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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第494章 複起孫傳庭
“劈裡啪啦——”

 齊王府內,隨著齊王妃袁禧嬪和平妃周素潔懷孕的消息被王肯堂和吳有性說出來,這個消息幾乎如一陣風般,吹向了四周。

 最先得到消息的便是后宮的女官們,其次是錦衣衛,東廠、西廠。

 這三個衙門得了消息,也就代表消息攔不住了。

 朱由檢沒有下令攔住消息,因為他知道攔不住。

 因此,當第二天一早的宵禁解除,整個京城,尤其以官吏坊為主的大批燕山官員開始張燈結彩,點燃鞭炮。

 不僅僅是官吏坊,便是五軍都督府都跟著點燃了鞭炮。

 兩者的舉動,很快就讓消息傳遍了京城。

 只是一天的事件,消息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便是平頭百姓,販夫走卒都知道了齊王府有喜的消息。

 對於百姓們來說,他們沒有什麽太多的心思和想法,隻覺得齊王這樣的“賢王”有喜,理應慶賀,因此一些有點閑錢的百姓也紛紛買了鞭炮點燃。

 一時間,整個京城飄滿了火藥的硫磺味,雖然不如正旦新春熱鬧,但也不輸重陽等節日了。

 或許對於百姓們來說,他們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對朝廷和齊王的感激,但是在有心人看來,這便是朱由檢深得民心的表現之一。

 “齊王的權勢未免太大了,唐太宗曾言‘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眼下民心似乎都在齊王這邊。”

 “不止是民心,你看看官吏坊和五軍都督府,他們這麽明目張膽,也太……”

 “好了!”

 百王坊內,尚在唐王府裡的朱器墭、朱聿鍵等人得知了齊王府有喜的消息,年紀稍長的朱聿鏼和朱聿鐭開始談論起了朱由檢,但最後被朱聿鍵製止了。

 唐王府的承運殿內,唐王世子朱器墭坐在主位,朱聿鍵坐在次主位,其余四子坐在下首。

 如此不難看出,在唐王府內,朱聿鍵的地位和朱器墭是持平的。

 不過,雖然這麽說,但朱器墭並沒有不高興,反而是感到了欣慰。

 他的身體實際上還可以,但由於被父親朱碩熿軟禁,缺乏運動,因此不免有些氣色不行。

 好在朱碩熿和朱器圩前往了印度廝當就藩,因此京城的唐王府說白了也就是他說的算。

 能自己做主後,朱器墭也重新拾取了曾經的遊獵、騎馬等愛好,不過他和福王朱常洵不同,他的遊獵是真正的自己面對獵物,不用護衛幫忙圍困獵物。

 人言有其父必有其子,而有其子必有其父。

 朱聿鍵在歷史上能嶄露頭角,也離不開朱器墭的培養。

 因此,朱器墭自己的品行和能力不用多說,甚至他的性格也是直來直往,嫉惡如仇的類型。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在朱碩熿那裡不討喜。

 歷史上的朱聿鍵和他一樣,性子直,嫉惡如仇,但壞處是政治智商不夠。

 不過,這一世的經歷和燕山兵家學府的學習,讓朱聿鍵進步了很多。

 不說別的,就眼下的局勢,他很擔心朱由檢答應自己的那些事情是否能實現。

 因此,當喝止了弟弟們的交談後,他也帶著憂慮轉頭看向朱器墭:

 “爹,雖說齊王權勢滔天,並且言語間一心想要前往齊國,也答應了我唐國,日後會與我唐國聯盟,但就眼下這局勢來看,未免生變,我們還是不要投入太多資源前往利未亞。”

 “可以等第二次下西洋的船隊返回後,再根據船上的書吏反饋,繼而決定是否就藩當地。”

 “如果利未亞西部的情況確實如齊王所說的一樣,那可以選一人帶一哨兵馬,先行一步前往仙多默島。”

 “之後,弟弟們再一營一營的帶兵馬和百姓遷移,等到局勢穩定,您再前往,小子殿後。”

