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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洪武當鹹魚》第384章 虎兕出於柙!
,混在洪武當鹹魚

 孫元聽到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這邊都等著退休,連修園子的地方都選好了,你告訴我不要了?

 “秦娘子,這不好吧?”

 “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那邊人都安排好了,現在你跟我說不要了?”

 秦相思也知道自己這事乾得不地道,但張天佑剛被皇太孫擺了一道,現在正瘋了似的摔東西呢,她哪敢拿這事去煩他?

 然而,就在她想隨便拿幾千兩銀子,將孫元這個庫大使給打發走時,看到張天佑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一般來說,張天佑是不太敢在蘇州拋頭露面的。

 因為蘇州是他們張家的大本營,認識他的人太多。只要有一個愛告狀的人,他就可能被朝廷給盯上。

 如果只是蘇州知府級別的他倒也不怕,年節孝敬早就遞上去了,對他們張家的生意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怕被朝廷鷹犬錦衣衛給盯上,那幫人眼裡只有皇帝,些許錢財根本買不動。

 孫元見到張天佑的時候也是一愣,隨後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

 難怪秦娘子能從蘇州名妓,一躍而成為此地知名的富婆,原來是身上有人呀!

 “本官見過張公子!”

 孫元原來是張士誠手底下的兵,張士誠兵敗後,他被當時的吳王朱元章俘虜,順理成章地成了朱元章的人。

 後來跟著徐達打過幾次勝仗,靠著軍功升遷,又給人送了點禮,這才混了個庫大使的差事。

 這個官職雖低,只有區區九品,但油水足呀。

 按照他的理解,就是給他個蘇州知府都不換的那種。

 張天佑見孫元認出自己,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孫元也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豈能看不出張天佑的殺心?

 然而,他不慌不忙地說道。

 “張公子不必緊張,蘇州城認識您的人多了,本官認識你也沒什麽出奇。”

 “更何況,本官在投了朱元章之前,可是跟著張皇帝討生活的人,也算是你們張家舊部了!”

 孫元所說的張家舊部,明顯帶著一種往事如煙,盡付笑談中的調調。

 張天佑聽著非常不爽,但心底的擔心倒是徹底放了下來。

 一般來說,不念舊情,薄情寡恩之人都貪財。只要錢到位,沒有什麽是不能賣的。

 恰好,張天佑最不缺的就是錢。

 “剛剛你倆的話,本公子都聽到了!”

 “我給你十萬兩,你將倉庫裡的生絲燒了就行,不需要你將其給運出來!”

 “只是燒?”

 “燒!”

 孫元默默盤算一下,按照之前跟秦娘子商量的事,他能拿到三十萬兩。

 現在省去了一個偷運的環節,他能拿十萬兩。

 雖說一下子少了二十萬兩,但安全性也提高不少。

 畢竟,偷運官府的物資,需要上下打點的人太多。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如果只是倉庫失火,相對來說罪名就小得多,頂多是革職發配而已。

 如果被判了發配也好辦,跟官府的人打點一下,發配到幾百裡外的老家也是一樣。

 “好!”

 “還是張公子爽快,十萬兩銀子就為了放一場火,哈哈哈!”

 張天佑聽到這話,不由冷哼一聲。

 如果不是知府衙門守衛嚴密,他更希望這把火能放到哪兒去。

 直接把朱允熥這個狗東西燒了,讓朱屠戶那個老狗哭死,那才叫為父報仇呢!

 “錢上你不用擔心,你隨便指定個地點,我到時候命人把錢給你送過去。”

 “黃金還是白銀?”

 “黃金吧,這個方便點。”

 “如果有金陵銀行的白票是最好不過了,這樣你我兩便。”

 所謂的白票,乃是金陵銀行推出的一種不記名銀票,一千兩銀子一張,通存通兌,只收取百分之一的手續費。

 此物一出頓時獲得商賈和官員們的喜歡,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兌換出去三百萬兩。

 張天佑反感朱元章家的一切,也順便反感朱允熥搞出來的銀行。

 然而,這東西實在是太香了,簡直是居家旅行,行賄受賄的最好選擇。

 因此,他也兌了一百萬兩的白票,隨時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也行!”

