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經過數日的行路,穿過合浦郡來到了南海郡境內。他們一路行來都沒有發生異常情況,可當他們快接近龍川時,發現了一處匪窩。
士徽內心不僅沒有一絲擔憂,反而暗暗竊喜。他正愁沒有機會檢驗他精心訓練的隊伍,現在竟然送上門來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先找一個安全之地安營扎寨。”
“唯。”
“夫君發生何事了?”
“玥兒無事,只是附近有一夥小毛賊。”
蔡玥一聽有賊匪瞬間擔心起來。“那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放心我已經有了安排。”
“寨主山下有一夥路人。”
一個面容粗獷的絡腮胡男子道:“你可看清楚他們是什麽人?”
“不知,不過看樣子不太好對付。”
“既然不好對付,那就放他們過去。我們圖財,犯不著拚命。”
這個山寨之所以能一直能保存下來,正是因為寨主有眼力勁,能不碰的人堅決不碰。
“可他們似乎在不遠處安營扎寨了,我看他們多半是外來人,不知道有我們的山寨存在。”
寨主揪了一下胡須,露出一口黃牙。“待我查看一番在做計較。”
查明情況的寨主輕蔑一笑,“這些人的心可真大。既如此,告訴兄弟們晚上發動夜襲,我要讓他們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
“諾。”
士徽營中。
“三哥你確定要把這夥賊匪消滅。”
“這是當然,他們盤踞於此遲早是個禍患。既然被我遇上,就絕對不能放過。”
士徽轉身對士兵們道:“我之前沒有給你們這支隊伍起名。今日我就將野狐特勤隊的名號賦予你們。希望你們有朝一日能名震天下。”
“我等定不負縣令所托。”
“好,這次是野狐特勤隊的第一戰,我希望你們能打得漂漂亮亮。”
“唯。”
典韋躍躍欲試,“縣令我也去。”
“典君,這次是我檢驗特勤隊的良機,還請你給他們一個機會。以後不管什麽戰鬥,我都讓你跟隨。”
歷史上的典韋就是一個極為合格的保鏢,士徽每次出戰沒理由不將他帶在身邊。
典韋是個極為憨厚的人,他並沒有再堅持。
醜時,士徽帶人來到山腳下。野狐特勤隊身穿一襲黑衣,每個人的臉部都帶著一副讓人望而生畏的面具。
他們人人手持一把弓弩,後背背上一壺箭矢,腰間還配備一把圓刀,一柄匕首隱於腿間。
“第一伍上。”
五個人並排躍出,每個人的手上都有一根抓鉤。很快他們就利用抓鉤爬了上去。
五人將幾個昏昏欲睡的嘍囉解決,而後動了動繩索。示意下方的人人已經解決了。得到指令的士徽等人,迅速爬了上去。
與嘍囉體型相近的隊員將衣服套上,而後大搖大擺的進入山寨內部。
“時間還沒到你們怎麽就下來了。”
視線昏暗,嘍囉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人已經被換了。隊員們沒有說話,一記飛鏢將說話之人解決後扶住了他。
“老吳,你在和誰說話。”
一個賊匪的頭從拐角處探出來,一名隊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他的喉嚨將其擊殺。
正當士徽等人打算摸進山寨之際,山寨中突然吵吵鬧鬧的。士徽下意識的以為他們暴露了。
“注意隱蔽。”
等山寨內集結完人馬後,
士徽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真沒想到他們會對我們的營帳發動夜襲。幸虧他們的行動比我們慢,否則只能選擇和賊匪正面硬剛。”
“主公我們該怎麽辦?”
“侯森你帶兩伍人摸到賊匪的前方,采用遊走的方式伺機攻擊對方。等我將山寨之事解決了,就從賊匪的後方攻擊。”
“唯。”
經過一段時間的戰鬥,山寨內余下的賊匪不是被擊殺,就是被俘虜。
“啊!”
士徽突然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
“怎麽回事?”
“回稟主公裡面有一群女人,應該是被賊匪抓來的人。”
士徽進入房間一看,發現不少女子的身上衣衫不整。他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不由得暗罵:“這群畜牲。”
隊員們瞬間不知所措:“公子,這些人怎麽辦?”