 朱聿鍵的話讓朱器墭不斷頷首,朱聿鏼等人也跟著點頭,並且在點頭後,二十七歲的朱聿鏼也主動開口道:

 “爹是千金之軀,兄長又要為我唐國坐鎮京城,我是二子,那就由我帶一哨兵馬和百余名工匠前往。”

 “只要齊王售出步銃、甲胄和火藥、火炮,一哨兵馬足以橫擊上萬土寇。”

 朱聿鏼藝高人膽大,他倒是不害怕染上瘧疾什麽的,因為朱由檢早就撰寫過預防瘟疫、瘧疾的書籍,只要他們小心,也不會那麽倒霉。

 “好!”朱聿鍵倒也沒有矯情,畢竟他知道唐國沒有太多選擇,就藩利未亞是無奈之舉,況且兩邊有吉國和淮國為鄰。

 “我去試試,或許可以說服吉藩和淮藩與我們一同登陸仙多默島,共同開發之後,三國互相扶持,立足與利未亞以西。”

 朱聿鍵不準備單打獨鬥,他還是準備施行在印度廝當時的策略,即拉攏諸藩,對抗土人和土寇。

 不過,在印度廝當的時候,他們的目標是金銀,現在變成了土地。

 土地這種東西,沒有人會嫌多,但朱由檢已經給三國畫好了土地和邊界,以他們三藩的力量,恐怕一百年以後都不可能把朱由檢劃給他們的土地吃透,自然也就沒有了衝突。

 三藩的領地上,各自都有鐵礦、金礦和銀礦,都可以用金銀來和大明貿易,移民。

 在朱聿鍵看來,淮藩的朱常清和吉藩的朱由棟都是藩王之中的果敢派,也有自己的遠見,想來不會因為幾百年後的糾紛來糾纏一些蠅頭小利。

 聯合吉藩和淮藩,朱聿鍵有十足的把握,他目前唯一的不安,還是在朱由檢的齊國身上。

 如果朱由檢的就藩不能繼續下去,齊國不就藩,那三國的糧食恐怕就得受製於南昆侖監察使司了。

 兩位妃嬪的懷孕,如果生的是郡主還好,如果生的是郡王,那就很糟糕了……

 就目前而言,朱聿鍵覺得朱由檢還是想要就藩的,但如果未來的小齊王自小在大明長大,那小齊王願不願意拋棄繁華的大明,投向“窮鄉僻壤”的齊國?

 如果他不想,那五軍都督府裡的一群二代、三代子弟,可就有了扶持的對象了。

 “好!”

 當朱聿鍵還在琢磨的時候,官吏坊的酒肆內,一群燕山派的官員幾乎坐滿了所有位置,許多人因為沒有位置,不顧形象的坐在了台階上和樓梯上,但即便如此,這樣的寒酸模樣也擋不住他們心裡的高興。

 酒肆裡,推杯換盞的聲音不斷響起,有的人高興擊鼓,有的人清唱漢賦。

 這一場景,比當年太子朱慈燃出生時還要熱鬧。

 不過,與官吏坊酒肆之中的熱鬧不同,官吏坊旁邊長寧坊的成德府上十分平靜。

 與燕山派大多官員的高興不同,今日的成德請了一天休沐的假,而他剛剛洗完澡,在等頭髮自然變乾的同時,他也開始舞弄起了筆墨。

 【積微致著】

 “裱起來,掛在書房。”

 四個字寫完,成德把毛筆放在了筆架上,對旁邊的成府掌事交代。

 之後,他走出了書房,在書房門口那十來平的小花園裡渡步。

 明明是冬季,花園之中只有積雪,沒有鳥語花香,但這卻並不妨礙成德渡步。

 這並不是高興,相反,面對朱由檢即將有子嗣,成德隻感到了憂慮。

 他好不容易穩住的燕山局勢,很有可能會因為齊王府后宮裡的那兩位而重新動蕩。

 如果那兩位生下的都是郡主還好,可如果有一位生下郡王,並且被立為世子,那就有些麻煩了。

 被自己安撫下去的一部分人,面對一位有著齊王血脈的郡王,沒有人能保證這群人不會去扶持這位郡王。

 比起大人,小孩子要更容易蠱惑,更容易控制。

 即便是朱元璋教導多年的朱允炆都能被一群腐儒忽悠成了半個瘸子,更別提洗腦能力比儒家更強的燕山派了。

 就算郡王沒有心思,誰又能保證王妃和平妃會沒有心思呢?

