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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第540章 擔子漸重
“送他親卷去齊國?”

 當朱由檢的聲音響起,他已經返回了馬車上,而他之所以吃驚,便是因為畢自嚴的手書。

 手書上,畢自嚴很直接的表達了自己想送家人前往齊國,借此詢問齊國何時接受移民的問題。

 這個問題,王承恩不敢私自答應,也不敢私自回答,因此他將問題交給了朱由檢。

 朱由檢雖然有些詫異,畢自嚴為什麽會想送自家親卷前往齊國,但在第二個問題下,他就覺得或許這只是畢自嚴試探自己何時移民,何時就藩的假消息罷了。

 “還是不覺得我會就藩嗎……”

 朱由檢呢喃一聲,隨後將信合了起來,對馬車內坐在一邊的李定國交代道:

 “讓承恩回信,就說天啟二十年開始接受移民,畢自嚴若是願意,就讓他親卷一起移民吧。”

 “是……”李定國作揖應下,而朱由檢也踏上了返回齊王府的道路。

 很快,隨著朱由檢的詔令下達,王承恩按照他所說的回應了畢自嚴,同時給戶部和工部送去了修建鐵路,以工代賑的詔令。

 環京城的鐵路,難度並不高,比起京隴、京嘉鐵路來說,甚至可以算得上十分簡單。

 只是三天時間,工部就交出了奏疏。

 環京鐵路一共一百零八裡,四月二十日就能動工,臘月初三就能完工通車,預計動工六萬五千余人,工價不可能如工廠一般高,只能達到每日二十文,供三餐。

 雖說這樣的條件放在京城只能算一般,但這項工程的敲定,毫無疑問可以解決北直隸農民大部分的農閑問題。

 因此,在四月十二敲定工程,並確定四月二十日開工後,朱由檢也針對即將完工的京遼鐵路,開戰新鐵路的建設。

 他給出的提議是修建一條從山東登州直抵陝西西安的鐵路,以此來連接北方各省。

 其次是修建一條從南直隸松江府經南昌、漢口、漢陽、武昌、入夷陵、白帝城、重慶,直抵成都府的第二條鐵路。

 當然,說是第二條,但實際上是大明的第十八條鐵路。

 如果十八條鐵路全線貫通,那除去海外的瀛洲、舊港、南州、琉球府這三省一府外,大明在亞洲之上的兩京二十二省中,便只有福建、廣西、貴州和烏斯藏四省沒有鐵路經過了。

 對於前三者,朱由檢也會在前方鐵路線路修建完畢後,動工修建串聯三省的鐵路。

 對於烏斯藏,朱由檢看了看孫傳庭的奏疏,可以說以大明的技術,目前連如何在烏斯藏修建水泥路都尚未達標。

 烏斯藏的天氣十分寒冷,泥土土地都有結冰的現象,在建築水泥路之後,如果這些土地到了夏天冰一融化,那麽在起初建築的基礎上建築就會松動,整條鐵路都將會垮掉。

 眼下大明還沒有分解獲得瀝青的技術,也沒有後世的石層技術,因此對於烏斯藏的道路,只能是修修補補又一年。

 水泥路都尚且如此,更別談承載更多人生命的鐵路了,所以在技術達標前,大明是不會輕易在烏斯藏修建鐵路的。

 與其想著怎麽在烏斯藏修建鐵路,倒不如直接派兵把莫臥兒滅了來得實在。

 只要把莫臥兒滅了,大明只需要恆河以北的疆域,就根本沒有在烏斯藏駐兵的需求,甚至這塊地方變成無人區也無所謂。

 不過那終究說的太遠,因為眼下的明軍在烏斯藏根本沒有威脅,在烏斯藏駐扎的三營士兵手持步槍,常年標配二百枚子彈。

 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去找別人麻煩就好了,別人如果想要從南邊翻越喜馬拉雅山脈來來搞襲擊,那就是送上門的軍功賞銀。

 因此,大明在烏斯藏的政策主要還是維穩為主,這其中尤其以人口比例最為明顯。

 哪怕和碩特部歸降,三萬多人遷入烏斯藏青海地區,但在烏斯藏的漢人數量卻高達二十九萬,是蒙古人的九倍。

 烏斯藏的漢少比例,被穩定的保持在了九比一,河西雖然遷入了許多少民,但河西的漢少比例也維持在了七比三的程度。

 維持漢少比例,地方少民就不太可能被扇動,更何況大明給少民的耕地和草場數量不比漢人少。

 眼下許多吐蕃人和蒙古人都經歷過被奴役的時期,誰要是想造反,他們自發就把這些人給平定了。

 因此,大明在西陲的邊疆民族政策讓西陲十分穩定,似乎只要京嘉鐵路一通車,明軍立馬就能遠征西域,收復這塊遺失八百多年的舊土。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守舊派等著朱由檢就藩,燕山派等著一個好的時機出現,朱由檢在等待地方建設和大旱過去。

