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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構系巫師》二百九十五.不仁,不義
最新網址: 李諾,巴爾·斯通,海德威。

 三個人坐在同一條船上返回蘇曼群島,這場面多少有些尷尬…

 巴爾·斯通在李諾準許他離開之後,將地面上的裹屍袋收進魔法口袋,來到露天甲板上開啟了去往「拉隆大峽谷」的傳送門。

 「拉隆岩骨」所擁有的次位面,是一個外表布滿岩石尖刺的灰白色星球。

 在開啟傳送門的時候,這顆星球在夜空中放大,釋放出灰蒙蒙的光芒,朝巴爾·斯通投下一根灰色的光柱。

 待巴爾·斯通傳送離開後,這顆星球恢復如初。

 海德威徹底松了口氣,差點兒癱坐在操控室的椅子上。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卷入這種涉及多個巫師勢力的泥潭當中。

 李諾並未和海德威解釋什麽。

 他拿出一個裝有金幣的錢幣袋,丟給對方,同時說道:

 “這裡有10萬金幣,海德威。收下它們,這是你應得的報酬。未來一到兩個月內,你就在蘇曼城裡待著吧,別想著出海尋寶了。”

 “這麽多金幣…”海德威瞪大眼睛,拉開錢幣袋一瞧,眼底浮現金閃閃的光芒。

 “我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合作者的。”李諾笑呵呵地說道:

 “這次你處理得很好,海德威。你及時捏碎了水晶,我也及時知道了你遇襲的消息。最重要的是,你成功把岩骨巫師和龐古拉家族的巫師引來了,省去了我在大海上尋找你們的麻煩。”

 李諾這番話不是在客套。

 他是真心讚賞海德威的臨場應變能力。

 選中723號子海域作為接引地點,純粹是因為希多·波米達的微縮海洋,在將人傳送到黑褶之海的時候,只能以723號子海域作為目的地。

 整個黑褶之海那麽大。

 如果海德威不能把人引過來的話,李諾還真不知道如何在短時間內找到他們的蹤跡。

 幸好結果不錯,海德威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單論他冒著生命危險為李諾將人帶來這一點,他就值得10萬金幣的獎賞了。

 “我先走一步了,海德威。你自己開船回去吧。”李諾朝著對方招呼一聲。

 他來到露天甲板邊緣,撲通一聲落入海中,化為水下黑影,向遠處疾行。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諾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海德威的視野中。

 海德威面對來去如風的李諾,愣了幾秒鍾的時間,這才回過神來,喜滋滋地將錢幣袋收好。

 他啟動魔法引擎,調轉船頭,朝著蘇曼城駛去。

 …

 …

 「寂靜少女」與「拉隆岩骨」若是開展合作的話,開采非金屬礦石所需要的礦石分布圖數量,很可能會直接翻倍,甚至是翻上三倍、五倍,乃至更多。

 李諾需要為此準備更多、更多的精力值,以滿足礦石分布圖的需求。

 另外,在開采某座島嶼的非金屬礦石之前,將那座島嶼買下來的環節是必不可少的。

 哪有跑到別人的島上開采資源,然後自己帶走的道理,對吧?

 買島的事情,就不用李諾操心了。

 在出發前往黑褶之海723號子海域之前,他在「寂靜之庭」內,與愛麗卡教授達成了合作意向。

 李諾負責給她提供非金屬礦石分布圖。

 愛麗卡負責出面與「拉隆岩骨」交涉,並有償提供非金屬礦石分布圖。

 「拉隆岩骨」會一手包辦買島和開采礦石的事情。

 那幫岩骨巫師本來就富得流油,同時也具備了與龐古拉家族相當的礦石開采能力。

 他們的開采速度,只會比龐古拉家族快。

 在「寂靜少女」與「拉隆岩骨」達成契約之後,愛麗卡教授會獲得非金屬礦石產量的20%。

 這20%的產量裡,李諾和愛麗卡教授各分一半。

 照理說,愛麗卡教授只是出面交涉,再簽一份魔法契約而已,給她分一半的話,李諾是不是虧了呢?