 試問天下任何一個母親,如果能讓自己兒子富貴一生,成為天下共主,又有哪一個母親能拒絕?

 成德的焦慮源於這裡,他不想讓燕山派中的部份蠢材破壞自己的計劃,並且他也知道,如果誰動了這個心思,恐怕又是一場大案。

 這一刻,成德不免慶幸了起來。

 “伯玉……還好你已經去齊國了,不然……眼下你恐怕已經要在酒肆與他們辯論了……”

 想起了已經被派往齊國的金鉉,成德有些慶幸,同時也有幾分向往。

 有些時候,他也想放下大明這邊的一切,奔向齊國,去看看齊王準備怎麽建設齊國。

 到底是按照燕山書本上的均貧富,還是又是一個“大明朝”。

 只是每當這種念頭出現的時候,成德就會將這份念頭按下去,因為在他看來,齊國即便能實現均貧富,也只是小部分人的均貧富罷了。

 他要做的是讓大明的百姓均貧富,但他清楚,他沒有這份能力,所以他想讓朱由檢留下來。

 如果是他的話,興許能成……

 “京城的那批人很高興吧……”

 在成德看向齊王府的時候,房山暖閣之中,朱由校正拿著一根木棍扒拉眼前的碳火。

 火光若隱若現,將他的臉照的一會兒明亮,一會兒昏暗,只不過不管火光如何,他的雙目始終保持明亮。

 “回萬歲,比太子出生時……還要熱鬧……”

 朱由校的背後,劉若愚跪在暖閣的金磚上,低著頭,佝僂著背回答。

 偌大的暖閣,此刻只有劉若愚和朱由校兩人,其它人都被趕了出去,包括平日裡被朱由校親切稱呼為“大伴”的魏忠賢。

 空曠的暖閣配合上陰沉的臘月寒空,似乎天地間都只有了灰白色。

 “噔……”

 許久過後,朱由校將手中的木棍放在了一旁,碳火也穩定的焚燒了起來。

 這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殿內被不斷放大,劉若愚心頭壓抑,而朱由校則是伸出手烤了烤火。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面對自己的那一面,因為與火光相悖而黑暗,而面對火光的那一面則是被照得十分明亮,可以看得到毛孔。

 雙手在他的念頭之間不斷在手背和手心之間變換,過了許久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新政的事情如何了?地方上的士紳有反應嗎?”

 朱由校收回了手詢問,劉若愚微微頜首:“有一些,但也僅僅是散播一些流言蜚語罷了。”

 “呵呵……”朱由校笑了笑,不用多想他都知道那所謂的“流言蜚語”是什麽。

 “面對齊王,他們也隻敢如此了,對吧?”

 “是……”劉若愚低著頭應了一聲,兩人便不再說話。

 劉若愚繼續跪著,而朱由校則是看著飄零的火焰愣神,暖閣內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你說,若是朕此刻頒布新政,他們也會如對齊王一樣,對朕嗎……”

 朱由校忽的來了這麽一句,劉若愚瞳孔縮了縮,但很快恢復平靜。

 他雙手放在額頭,稽首匍匐在地:“陛下是天子,天子言出法隨,士紳們自然不敢造次。”

 劉若愚的話說出,但朱由校沒有回應,而是略微皺了皺眉頭,再度拿起旁邊的木棍,擺弄了一下火盆內的碳火。

 顯然,劉若愚的回答並不足以讓他滿意。

 “繼續盯著吧……”