 “我現在就付你五萬兩,事成之後再給你五萬!”

 張天佑非常痛快的點給孫元五十張白票,孫元認真的看了看,見所有印記一樣不缺,確定是金陵銀行推出的真品,當即將其揣入懷中。

 “張公子真是爽快人呀!”

 “張皇帝有您這樣的後代,家族興旺指日可待!”

 孫元撂下這句吉祥話就走了,隻留下張天佑在原地發呆。

 張天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安全,當即點給秦相思五十張白票。

 “這個錢你先拿著,等孫元那邊辦完事,你再將這個錢給他。”

 “天佑,你這是……”

 “我得馬上離開蘇州!”

 “萬一孫元這人不靠譜,把我賣給朝廷,賣給朱允熥,我們張家就完了!”

 秦相思見張天佑這般說,也不好繼續留他了,只是眼含熱淚地為其收拾行裝。

 另外一邊,孫元在回到蘇州官府倉庫的值房,就開始琢磨如何放火的問題。

 他在之前已經寫過幾封信,言說自己老邁,不能繼續看管倉庫,讓知府衙門派遣得力人手接管。

 當然,這些信都卡在了某個書辦的手上,並未遞到蘇州知府張清來的手中。

 這是他提前為自己謀劃的後路,表明自己早就想走了,是朝廷不放自己離開。

 因此,一旦倉庫這邊出點問題,他也有為自己脫罪的理由。

 其實放火這事他乾得非常熟練,只要在入庫的生絲中摻入凍在冰塊中的白磷,隨著氣溫升高,冰塊融化,白磷就會燃燒……

 當然,這只是引火之物,想要火勢變大,大到不可收拾的程度,還需要別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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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近幾天還有沒有生絲入庫了,如果沒有的話就麻煩了。

 雖說他是庫大使,掌管著倉庫的一應事宜。但按照朱皇帝定下的規矩,他也不能隨意出入庫房,甚至都不能隨意打開倉庫大門。

 老朱之所以設置如此繁複的規定,主要是防止監守自盜。

 只是他忽略了一點,有的人不需要盜,只需要壞事就行了。

 孫元在床上琢磨了一夜,第二天就聽到一個驚天好消息。

 皇太孫要接管倉庫!

 孫元看著守在倉庫外的錦衣衛,心裡簡直比吃了蜜都甜。

 這幫錦衣衛懂什麽,他們頂多是看門狗。

 現在更簡單了,他只要將引火之物送進去,等著倉庫失火就行了。

 孫元等了兩天,就趕上有一波外地生絲入庫。

 原則上說,朝廷的夏稅已經收完了,此時不該有生絲入庫的。

 然而,朱允熥看生絲價格便宜了,甚至比湖廣地區的還便宜,當即決定收購一批。

 這裡邊有部分桑戶跟風賣生絲,還有部分之前囤積的商賈,為了緩解資金壓力進行的拋售。

 朱允熥為了表示重視,甚至親自來到庫房,看著眾人將一擔擔生絲運進倉庫之中。

 然而,誰也沒注意,幾個挑著擔子的民夫也混入其中,往庫房裡運送了幾擔生絲。

 守門的錦衣衛對此也沒有察覺,他們的職責是防止別人偷盜。至於生絲入庫的盤點和檢查,就輪不到他們了。

 孫元全程跟在蘇州知府張清來身後,以備皇太孫隨時垂詢。

 “現在庫房裡有多少生絲了?”

 張清來瞅了眼身後的孫元,孫元趕忙上前稟報道。

 “回稟皇太孫,現在已經有八萬擔了!”

 “八萬擔應該夠用了吧?”

 張清來聽到皇太孫的喃喃自語,趕忙說道。

 “皇太孫,八萬擔可不少了,咱們蘇州織造局就算全力開工,一年也用不上五萬擔!”