士徽也是一陣頭疼。
“先讓她們待在這裡,等我們消滅賊匪再說。”
“哦!對了。留兩個兄弟看著,防止他們之中有賊匪的同夥。”
“唯。”
安頓好這些女子後,士徽才帶人下山追擊賊匪。侯森帶領的隊員們也已經繞到了這群賊匪的前面。
“隊長,是否可以攻擊。”
侯森沉吟片刻後道:“李毛你去看看公子到哪了。”
“諾。”
李毛一看到士徽就立刻跑出隱蔽之地。
“主公你終於來了。”
士徽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滿,“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遇事一定要冷靜,不要一看到熟悉的人就跑過來。萬一是對方偽裝的,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跑出來不就暴露了。”
李毛撓了撓頭,士徽之前叮囑過他,在跑出來之前需要對暗號。
“這是你第一次犯錯,我就不懲罰你了,不過下不為例,你回去好好總結總結。侯森現在到哪了。”
“隊長已到賊匪的前面,他讓我來看看主公你到了沒有。”
士徽不想讓這支特殊的部隊失去活性,“告訴你們隊長,讓他自行選擇攻擊時機。”
“唯。”
當侯森接到命令時腦中一片空白,他實在不知該怎麽做。
可當他看到四周逐漸昏暗的環境,突然有了主意。
“這真是天賜良機,此時攻擊對方,他們一定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自亂陣腳的他們,在我們速度和裝備的打擊下,必將潰不成軍。”
侯森看到逐漸靠近他們的賊匪,首先扣動了板機。其他人手上的弓弩也相繼發射。
“不好,有埋伏。”
當賊匪發現時,他們已經被射倒了數人。
“弓箭手快朝左邊射箭。”
可山寨頭領的話音剛落,其它地方也有箭矢發射。
野狐特勤隊神出鬼沒的射擊,讓賊匪開始恐懼。
“寨主……,我們被包圍了。”
寨主強裝鎮定,“瞎說什麽?要是真被包圍,他們早就衝過來了,還用一直射箭。”
“寨主,縣兵向來膽小怕事,他們一定是怕死才會這麽做。”
寨主沉默了,他有些後悔下山。他現在開始懷疑白天出現的人,是吸引他們的誘餌。
“立刻給我向後撤,我就不相信縣兵敢追趕我們。”
“諾。”
侯森急道:“快,追上他們。”
“隊長後面不是有公子嗎?”
“我們不能什麽事都勞煩公子。我已經明白主公讓我們選擇攻擊時機,就是在培養我們。我們不能浪費他的一片苦心。”
“隊長,我明白了。”
賊匪被嚇破的膽,一點抵抗之心都沒有。
寨主罵罵咧咧的道:“媽的,這群縣兵瘋了,竟然追得如此緊。”
“主公是那夥賊匪。”
“石頭繞過去告訴侯森。我們在此攔截,讓他停止射擊,免得造成誤傷。”
“諾。”
“弟兄們,分散到兩邊。”
士徽帶人匍匐在道路兩旁,當賊匪通過他們中間時,他大喝攻擊。
賊匪一下子被弓弩射的手忙腳亂。他們四散奔逃,鬼面軍隨後又改用弓箭射擊。
他們好不容易衝到鬼面軍面前,又面對明晃晃的長槍。
賊匪原本以為鬼面軍,只是仗著兵器之利,不堪一擊。可隨後才發現對方的悍勇。
賊匪們早就被殺傷了大半,寨主見勢不妙立刻大喊道:“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賊匪們紛紛將兵器掉,跪在地上。
“停止攻擊。”
“你們誰是頭。”
士徽見沒人敢承認,隨即冷漠的道:“既然沒人敢出來,那就全部殺掉。”
失魂落魄的賊匪立刻指認道:“是他……”
“他是我們寨主,別殺我們。”
寨主暗罵這些指出他的人忘恩負義。
“我就是。”
“將他們都給我綁了。”
“你是什麽人,又為何在這做賊匪。”
“在下張輕,平頭百姓,混不下去了才在這裡做打家劫舍的勾當。”
士徽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張輕,“是嗎?”