 總之,所有人都在等待,而等待的過程注定難熬。

 六月初一,隨著禮部衙門示意圖上添上了兩塊新的牌子,眾多官員就知道,齊王殿下又要開始“折騰”了。

 國報局與歸屬其管轄的“核審司”就這樣出現了,這兩個衙門還沒出現,百官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誰都知道這是齊王用來幫皇室收買人心的工具,但誰都沒辦法乾預,也不敢乾預。

 在百官們還在觀望的時候,七月初一,第一版的《大明報》正式出爐,比朱由檢想的還要快一些。

 作為朝廷經辦,主要面朝平民的報紙,《大明報》上面的文字並不多,臉盤子大小的五個板塊,分別連載著五篇文章。

 文章的幅度雖然都不長,可是都是講的朝廷目前的大政,文字精義都相當了得,一看便是大家之作。

 五個板塊分別對應軍事、政治、外交、民生,經濟第一版的軍事則是描述了前線一些小股部隊接觸廝殺的過程,文字不過千字,卻看得人經濟有味。

 第二個板塊的政治,主要就是說了下大明最新普查的人口和田地數量,雖然有暴露國力的嫌疑,但是也算對外在勢力示威了。

 至於第三版的外交就更別說了,主要講解了宗藩體系下各國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對於印度廝當諸藩英勇抗擊“莫臥兒”入侵家園的戰事。

 第四版的民生則是主要講了朱由檢批複鐵路建設,準備北方和南方再度興修連接黃河各高官江各省的鐵路,以及在兩廣大修水渠,在江南平抑糧價的事情。

 相比較前面四版,第五版的經濟內容就很多了,因為它是單獨刊印在報紙背面的獨一版,內容量是之前四版的總和。

 之所以會有那麽多,是因為這裡和前面四版不同。

 前面四版,主要說了大明的大事,這些內容不容改變,但第五版的經濟一欄則是各省視情況可以二次刊印的空白區域。

 各省衙門和皇店、工廠可以刊印自己的募工信息,甚至各家店鋪也能交錢來刊印募工信息,但這其中不管是皇店還是衙門,亦或者是民間店鋪,它們需要注明工作時間和工錢具體發放事宜,以及工錢價格。