 張清來覺得不少了,但朱允熥卻依然覺得不夠。如果張清來知道眼前的只是一部分,還有更多的生絲沒運過來,估計能氣得吐血。

 “皇太孫,您為何要收這麽多生絲呀?”

 “據下官所知,您的市舶司訂出去的不是絲綢嗎?”

 “絲綢雖說是用生絲做的,但想把生絲做成絲綢可不容易,這裡邊涉及好多環節呢。”

 “要經過漂洗、繅絲、紡紗、最後才是織布。”

 “咱們蘇州織造局就幾千張織機,就算鉚足了勁地乾,一年也不過能織幾萬匹,也就剛夠宮裡穿用。”

 朱允熥聞言點點頭道。

 “你說的這些孤都懂!”

 “不過,孤之所以收這麽多生絲,必然是有大用!”

 “你就幫孤好生看管好倉庫,千萬別讓其失火或者丟失就行。”

 “另外孤警告你一點,少拿損耗之類的說事。兵部之前跟孤玩這手,被孤全抓錦衣衛去了!”

 張清來聽到朱允熥這番威脅,趕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他今年才三十多歲,才不會因為些許錢財毀了自己的官途呢。

 “皇太孫放心,下官天天派人守在這兒,絕不讓庫房裡生絲出現半點閃失!”

 “好!”

 “孤預計還會在蘇州待幾天,過幾天就得離開蘇州了。臨走之時,孤也沒啥好賞賜你的,賞你一件鯊魚服穿吧。”

 “鯊魚服?”

 張清來聽到是這東西,激動得眼珠子都直冒光。

 鯊魚服在京城是笑話,但在京城之外則是神話。

 因為官場上流傳著一句話,現在能穿上皇太孫的鯊魚服,未來就能穿上新皇帝的麒麟服!

 誰能撈到鯊魚服,就證明誰在皇太孫心中掛了名!

 “卑職多謝皇太孫賞賜!”

 “卑職願為皇太孫赴湯蹈火……”

 朱允熥聞言滿意地點點頭,對張清來的評價又高了一層。

 這是個鐵官迷!

 經過老朱幾次三番地在房梁上教導,朱允熥的心態也漸漸向著皇帝的思維轉變了。

 水之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皇帝用人也是如此,不怕你貪名、貪利、貪權,怕的是你什麽都不貪。

 相對來說,一個人貪名、貪權,則可以用官職、爵位誘惑之,讓其死心塌地地為朝廷賣命。

 這也是封建王朝的統治邏輯和統治基礎。

 如果朝廷的官員不為名、不為利,也不貪權,還全心全意為朝廷著想,為皇帝陛下著想。

 這樣的人不是聖人,就是達瓦裡氏。

 然而,對於封建王朝來說,不可能有達瓦裡氏。至於聖人嘛,上下五千年,總共出過幾個?

 哪怕是老朱這樣恨貪官疾惡如仇之人,對待武將的貪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拿文官撒氣。

 因為在他的樸素邏輯中,武將不怕死,文官不貪財,國家就能大治。

 因此,武將只要打仗的時候不怕死,貪點錢財之類的小毛病無傷大雅。文官只要不貪財,貪點名啊、權啊之類的,他也權當看不見。

 當天夜裡,張清來正躲在客棧,穿著皇太孫賞賜的鯊魚服臭美之時,突然聽到手下驚慌失措地闖進來。

 “知府大人,大事不好了,庫房那邊失火啦!”

 “失火?”

 張清來聽到這兩個字,嚇得整個人都要打擺子了。

 皇太孫對這批生絲很重視,要是讓皇太孫知道,還不得扒了他的皮呀?

 “快備轎!”

 倉庫在蘇州城最北邊,距離知府有六七裡路。

 然而,當張清來坐著轎子趕到之時,卻發現庫房外立著幾匹高頭大馬,為首的戰馬上坐著的人正是皇太孫殿下!

 張清來嚇得當場從轎子裡滑了下來,然後連滾帶爬地衝過去。

 “卑職該死!”

 “卑職萬死,請皇太孫治罪!”

