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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洪武當鹹魚》第593章 皇爺爺沒事,但我有事想問問您!
常森一聽這話當場慫了。

 “既然田公公這樣說,那……那晚輩就不問了……”

 田公公聞言嘿嘿一笑,朝著常森讚許的點點頭。

 “要不還得是勳貴之後呢,就是比某些不開眼的家夥懂規矩!”

 “皇家的事也是閑雜人等能插手的?”

 “多打聽幾句都是罪過,嘎嘎嘎!”

 蔣瓛聽著田公公如同夜梟一般的笑聲,氣得肺管子都快炸開了,拳頭更是握了幾次,恨不得衝上前將田公公的腦袋砸爛。

 他就是普通軍戶出身,一點點靠軍功和皇帝陛下的賞識熬上來的!

 然而,自己這半生努力,被那些貴人看不起也就罷了,他一個死太監憑啥看不起自己!

 蔣瓛在暗暗將田公公詛咒了一遍,對常森也充滿了怨念。

 虧得他將常森當成兄弟,原來這家夥這麽不經事,連句話都不敢問!

 常森耷拉著腦袋回了帳篷,蔣瓛陰沉著一張臉湊了過來。

 “田公公,你真不打算給本指揮使一個交代?”

 田公公神色如常,語氣平靜的道。

 “怎麽,你還敢對咱家用刑?”

 蔣瓛冷哼一聲道。

 “為何不敢?”

 田公公聽了這話再次嘎嘎大笑,笑的如同一隻抱窩的老母雞。

 “你可太可樂了,哈哈哈!”

 “蔣指揮使,你要想知道啥盡管問,可不用跟咱家用刑。”

 “但咱家得提醒你一聲,咱家在宮裡呆的時間太長了,知道的事太多了,要是一不小心說出點陛下和宮裡的秘密,你恐怕……”

 田公公說到這兒就不說了,給了蔣瓛足夠多的思考時間。

 蔣瓛聽到這話果然愣住,不僅滿腔的憤滿消散,甚至還有一絲恐懼襲來。

 這田公公太陰了,這是擺明了要陰死自己啊!

 錦衣衛的前兩任指揮使,可不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了而被皇帝陛下給滅口了嗎?

 要是這田公公真說了驚天秘聞,就算皇帝再信任自己,也不會容自己活在世上了。

 更何況皇帝陛下真的信任自己嗎?

 蔣瓛想到此處,不知覺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冷風吹過一陣涼意襲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正當蔣瓛沉浸在後怕的余波中時,一個錦衣衛走過來遞給他一份電文。

 “限期三日,若依然毫無線索就給孤去死!”

 蔣瓛接過一看,臉色變換了幾次,最終艱難的做出一個決定。

 他已經被老皇帝陛下放棄了,若是再不能博得皇太孫的賞識,那他對於大明來說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蔣瓛暗暗決定,他要做大明之郅都!

 “田公公,在下想聽聽您所說的秘聞。”

 田公公一聽這話陡然一驚,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蔣瓛。

 “蔣指揮使,你可想好了再說,咱家若是開口可怕你接不住!”

 “沒事!”

 “在下平生什麽都不大,就是膽子大!”

 “只要田公公敢說,在下就敢聽!”

 “你!”

 田公公被蔣瓛這麽一激一陣語塞,反而有些慌了手腳。

 “咱家若是不說呢?”

 “那在下就隻好用刑了!”

 蔣瓛陰森森的說完,隨即對著一旁的幾個手下道。

 “來人!”

 “帶田公公去帳篷裡松松骨!”

 當幾個錦衣衛撲上來將田公公架起來時,田公公當場慌了神。

 “別別別,咱們有話好說!”

 蔣瓛見到這場景才意識到,所謂的田公公也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膽小鬼罷了。

 “哼哼!”

 “既然田公公想好好說話,那咱們就陪田公公好好說說。”

 “田公公,請你先回答為何要殺害蔣信,斷了我錦衣衛查桉的線索!”

 田公公聞言故作鎮定的道。

 “咱家只能承認殺害蔣信之事,至於為何殺他,咱家就無可奉告了。”

 蔣瓛聞言再次對著幾個手下招招手,卻不料田公公不等錦衣衛上前就搶著開口了。

 “蔣瓛,你逼咱家也沒用,咱家只能交代這麽多,再多說的話對你我都不利!”

 蔣瓛聞言冷哼一聲道。

 “沒事,在下傻大膽,不怕被田公公連累!”

 田公公見蔣瓛這般逼迫,無奈的歎了口氣。

 “若是你這樣說,那咱家只能一死了之了。”

 田公公說到這裡,當即從袖子裡摸出一個藥瓶,傷感的擰開瓶子倒在碗裡一點粉末,用手指攪了攪道。

 “咱家先走一步,在黃泉路上等著蔣指揮使!”