 如果有人應募,那就前往地方的報社,報社門口會有專門接待的官員。

 官員會監督農民和雇主簽訂一份契紙,把印在報紙上的各種條件都寫上去,隨後簽字畫押。

 這份契紙也是有時限的,比如農民隻想在農閑做工,而雇主也只是短期用工,那就需要注明工作時間和時長。

 如“六月至九月、卯出酉歸,工錢十日一發,每日十文”,這就代表在這四個月裡,只要農民不違反前兩者的雇主規定,雇主就需要按照後兩者來結算工錢。

 從六月初一起,農民就是他的工人,但到十月初一,農民則是可以選擇續約或者不續約,這個過程,雇主是不能強求的。

 如果雇主說農民做的不行而拖欠工錢,農民可以選擇本地擊鼓和異地擊鼓,本地和異地的縣衙都需要出動衙役調查桉件,依《大明律》審判結果。

 這些結果都要送往齊王府,供省治都察院官員和大理寺官員的禦史閱覽。

 如果雇主是惡意誣陷,那經過省治所都察院官員和大理寺官員的調查,他將會被判處抄家流放。

 如果是農民確實做的不行,那雇主在經過省治所都察院官員和大理寺官員的調查後,也應當付給農民工三到七成的工錢。

 如果有人詐騙雇主,那該農民與其家卷也將被判處抄家流放。

 總結下來,只要哪一方存在欺騙行為,抄家流放就是最低處罰。

 在刑部燕山派的官員看來,只有犯罪成本足夠高,才能杜絕大部分的犯罪,他們比朱由檢還要激進。

 不過對於他們增添的律法,朱由檢卻采取了默許的態度。

 對於朱由檢來說,他不可能因為小部分的誤判而讓出大部分空間來讓地方官員、商賈操作。

 也因此,在他的默許下,《大明報》開始從北直隸向外輻射,而對於《大明報》的價格問題,朱由檢也在一直把關。

 製紙行業發展到晚明,紙張的價格已經很便宜了,基本十五文錢就能買十張紙,尤其是當機械進入報紙行業後,紙張的成本進一步下降,十文錢就能買二十張紙。

 因此禮部許多官員雖然想要阻攔報紙的推廣,但在報紙的價格上,他也沒有辦法把價格定得太貴,而是根據報紙的價格和成本,以每份報紙四文錢的價格進行出售。

 盡管這樣的價格對於百姓而言,有些貴,但好在一份報紙可以帶走多人閱覽,因此在北直隸報紙售出的第一天就得到了三千六百多份的好成績。

 有了這樣的好成績,朱由檢也開始下令將《大明報》的發刊范圍擴大,讓各省爭先效彷。

 得益於大明發達的業和印刷業,八月下旬,《大明報》就已經在兩廣等地出現,而位於廣東省瓊州府的崖州縣內,一條梭黑的手臂也遞過了銅錢,到手了一份《大明報》。

 拿著報紙,梭黑手臂的主人坐上了一輛四周人都在行注目禮的怪異自行車。

 四個輪子、四個腳踏,四個人,還能裝載一定貨物……

 在整個大明朝,能有這樣配置的,也就只有作為太子的朱慈燃了。

 歷經雲南、廣西、廣東三省夏日的暴曬,此刻的朱慈燃梭黑的讓人不敢相認,若是突然把他丟到朱由校面前,恐怕朱由校會大叫:“有刺客!”

 不過,皮膚雖然黑了,但朱慈燃的心情確實越來越好了。

 和在雲南時,還能感受到朝廷政策的殘酷所不同,當朱慈燃進入兩廣地界後,由於兩廣的耕地充足,導致當地幾乎沒有強製遷移的情況。

 所有的百姓人均十一二畝耕地,人人安居樂業,他們的生活比起四川、雲南的百姓顯得更好,因為除了豬牛羊肉外,他們的選擇裡還包括了便宜的海鮮。

 “這鮑魚這麽大,放在京城得十文一斤,在這瓊州居然只要一文,朱公子,我們今天得多吃點才行!”

 比朱慈燃還要梭黑的劉順提著一筐鮑魚和一筐水果,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走向車子。

 只是當他走近時,卻發現朱慈燃居然沒有坐在前排,而是罕見的坐在了後排,並且手裡拿著一份灰白的大紙。

 畢竟是錦衣衛,消息靈通,劉順早就知道了朝廷在準備報紙的事情,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報紙的實體,因此不由問道:

 “這就是《大明報》吧,上面寫了什麽?”

 劉順跟著朱慈燃坐在了後排,而兩個梭黑而消瘦的錦衣衛則是對視一眼,無奈的上了前排的兩個位置。

 “騎慢點。”

 朱慈燃看著報紙,招呼了一聲後,自己也跟著踩踏了起來。

 劉順把水果放在了兩人中間,跟著踩踏起了車子,至於前面的錦衣衛則是不用多說。

 四人一車的場景再現,他們從崖州縣城外的集鎮,沿著海岸線向著東邊騎去。

 近七個月的騎行,讓朱慈燃和劉順已經適應了騎行的樂趣和辛苦,當然和他們一樣適應的,還有遠遠跟在他們身後,那一群乾瘦、梭黑的錦衣衛與太監。

 朱慈燃看著手中的《大明報》,對於他來說,這和《邸報》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直白的白話文講解了朝廷的政策,並且通篇用了大量的簡體字。

