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的藥熬好了,這些藥渣你們趕快處理掉。”
“諾。”
看著垃圾缸裡的藥渣,戴讓走了過去,將身上的沾著的稻草拍入其中。而後悄無聲息的將一部分藥渣取走。
站在牆角窺看的史阿,是這方面的行家。他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手法。不過他並沒有聲張。
戴讓找了大夫詢問了藥渣的成分,確認熬製的藥材,是給燒傷之人準備的。
深夜時分,月黑風高。
一人偷偷潛入士府,來到士徽的臥房外。他忽然踩到了地上的石子,驚動了臥房內的人。
“是誰?”
潛入的人轉身就跑,看護的幾名侍衛立刻追了上去。
“給我站在。”
潛入的人頭也不回玩命的奔逃,侍衛們緊追不舍。轉眼之間,他們就消失在了庭院中。
侍衛們的呼喊聲,也驚動了士府內的其他人,他們也加入到了追捕的行列。
很快潛入的人逃無可逃,他見自己沒了生路,果斷的咬破了毒藥。這份果決與李家死士的死法一樣。
戲志才大呼:“不好,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快,速去元顯的臥房。”
就在侍衛被引走之際,一夥黑衣人從黑暗中躍出,闖入臥房對床上的人亂砍一通。
可為首的黑衣人很快就覺察到了不對,按理說士徽受了這麽重的傷,不可能連一個夜裡照顧他的人都沒有。
“有埋伏快撤。”
可他們想走卻來不及了,有五個人突然出現攔住了他們的退路。
為首的黑衣人大喝:“殺。”
很快雙方就戰在了一起,史阿對陣為首之人,史阿一出手就壓製住了對方。
為首之人帶來的人就更慘了,轉眼之間就有兩人倒在血泊之中。
為首的黑衣人怎麽也想不明白,小小的龍川怎麽會出現這樣的高手。他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他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想跑。”
史阿出劍的速度陡然加快,為首的黑衣人很快就被纏住了,他只能陷入被動反擊之中。此時的黑衣人只剩下他一人。
忽然從窗戶中又竄出一人,史阿等人剛反應過來,對方將石灰粉灑出。一時間煙霧滾滾,黑衣人趁機逃走。
史阿氣急敗壞地道:“快隨我追。”
當他帶人追到一條巷子之時,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前方堆積了不少雜物,史阿仔細尋找了一番,卻沒發現任何蹤跡。
恰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巷子外。史阿急忙命令手下去追。
史阿走後,地面上的一塊木板被打開,裡面出來了兩個人。
“我們必須帶人離開龍川這個是非之地。”
“不行,我一定要殺了士徽再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此事一出,士徽的人必定搜索全城。到那時我們的力量都將暴露。”
戴讓一陣沮喪,“好吧!先離開再說。”
兩人狼狽的回到秘密據點,將其中的人都召集到一起。
“快將這裡包圍,不能放跑一人。”
“怎麽回事?”
“首領大事不好了,官軍將我們包圍了。”
“不可能,他們怎麽會知道這裡?”
戴讓平靜道:“是我倆帶他們來的。”
另一人瞬間明白過來。
“我帶人頂著,戴兄你速帶人逃離。”
“不行,正是因為我你們才暴露的,
要去也應該我去。” “你難道不想報仇了嗎?如果想報仇的話就趕快走。”
戴讓最終狠下心來,帶著幾名骨乾離開了。
“主公這些人今日必定插翅難逃。”
士徽卻搖了搖頭,“狡兔三窟,以我推斷他們必定留有後手。”
“那我們該怎麽辦?”
士徽胸有成竹的道:“放心我已經有了安排。”
錦衣衛的身手極為矯健,下方的縣兵吸引敵方的注意力,而他們趁機從兩邊摸進院中。
當對方還沉浸在射箭中時,他們從背後解決了他們。
沒有了弓箭手的阻礙,縣兵趁機殺進院中,敵方漸漸抵擋不住。
當縣兵要殺進房中時,士徽突然叫停了他們的攻擊。這讓典韋摸不著頭腦。
“縣令,這是進攻的大好時機,您為什麽不讓攻擊了。”
士徽給出了自己的解釋,“此處是他們的秘密據點,想必已經經營許久。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機關,一旦強攻我們的損失會極大。百姓將他們交給我,我就有必要保護他們的性命。”
士徽順帶著刷了一波人心,讓縣兵們感動的稀裡嘩啦。
“那這樣乾看著也不是事啊!”
“誰說消滅他們需要縣兵親自上陣了,命令你們找一些火油過來。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首領他們怎麽不進攻了。”
首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說他們會不會用火燒我們。”
此人的話提醒了這名首領,他們不就是用這種方法對付士徽的嗎?如果用這種方法,也就不難理解了。
他當機立斷道:“快找不易著火的地方躲起來。”
由於古人嚴重缺乏知識,他們不知道發生大火許多人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煙塵嗆死的。
如果他們聽說了縣兵得救的方法,他們或許能多活一段時間,可現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縣兵射出無數枝火箭,面前的建築物燃起了熊熊大火。裡面有人嗆得實在受不了,紛紛逃出來。
“將他們射回去。”士徽冷漠的道。
“唯!”
眾人沒想到士徽還有這麽冷酷的一面,他們都沉默了。
他之所以這麽做,是想通過這種方法威懾住一部分人。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你們最好安份點。
戴讓看著蒙蒙亮的天空,大喝道:“士徽我與你不共戴天。”
突然一把利刃襲向他,他下意識的躲避開去。可他身邊的人就慘了,一劍洞穿了其人的身軀。
襲擊之人一個瀟灑的抽劍動作,連帶著抹去了兩個人的脖子。
轉瞬間戴讓的四周只剩下他一個人。噢!不,是兩個人。
“你為何要殺死他們,難道是想去邀功。”
蒙面人扯下了蒙布,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現在戴讓的面前。
“怎麽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