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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第531章 蒙古西遷
“嘶鳴——”

 九月,隨著大明疆域上金黃的稻谷和麥子被成片收割,穿越黃沙與戈壁灘,距離嘉峪關兩千裡外的別失八裡城也迎來了一隊十分狼狽的兵馬。

 別失八裡,作為掌握在衛拉特聯盟手中為數不多的西域城池,這座城池的歷史已經有近千年。

 第一個在這裡建造城池的漢人王朝是大唐,作為當時世界上最為強盛的帝國之一,大唐官員對城池的選址非常講究。

 別失八裡周邊風光秀麗,水草豐美,南面是連片的森林和後世著名的火焰山,西面是肥沃的耕地,北面和東面是翠綠的丘陵和草場,城中水源極其豐富。

 從戰略上講,在和平時期,這裡是發展農牧業的風水寶地,一旦烽煙四起,即使被敵人圍城,也能憑借耕地和水源堅守許久。

 對於這座城池的選址和修建,唐代官員是經過周密的勘探和規劃的,以至於後世的高昌回鶻、察合台汗國在來到此地後,都選擇在唐代的地基上建設城池。

 不過,再強盛的王朝也會衰落,而察合台汗國衰落後,衛拉特聯盟迅速奪下了這座城池,固始汗更是以它作為和碩特部的駐地,在方圓數百裡放牧。

 遷移到別失八裡城後,固始汗讓人加固了這座城池,經過幾年的加固,眼下呈現出來的,便是整體呈一個方形的城池。

 該城佔地二百五十余畝,並不算大,但其總體結構分外城、內城、宮城區。

 除此之外,城外還有護城的壕溝和護城河,繞城一周。

 只是,對於疑似敗北而歸的軍隊來說,他們無心欣賞別失八裡的布局,而是策馬衝入了別失八裡城內。

 在城中,外城是基層軍官和其家人居住的地方,內城是中層將領和其家人住的地方,至於宮城則是只有固始汗一家人才能居住的地方。

 別失八裡的城防並不算森嚴,或許和蒙古人不善守城有關。

 隨意檢查了一下將領的令牌後,內城的兵馬讓一名千戶、兩名百戶進入了內城。

 他們翻身下馬,一路握著腰間的彎刀向著宮城走去,很快便見到了一座具有西域風格的宮城。

 固始汗的宮城並不算大,佔地只有不到一畝,生活著他和他的家人們。

 宮城的門口有十幾名士卒守衛,而他們顯然認識千戶,並沒有阻攔他,而是放任他走進了宮殿內。

 佔地不到一畝的宮殿,在除去后宮的部分後,實際上並沒有多大,呈回字的兩呈樓,以及露天的百來平院子就是固始汗議事的地方。

 當千戶走進院子,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宮殿裡面正在喝酒的固始汗。

 “國師!”

 千戶讓兩名百戶留在了外面,自己走了進去,並在進去後抱胸說道:“巴圖特部和輝特部戰敗,他們現在正朝著別失八裡敗退,林丹已經佔據了他們草場,他的兵力有五萬多人。”

 當千戶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喝酒的固始汗也放下了酒杯,臉色不太好看的抬起了頭。

 他的相貌十分普通,是典型的蒙古人長相和髮型,但如果了解他的前半生,就會讓人不得不感歎,在這西北黃沙之地還能誕生他這樣的政治家。

 作為為成吉思汗之弟合撒兒的十九世孫,固始汗一家世代為衛拉特(瓦剌)盟主。

 在萬歷二十二年,明朝和日本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年僅十三歲的固始汗即率兵擊潰信奉尹*蘭教的“果噶爾”部,並開始輔左自己的大哥拜巴嘎斯。

 萬歷三十四年,固始汗佔據了後世的巴裡坤、烏魯木齊一帶。

 同年,因調解平息衛拉特與外喀爾喀兩大部的戰事有功,他得到了衛拉特各部台吉的推崇,被外喀爾喀與衛拉特各部台吉共同授以“大國師”稱號,後續被人傳譯為了國師汗、固始汗。