 朱允熥看了看驚慌失措的張清來,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下次遇到突發事情要騎馬!”

 “是是……”

 “卑職一定謹記在心!”

 “起來吧!”

 張清來從地上爬起來後,當即加入指揮的行列裡。

 然而,在朱允熥看來,這廝還不如不指揮了。他一指揮,救火現場反而有點亂套。

 “常繼祖,你去將張清來叫回來,讓他別在那邊搗亂!”

 常繼祖早就看張清來不順眼了,人家府庫的人好好的救火,這家夥上去一通瞎指揮,把人整得都不知道幹啥了。

 因此,他上前二話不說,抓著張清來就拽了回來。

 張清來見狀都哭了,他是發自內心地想將功補過呀!

 “殿下,為何不讓卑職指揮救火!”

 朱允熥白了他一眼道。

 “看守庫房的人,自有應付火災的預桉,你上去一通瞎指揮反倒是耽誤事!”

 張清來聽到是自己指揮失措,趕忙磕頭道。

 “卑職知錯了,卑職這次絕對不瞎指揮,卑職跟著他們一起救火!”

 “你?”

 “救火?”

 “是!”

 朱允熥見張清來一臉的堅定,當即讓常繼祖將其放開。

 “去吧!”

 “孤倒要看看,你這個知府是不是真敢衝進火場救火!”

 張清來聽到這話心裡也是咯噔一下,他原本隻想在外邊拎幾桶水,表示一下救火的決心而已。

 然而,聽皇太孫這意思,還想讓他進火場?

 張清來略微猶豫了下,當即咬了咬牙。

 “請皇太孫明鑒,卑職這就去救火!”

 張清來剛要擼胳膊挽袖子,突然看到胸前的鯊魚補子,覺得穿這個進火場不太合適,但不穿又表明不了自己皇太孫一黨的身份。

 因此,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下,就拎著一桶水衝進了火場,往堆積如山的生絲上澆水!

 滾滾的濃煙熏得他眼睛直冒眼淚,火勢掀起的熱浪更是對他一陣炙烤,將他的頭髮都烤焦了。

 然而,張清來依然忘我地將一桶桶水倒在生絲上,想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忠心。

 朱允熥站在距離火場十幾丈遠的地方,看著火光中閃爍的“大鯊魚”,臉上露出幾分欣賞的微笑。

 此人是可造之才!

 在張清來加入火場後不久,城裡滅火隊的人也趕著滅火車趕了過來。

 兩個人負責給水車加壓,另外有人用接著皮管子的銅管,對著著火的倉庫呲水。

 雖然水柱不高,還沒二層樓高,但對於倉庫這種地方來說也足夠用了。

 倉庫的大火很快被撲滅了,只有最開始的著火點依然頑強地燃燒著,哪怕是被水淋濕了,依然有綠油油的火苗時不時地從燒成焦炭的生絲中冒出來。

 參與救火的一乾人,見狀無不駭然變色。

 “鬼火!”

 “這是冤魂索命,這是厲鬼放火……”

 朱允熥聽到眾人的這番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這就有意思了!

 張清來臉色黢黑地跑到朱允熥面前,用嘶啞的嗓音說道。

 “幸不辱命,卑職已經將大火撲滅,保住了大半的生絲……”

 雖說張清來這話有點不要臉,一句話就把別人的功勞抹殺,變成了他張清來一個人的功勞。但朱允熥依然笑吟吟地聽著,沒有絲毫反感。

 對於堂堂蘇州知府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非常可貴了,就算貪了點功又算啥?

 哪怕他是作秀,但能做到不要命的程度,那也是厲害。

 “張知府辛苦了!”

 “殿下,此次失火著實蹊蹺,雖說有無知民眾喊是什麽鬼火,但以卑職之見,此事定然沒這麽簡單!”

 朱允熥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那依張知府之見,這火是怎麽來的呢?”

 張清來想了想,看向一旁同樣狼狽的庫大使孫元。

 “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

 朱允熥聞言立馬笑著接了一句。

 “那是誰之過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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