 對於正面四大板塊的政策,朱慈燃沒有細看,因為他粗略一看,基本都是他在齊王府處理奏疏時大概看過的。

 也就是說,大明去年年末的政策,直到現在才執行,有的政策,距離奏疏上交已經過去了近一年。

 這樣的辦事效率在後世看來很慢,但在交通不發達的這個時代,已經很快了。

 朱慈燃將注意力放到了《大明報》的背面,而背面也張貼著廣州各府、各縣的募工需求和條件。

 他只是草草一看,看到的卻是清一色的皇店和禦馬監工廠募工需求,少有民間商賈張貼求工。

 這並不奇怪,因為眼下是農閑時刻,許多民間商賈都早早招募了長工,自然不會在八月這種時候募工,只有在不斷擴產的皇店需要不斷募工。

 【昌江石碌鐵礦募礦工六百人,卯出酉歸,黑白兩班,每日工錢三十二文,十日一結,要求十六至四十五歲,身高五尺以上,提供食宿三餐】

 【陵水惠民藥房募藥田學徒三十人,卯出酉歸,每日工錢十一文,十日一結,要求……】

 【海南縣海口碼頭募力工二百人,卯出酉歸,每日工錢十六文,十日一結,要求……】

 【文昌縣……】

 朱慈燃大致看了看募工條件和要求,其中“卯出酉歸”和“十日一結”基本是常態,而據他所知,皇店給出的工錢,往往高於民間商賈一兩文。

 也就是說,瓊州府的正常情況是“卯出酉歸”,“十日一結”,工錢在十文到三十文左右,視工作不同而工錢不同。

 對於十日一結和工錢,朱慈燃並沒有什麽可說的,只是卯出酉歸讓他略微皺眉。

 在“卯出酉歸”的環境下,也就是說工人正常是卯時出工,酉時休息,合計工作五個時辰。

 工作五個時辰(十小時),這可比在田裡種地要苦多了。

 當然,這也指的是現在,而不是過去。

 經歷了這一路,朱慈燃也知道過去的大明百姓是怎麽樣生活的,而為什麽他們如今又寧願種地而不去打工了。

 過去的大明百姓,基本都是地主的佃戶,少量自耕農,也僅僅只有六七畝地,養活一家人十分困難,只能去附近城鎮做工。

 做工的時間基本沒變,從宋代開始,短工們基本都是“卯出酉歸”,拿的工錢也都差不多。

 一年下來,如果能找個包吃包住的,那也只能存下二三兩銀子。

 二三兩銀子,在萬歷三十年以前,購買力還是比較穩定和堅挺的,買上六七石糧食不成問題。

 省著點,算上家裡的田地糧食,或者作為佃戶,給地主家交了田租所剩的糧食一起,養活五口人還是不成問題的,偶爾碰碰葷腥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這種“偶爾”是以月來計算的。

 到了萬歷三十年以後,單純打工就養不飽家裡人了,吃肉更是這個階段出生孩童只有在過年時才能達到的奢侈願望。

 平日裡,孩子和留在家裡的母親都得上山挖野菜,或者下河摸魚,下田摸泥鰍,總之就算是七八歲的孩子,也得為了填飽肚子而獻一份力。

 所有的所有,是從天啟四年開始改變的。

 這一年朝廷開始分田,數量多達九千萬畝的軍屯田被分給了七千多萬百姓。

 他們有的是地主的佃戶,還有的是自耕農,但是這都不妨礙他們獲得土地那一刻的高興。

 一畝幾分地看上去沒有什麽,但七千多萬百姓,實際上是兩千萬、乃至一千多萬戶人。

 折算下來,每戶家裡多了四五畝土地,哪怕上交三成收成給禦馬監,他們依舊能獲得六七百斤糧食,每個人平平多出了一百多斤口糧。

 這麽一來,很多七八歲的孩童就很少被要求去主動乾活了。

 到了天啟六年,隨著南方舊港、北方河套、漠東的收復,移民和分地所帶來的浪潮讓許多佃戶徹底轉化為了自耕農。

 到了這個時候,百姓們才勉強回到了萬歷三十年的水平,可以每隔一兩個月沾沾葷腥。

 再往後,便是經歷不斷地遷移,各個地方人口走的走,留的留,分地的分地,百姓的生活進一步上升,直到眼下朱慈燃這一路所看到的人均五六畝,乃至十幾畝的現象。

 吃肉雖然還困難,但除了山西外,其它地方的百姓每隔五六天還是能嘗嘗葷腥,發放耕地後的成效開始顯現了。

 諸如四川、雲貴、兩廣等地廣人稀的地方,每天吃上一頓肉都不是難事,問題在於舍不舍得,以及吃多吃少罷了。

 拿眼下朱慈燃正在經歷的廣東來說,當地兩千九百多萬畝耕地,僅有三百二十萬人生活,其中還有六十幾萬人生活在各地縣城之中。

 兩千九百多萬畝耕地裡,除去屬於士紳豪強的九百多萬畝耕地,剩下的兩千萬畝土地,基本上被二百五十幾萬人平分了

 單單這些土地,就讓廣東百姓達到了每個人都有七畝的程度,而士紳豪強的九百多萬畝土地雖然存在他們手中,但他們也需要繳納田賦,並且需要農民來幫忙耕種。

 雖然要上交三成田租,但到手有七成,等同於兩廣田地總產出的五千多萬石糧食中,除去五百萬石必須繳納的田賦,以及五百多萬石田租,剩下的四千萬石都歸二百五十幾萬百姓所有。

 哪怕加上城池之中的六十幾萬人,四千萬石米麥給三百二十萬人吃,卻是怎麽胡吃海喝也吃不完的,只能販賣後買取飼料來養牲畜。

 朱由檢十五年的努力,讓天啟元年還在鬧饑荒的廣東,成為了天啟十六年每日能嘗葷腥的富碩之地。

 朱慈燃一路聽著這些事情過來,心裡對自家叔父愈發欽佩,但心裡也愈發不舍。

 古往今來,能如自家叔父這樣,十五年時間讓天下三分之一百姓吃上葷腥的名臣賢王基本不存在,哪怕是管仲蕭何,也不過只能讓百姓吃飽,而自家叔父,能讓百姓吃肉。

 想到這裡,朱慈燃將手中的報紙遞給了在旁邊狂炫水果的劉順,帶著一抹憂愁看向了遠處的大海。

 “若是叔父走了,我能維持百姓們眼下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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