 如果不出意外,他將會是他大哥手下的得力乾將,然而和歷史上一樣,天啟九年的時候,他的大哥拜巴嘎斯在衛拉特內亂中遇害。

 內亂被平定後,固始汗繼承了衛拉特盟主之位,但他的這個位置並不好坐。

 因為之前的內亂,和碩特部被嚴重削弱,而經過多次內外戰爭,衛拉特四部中的準噶爾部則是兵強馬壯,日益強盛。

 準噶爾部的崛起,讓和碩特部已經無法對整個衛拉特蒙古掌控。

 為了確立自己的威信,讓自身部族繁衍和畜群興旺,固始汗先是派人前往北方烏法和沙俄交涉,然後努力囤積糧草。

 終於在去年的冬季,固始汗聯合準噶爾部,發動對哈薩克汗國的遠征,並大獲全勝。

 然而,在他們遠征回歸的時候,沙俄卻開始意圖南侵,兩方剛剛在天啟十五年二月爆發了衝突。

 三月,固始汗好不容易安定下沙俄,穩固了北方邊疆的牧場,結果四月初五,蘇布地在明軍的壓力下西遷。

 他帶領喀喇沁部在五月中旬西遷抵達和林,當時已經統一吉利吉思和不裡牙錫的林丹汗在喀喇沁部抵達後也漸漸按耐不住,於七月宣布西征。

 兵力上的充沛,讓他們西征的突破口不再是漠西北部弱小的帖良古錫,而是作為衛拉特聯盟盟主的和碩特部。

 當兩個月的遷移時間過去,在秋季的尾巴上,林丹汗帶著五萬騎兵,二十六萬部眾從金山(阿爾泰山)南麓進入西域,與和碩特部東邊的巴圖特部發生衝突。

 兩方的戰爭持續了整個半個月的時間,而從眼下千戶的回稟來看,戰爭的結果以林丹汗擊敗巴圖特部、輝特部作為結束。

 “我們的人死傷了多少?”

 “三百多人,巴圖特部和輝特部死傷了兩千多人。”

 得知林丹汗有五萬騎兵,固始汗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和後世人認為的“準噶爾十分強大”所不同,實際上整個準噶爾在清準兩國各種戰役中出動的兵力都不過三四萬,在總兵力上也只有不到六萬人。

 統一了西域的準噶爾汗國都只能出動六萬兵馬,那目前隻盤踞在天山北部的衛拉特聯盟就更不用說了。

 眼下衛拉特各部兵馬加在一起也不過三萬人,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擁有一定數量的火繩槍。

 八百支火繩槍,這是他們征討沙俄和哈薩克汗國所得到的火器,並且他們還俘虜了不少會製作火藥的沙俄士兵。

 不過,這點數量的火槍,想要掩蓋兩萬兵力的差距有些癡人說夢。

 固始汗在想有沒有一個不用打仗就能保持眼下和平的辦法,但不管他怎麽想,他都想不出來有什麽辦法可以保持和平。

 或許唯一的辦法就是他們臣服林丹汗,以此來換取和平。

 不過固始汗清楚,其它部落還好說,但準噶爾部的巴圖爾琿台吉肯定不會同意臣服的。

 因此他即便想要用臣服換取和平,也需要得到巴圖爾琿台吉的同意。

 想到這裡,固始汗準備先行緩兵之計,畢竟眼下已經九月,再過半個月就會進入冬季,到時候再拖一拖,完全可以拖到開春去。

 “你親自去告訴呼圖克圖汗,我很想帶領衛拉特的各部臣服他,但我目前還需要說服一些台吉,請他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這……”聽到自家大汗的話,千戶有些不敢置信,但固始汗卻繼續吩咐:

 “讓人召集各部台吉來別失八裡議事,順帶讓人把呼圖克圖汗的兵力和部眾告訴他們。”