 不不不。

 不能光看數字。

 如果單純按照貢獻率來分配產量,那李諾可以拿到總產量的15%,愛麗卡教授只能拿5%。

 但這筆帳,李諾不是這麽算的。

 現在的情況是,愛麗卡教授因為師生關系,特別特別信任他李諾。

 愛麗卡教授非常想將李諾培養成主講教授,幫自己分擔一些教務壓力。

 同時,愛麗卡教授除了會吐槽李諾不上課以外,並不會對李諾作出額外限制。

 李諾只要自己不作死,不頂著「寂靜少女」的名頭乾壞事,逼得愛麗卡教授自清門戶,那他和「寂靜少女」之間,就絕不會產生隔閡與衝突。

 本著“她好,我也好”的原則,李諾不介意用非金屬礦石資助愛麗卡教授。

 老是用智慧與武力擊敗對手很累的,還不如用威信逼迫不懷好意的人退散。

 要想實現這一步,給「寂靜少女」“輸血”是必不可少的。

 只有「寂靜少女」足夠強大了,才沒有人敢欺負李諾。

 這便是李諾甘願給愛麗卡更多分成的緣由。

 這些事情,李諾暫時沒有和賽琳娜說起過,他需要一個契機。

 在處理完海德威的事情後,李諾讓賽琳娜開啟微縮海洋的傳送功能,將自己從黑褶之海接走。

 回到33號島嶼之時,已是凌晨五點。

 李諾先進入臥室內冥想片刻,等疲憊被衝刷乾淨了,這才去「寂靜之庭」找教授。

 他花了半小時的時間,與愛麗卡商量好了後續事宜。

 接下來,耐心是關鍵。

 「拉隆岩骨」對非金屬礦石剛性需求,決定了它不可能拒絕李諾的提議。

 但從「拉隆岩骨」內部達成一致,到它和龐古拉家族費根一脈商量比賽的事情,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一般來說,短則3天,長則7天,龐古拉家族費根一脈便會派出迪特裡希·費根,再度登門拜訪賽琳娜。

 如果超出了這個時間段,迪特裡希仍舊沒有上門,那就說明情況有變,李諾得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時間在日複一日的被動解構海域中度過。

 李諾所選的子海域,都是遠離航道的存在。

 千米深的水下環境,更是人類生物的禁區。

 李諾一連泡在水中數日,沒有遇上什麽不長眼的巫師、海妖,倒是碰到了一些餓瘋了的深海魔獸。

 用法術或者拳頭轟殺上門找茬的深海魔獸,不是明智之舉。

 因為血汙、殘骸和噪音,會吸引更多的深海魔獸前來“湊熱鬧”。

 李諾在發現深海魔獸之後,要麽動用「感知篡改」將其趕走,要麽借助附魔了「心靈幻覺」的水下械靈,將它們引開。

 也算是他運氣不錯,沒有遇上能免疫心靈法術的魔獸首領。

 整個被動解構子海域的過程有驚無險。

 六天后。

 就在李諾於昏黑的海水中,抱著黛娜絲修煉「深海之鱗」冥想法的時候,遠在核心圈的賽琳娜等來了預想中的客人。

 和上次登門拜訪時一樣,迪特裡希·費根這次也有岩骨執法者作伴。

 那名岩骨執法者,正是被李諾捅腰子的巴爾·斯通。

 賽琳娜暫時不知道李諾和巴爾·斯通通過氣了。

 她照例書寫兩封信件,一封寄給李諾,另一封叫來自己的長兄。

 等隆克在賽琳娜身邊坐下,雙方之間的第二次會面正式開始。

 相比較於第一次見面時的緊張氣氛,這一次的現場氛圍輕松許多。

 迪特裡希·費根一改咄咄逼人的姿態,轉而以平和的語氣,說出了費根一脈的請求:

 “賽琳娜女士,隆克先生,關於我們上次談到的勘探比賽…”

