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帶著馬匹和繳獲的弓箭到了城主府的西跨院。
城主府的西跨院有個小校場和馬廄。
蘇木平時就在這個小校場裡溫習射術鍛煉武藝。
此時他滿臉笑容晃晃悠悠的騎在戰馬上,不時的還用手撫摸幾下戰馬的脖子。
“曹隊率,你說咱用這幾匹馬建立個騎兵隊怎麽樣?”
曹性看著騎在馬上的滿臉得意的蘇木,沉思了片刻,還是直接答道。
“某覺得不妥,一來馬匹太少,不能成隊,二來,咱們營中還是缺少一隻斥候隊……”
蘇木聽曹性如此說也是點了點頭,收斂了笑容後正色的說道。
“曹隊率說的不錯,是該建立一隻斥候隊,容我再想想。”
蘇木說完,在曹性親兵的攙扶下,翻下了戰馬朝著自己居住的院落走了回去。
曹性等人看著蘇木的身影消失在了月亮門後。
“隊率,你剛才反駁了主公不會引起主公的反感吧?”
曹性隊中的士卒都是他們曹氏的族人,剛才見蘇木臉色微變,此時也是試探的詢問著。
“無妨,據某觀瞧主公不是心胸狹隘之人。”
“哦?為何?”
“心胸狹隘之人不會有犧牲自己挽救他人的想法和舉動。”
曹性一邊幫著馬倌整理著戰馬,一邊朝著自己的親兵族人解釋道。
“今日救那對陌生的母子,差點丟了性命,這樣的人怎會是一個心胸狹隘之人。”
“還真是,主公總說不想身邊的人再受苦,他這是連陌生人都不忍心看著他們受苦受難。”
不提這邊曹性等人對蘇木的敬佩。
蘇木此時也走進了自己居住的小院中。
看著西廂房還在亮著燭火,他本想過去探視一番。
但他無意間抬頭卻是望見了掛在天上的明月。
“時間太晚了。”
他坐在自己房前的台階上,看著院中的月光,眼睛中泛起了點點淚光。
他撫摸了幾下自己失了發髻的頭髮,雙手向後拄著地,然後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
“今夜我差點死了,死在那個鮮卑人的馬槊下,我不是怕死。”
蘇木自嘲的笑了笑,繼續低聲說道。
“我只是,有點想家了。”
西廂房的窗欞上映著星星點點的燭火,而他自己居住的正房卻是黑漆漆的一片。
西廂房中傳來了動靜,蘇木怕被人看見自己此時的模樣,連忙起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第二日蘇木起來正在院中洗臉,遠處已經傳來了陷陣營士卒訓練的聲音。
“這高司馬這麽快就恢復了?”
蘇木搖了搖頭,感慨著高順身體素質的強大。
隨後他像平時一樣,一頭將臉扎進了洗臉的水盆中。
就在他憋著氣數著數的時候,王氏從西廂房中推門走了出來。
“主公醒的這麽早?昨夜可有受傷?”
“呼嚕嚕”
蘇木有些憋不住氣了,在水盆中“呼嚕嚕”的吐了許多的氣泡。
隨後猛地抬起了頭,激起了一片水花。
“是王氏啊,無妨,昨夜只是力竭,並未受傷。”
蘇木手拿著布巾擦了擦臉,又問道。
“對了,客人可醒了?”
“醒了,請您過去說話呢。”
“好,我這就來。”
蘇木仔細的擦了擦臉,回房間換了身衣服來到了西廂房。
西廂房中的客人也都已經收拾好了,那個和蘇木年紀身材相仿的護衛還躺在炕上。
可能是昨天的戰鬥太激烈此時還未恢復好體力。
“貴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蘇木進了西廂房,朝著那中年婦人行了一禮後問道。
“多謝恩公掛念。”
蘇木和這中年婦人聊了幾句之後才知道,自己救的竟是馬邑張氏的當家主母,族長的原配大婦。
“她是馬邑張氏的主母,那她的兒子豈不是,張遼?”
蘇木費力的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激動,面色如常的朝著躺在床上的少年望去。
【張遼,稀有度4顆星,等級1,體力40,天賦破陣,兵種暫無,戰法突襲:攻擊過程中+30%幾率鎖定對方主將】
“嘿嘿嘿,還真是張遼。”
蘇木在腦中想著,興奮的雙手不停的來回搓動著。
“主公!”
王氏站在一旁見蘇木滿臉癡笑的盯著張遼搓手,也是有些羞怒的嬌聲叫道。
蘇木聽見王氏的聲音才突然驚醒,連忙朝著那中年婦人歉聲說道。
“方才見少君無礙,也是一時欣喜失了禮數,還望莫怪。”
張王氏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無妨,恩公也是少年心性一片赤誠。”
她說著話,從腰間取下了一方玉佩,隨手交給了王氏,示意她交給蘇木。
“還望恩公不棄,收下這方玉佩,憑借此玉佩日後可獲得馬邑張氏的一次援助。”
蘇木本想拒絕,但是站在他面前的王氏不停的朝著蘇木眨眼睛示意他收下這方玉佩。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木站起身雙手接過了王氏遞過來的玉佩,仔細的將那方玉佩收納在袖籠中。
雖然馬邑張氏的一次幫助很重要,但是躺著的那可是張遼啊。
蘇木順勢坐到了張遼身前問道“昨夜小將軍力戰而竭,是否有傷?此時可好些了?”
張遼見蘇木過來關心自己,也是強撐著坐了起來。
“承蒙恩公搭救,遼自身又著了甲,所以並未受傷。”
蘇木聽張遼如此說也是放下心來,反而是將在張遼身上的注意力都移到了那副鎧甲上。
這具漢甲的大小形製類似後世的短袖,只是由各種甲片疊加而成。
張遼的這幅鎧甲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不停的反射著光芒。
“這就是明光鎧麽?”
“正是。”
那張遼見蘇木識貨,此時臉上也是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就他身上的這具明光鎧,別說普通士卒了,即便是大漢正經的守邊武將都不一定能置辦的起。
蘇木此時見到明光鎧也是見獵心喜。
“這可是保命的神裝啊。”
蘇木蹲到地上仔細的查看著張遼的這具明光鎧。
鎧甲上邊有很多昨夜戰鬥過後的痕跡。
蘇木在甲片上擦了擦,那些戰鬥的痕跡竟是被抹掉了。
“真是一個好東西,昨夜鮮卑人比較粗陋的武器竟是未傷這鎧甲分毫。”
張王氏見蘇木喜歡,也是朝著張遼使了一個眼色。
張遼當然明白母親的的想法,此時也不扭捏,朝著蘇木朗聲說道。
“救命之恩,遼無以為報,這幅明光鎧就贈與恩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