 固始汗對林丹汗的態度轉變體現在了稱呼上,聞言的千戶也知道自家大汗沒有說笑,因此只能回了一禮,隨後轉身走出了宮殿。

 倒是在他走後,固始汗的眉頭緊皺,殿內的氣氛也差到了極點。

 他很清楚眼下自己所面對的困境,東邊是擁兵五萬的林丹汗,西邊是哈薩克汗國的三大玉茲,南邊是分裂為吐魯番和葉爾羌的東察合台汗國,北邊是蠢蠢欲動的羅刹人。

 這樣的困境下,只有不到一萬兵馬的自己根本做不了什麽,如果他不能團結衛拉特諸部,那他只能選擇離開西域。

 只是就算他想要離開,可他又能到哪裡去?

 原本他可以去青海,但眼下明軍在青海大量駐兵,他根本沒有機會去青海立足。

 被明軍打得西遷的林丹汗都能擁兵五萬,他這一萬人去青海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要不要投降……”

 固始汗腦中閃過了這樣的一個想法,但他的想法可不是針對林丹汗,而是針對東方的大明。

 最少從之前投降大明的蒙古部落來看,他們在大明沒有遭受到什麽不公平的待遇,並且還得到了爵位。

 如果自己帶著一萬兵馬,七萬部眾前去投靠,那或許也能拿到一個爵位。

 只是這種事情注定了是在沒有路可走時才能做出的決定,眼下的他還有許多牌可以打,等這些牌打完,再想著投降也不遲。

 這麽想著,固始汗又開始為自己的酒杯添起了酒。

 也在他為自己酒杯倒酒的一天后,距離別失八裡不足五百裡外的青格裡牧場則是已經完全被林丹汗帶兵佔據。

 秋後的草原染滿了鮮血,一具具屍體被拋棄在不遠處的戈壁灘上,而作為輝特部和巴圖特部曾經的牧場,青格裡的水草可謂肥美。

 撒了歡的馬匹牛羊在經歷大戰後,不停地吃草,為即將到來的冬季儲備脂肪。

 在遠處山坳之中,一座剛剛搭建起來的大帳和上萬帳篷顯得異常壯觀。

 “好!”

 當林丹汗用酒杯扣在桌上的聲音響起,大帳內的他擦了擦嘴,炯炯有神的看向了帳內的所有人。

 蘇布地、塔什海、虎魯克寨桑,巴達西寨桑……

 望著這四個人,林丹汗不由得有些驕傲自滿。

 他還以為漠西有多麽強大,沒想到衛拉特早就不是當年的衛拉特了,自己或許可以成為達延汗之後第一個征服衛拉特的蒙古大汗。

 想到這裡,林丹汗也開口說道:

 “青格裡的牧場雖然不錯,但是這塊牧場終究還是太小了,只夠兩個千戶在這裡放牧。”

 “我想讓我的兒子額哲帶領部眾在這裡短暫放牧,趁著秋季還沒有徹底結束,我們攻向別失八裡,佔領了別失八裡,就可以利用那裡的耕地來種地了。”

 林丹汗的話說出後,蘇布地與其它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糧食,這是蒙古西遷最不穩定的因素。