 迪特裡希將準備好的說辭和盤托出,賽琳娜和隆克兩人耐心聽著。

 比賽依舊是比賽。

 還是比拚龐古拉家族和深海分院雙方,在勘探非金屬礦石領域內的能力高低。

 用於比賽的勘探對象,不再是龐古拉家族名下的島嶼了,而是隨機從蘇曼群島中挑出兩座大型島嶼。

 深海分院與龐古拉家族先各勘探其中一座,然後互相交換場地,勘探另一座島嶼。

 等雙方針對兩座島嶼的勘探報告出來了,會由「拉隆岩骨」開采非金屬礦石。

 最終的非金屬礦石產量,更接近哪一份勘探報告,則該報告的編寫一方就獲得1分。

 如果雙方的得分均為1分,那麽比賽打平,沒有敗者,亦無勝者。

 可要是龐古拉家族的費根一脈輸了…

 “我代表費根一脈承諾,如果我們輸了,費根一脈會在五年以內遠離蘇曼群島。”

 迪特裡希鄭重說道。

 言下之意是:

 五年以內,費根一脈不再會想著奪回蘇曼群島的主理權。

 “除此以外,茜安女士將得到龐古拉家族的資源傾斜,獲得更多的礦石開采設備和家族巫師,這有助於深海分院加速開采非金屬礦石。茜安女士目前只有3支開采隊伍。龐古拉家族會為其增加到15支。我們費根一脈也會向深海分院捐獻一筆金幣,金額不低於5000萬。”

 迪特裡希提出的比賽籌碼還算可以。

 賽琳娜看向身邊的隆克。

 要不要接受比賽申請,這事得父親說了算。

 隆克負責與父親溝通。

 現在該他說出深海分院的比賽籌碼了。

 “如果深海分院輸了,那我們會分出一部分采礦訂單,交給你們費根一脈來執行。茜安每拿到一份訂單,你們費根一脈就會拿到一份同樣規模的。這個籌碼,你們滿意嗎?”隆克說道。

 迪特裡希沉思幾秒,猶豫不定:

 “請稍等片刻,隆克先生。我得先和費根·龐古拉閣下商討一下才行。”

 “請便。”隆克一點頭,隨即和賽琳娜低聲說道:

 “我也和父親商量一下。”

 “好。”賽琳娜回應。

 隆克拿出紙筆,現場書寫信件,將迪特裡希提出的比賽籌碼告知父親。

 迪特裡希也是一樣的動作。

 雙方的魔法信使將信送了出去。

 迪特裡希率先收到回信。

 他看過信上的內容後說道:

 “隆克先生,費根·龐古拉閣下提議,在深海分院的比賽籌碼中,加上一筆不低於5000萬金幣的現金。您覺得呢?如果您同意的話,費根一脈便認可深海分院的比賽籌碼。”

 隆克說:

 “我覺得沒問題。”

 賽琳娜也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嘩啦啦…”隆克的魔法海螺帶著一串氣泡浮現,在他面前放下一封信件。

 這是隆克和賽琳娜的父親給出的回信。

 隆克打開信紙一瞧,臉色莫名變化。

 賽琳娜瞥了眼信上的內容,神情僵硬半秒,眼底閃過一道竭力克制的慍怒。

 他倆的表情變化,被迪特裡希和巴爾·斯通看在眼裡。

 迪特裡希兩人對視一下,一時間想不到信上究竟寫了什麽,以至於賽琳娜和隆克表現出了十足的異常。

 “咳咳。”

 隆克輕咳一聲,將信紙疊好放回信封。

 他轉頭看向賽琳娜,卻只見到了妹妹冷淡的側臉。

 隆克心中一沉,默歎一聲,向著迪特裡希三人擠出笑容說道:

 “是這樣的,迪特裡希先生。波米達家族的家主,明瓦克·波米達閣下認為,我們雙方的比賽籌碼都非常合理,但是應該轉變一下比賽的方式。”

 “轉變比賽的方式?”迪特裡希愣了一下:

 “明瓦克·波米達閣下的意思是,增加勘探島嶼的數量嗎?”

