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亮見狀,也不打算瞞著了,說:“在大學的時候,我追求過她,而且是追求很猛烈的那種,只是她波瀾不驚,沒掀起一點水花,但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歡過她。”
嶽峰懷疑過此事,但知道曲蘭蘭的態度,也就沒把這些當回事,今天聽他自己講了出來,多多少少覺得程亮果然對曲蘭蘭一往情深。
程亮低下頭,想了好一會兒說:“在學校的時候,差距並不是很大,很多青澀的愛情也都能開花結果,學文科的男生更是風花雪月,這些都是我現在總結出來的。
如果那時候我追求的是像鄭小簡那樣的女孩兒,我不敢說能不能成功,但至少還有希望,至少她沒有曲蘭蘭那麽明確的目標。”
嶽峰聽了這話並不在意,但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問:“你是說曲蘭蘭這人更看重未來的前途是嗎?”
程亮大大方方地說:“當然了,這也不是什麽壞事,你要是一個普通的白領,曲蘭蘭肯定不會嫁給你。
一個有明確目標的女孩兒,又有什麽不好嘛?只是那個時候的我不了解她更不了解自己,如果我知道她真實的想法,你想,我敢去追求她嗎?
我現在是有自知之明了,對她的好早就轉化成了敬重,我不管她對我怎樣,我對她始終如一,這輩子我隻如此的喜歡過一個人。”
嶽峰‘哦’了一聲,輕描淡寫地說:“這就對了,我看你對她比對我好多了。”
程亮正色道:“我可告訴你,你別想歪了,我是對她好過,但她沒理會我我也不記仇,現在看來,人家的選擇是對的,真要是跟了我……那日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怎樣的,她是有遠見的。
還有,我對她可再沒有別的心思了,你別想多了。”
嶽峰大度地笑笑說:“怎麽可能,懷疑什麽,要是真懷疑,我能把你安排在我身邊嗎?”
心裡卻說,瞧你那樣吧,就算你現在還惦記,曲蘭蘭也不會看上你的。
因為曲蘭蘭,嶽峰對程亮的是一百個放心,他發現,當曲蘭蘭與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而程亮好像習慣了曲蘭蘭對他一貫如此,一點也不削弱他對她的好。
嶽峰慢慢也理解了曲蘭蘭,覺得她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為過,人家自己也足夠優秀,為什麽不能贏得一個好的起點呢?
出軌後第一個明顯的變化就是嶽峰對曲蘭蘭是好上加好。
他越看曲蘭蘭越覺得她挺可憐的,曲蘭蘭這輩子就希望能有一個專一的好丈夫,可偏偏自己不爭氣。
嶽峰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做上父親,他還敢不敢出軌?
他自己並沒有答案,這輩子最靠不住的人就是自己,就算下了一萬個決心,到頭來能不能為情所困,也是未知的,這點他還是明智的,但怕曲蘭蘭是真的。
曲蘭蘭很快就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問他為什麽突然對自己這麽好?嶽峰假裝委屈地說,我不是一直都對你特別好嗎?
曲蘭蘭說有一段時間比較忽視。
嶽峰立刻舉起雙手認真地說:“那我要檢討一下,馬上彌補回來。
曲蘭蘭半信半疑地問:“你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吧?”
嶽峰嚇了一跳,但他演練過多少次了,面不改色地說:“怎麽可能,你就是這樣看你夫君的?”
曲蘭蘭也笑了,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嶽峰故意問:“真的是有則改之嗎?”
曲蘭蘭拿起沙發上的座墊扔過去,
說:“你敢,別忘了咱們簽的協議。” 這是簽訂協議後,曲蘭蘭第一次提到它。
嶽峰心裡一驚,曲蘭蘭淡定地說:“這可是你提的,別怨我。”
嶽峰的心好像過山車一般,上上下下起起伏伏,要不是她接了一個電話,嶽峰覺得自己能得心臟病。
做賊心虛這話一點不假。
曲蘭蘭的好處就是不喜歡刨根問底,這話說過一次就過了,反而是嶽峰,心虛得不行,本來平時他是喜歡應酬的,曲蘭蘭也懶得管,只是叮囑他不要喝太多的酒。
現在呢?嶽峰不僅不敢常去舒樂樂那裡,而且連正常的應酬能推就推,越來越喜歡陪伴在曲蘭蘭左右。
曲蘭蘭說她又享受到了新婚時的快樂,嶽峰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好,對曲蘭蘭越來越殷勤。
不管嶽峰對曲蘭蘭如何的好,但他的心總是留在舒樂樂那裡,他發現女人懷孕還真不簡單,總有一些細微的變化。
舒樂樂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口味的改變,喜吃酸的東西了。
這讓嶽峰欣喜異常。
都說酸兒辣女,老話不能不信,其實他心裡也劃過一個問號,如果舒樂樂生了一個女兒怎麽辦?難道讓她給自己再生第二胎嗎?
如果那樣,別說曲蘭蘭瞞不住,估計舒樂樂也不可能無欲無求了。
得過且過吧,他現在沒時間假設,一切都等到結果出現的時候水到渠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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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簡的生活,如果按拋物線來描繪,那她現在正是上升的勢態。
在劉雨欣這裡,鄭小簡得到了充分的尊重。
她好學,整天趴在票據上,核對每一筆進貨和出貨,慢慢的,她也覺得沒那麽難了。
劉雨欣說她是跟自己學習人中最刻苦的一個,還問她真的打算長久地呆在材料科嗎?
鄭小簡無法回答她的話,她知道自己的目標不是這裡,現在這個工作也不是自己熱愛和擅長的,但現在也只能困在這裡。
劉雨欣還說最好留下來,分擔她的工作。
郝愛佳自從出事之後,就開始躲鄭小簡,只要鄭小簡到的地方,她是堅決不去的,劉雨欣說她原來也時常會來她這裡,但現在連個人影也見不著。
有一次,她不得不來這裡交待工作,劉雨欣的屋子裡是沒有電話的,郝愛佳來的時候陰著臉,鄭小簡正在門口往庫房裡點貨,郝愛佳好像完全無視她的存在,連眼角都沒掃一下交待完工作就離開了。
劉雨欣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還說她不來才好呢,她說她也不想見這個怪物。
劉雨欣對鄭小簡非常好,有時鄭小簡有事,她也催促她去辦,還想方設法幫她隱瞞,這讓鄭小簡終於有了寬松的環境。
王建川反倒見不到了,劉雨欣說他原來就這樣,天天往外跑,家裡的事全歸郝愛佳管。
鄭小簡問王建川為什麽那麽怕郝愛佳呢?
劉雨欣想了半天搖頭說沒覺得,只是郝愛佳的工作能力比較強。
鄭小簡不再問了,但她覺得有些事肯定沒那麽簡單。
郝愛佳不來打擾她,張芸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牛力偶爾還會來請鄭小簡吃飯,鄭小簡是請五次能去一次就不錯了,但有時也挺喜歡這個單純的大男孩。
這天,剛下班,牛力的車就停在自己辦公室的門口。
牛力站在車下,看鄭小簡從劉雨欣的庫房走出來,身上還穿著工作服,就笑說:“趕緊打扮一番,哥請你吃大餐去。”
鄭小簡看了一天票子,而且又受到劉雨欣的表揚心情大好,肚子超餓,就一口答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