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水師這邊戒備滿滿,主力進駐基隆港,而大明南洋艦隊則是繼續在海外停泊。
至於那些荷蘭人......
交易已經達成了。
黑旗沒有繼續追擊的必要。
林旺與孫欽很樂意把荷蘭人全給帶到遼東去參與礦業開發,但眼下他們還有一大堆爛攤子要收拾。
突襲猛攻外加巨艦騎臉,使得城內的荷蘭人清楚地知曉局面不可挽回,然後果斷跑路了。
但城內本有兩千余住民和近一千荷蘭駐軍,在攻城時被殺了四百余人,跑了三百多,剩下的被逮住。
林旺大筆一揮全給發為奴籍了。
但即便如此,這些人也不夠黑旗馭使的,無論是當初的西班牙殖民者還是荷蘭人,都沒有將這裡打造成一個可以容納數百條軍艦的巨型港口。
或者說他們沒有足夠的人力這麽做。
“那些荷蘭人要贖人?”
煩惱之際,荷蘭人派了使者過來,想要將他們落在基隆城的家眷贖回去。
看了看價錢後,林旺直接讓身為漢人的使者先在基隆港就業了。
荷蘭人出的是贖人的價錢。
而林旺要的在遼東販奴的價錢。
被俘的荷蘭人有男有女,絕大部分都是語言不通所以要麽在工地,要麽在城內本來就有的勾欄院裡,能夠說荷蘭話的使者正好當個翻譯。
“船匠,木匠,石匠,或是懂點什麽學識的為我黑旗水師效力,可脫了奴籍為國民,之後若有功,成為旗丁也未嘗不可。”
林旺讓翻譯把話轉譯給被集中起來的荷蘭人。
話也不是亂說的。
就和那哥薩克一樣,有點本事好好努力在黑旗就是能出頭。
之前在黑旗城被丟到礦坑裡的葡萄牙人,都因為和其他礦工一起搏殺了一頭闖入礦場的猛虎而被破例從三等奴抬到了披甲人,熬幾年活下來就是旗丁了。
但這夥荷蘭人聚成一團了,聽得翻譯傳話頗有些義憤填膺的意思。
沒受過這委屈。
“他們說什麽?”
荷蘭人一陣嚷嚷,林旺冷眼看向了翻譯:“說實話。”
翻譯不由抖了起來。
他來的時候黑旗正處理垂死不能醫治的俘虜,一槍崩了之前會有旗丁專門跑來翻看這些俘虜的牙齒,見到牙口好的就用小鉗子給硬生生拔下來。
等拔完了再一槍結果掉俘虜。
美其名曰活人的牙和死人的牙不一樣。
牙齒還是不要帶魂環的好。
說來這還是葡萄牙人因為黑旗內部蓄奴之風鼎盛才在遼東開辦的業務,用人的牙齒製作的假牙,比起大明內部盛行的金銀假牙更加的耐用,也最貼合人口腔構造。
一名奴隸有一口好牙本就值錢,現在更值錢了。
同樣的,戰場上的俘虜以及屍體也挺值錢。
就算不賣,自己弄一口好牙也挺不錯。
大明內部不會容許這般不人道的殘忍行為大肆推廣,黑旗卻是可以。
翻譯很順從的說了實話,將荷蘭人們的謾罵之聲翻譯了過來。
林旺很是滿意的拍拍他肩膀:“把罵的最凶的人挑出來,來,你指。”
翻譯戰戰兢兢的抬手一指,黑旗丁就前去抓人了,途中荷蘭人小小掙扎一下,就有一人被火槍放倒。
“我說你把話傳譯給他們,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工匠,等會兒我先割了他的舌頭,然後命人從他身上刮肉,直到你們當中所有的工匠站出來為止,要是刮死了還沒出來,那就換一個,我看那個小的你們護著,下一個就是他。” 林旺指向了被俘的荷蘭人中被護著的半大少年,使得人群瑟縮。
“割他的舌頭!”
“Nee!Nee!genade!”
求饒之聲四起,一眾荷蘭人終是喊著一定配合。
但被逮住的人的舌頭還是沒保住。
林旺拍拍翻譯的後背:“照著我之前說的把人挑出來,讓他們協助我黑旗船匠做工,現在你就是荷蘭工匠的管事,凡是他們弄出了什麽亂子,伱也得跟著被刮。”
人沒贖回去。
但也就和島上其他荷蘭人想的一樣,他們的同胞淪落敵手之後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而讓荷蘭奴隸得到充分運用之後林旺還是有些愁。
得穩定基隆港,畢竟此後黑旗水師還得開往琉球,並為之後的長期運作做準備,遼東需要人力,在這兒也還是要人力。
思慮片刻後終是有了決定:“先修著吧,多留幾門大炮和飛雷炮在這城中,你留在島上讓南洋公司協助燒製或運來水泥加高城牆,往琉球也不一定非得將水師所有船隻都帶去,我帶一支船隊到就近的琉球島嶼去看看。”
林旺指著海上那幾個小群島,感覺上頭也鬧不出多大的亂子。
所以南洋公司派駐船上進入了基隆港,來打著大明的旗號唱紅臉了。
港口是黑旗的駐軍港,也是大明南洋公司的海外港,雙方共用但業務不共通, 駐於港內的黑旗士卒今後將以雇傭兵的形式接受南洋公司的雇傭。
兩張面孔在海外靈活切換就完事兒了。
所以南洋公司一上岸,包括荷蘭人在內的之前被打為奴籍的奴隸們就簽下了一個大明南洋公司與正黑旗奴人司分司共同準備好的一份合同。
在南洋公司領基本糧秣供應勞動五年就能脫離奴籍成為自由人,除非有人出了合適的價錢給贖身。
今後的基隆港,上層管理人員和駐軍由黑旗水師出人,中層和基層管理人員由大明南洋公司出人,沆瀣一氣敷衍一下目前無暇顧忌海外的大明就好。
但只是對內。
在這大員島上,因黑旗水師與大明南洋公司登陸佔城而掀起的風浪才剛剛開始。
鄭家與黑旗的合約就算是到頭了。
所以他們賣給了荷蘭人一條道路,讓他們好去找黑旗野人尋仇。
還順道賣給了荷蘭人一些軍火。
還兩頭賣。
黑旗也需要軍火武備。
從遼東趕到這南邊,一直呆在船上不登陸打仗還好,這一登陸,黑旗水師的甲胄就出了大問題。
布面甲,棉甲皆不好久穿,只有胸甲和頭盔能用。
這兩樣雖然已經足夠。
但在林旺看來,沒有全甲的士卒在關鍵時刻頂上去,這守軍終究是少了關鍵兵力。
只能從鄭家手裡弄一些扎甲和皮甲,確保黑旗水師分兵時島上不會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