 歷史上但凡強大的遊牧民族,往往都會將技能點在同一個地方上,那就是種地。

 不管是匈奴的頭曼城,還是鮮卑的鮮卑城、盛樂城,又或者是突厥牙帳,蒙古和林……

 總而言之,能夠崛起的遊牧民族往往能種地,並且種地種得很好。

 俺達汗能崛起,就是因為在河套一帶築城歸化,並且吸收大量北逃漢人種地,這樣才讓土默特部有了穩定的糧食產出,人口得以增加。

 雖然察哈爾、喀喇沁、車臣、土謝圖、劄薩克圖等部短暫的聯盟了起來,但那是因為大明太過強大所導致的。

 正因為大明朝太過強大,他們又遇上一個打不過的戰爭瘋子朱由檢,因此漠南、漠北的蒙古人想要活下去,只有西遷和投降這兩條路。

 面對選擇,有的人選擇投降,有的人選擇西遷。

 這其中,本來就經常和大明互市的車臣汗碩壘在蘇布地帶領喀喇沁西遷後,果斷在七月選擇了派人南下交涉,準備投靠大明。

 碩壘一旦率領車臣部歸順大明,那土謝圖部就會直面明軍的攻勢。

 面對這樣的危險,土謝圖汗袞布在八月派人告知林丹汗,他將會在九月開始西遷和林,如果林丹汗能拿下漠西,他可以帶領部眾跟隨林丹汗西征。

 盡管知道袞布是因為明軍的壓力,才選擇和自己西征的,但這還是掩蓋不住林丹汗的高興。

 “素巴第那邊怎麽樣了?”

 林丹汗靠在椅子上,對著自己的兒子額哲詢問,而額哲面對這樣的詢問也搖了搖頭:

 “素巴第不願意和和碩特部開戰,他覺得明軍無法消化不兒罕山(狼居胥山)以東的牧場,暫時對他還構不成威脅。”

 “懦夫!”聽到扎薩克圖汗素巴第的選擇,林丹汗嘲諷了一聲。

 或許是擊敗巴特圖部和輝特部給他的自信,眼下的他覺得衛拉特也不過如此。

 憑自己手下的四萬多騎兵,他足夠滅亡衛拉特,佔據漠西之地放牧。

 只要在漠西站穩腳跟,之後他就可以選擇南下進攻吐魯番和葉爾羌,或者西進進攻哈薩克的大中小玉茲。

 把這些地方都拿下,加上袞布的投靠,他最少能拉出十萬兵馬和明軍對峙。

 隔著茫茫沙漠戈壁,林丹汗就不相信,朱由檢還能帶兵來西域打他。

 想到這裡,林丹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同時蘇布地也開口說道:

 “現在外喀爾喀三大部只有袞布投靠了我們,碩壘已經準備投降大明,素巴第又觀望。”

 “覆滅衛拉特不難,但滅亡了衛拉特後,我們還需要面對吐魯番和葉爾羌,哈薩克……”

 “這群豺狼不會坐著不管衛拉特被我們吞並,我們可以出兵打別失八裡,但也要警惕他們偷襲我們。”

 “最好不要打吐魯番,讓吐魯番成為隔絕我們和大明的緩衝地。”

 蘇布地的建議說出,許多對大明騎兵心有余季的部落台吉紛紛點頭附和。

 他們從漠北西遷來漠西,看似距離大明更遠了,但如果真的算起來,實際上現在他們反而距離明軍更近。

 從青格裡到明軍的嘉峪關只有不到兩千四百裡,距離明軍在居延海的居延縣則是只有不到兩千裡。

 這樣的距離,明軍完全可以發動幾千規模的騎兵來對他們進行襲擾。

 蘇布地他們都不相信,明軍會坐視他們在漠西站穩腳跟。

 因此,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可以隔絕他們和大明朝的緩衝地。

 吐魯番就是一個很好的緩衝地帶,它東西長兩千五百裡,南北長八百裡,有它在的話,明軍想要打他們,還得先打吐魯番的阿不倫。

 “讓人給阿不倫送去消息,就說我們這次只為了衛拉特而來,不會和他發生衝突。”

 林丹汗雖然有些莽撞,但並不是傻子,他很清楚怎麽安撫吐魯番,因此他準備讓人給吐魯番實際掌控者的阿不倫送去消息。

 阿不倫的兵力不過一兩萬,只要自己不打他,他肯定是不敢和自己起衝突的,現在只要他安心那兩者就可以和平相處。

 “大汗英明……”蘇布地難得誇讚了一句林丹汗,林丹汗聞言剛想說點關於部落的事情,結果大帳的簾子被打開。

 “大汗,別失八裡的圖魯拜琥(固始汗)派來了使者。”