 “奴婢告退……”

 過了許久,朱由校放下了木棍,劉若愚也起身退出了暖閣。

 在他退出後,暖閣之中便只剩下了盯著碳火的朱由校一人。

 同樣,也在這一幕發生的數天之後,齊王府有喜的消息也向著京城四周傳去。

 京外重臣裡,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身處遼東沈陽城的黃龍。

 雖然黃龍被朱由檢要求前往齊國,但朱由檢也沒有規定讓他什麽時候去。

 對於臘月出發的船隊,黃龍也只是指派了自己的一個親信帶著一營兵馬和上千工匠,一千多台蒸汽機和拖拉機前往齊國。

 至於他,此刻的他在沈陽城外的一處別墅中與家人消遣。

 當消息傳來時,黃龍放下了自己的長子黃邵,並讓自家妻子帶著他們回了後院。

 “確定了?”

 穿著一身曳撒的黃龍此刻有些威嚴,而面對他的李旦也作揖再次行禮:

 “消息沒有問題,殿下也沒有讓人可以阻攔,大概是知道攔不住,因此多半是真的。”

 “這次害喜的時王妃和周平妃,按照害喜的程度來看,最少也有兩個月身孕了。”

 “也就是說,最遲會在天啟十二年八月和九月左右,兩位娘娘就會臨盆。”

 “嗯……”李旦說完,黃龍撫了撫自己的短須,顯然在琢磨什麽。

 李旦瞧著他的這副模樣,不免提醒道:“侯爺,眼下時局複雜,新政實施在即,恐怕許多人都不安分,我們還是不要摻這趟渾水了。”

 “嗯……”黃龍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李旦見狀心裡歎了一口氣,但很快黃龍又問道:“蜚兒如何了?”

 “南邊發來消息,說是洪經略與小黃都督約好了正旦節海陸夾擊他隆王。”

 “以這次步槍在北山血戰中的表現來看,他隆王覆滅只是時間問題,關鍵的在於,這一戰後不久,內閣恐怕就要開始換人了。”

 李旦畢竟是商人,加上涉及了政治後,以他的嗅覺,為黃龍分析時局還是綽綽有余的,因此把大明未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大概講了一下。

 對於內閣的變動,黃龍也十分在意,因此不免詢問:“依你看,這次誰會退閣,誰又會登閣?”

 “施鳳來會退閣,而顧秉謙和袁可立之間,大概會有一人退閣,下官估計是袁可立。”李旦不假思索的回答,並說出了可能會登閣的人:

 “至於登閣的人,大概率會是李邦華,其次便是溫體仁和周延儒中的一人。”

 “江夏侯(熊廷弼)和鳳翔伯(袁應泰)不能登閣?”黃龍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純粹的文臣。

 “江夏侯脾氣暴躁,加上已經六十有三,估計等殿下平定漠北後,江夏侯就會致仕。”

 “至於鳳翔伯,恐怕殿下不會在扶持李邦華後,再扶持一個東林官員,即便鳳翔伯與齊王府關系甚密。”

 李旦為黃龍解釋著,並且他還預判了起來:

 “下官以為,以文勳身份登閣的人,恐怕會是洪經略和孫傳庭。”

 李旦的話讓黃龍微微頜首,並且他也對這兩人評價了起來。

 “洪承疇確實不錯,孫傳庭沒有相處過,但滿桂和孫應元都對孫傳庭稱道,想來應該有過人之處。”

 “洪承疇如果沒有獲得秦、戚兩家的支持,恐怕爭不過孫傳庭。”

 “這……”李旦面露尷尬,他作揖道:“孫傳庭曾一口氣殺了四川的大量士紳豪強,恐怕即便入閣,也不可能為首輔。”

 “倒是忘了這檔子事了。”黃龍經過李旦提醒才想起來,在大明這種士紳豪強還掌握著大量基層資源的社會下,孫傳庭的“黑歷史”可是有點多。

 就憑這件事情,孫傳庭最多也就成為次輔,不可能成為首輔。

 “這麽看來,看來之後的首輔之位,恐怕是那洪承疇的了……”