 “哦不,不是。”隆克微微吸了口氣,悶聲說道:

 “我父親提議,采用巫師決鬥而非勘探島嶼的方式,來決出雙方之間的勝負。”

 “決鬥…”迪特裡希有些錯愕。

 岩骨執法者巴爾·斯通,也沒想到事情回來上這麽一個轉折。

 不是說不能用巫師決鬥來代替勘探島嶼。

 而是深海分院這種專精於深海魔法和水魔法的巫師勢力,在對付擅長岩土魔法和金屬魔法的龐古拉家族時,天然地處於劣勢狀態…

 用勘探島嶼來比賽,那雙方之間的勝率是五五開。

 可要是進行巫師決鬥的話,那就變成三七開了。

 深海分院只有三成勝算,龐古拉家族有七成。

 深海分院的三成勝算,可以說是都來自於外援。

 按照1號法令的規定,決鬥雙方可以獲得來自外部的援助,但援助人數不能超過單方參戰人數的三分之一。

 它一共派出10名巫師進行決鬥的話,那至少有7名是深海分院的成員,最多只能有3名巫師,是來自其它勢力的援手。

 除非那3名外援可以一穿多,一個挑翻數個對手,否則深海分院必輸無疑。

 為什麽明瓦克·波米達會提出這麽一個對深海分院不利的提議?

 他這是腦子秀逗了嗎…

 迪特裡希懵了。

 這跟對手把腦袋送上來給自己砍有什麽區別啊。

 迪特裡希的心中,難以抑製地流淌欣喜。

 他用雙手攥緊魔法袍,緊緊地按住嘴角,防止自己笑場。

 但很快,他就打起了警惕,嚴防深海分院藏著什麽陰招。

 “嗯…隆克先生。”迪特裡希強作鎮定,問道:

 “明瓦克·波米達閣下真的是這樣說的嗎?那假設我們采用巫師決鬥的方式來比賽的話,深海分院會派出怎樣的外援呢?”

 賽琳娜微微側過頭,看向其它地方,神態極盡冷豔。

 她放棄了發言權,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隆克硬著頭皮說道:

 “目前已經確定的外援是李諾·賈維斯。其余的外援人選尚未確定,我們深海分院可能會向霍塔姆斯求助。當然,也不排除會有其它巫師勢力,受邀前來援助我們。”

 巴爾·岩骨的灰白色眼球震動一下。

 居然給李諾·賈維斯說中了!

 明瓦克·波米達確實想借助比賽的名頭,將「寂靜少女」逼到台前!

 寂靜巫師作為執法者,掌握了強大破法能力。

 有她們作為援手,說不定真的能實現一個打多個的壯舉。

 到時候,龐古拉家族一方,很可能因為「寂靜少女」的介入而慘敗。

 隆克說的“其它巫師勢力受邀前來援助我們”,絕對指的是「寂靜少女」!

 巴爾·岩骨稍微轉動一下頭顱,用余光看向迪特裡希·費根。

 能成為家族繼承人的巫師,可能會囂張跋扈,但該有的腦子還是會有的。

 當聽聞李諾·賈維斯會參戰的時候,迪特裡希順其自然地想到了「寂靜少女」。

 要是讓這種執法巫師勢力參戰,那最終的戰鬥結果還真的挺難說的。

 不過,深海分院能邀請執法巫師勢力幫忙,龐古拉家族也可以。

 這並非某個巫師勢力的特權。

 只要稿酬給的足夠豐厚,讓淨光法庭的大審判官來幫忙,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迪特裡希斟酌再三,又給費根·龐古拉發了封信。

 隆克也給自己的父親寫了幾封信。

 在經過長達半小時的通信和交涉之後,雙方之間終於確定了比賽框架。

 一場基於巫師決鬥的勢力競賽在所難免了。

 剩下的工作就是細節方面的內容。

 比賽場地、比賽日期、決鬥形式、參戰巫師、決鬥規則、決鬥裁判…

 等等等等。

 這些事情都將在五天內有定論。

 賽琳娜兩手一攤,徹底擺爛,將籌辦比賽的事情全都丟給隆克,自己說什麽也不參與。

 隆克見賽琳娜明擺著反對這件事,只能先把迪特裡希三人打發走。

 等迪特裡希三人傳送離開後,賽琳娜帶著怒火說道:

 “你為什麽不反對父親的做法?!你難道不知道賈維斯他受傷了嗎?!他前不久才遭受了嚴重的法術反噬,到現在都沒怎麽恢復。你居然想都沒想就接受了父親的做法!你難道忘了賈維斯給你提供魔法卷軸和雷電能量的事情嗎?!”

 “賽琳娜,賽琳娜,消消氣。”隆克趕忙安撫道:

 “賈維斯確實給深海分院提供了幫助,但那都是有償的,我們也給予了他相應的報酬。我們並不虧欠他什麽。還有,父親的意思,不是讓賈維斯親自參戰…”

 隆克將幾封信放到賽琳娜面前,指著信上的內容說道:

 “你瞧,賽琳娜,父親說,賈維斯只要召喚出雷雲、提供魔法卷軸就行。他本人並不用走上擂台,參加決鬥。”

 賽琳娜看了下信紙,心中的憤怒絲毫不見:

 “召喚雷雲?你是在開玩笑嗎,隆克。賈維斯受到了法術反噬,頂多施放一些簡單的法術。你和父親竟然還想讓他召喚雷雲。我可告訴你,別想讓我去找賈維斯幫忙。他確實和深海分院存在著合作關系,但這不意味著他必須幫深海分院的忙。”

 賽琳娜的怒火讓隆克一陣頭大。

 隆克按住激動的妹妹,說道:

 “我會寫信與賈維斯溝通的。說不定他手上剛好有些召喚雷雲的魔法卷軸沒用…”

 “哼!”賽琳娜冷哼一聲,轉過身,下了道逐客令:

 “巫師決鬥事情全部交給你,隆克。你自己說的,你會寫信給賈維斯。我一點都不想參與這件乘人之危的惡心事情。現在,我要工作了,請你離開。”

 隆克摸了摸腦門,倍感惆悵。

 他收拾好桌上的信件,灰溜溜地傳送離開。

 “唉~~”

 長長的歎息聲在書房內響起。

 賽琳娜耷拉雙肩,沮喪、頹廢又有些對家族的失望。

 在明知道李諾受傷嚴重的前提下,父親竟然還想著讓李諾參與決鬥,這無疑讓父親的形象在賽琳娜心中大損。

 “賈維斯…我們怎麽辦…”賽琳娜在心中問道。

 和上次一樣,李諾在收到信件後,便激活了與賽琳娜的「心靈感應」。

 他通過賽琳娜的轉述,知曉了整個會面過程。

 “不用心急,賽琳娜。”李諾溫和地說道:

 “這件事遠比你想象的複雜。”

 “嗯…我能感受得到…”賽琳娜用雙手捂住臉:

 “我已經看不懂你和父親之間的爭端了,不就是一份魔法契約嗎?他為什麽要這麽針對你。”

 李諾笑了笑說道:

 “你知道野魔法嗎?”

 “野魔法?什麽野魔法?”賽琳娜困惑不解。

 “由於「晉升堡壘」的存在,魔法有野魔法和本魔法之分…”

 李諾將從本奇·積雷那學到的隱秘知識,敘述給賽琳娜聽。

 “.我用來召喚雷雲的法術,就是一門野魔法。我使用它的次數越多,那麽它就會越快的被「晉升堡壘」馴服,成為一門所有巫師都能研發出來的本魔法。”

 李諾的話仿佛帶有魔力,引得賽琳娜全神貫注地傾聽。

 “所以,你懂了嗎?賽琳娜。你父親想掌握我的野魔法,他必須逼著我更加頻繁的使用它,縮減這門野魔法轉化成本魔法的時間。只有這樣,霍塔姆斯更快地開發出同樣的法術,深海分院也才能擺脫我的影響,擁有自己的雷雲。”