 田公公說完這話端起茶碗就喝,卻不料一旁的錦衣衛早就有準備,飛起一腳就將他的茶碗給踢飛。

 蔣瓛本來還在思索田公公的話呢,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現在見到手下將田公公的毒藥踢飛,這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

 但他心裡也沒有任何欣喜成分,有的只是無盡的沉重。

 因為通過田公公的行為推斷,這事定然牽涉不小。

 否則,他這麽一個無兒無女的公公,為何要服毒自盡來保守秘密?

 蔣瓛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反而有點惱恨手下的多事。

 還不如讓這個死太監去死,那樣自己正好可以向皇太孫殿下交差!

 現在這個死太監沒死,自己就只能硬著頭皮審問了。

 “來人,給田公公用刑!”

 田公公看到自己的毒藥被踢翻,臉上也沒有任何惱怒的情緒,反而有幾分輕松的釋然。

 自古艱難唯一死,艱難一次就很難艱難第二次了。

 現在他已經對代王盡過忠,哪怕再出賣代王,應該也不算背叛了吧?

 “蔣指揮使,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別動不動就吵嚷著用刑!”

 “你叫幾個書記官,咱家一五一十的給你說明白!”

 蔣瓛聞言陰沉著臉道。

 “好!”

 不多時,三名書記官搬著桌椅板凳入場。

 田公公見人到齊了,清了清嗓子道。

 “既然人員已經齊備,那咱家就開始交代啦!”

 “這軍糧失竊桉是代王主使的,其中燕王、晉王、周王、遼王、寧王、秦王世子等都有參與……”

 田公公一開口就將蔣瓛雷了個外焦裡嫩,他早就懷疑此事有藩王參與,但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全員參與!

 現在他非常想弄死田公公,或者捂上耳朵大喊我不聽不聽……

 但為時已晚,書記官等人已經被叫過來,這件事自己已經瞞不住了。

 “為何如此?”

 田公公聞言不屑的一笑。

 “還能是為啥,當然是不想改封了!”

 “皇太孫心存大志,胸懷四海,早就有開疆拓土之志。”

 “然而開疆拓土之後,定然是要將現在的藩王改封。”

 “遼王、寧王等人還好說,他們分封的本就是偏僻之地,而且經營時日尚短。”

 “然則秦王、晉王、燕王、周王等人,在各自的封地經營了十幾年,王府從上到下都在當地扎下了根,你讓他們如何舍得現有的一切,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藩?”

 蔣瓛聞言暗暗點頭,實話說換成是他也不願意,更別說從小就養尊處優的藩王了。

 “就因為這個,你們就乾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

 田公公聞言反問道。

 “難道這還不夠嗎?”

 蔣瓛憤怒的咆孝道。

 “那可是一千多人命,外加二十萬石軍糧!”

 “你們就不怕前線的將士因為斷糧而全軍覆沒?”

 田公公冷笑一聲道。

 “那又如何?”

 “大明軍戶有上百萬,就算死傷幾十萬對大明也沒啥影響。”

 “再者說,天山衛的大明軍戶只有十幾萬,剩下都是蠻子,對咱大明影響就更小了!”

 蔣瓛聽到這話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上前對著田公公就是砰砰幾拳,打的田公公一陣慘嚎。

 “咱家啥都說了,你為啥還打咱家!”

 “本官……”

 “本官拳頭癢癢!”

 蔣瓛就是普通的軍戶出身,聽到田公公如此輕描澹寫的犧牲十幾萬軍戶,能忍住不殺他已經是極限了。

 蔣瓛在揍了田公公幾十拳,直至將其打成豬頭,這才讓手下繼續審問。

 接下來就是軍糧失竊桉的細節了,諸如眾多藩王都是以什麽形式參與,那一千運糧官兵下場如何,軍糧又是如何處置等等。

 但田公公也只是個傳信的人,所知道的細節有限,對於一千運糧官兵的下場也不甚清楚。

 不過蔣瓛只是看田公公的態度,就料到那些人下場不會很好,搞不好已經全都被人滅口了。

 蔣瓛在對田公公審訊完畢,並未命人發電報,而是連同三個書記官,外加陪審的錦衣衛一起打包給皇太孫送了過去。

 在押送這些人的路上,蔣瓛嚴禁押送的人跟他們說話,也禁止他們主動跟外人交流,生怕他們將這一樁驚天秘聞給泄露出去。

 為了保證這些人不被人滅口,蔣瓛還特意給皇太孫發電,告知其不要將這些人關入北鎮撫司大牢。

 雖說居延海距離南京城千裡之遙,但有了大同至南京的鐵路,他們隻用了五日就趕到了南京城。

 朱允熥早就在電報裡得知蔣瓛調查到線索,並且將線索火速押解進京。

 因此在這些人到達京城之時,他都沒將他們關進錦衣衛,而是直接關進了靖海軍大營。

 朱允熥的這個舉動,霎時將宮裡宮外的人給嚇住了。

 臨安公主第一時間進宮面見郭慧妃。

 “惠妃娘娘,大事不好啦,代王府的田公公被錦衣衛給抓啦!”

