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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洪武,從天師到帝師》第一百一十九章 果然是那小子幕後算計
第119章 果然是那小子幕後算計

 “父皇……”

 朱標也沒預料皇帝會這麽做,趕緊出來給孔訥求情。

 只是朱元璋心意已決,擺手讓朱標不要說話。

 孔訥沒有求饒,他整個人是懵的,就這樣被人帶走。

 等禦書房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朱標問:

 “父皇,就算孔訥言語有冒犯,也不該將人投入大牢,而且兒臣覺得孔訥說得有幾分道理!

 父皇跟兒臣說過百官猶如帝王之口舌,耳目,手足。

 若官員德不配位,手足則廢,若官員私心枉法,則君王如睜眼之盲人、啞巴……

 帝王是朝廷的決策者,而百官是君王之令的執行者,

 先生擔憂父皇對科舉的改革影響大明的未來,也不無道理,若選了一批隻懂空談之人,確實非帝國之福!”

 同樣的話,從朱標口中說出來和從外人口中說出來,完全是不同的效果。

 朱元璋也明白,他和許存仁之間的理念之爭在於,他覺得如此選材,可以滿足自己的要求,但許存仁覺得不行……

 至於行不行,這種事誰都沒法遇見,只能慢慢看。

 可是從本心來說,許存仁能提建議,就是他盡到一個臣子的本分,

 哪怕他點出自己的一點小居心,讓他惱羞成怒,但從臣子的角度來說,許存仁依然是一個忠臣。

 聽到這裡,其實他已經沒有多少殺心。

 只是他依然要將孔訥送去牢裡,這有他自己的打算。

 ……

 孔訥被扔到牢裡的時候,他還是懵的。

 他沒有哭也沒有鬧,也沒有求饒過。

 人生經歷大起大落,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被張異忽悠,去摻和了這趟渾水。

 到禦書房前一跪,那些官員們微妙的態度改變,再到在君王之前,暢所欲言。

 如今淪為階下囚,他小小的心靈實在承受不住如此快速的變化。

 獄卒將他丟在地上,冰冷的地面才讓他清醒過來,他張望,想求饒,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是……”

 孔訥正想哭一哭的時候,隔壁牢房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先生……

 “你是先生嗎,學生孔訥,見過先生!”

 其實孔訥也沒與許存仁接觸過幾次,只是許存仁對他與對別人不同,他對這位先生的印象極好,也能在黑暗中認出他的聲音。

 “你真是孔訥,伱怎麽進來了?”

 就算在牢裡,許存仁的聲音還和以前一樣從容。

 “先生,學生是因為給您求情,被陛下送到這裡來的!”

 孔訥的回答讓許存仁頗為意外,他自認為他和孔訥的交情還不到對方為自己出頭的程度,可是孔訥還是這麽做了。

 黑暗中,許存仁歎了一口氣,道:

 “我教了這麽多的學生,總算有個人願意為我說話!

 你很好,只是沒必要,我去見陛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陛下雷霆震怒的準備!”

 孔訥回答:

 “學生知道,張異是這麽跟學生說的!”

 “張異?他也參與這件事,不對,你去找陛下求情,不會是張異策劃的吧?”

 比起孔訥,許存仁對張異的了解更多一些。

 嚴格來說,要沒有這個孩子,他也許不會鼓起勇氣跟皇帝說出那番話。

 孔訥聞言,點頭答應:

 “沒錯,學生這次求見陛下,是張異的主意!

 他沒有辦法接觸到朝中大臣,所以讓我去求太子殿下,然後帶我去見皇帝!”

 孔訥將他和張異說過的一部分話語,說給許存仁聽。

 後者默默聽完,沉默下來,旋即牢裡傳來一聲歎息。

 “你們倆都是好孩子,只是太衝動了,如今你身陷囹圄,卻怕不是要陪我受苦!

 不過你莫慌,你畢竟是衍聖公血脈,陛下應該不會為難你!

 你有朝一日若能出去,可幫我跟張異說一聲謝謝!

 還有,為師也謝謝你!”

 孔訥聽著許存仁的聲音,心也不慌了。

 他點點頭,學著許存仁靠在牢房的牆壁上,有一句沒一句聊起來。

 二人不知道,

 他們的每一句對話,不多久後已經放在禦書房的書桌上。

 朱元璋翻開那些對話,熱血上頭。

 “我就覺得不對勁,果然是那個小子……

 那套話術,就絕不是孔訥那個老實孩子能想出來!”

 朱標拿過檢校送過來的筆錄,啞然失笑。

 哪裡都有張異的影子,也難怪皇帝吹胡子瞪眼,有一說一張異那套話術確實拿了朱元璋的軟肋。

 若論誰最了解朱元璋,張家弟弟可能就是其中一個。

 不過老朱可不希望有這麽一個“知己”,他的樣子頗有些惱羞成怒……

 朱標知道父親的性子,發現是張異在背後設計這套話術之後,他很有可能會破罐子破摔將許存仁殺了。

 “父皇,您忘了張家弟弟的本事,他說您的科舉改革有問題,應該就是有問題……”

 朱元璋的怒火高高舉起,卻落在半空下不來。

 張異那個家夥的本事,老朱還是心知肚明的,他再次翻出孔訥呈上來的文章,半天不說話。

 “這文章,恐怕也是出自張家弟弟!”

