你練的可是正經的金丹。隻禍害你自己,不禍害別人。】
“好吧...我姑且試試。”為了築基丹,為了築基,這些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
次日晨,早餐。
“大國師,您昨晚睡得如何?”
“還不錯。”
那個房間確實還不錯,不愧是諸侯套房。實際上那個套房是面闊五間正房布局,只是並非獨立建造在地上,而是在高樓裡面按照禮製布置出來了一間。
除了中間是用來會客的正堂外,周圍都隔出了四個開間。雖然用起來並不方便,上個廁所還要跑過整間房到門口附近。但這種“諸侯套間”本來就不是為了方便而準備的,是為了招待重要的客人。
商洛覺得,招待自己用這個規格太高了,而且一個人住那麽大一間房有點不習慣。
“您覺得不錯就好。您有什麽事需要辦嗎?”
“說到這個,我這裡有個方子。”
雄黃、丹砂、雌黃、礬石、曾青。商洛把昨天自己改改畫畫的丹方交給了帕爾卡。
“國師,這可使不得!這是仙家秘術!怎麽能給我!”
“沒事,
看完之後幫我集齊上面寫的東西。”商洛也覺得這玩意兒恐怕是從哪本古書裡面摘抄出來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保密的必要。前面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後面的“華池”。 但華池真的是自己的血嗎?又或者是口水之類的玩意兒?或者在天地之間的某處真的存在某種靈池?
不管怎麽樣,還是得收集齊前面的方子再說。
“好說好說。”看了方子,帕爾卡連連點頭,“這都是很好收集的藥材。您是最近有什麽不舒服,所以要吃藥?”
“嗯,最近胃不太舒服。吃蘿卜吃多了,你知道的,舊金山那邊的菜單全都是蘿卜。”
“那我晚上之前就把這些藥給您送來。”到了這裡,帕爾卡才開始問自己的事:“那瑪雅的國運,奇琴伊察的未來,您卜算得怎麽樣了?”
“不急。反正你們都亡國幾十年了,也不在乎這麽一兩天不是?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如果你拿到了我的佔卜結果,但結果不利,你根本就無法救國。那麽你將會如何選擇?”
“我必須要回答嗎?”
“對,這也是卜算的一部分。”
帕爾卡沉默了許久。他看了看周圍,故國所剩的一切都在這棟酒店裡了。而且再過不久, 這一切也將成為新股東的資產。
“我選擇相信天道。天不絕人,老天爺總會給我們留一線生機。所以就算國師你佔卜了不利的結果,我也會義無反顧地去復國,畢竟為了這事我連打彈珠都戒了。”
“原來是這樣,我記住了。”商洛點了點頭.
他可以理解這種想法,奇琴伊察在當年就是抵抗到最後的瑪雅城邦。最困難的日子已經過去,新黎明計劃也只是更替了奇琴伊察的領導者,瑪雅人普通人在這個過程中並未遇害。
然而商洛也知道,或許現在才是最難的時候:當年抵抗西班牙殖民時,反抗統治的王侯們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然而現在,他們真的有必要恢復自己的統治嗎?
商洛對此不感興趣。不過他倒是打算點醒這位仁兄——關鍵不在於他,而在於聯合果品到底想要做什麽。如果聯合果品所做的一切都是處於某種陰謀,某種邪惡的目的,那驅逐聯合果品當然就是正義的了。
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
商洛想到了昨天的“觀否之卦”。或許他們的出路,也“觀否”也說不定。
“對了,國師。”正在思考的時候,帕爾卡忽然打斷了他,“你的同僚在下面,你有沒有空見他。”
“同僚?哪個?”
“是個年紀和你差不多的錦衣衛。他一進來就出示了腰牌,還詢問您是不是在這裡。這不巧了嗎?拉斯維加斯這麽多酒店,他偏偏就挑中了你在這一所,看來有道行的人都能互相吸引。國師,您是現在見他還是等用完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