 “野魔法…本魔法…「晉升堡壘」…竟然還有這種聯系…”賽琳娜嬌軀一震,回過神來:

 “那你一定不能聽從隆克的安排,賈維斯。召喚雷雲的野魔法,是你的根基。你一定一定不能參加決鬥,不然會加快馴服過程的。”

 李諾安慰道:

 “事情沒有這麽糟糕,放輕松一些。我會和隆克交涉的,你不用為我擔心。”

 “嗯嗯…”賽琳娜輕點下巴。

 “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賽琳娜。”李諾問道:

 “假設我想采取一些針對你父親的反製手段,你會介意嗎?”

 賽琳娜兩眼放空,恍惚幾秒:

 “…我…我應該不會介意…看到你吃虧,陷入被動,這讓我既難受又焦急。你不該被這麽對待。”

 賽琳娜無奈輕歎:

 “在知道野魔法和本魔法的概念後,我也想清楚了,除非你交出法術藍圖,否則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的。”李諾附和道。

 賽琳娜輕咬嘴唇,作出了一個決定:

 “賈維斯,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決定,我也不會參與你和父親的矛盾。你的任何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我會主動回避所有針對你的事情。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很好,非常好,我也不想你牽扯到這件事情當中,不然你會同時受到多重傷害。”

 李諾頓了頓:

 “哦,隆克來信了。我先去應付他了。你先忙吧。”

 “好~”賽琳娜作出決定之後,心情好轉了一些。

 …

 …

 黑褶之海某地。

 李諾浮出海面,激活魔法靴上的「浮空術」,懸浮到數米高的空中。

 數米高的浪頭在腳下晃悠,李諾以潮聲為伴,與隆克通信。

 隆克雖然看不慣李諾,但該有的禮儀還是有的。

 既然是找李諾幫忙,那麽酬金必不可少。

 隆克代表波米達家族和深海分院,與李諾商討酬金數額。

 一番溝通之下,兩人拍板決定:

 李諾有償提供三份召喚雷雲的魔法卷軸,每一份的雷電威能不低於1億點雷電能量。

 隆克則按照每份魔法卷軸1.5億金幣的價格,向李諾支付酬金。

 不考慮雷雲的研究價值的話,1.5億金幣的單價剛剛好。

 畢竟,每萬點雷電能量,在烏納斯環裡的公開售價,也不過才四千金幣左右。

 1億點雷電能量,便是四千萬金幣。

 1.5億金幣的售價,在此成本的基礎上翻了兩倍有余,李諾可以說是血賺。

 但要是將雷雲的研究價值納入進來,那李諾的處境只能用血虧來形容。

 不過嘛,沒關系。

 霍塔姆斯絕不可能破解「雷雲術」,這是解構核心系統給李諾的底氣。

 估計波米達家族連續投入數十億金幣,向李諾購買雷雲之後,才會漸漸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可到了那時,李諾說不定早就是波米達家族高不可攀的存在了,完全不用搭理對方的詢問。

 李諾處理完隆克的事情,轉而拿出紙筆寫下另一封信,寄給巴爾·斯通。

 既然明瓦克·波米達不仁,那就別怪他李諾不義了。

 給巴爾·斯通的信寄出去後,李諾又寫下了第三封信。

 這封信是給愛麗卡教授的。

 李諾請對方在深海分院這兒的巫師決鬥結束後,正式與「拉隆岩骨」簽訂魔法契約。

 李諾將第三封信發出,在海面上空靜靜等待一會兒。

 大約10分鍾內,三封回信出現在他的手中。

 隆克·波米達答應了李諾的報價,並再三保證李諾不用親自參賽。

 巴爾·斯通代表「拉隆岩骨」,真摯地歡迎來自「寂靜少女」的友誼。

 愛麗卡教授先是應下了簽訂魔法契約的事情,然後就開始叨叨讓李諾回來上課…

 李諾啞笑一下,飛身而下, 鑽進海面,繼續自己的解構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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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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