“公子千真萬確,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公子饒了我。”
張輕雖然將自己說的很卑微,但是他眼中的神情卻滿是不服氣。
“侯森先將他帶下去。”
“唯。”
“公子,放過我啊!我也是被逼無奈……”
“我們先回去。”
營帳內的人來回踱步,並沒有睡覺。
“照你們所說,元顯帶人去清剿賊匪了。”
“是。”
“你們怎麽也不阻止他……”
戲志才很生氣,士徽從某種意義讓來說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想士徽有個三長兩短。
“夫人都同意了,想必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話將戲志才堵了回去。
“志才放心,區區百十來人的賊匪,夫君帶領的精兵能應付過來。”
蔡玥的內心其實也很擔心,但是士徽作為她的丈夫,她也不能事事都乾預。
“唉!既然夫人都這麽說了,我們就在此等待片刻。”
外面傳來了嘈雜聲,“咦!這麽晚了,你們為何都聚在這裡。”
士徽轉移話題的意圖被戲志才看破,“元顯你可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理。”
士徽見避不過,只能解釋道:“志才別生氣。我這不是急於想看看我的訓練成果嗎?我保證以後不這樣。”
“那你應該和我說一聲。”
“這走了一天的路。我不是怕你太累,再說了這也是小事,我認為可以不告訴你。”
戲志才鄭重道:“這可不是小事。”
戲志才的話語軟了下來,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重了。不管如何,士徽將來是君,他是臣。他不應該過多的乾預士徽的決定。
剛才他有些關心過頭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些。
“那不知收獲幾何?”戲志才立刻轉移話題。
“知我者,志才也。賊匪我已經消滅。最慶幸的是,除了幾個士兵受輕傷外,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結果的確可喜,你打算如何處理這樣賊匪。”
士徽一臉的凝重,賊匪所處的山寨雖然陡峭但就憑這百十人,縣兵要攻取這裡並不難。可這個山寨仍然屹立在這裡,就說明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甚至他懷疑官府的人與這夥賊匪有勾連,因此他準備提審張輕。
提審的效果很不理想,張輕一直大喊自己迫不得已,不願意配合士徽的問話。可越是這樣,士徽就愈發懷疑其中有貓膩。
對待張輕這樣的賊匪,士徽沒打算手下留情。只見他命人將張輕的鞋襪脫掉,然後用羽毛刺激張輕的腳面。張輕癢的實在受不了了,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張輕是龍川境內最大賊匪張乾的弟弟,他經常遊手好閑,對張乾所做的一切並不關心。
所以他除了知道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其他一概不知。這讓士徽萬分失望。
戲志才出言安慰道:“元顯你無需氣餒,我已想好了一個計策,保管將一切的真相查出來。”
士徽聽後喜上眉梢,“有何妙計速速道來?”
“我打算駐守在這裡。”
“你這是何意?”
“張輕與張乾既然是兄弟,必定有書信往來。我希望利用他們這層關系,查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士徽瞬間明白戲志才這是準備打入敵人內部。
“這太危險了,萬一……”
“元顯放心我對自己有把握,只不過我需要向你借一個人。”
士徽見戲志才的目光堅定,再加上最近他對戲志才的了解,他明白就算他反對也無用。
“為了確保你的安全,別說借一個人了,就算千個萬個我都願意。”
“我借的那個人就是典韋。”
“沒問題。”
“你們要將我帶到哪?”
被押解著的張輕不斷狂吼,士徽沒辦法只能將他的嘴堵住,然後頭被黑布罩住推了出去。
賊匪們親眼看到遠處的張輕人頭落地。當他們看到士徽站在高台上,心中不禁惶恐。
士徽看到下方戰戰兢兢的賊匪,高聲道:“張輕已經伏誅。而你們我打算給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那就是歸順於我。
“我知道你們很擔心張乾會來找你們的麻煩。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在刺史府有人。”
“只要你們好好配合,我保證你們安然無恙。可誰要是陽奉陰違,張輕就是你們的下場。”
士徽臨走之時,野狐特勤隊除了侯森以外,其他人都留給戲志才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