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的心中不免有些鄙夷,只不過,錢能解決的事都不是事,不怕你貪,就怕你不貪!
於是,他從容不迫的走上前來打開了禮單,遞到衛陽的面前,嘴上卻說:“這裡只不過是我東郡的一些土特產品,聊表曹公的一片心意。”
衛陽注目一看,只見上面寫著:贈錢十萬,聊表寸心。
十萬銅錢,按照一分錢五銖的重量計算,就算換算成現在的重量也有三百二十五公斤。
怪不得要有六個人分三組抬,路上還不停的換肩,衛陽看完之後把禮單合上,又交到了程昱的手裡。
“我與曹公素不相識,受之有愧,還請程先生帶回去吧。”
程昱愣了一下,問道:“先生,這是何意?”
衛陽忽然笑了笑說:“聽說曹公的父親當年花了十萬貫銅錢買了一個太尉,若早知曹有今日之敗,都留給曹公買些軍糧,豈不更好?”
俗話說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
聽到衛陽這麽說成語,一拍桌子。
“匹夫,你不願意接受曹公的招攬也就罷了,為什麽要惡語傷人?”
聽到他這麽說,旁邊的桓衝刷了一下,拔出來腰間寶刀,衝著衛陽就衝了過來。
“我割下你這匹夫的首級,獻於曹公!”
誰知道衛陽變戲法一樣在身上取出了一隻小弩,輕輕的一拉上面的開關,唰的一下放出了兩隻弩箭,同時沒入了桓衝的心臟。
這個莽夫哼也沒哼一聲,死屍栽倒在地上。
程昱的臉登時變了顏色,說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請先生手下留情!”
他雖然是個文人,但並非對武器一竅不通。
眼見衛陽手裡的這隻小弩非常的精致,也沒發現他怎麽上弦怎麽安裝弩箭,輕輕一拉上面的盒子,就射出了一隻弩箭。
神出鬼沒,端的厲害!
而且桓衝的臉上鐵青,似乎中了什麽劇毒。
他趕緊製止了旁邊那幾個上來群毆的士兵:“住手,不要無禮!”
衛陽冷笑一聲:“程先生,煩你回去轉告曹公:屠戮無辜,天下寒心,道不同不相為謀,望他好自為之!”
程昱不死心,還想為他的主公辯解:“我家主公求賢若渴……”
衛陽馬上懟了回去:“邊讓是怎麽死的,呂伯奢又是怎麽死的,陳宮又為什麽離開他?”
程昱長歎一聲,吩咐手下人抬起錢箱子就要走。
衛陽手裡的弩箭並沒有收起來,他冷冷的說:“錢留下,你們走!”
程昱愣了一下,問道:“先生不是清高人士嗎,既然不肯受曹公的招攬,為什麽要收曹公的禮物?”
衛陽冷笑一聲:“你的手下對我無禮,東西扣下算是警告,下不為例!”
旁邊的幾個士兵還不甘心,拿著手裡的刀就要衝過去。
只見衛陽的手不停的扣動上面的扳機,嗖嗖幾聲,箭無虛發,衝上來的幾個人先後中箭倒地。
嚇得旁邊的人臉色大變,不敢再往上衝。
衛陽冷笑一聲:“死人抬走,不要髒了我的院子!”
程昱嚇得不敢多言,吩咐手下人把屍體抬出來,放在剛才抬禮物的那個筐裡,恨恨地回去稟報曹操。
院子中的杜氏一直沒有言語,看到衛陽朝她瞅了過來,不由得滿臉通紅。
衛陽收起了自己的小弩,轉過頭來安慰他。
“現在兵荒馬亂的,沒有一件武器防身不行,
你不用害怕,我隻對壞人這樣。” 杜氏嗯了一聲,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這事如果傳到呂將軍的耳朵裡,恐怕又要掀起一道波瀾,先生還是小心為是。”
衛陽笑了笑:“一會兒我就會找手下人,把這些錢都送到濮陽交給呂將軍。”
兩個人正在閑談,忽然聽籬牆外又有腳步聲。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遠處又來了一批抬著禮物的人。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文士,一臉的忠厚老實。
而在那文士旁邊有一個身高過丈的中年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長髯飄灑胸前。
他的手緊緊按住了腰刀的刀柄,非常警惕的看著四周。
突然發現衛陽身邊的那個美女,這眼神當時就定住了,再也挪不開。
杜氏的臉一紅,默默的躲到了衛陽的身後。
衛陽卻沒有在乎那個文士是誰,反正只要不是諸葛亮龐統那樣的高人,他都不怕。
反而一眼就認出了旁邊的那個人,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關羽關雲長嗎?
雖然他現在隻穿了一身便裝, 也沒有帶那把赫赫有名的青龍偃月刀,但這紅臉堂丹鳳眼臥蠶眉,翻遍整個三國也沒有第二個人了吧。
剛才關羽目不轉睛的看著杜氏,都被衛陽注意到了。
心裡雖然略微有些不舒服,但轉念一想,我收留杜氏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他來的。
不怕他不留心,留心就有門。
他趕緊打開車費,對著關羽抱了抱拳。
“敢問閣下就是斬華雄的關羽關雲長嗎?”
關羽眯著眼,對於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怪他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非常不滿的哼了一聲。
“如此亂世,閣下還有閑心領著美人在湖畔閑居,就不怕大禍臨頭嗎?”
怪不得史書上說這貨早就垂涎杜氏的美貌,今天一見果真如此,一見面就口口聲聲的不離美人。
德行!
都不知道羅貫中的老爺子為什麽要為你遮遮掩掩?
他滿不在乎的說:“說英雄誰是英雄?五眼雞岐山鳴鳳,兩頭蛇南陽臥龍,三腳貓渭水飛熊。”
關羽哼了一聲:“黃口小兒,竟敢口出狂言!”
雖然他不知道南陽臥龍是誰,但岐山鳴鳳和,渭水飛熊卻是知道的。
就感覺這小娃娃把牛都吹到天上去了,未免有些不爽。
衛陽也沒有給他解釋的興趣,指著地下留下的幾灘血跡。
“來來去去也只不過幾個小毛賊而已,除了留下幾滴汙血,也只不過成了別人茶余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