 黃龍抓了抓短須,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的舉動表示著他並不在意這些。

 對此,李旦倒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也就是黃龍沒有治國的能力,不然以他的功績,足夠登閣。

 “讓蜚兒和洪承疇親近親近,以洪承疇的年紀,這次入閣,恐怕除非得罪了殿下,不然起碼要坐十幾年的首輔之位。”

 “是……”

 黃龍算了一下洪承疇的年紀,發現他才三十九歲後,稍微算了算他治理麓川需要的時間,黃龍便算出了洪承疇最起碼能坐十幾年的首輔之位。

 畢竟時間來到明代,由於環境和生活方式的變化,明代百姓活到五十幾歲還是很正常的,六、七十歲也不算稀奇,八十幾歲還活躍在朝堂上的人也不是沒有。

 黃龍已經算是把洪承疇的壽數往少算了,如果洪承疇真的能活六七十歲,恐怕大明會出一個霸佔首輔之位二十幾年的老怪物。

 得到了黃龍的同意,李旦當即讓人放飛信鴿給尚在西港縣的黃蜚送去了消息。

 只是在他們放飛信鴿的同時,一份征召也從房山抵達了山西代縣的孫家。

 “今西番動亂,茲授原三邊經略孫傳庭西北經略使,經略烏斯藏,即日啟程不得有誤,天啟十二年……”

 “臣孫傳庭,叩謝聖恩!”

 寒冬臘月裡,孫傳庭在家宅會廳裡接到了王安親自送來的聖旨。

 能讓當朝秉筆太監送來旨意,可見上面的人有多在意他。

 不過,對於孫傳庭來說,他手中的聖旨卻沉甸甸的,似乎一份重擔又壓在了他的肩頭。

 他畢恭畢敬的收下聖旨,隨後遣散了四周的家丁,對王安行禮道:

 “王秉筆,敢問這旨意是萬歲……”

 “是萬歲下的,殿下還不知情。”

 不等孫傳庭說完,王安就告訴了孫傳庭實情。

 “……”得到了答案,孫傳庭有些沉默,他清楚皇帝這樣的行為代表著什麽,但他骨子裡的忠君愛國讓他不能拒絕這份旨意。

 “要想經略烏斯藏,必須要動用朵甘的十二營兵馬,我雖和威遠伯(曹文詔)有舊,但沒有齊王令旨,沒有人能調動五軍都督府的兵馬。”

 孫傳庭委婉的和王安說出了自己的顧慮,王安聞言也表示可以理解:

 “孫經略請放心,烏斯藏的事情,萬歲會在元宵前後和殿下說的,您盡管去辦便是。”

 “既然這樣,下官令旨……”孫傳庭躬身作揖,深深低下脊背。

 王安看著這一幕,回了一禮後,便匆匆帶著人離開了。

 只是在他離開後,作為孫傳庭幕僚的周肈便走到了孫傳庭身邊,作揖道:

 “經略,您是殿下提拔上來的,就這麽接了萬歲的聖旨,是否有些不妥?”

 “不妥……”孫傳庭看著王安他們離去的背影,深深歎了一口氣:“我是大明朝的孫傳庭, 不是齊王府的孫傳庭。”

 “即便這聖旨我不該接,但這是萬歲發下來的聖旨,我又怎能不接呢?”

 “若是連我都不接聖旨,你以為五軍都督府的那群人,還會把萬歲的聖旨放在眼裡嗎?”

 “我不接的話……就是把殿下放在篝火上烤。”

 “與其這樣,倒不如接了……”

 話音落下,孫傳庭轉身走向了後院。

 明明同樣三十九歲的他,此刻在風雪中的脊背卻不免佝僂了起來……

 明天的更新,應該是下午兩點和下午六點多,主要看工作情況,第二更應該不會超過七點。

 抱歉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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