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朱厚照開始有些沉迷於某種特別的東西。
或許是古時候如葵兒一般的身型之人難找,又或許是喚醒了他上一世的點滴記憶,無論怎樣,他都有些難以自拔。
一連幾日,他都沒再去其他的宮裡。
若不是他心中還有一個明君、強國的信念,怕是真的要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皇帝對敬妃偏愛肉眼可見,令夏皇后都有些驚詫,畢竟以往從未見過這樣。於是乎她也會忍不住會到長安宮去瞧一瞧。
長安宮,是內廷東六宮之一,嘉靖以後若見到景仁宮,那便是此宮了。嘉靖皇帝精於禮學,經常性的給各種東西改名字。
長安宮為二進院,正門面南,上有長安門三字,門內放置了一座石影壁,繞過去到達正殿之前,是一片四方場地,抬頭便見面闊5間,東西有配殿各3間,都是黃琉璃瓦歇山式頂。
皇后一到,敬妃領銜跨門檻出,太監、宮女一行三十幾人全都跪倒。
“拜見娘娘!”
“都起吧。”
夏皇后伸手去拉,不過等敬妃真的站起來,便高過她足足一頭了,所以她都得微微仰著頭。
皇后的身後,是兩名宮女拎著木色的食盒。
“帶了些點心,不知合不合敬妃妹妹的口味,總之先嘗試著。”
葵兒也不敢托大,忙說道:“謝娘娘賞賜。”
之後夏皇后摒退左右,屋裡便留了她們兩人對坐。
夏皇后抻著腦袋看人都走遠了,於是手掌探出袖口來,“敬妃妹妹,本宮月事遲了兩日了,你號號呢。”
敬妃大約知道是什麽意思,她先號了脈,然後略顯結巴的說:“娘娘,陛下他……”
夏皇后也不是要來責怪敬妃,一來她不是那種善妒的性格,二來她也不敢胡亂造次。皇帝雖然平時脾氣很好,但是有些禁忌是不能觸犯的。
她只是想一探究竟。
“敬妃妹妹。”夏皇后探前身子,“陛下他是喜歡了什麽?”
“啊……”
夏皇后解釋,“陛下寵愛寧妃、昭妃,也十分喜歡賢妃,但卻從未像……像對待妹妹一般。陛下又是雄才大略的皇帝,過往從未流連於溫柔之鄉,所以本宮心中卻是好奇。”
“這……”
這要怎麽講?
……
……
正德四年七月末,張璁一路西行,頂著炎炎夏日終於抵達陝西都司境內。
洪武年間,朝廷設寧夏衛,隸陝西都司。
張璁並不知道楊閣老給陝西巡撫寫信的事,所以他沒有到固原去,而是直接入慶陽府。
寧夏的人怕他,
但實際上他也知道自己此行是九死一生。
兵痞哪裡會和人講那麽多的道理,那麽多的千戶、百戶,萬一鬧得不好,說不準就要掉他的腦袋。
所以要說逼反什麽人,那張璁肯定是不願意的。
這不就相當於自己搞砸了這件事麽,鬧成那副模樣,萬一朝中有人再奏議殺了他息事寧人,那便更加不美了。
所以這一路上,張璁可不是遊山玩水,他是想了各種辦法,也做了各種心理建設。
而與他當初在淮安府所聽到的事情一樣,他的車馬一進入寧夏鎮地界,立馬便不一樣了。
接隊、送禮的人不斷。
張璁問護送自己的侍衛領隊劉躍先,“竟有這麽多人注意到我們的行程嗎?”
劉躍先也不是個傻子,“怕是沿路派了各種明哨暗哨,早就盯著張禦史了。”
“盯著本官又有何用。”張璁在馬車中邊搖邊晃。
這是天子的旨意。
若自己是對方,又該如何應對呢?
“走慢點。”
劉躍先是個工具人,說慢點,那他就慢點。
張璁在裡面想,這麽多人盯著他,說明此地問題嚴重。
於他而言,首先要將這些人所佔的土地摸個情況出來,否則空口白牙,人家就不承認,那也麻煩。
但他單槍匹馬,卻也沒足夠的人手。
身邊帶的這幾個護衛一樣是人生地不熟。
情勢並不明朗,那這寧夏鎮的人,其實可以不見。見了又有何用?讓他們找個機會來賄賂自己?不見,還可以擺一擺派頭,威懾他們。
張璁搖頭,若是為了此,他都不會來這裡。
淮安府不知道要比這邊疆苦寒之地富饒多少倍。
所以半路走到一個驛站的時候,張璁停下來不走了。
省的這麽多人都來煩他。
而且一停就是兩日。
結果弄得城裡的人有些恍忽。
“這個新任的陝西監察禦史到了卻不入城,這是什麽意思?”
周昂此時在王府之中,聽到有人這樣問。
從外面望去,王府的正殿裡有數道燭火,以及燭火掩映出的人影。
“得讓此人盡快進城,他不進城,就不宣旨,不宣旨,這丈量清退的事誰來推呢?”
這話中之意,倒像更期待張璁來攪弄風雲一樣。
先前的那位楊述,也立在場中,像一尊威武戰神。
“是不是沒那個膽子?禦史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腦子肯定好使,可這越好使,便越知道清理軍屯那是要掉腦袋的活兒,所以不肯來了?”
正常來說,便會是這種想法。
“這樣可不行,王爺,還是要派人‘幫一幫’他。”
“如何幫?”
“告訴幾個名字給他,明明白白的寫好是什麽人佔田。他若是不管,那就是知情不報,京裡那邊便無法交代。若是管了,被他查處的這些人更有可能會歸入王爺麾下。甚至那些與王爺為難的人,也可以說出去。”
說出去,就是借朝廷的手殺人。
如此來說,也算是一箭雙凋。
“可以!”
邊上的楊述心中大為震驚。
所謂內鬥的壞處便在此時體現, 竟然自己就捅了出去。
發生這種事,不僅是他大為震撼,就是張璁也完全沒有預料到。
他本以為他這個從京師過來的‘攪局者’會在寧夏受到各種對抗,可沒想到比較頭疼的‘情況’問題,竟有人給他主動提供。
寧夏總兵薑漢、副總兵楊英……
這些名字他都是知道,孝宗皇帝後期,朝廷與韃靼小規模戰事最多的那幾年,這兩位將軍還是立了些功勞的。
但是又有多少軍中官員能免得了不犯這個毛病。
人還未到,波瀾已起啊。
“張禦史,外面來了個文官,說是要見您。”劉躍先掀了簾布進來稟報。
張璁不明白,他在軍事重鎮,會有哪位文官來見他,關鍵他自己也不認識什麽人,“領人進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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