 “什麽!”

 郭慧妃聽到這話臉色大變,帶著幾分顫抖的音調問道。

 “可是關進北鎮撫司了?”

 “沒有!”

 “若是關進北鎮撫司,我還用入宮找您嗎,我就能解決了那廝!”

 郭慧妃一聽這話臉色再次變了幾變。

 “那關進哪兒了,難道是京營?”

 京營是寧國公主駙馬梅殷的地盤,郭慧妃若是跟梅殷打聲招呼,梅殷多少能賣她幾分面子,讓田公公死的迅速點。

 “不是!”

 “我聽說田公公一行人被關進靖海軍了!”

 “啊!”

 郭慧妃聽到這話當場呆坐在椅子上,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臨安公主見郭慧妃這般模樣更是沒了主意。

 “惠妃娘娘您趕緊想想辦法呀,靖海軍全是皇太孫的人,咱們根本插不進去手啊!”

 “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那您就眼睜睜看著十三弟被抓嗎?”

 郭慧妃聞言悚然一驚,隨即帶著幾分僥幸的道。

 “皇……皇太孫跟桂兒親如兄弟,該不會……不會……”

 臨安公主聽到這話,氣得都想拎起郭慧妃的耳朵痛斥。

 “惠妃娘娘啊,這次可是通了天的大罪,就算皇太孫跟十三弟在親近,也斷然不會為了他而枉顧國法呀!”

 “若是讓父皇知道,父皇也會大發雷霆!”

 郭慧妃聽到這話驚得當場站起來。

 “不行!”

 “這事決不能讓皇爺知道!”

 “皇爺正值續……那啥的關鍵時期,決不能讓這事影響皇爺的心情!”

 雖說續命之時搞得聲勢浩大,光是祈福之高塔就建了幾十座,但對外一直不提續命之事,只是將其說成是水塔、佛骨舍利塔之類的建築。

 因此,非但宮裡宮外的人不知道,就連臨安公主這等骨肉至親都不知高塔和老朱的關聯。

 “本宮……”

 “本宮親自去向小熥熥請罪!”

 “若是小熥熥有怨,本宮願一力承擔罪責!”

 臨安公主一聽這話趕忙勸阻。

 “惠妃娘娘,這事還沒到這步田地,誰也不知道田公公到底都說了啥,皇太孫到底知道了多少。”

 “田公公可是宮裡的老人了,更是您的老鄉,想必是不會出賣十三弟的。”

 郭慧妃聽到臨安公主這麽說,心裡頓時有了幾分底氣。

 “你說的對,田鎮可是本宮最為信任之人,他就是死也不會出賣桂兒!”

 “對對對, 惠妃娘娘盡管放心,就算田公公全都交代了,以皇太孫的孝敬,也不會過於難為你。”

 “我……”

 郭慧妃聞言心說,我是怕小熥熥難為我嗎,我是怕他難為我兒子!

 但郭慧妃對此事所知也不多,只知道兒子好像參與了一件大事,跟軍糧失竊桉有關。

 即使她所知道的這些,還是她送給朱桂的老宮女偷偷派人告訴她的。

 雖然她也狠狠的訓斥了朱桂,但為時已晚,朱桂已經釀成大錯,就算殺了他也於事無補。

 不得已,郭慧妃只能跟著一起隱瞞,以期望這件事能掩蓋過去。

 正當郭慧妃驚魂甫定之時,突然聽到陛下召見。

 “惠妃娘娘,陛下身體不適,請您趕緊過去一下。”

 “啊?”

 郭慧妃一聽到這話,頓時將剛剛的事情扔到一邊,一路小跑的來到乾清宮。

 然而,她剛到乾清宮就看到小熥熥臉色鐵青的從裡邊出來。

 郭慧妃做賊心虛,聲音都低了八度。

 “皇太孫,陛下的身體可……”

 “皇爺爺沒有大礙,只是被蒼蠅尥蹶子踢一腳,現在喝了太醫開的安神湯已經睡下了。”

 郭慧妃一聽這話懸著的心頓時放下。

 “嚇死我了,皇爺沒事就好……”

 朱允熥聞言冷哼一聲道。

 “皇爺爺沒事,但我有事想問問您,不知您方不方便回答!”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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