 有這句話加碼,老朱看得更加仔細了,過了許久,他才放下試卷,幽幽歎氣。

 未來不可測,就算是再英明的君王,做下一個決定的時候也不敢保證他能達成什麽樣的影響。

 如果只是有人單純的想說服朱元璋,這其中的難度非常大。

 可是加上張異這個砝碼,朱元璋自己都心虛。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父皇,張家弟弟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算窺破了什麽,未必肯說出來,且我們以黃家父子的身份接觸他,他也不會主動跟我們聊起這個話題!

 其實,在這件事上許先生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若沒有先生,父皇如何知道自身決策之影響?

 若這科舉改革真如張異所言,選上一些華而不實的官員,真如父皇所願?”

 朱標見皇帝不言,繼續說:

 “選拔官員,是父皇為自己選擇手足,口舌,耳目,父皇忌憚那些人權柄太大,架空皇權,

 可這天下終究是要靠他們去治理的,若是選擇上一些無能之人,那還不如維持原樣!”

 “陛下……”

 皇帝父子二人正在交流之時,太監稟告。

 “中書省,六部,還有其他大人上書,求皇上饒了孔訥一命!”

 孔訥剛被皇帝打入獄才沒多久,官員們的奏疏如雪片一般飛過來。

 朱元璋看著那些奏疏,默然無語。

 “父皇,您將孔訥留在京城,無非是想通過耳讀目染,讓他對我大明歸心,

 可人心難測,如何算是對大明歸心?

 兒臣以為,他能在如此環境之下,有勇氣站出來為許先生說話,這就已經是將自己當成大明子民之心!

 兒臣在這裡懇請父皇,三思……”

 朱標說完,鄭重其事跪下,五體投地。

 朱元璋想了一下,最終冷哼一聲,下了一道旨意!

 “父皇!”

 朱標得了聖旨,欣喜若狂。

 “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自己去牢裡提人!”

 朱元璋留下這句話,便是不再理會朱標,朱標知道朱元璋這是給他抬轎子,跪在地上鄭重磕了三個頭!。

 ……

 “許先生!”

 許存仁和孔訥在牢裡聊天,卻聽見外邊有動靜。

 二人一看,卻是太子朱標從外邊走進來。

 “太子殿下!”

 孔訥和許存仁趕緊納頭就拜。

 “見過太子殿下!”

 朱標笑語晏晏,道:

 “本宮前來,是接二位出去!

 父皇念先生勞苦功高,雖然頂撞皇帝,初心卻是為國為民,所以免了先生的罪,不過先生這國子學祭酒的名也要隔去,降為博士,且俸祿,也罰去一年!”

 “多謝陛下,陛下聖明!”

 許存仁本以為自己必死,卻不想絕處逢生,不但死罪免了,連功名都沒有被剝奪。

 從國子學祭酒降為博士,對於他來說並不在意。

 他本就是做學術之人,博士也好,祭酒也罷,對他而言都沒有關系。

 “父皇還傳了一個口諭!先生請聽好……”

 許存仁和孔訥趕緊跪下來接旨!

 朱標清了清喉嚨,眼中帶著笑意,他特意模仿朱元璋當時的語氣,道:

 “一個個的,別都只會光說不做,他許存仁有本事提出問題,就給朕出個好的方案,若只會挑毛病,朕要他做什麽?

 到時候若是他自己提的方案連朕的都不如,就算他一副老骨頭,朕也要讓他挨板子!”

 “陛下!”

 許老聞言,眼眶泛紅,朱元璋負氣之言,反而喚起他和皇帝相處十年的記憶。

 遙想當年老朱親自請自己的樣子,一晃眼已經過去十年。

 陛下也許變了,但有些東西卻是沒變。

 “臣領旨,臣若辜負陛下心意,提頭來見!”

 朱標對許存仁的表現很是滿意,朱元璋的做法,給了自己一個台階,許存仁也接的很好。

 這件事暫時也算是告一段落。

 緊接著,朱標的目光轉向孔訥!

 孔訥不卑不亢的表現,讓他非常滿意。

 “孔家人血性未失,本宮很是滿意,孔訥,你可知道……”

 朱標話說一半,故意頓了一下:

 “你被打入監牢,中書省左相李善長、禦史中丞劉伯溫、中書省參知政事楊憲、吏部尚書滕毅……皆為你求情!除去這些大員,京城官員不想盡辦法,為你奔走……”

 孔訥目瞪口呆,這還是他想象中的應天嗎?

 雖然來應天不久,但他也感受到其中的冷漠。

 這座由人們的疏離鑄成的孤獨地獄,讓孔訥絕望過,直到遇見張異和許存仁,他才與這“外界”有了連接。

 如今朱標告訴自己,這一切都被打破了。

 “多謝殿下!”

 孔訥也不知道說什麽, www.uukanshu.net 唯有朝著朱標恭敬行禮。

 朱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本宮沒有那麽的大本事,讓百官幫你,你今日一切,都是你自己在宮裡跪出來的,這是你應得的榮譽!

 包括今日,你和先生能走出牢獄,也是你孔訥之功!”

 孔訥聞言,欲言又止,

 他想起在道觀裡等他消息的張異,那人仿佛朝他輕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然後,這個小道士轉身,拂袖而去。

 深藏功與名!

 孔訥的嘴唇乾動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有將張異說出來。

 “草民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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