 一名百戶開口,林丹汗見狀也抬手:“讓他進來。”

 “是!”百戶放下了帳簾,林丹汗也對蘇布地等人說道:“先看看他要乾些什麽。”

 “嗯……”蘇布地等人點了點頭。

 很快、固始汗派來的使者也走進了大帳,他沒有帶什麽兵器,進入大帳後首先對林丹汗行禮:“參見呼圖克圖汗,我奉國師之命前來商議大汗西遷一事。”

 “圖魯拜琥想耍什麽花樣?”林丹汗一邊吃著盤子裡的羊肉,一邊詢問來人。

 “國師認為,大汗兵強馬壯,漠西和漠南本是一家,如果大汗不嫌棄,請給他半個月的時間去說服準噶爾部和其它部落臣服大汗。”

 “有點意思……”林丹汗可不會相信固始汗會臣服他,他心裡知道這是固始汗的緩兵之計。

 “大汗……”蘇布地同樣看出了這是固始汗的緩兵之計,但他卻開口說道:

 “可以給國師十天時間,不過我們需要派人去別失八裡看看他的誠意。”

 蘇布地想借助這次機會,探查一下別失八裡的城防,以此為攻打別失八裡做打算。

 “可以!”林丹汗聽出了蘇布地話裡的意思,於是對來人說道:

 “你回去告訴圖魯拜琥,我需要派人去別失八裡看看他是不是真心想要臣服,如果他是真心的,那我可以給他半個月的時間。”

 “感謝大汗的恩準……”使者雖然有些頭疼,但表面還是感謝了一下林丹汗。

 “你可以走了。”

 林丹汗下了逐客令,使者見狀也只能回了一禮,然後走出了大帳。

 他離開大帳後,策馬返回了別失八裡。

 四天后,在林丹汗準備動兵的同時,固始汗讓人送去了消息,同意他們派人前往別失八裡,而林丹汗也派出了一百戶的兵力前往別失八裡。

 雙方都心知肚明對方做著什麽打算,固始汗開始號召準噶爾、杜爾伯特等部,林丹汗則是在收割牧草,為冬季的大戰做著準備。

 兩者的行動,被喀喇沁中的一些台吉告訴了部落裡的錦衣衛,這些近兩年才遷入喀喇沁的錦衣衛也抓住了外出的機會,將利用信鴿將消息送往了京城。

 只是四天的時間,信鴿帶著消息抵達了京城,並被陸文昭帶往了齊王府。

 朱由檢看到信鴿內容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此刻他正沉浸在車臣部的歸降喜訊中。

 將信紙丟入香爐之中焚毀,朱由檢抬頭對角落的王承恩吩咐:

 “上疏萬歲,冊封車臣部的碩壘為漠北伯,其部眾打散,遷移至漠東和東海,陝西。”

 “命孫應元沿斡難河一路向西建設石堡,接收車臣部和土謝圖部的牧場。”

 “奴婢領命……”王承恩聞言應了下來,至於朱由檢則是在他應下後,對面前的陸文昭吩咐道:

 “讓人繼續盯著漠西,另外試試看,能不能找出當年出賣情報給林丹汗的人。”

 “卑職領命……”陸文昭作揖應下, 朱由檢也準備擺手讓他退下。

 不過,在他即將擺手的時候,他好奇詢問了一嘴:“太子現在到哪了?到四川了嗎?”

 “這……”陸文昭頓了頓,不免有些尷尬回禮道:

 “本來按照路線是應該到四川的,但太子沿路走走停停,目前剛剛抵達漢中,想要翻越大巴山前往四川,恐怕還需要半個月時間。”

 】

 “……”聽到這話,朱由檢有些啞然,隨後他又笑道:

 “以他這速度,恐怕這一圈走下來得兩年時間了。”

 說著,朱由檢又收起了笑容,但眼角還帶著一抹笑意:

 “兩年之後……他也十五歲了,該出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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