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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走在晚清的亂世理工男》第570章 罪惡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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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柏林時,李諭感覺應該去瞅瞅拜耳公司的總部什麽樣,以後勢必要接管國內的拜耳工廠,自己得提前心裡有數。

二十世紀初的拜耳公司嚴格意義來說是個綜合化工企業,搞染料起家,藥物開發自然離不開化工,所以拜耳這些企業慢慢把手伸到了醫藥行業上,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因為太賺錢了。

拜耳對在上海建廠的事情蠻重視,資本嘛,天性就是想擴大銷售規模,它們希望在亞洲打開更大的市場。

比較讓李諭意外的是,拜耳選出的亞洲區總裁竟然是費利克斯·霍夫曼。

霍夫曼之前提過,就是另一個“天使與魔鬼”化身,他發明了三大神藥之一的阿司匹林,11天后,又發明了海螺因。

拜耳對技術很重視,明面上的總裁就是個化學家。

他們最賺錢的兩款藥物就是阿司匹林與海螺因,尤其海螺因,這一款藥幾乎就佔據了歐洲一成的醫藥利潤。

拜耳簡直賺錢賺到手抽筋。

更有意思的是,這兩款藥物的一個共同作用都是鎮痛。

如果視野放到一百年後,老美市面上賣得最好的也是止痛藥,不過已經是屬於癮君子級別的藥物濫用(很難約上醫生,只能先吃點止痛藥)。

李諭同霍夫曼握手道:“霍夫曼先生,沒想到貴公司竟然派閣下去亞洲地區。”

霍夫曼說:“尊敬的李諭閣下,公司經過討論研究,早就明確亞洲區市場的重要性,那裡或許將會是第三個偉大的拜耳工廠所在地。”

第一個自然是德國本土的拜耳,另外他們在美國也有企業。

李諭肯定得說句好話:“一定會做到的,而且貴公司的投資時間比較巧,再晚點的話,恐怕美國會捷足先登。”

“美國人?”霍夫曼問道,“他們只能造仿製藥,怎麽是我們的對手?”

李諭悠悠道:“據我所知,美國一家叫做孟山都的化工企業已經在悄悄合成阿司匹林,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成功。”

“該死的美國佬!這幫暴發戶就知道抄襲我們的技術。”霍夫曼憤憤道。

李諭說:“而且這家叫做孟山都的企業似乎懂化工的同時也懂法律,就算你們想和他們打官司,也很難贏。”

霍夫曼說:“我們不會害怕他們。”

李諭笑道:“就怕流氓有文化,將來必然是個大敵。”

說孟山都這個企業“流氓”,感覺都有點侮辱“流氓”這個詞語。

好多人或許已經忘了這個曾經號稱最邪惡企業的公司。

孟山都早在1901年就由一個叫做約翰·奎尼的美國人創建,之所以沒叫做“奎尼”公司,是因為出錢的是奎尼的老婆。

奎尼的老婆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多年後成了邪惡的代名詞,遺臭萬年。

孟山都起家靠的是糖精產業。

對了,當時糖精的專業也在德國手裡,孟山都依舊采取了“拿來主義”。

後來孟山都傍上可口可樂這棵大樹,迅速通過糖精產業獲得第一桶金。

要是這樣也就算了,但接下來孟山都才開始一系列害死人不償命的操作。

孟山都進軍化工產業,先後生產出了兩款大名鼎鼎的化合物:PCB及DDT。

尤其是DDT,名氣太大了,大名鼎鼎的《寂靜的春天》一書,就是直指孟山都的DDT。

DDT作為殺蟲劑推向的市場,當年與原子彈、青霉素並稱“二戰時期三大發明”。

發明DDT的米勒也因此獲得了諾貝爾獎。

但DDT在生物鏈的堆積作用讓它的危害被人類逐漸認識到,70年代被禁止使用。

到此仍然只是開胃菜。

此後越戰爆發,美軍深陷戰爭泥潭,在叢林中被打得暈頭轉向,於是惡向膽邊生,決定用除草劑乾掉這些密林的樹葉。

其所用的除草劑由於裝在橙色的容器中,所以被稱為“橙劑”。

橙劑的成分包含二噁英,這東西是一級致癌物,毒性非常大。

不用說,生產橙劑的就是孟山都。(配方來自同樣臭名昭著的美國的德克裡克堡生物實驗室。)

美國在越南灑下了大量橙劑,覆蓋了越南大片國土,造成40萬人直接死亡、數百萬人因此身患癌症、五十萬新生兒畸形!

美軍士兵同樣受到橙劑影響,後來孟山都被迫向美國老兵賠付了1.8億美元。但直到2012年,他們才像打發叫花子一樣賠了越南900萬美元,並且美其名曰“幫助殘障人士”。

可能是在化工領域玩不轉了,孟山都突然又搞起了轉基因領域。

孟山都公司是最早玩轉基因的企業。

實際上轉基因本身作為一項技術,值得研究。但還是那句話,技術是把雙刃劍,要是到了惡人手中,就會變成傷人的利器。

一開始是孟山都發現自己的一款除草劑不僅除草,而且會同時乾掉莊稼,有些麻煩。

一般人的思路肯定是怎麽改進除草劑,但孟山都告訴你什麽叫“格局”。

改造除草劑?呵呵,老子直接改造莊稼,讓它產生耐藥性!就說聰不聰明!

經過植入抗藥基因的轉基因種子很快在全世界攻城略地,讓孟山都賺得盆滿缽滿。

這種轉基因農作物結出的果實不能作為種子用,必須每年購買孟山都的種子。

孟山都靠這招幾乎差點壟斷並且控制一些國家的農業生產。

事關人民生存的農業要是被一家這樣唯利是圖的企業所控制,不用想就知道多恐怖。

又過了幾年,孟山都逐漸陷入了各種訴訟中,最終不得不被拜耳收購。

拜耳收購孟山都之後,立刻把“孟山都”這個名字扔掉,真心太臭了!

霍夫曼並不把孟山都這個小小的美國企業放在眼中,畢竟樹大招風,想剽竊拜耳的企業不可勝數,沒時間一個個對付。

李諭和他談好:“將來拜耳進入中國後,主要生產阿司匹林,少量生產砷凡納明。”

霍夫曼說:“我們公司的另一大王牌產品海螺因鎮痛效果遠超阿司匹林,也應一並生產。”

李諭現在很難回絕,突然想到反正以後你們的藥廠要被老子據為己有,那時候想幹什麽老子就說了算,於是說:“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循序漸進。我們可以先用阿司匹林打開市場,等獲得足夠盈利後,繼續投入其他藥物生產。”

霍夫曼感覺李諭說得很有道理,於是答應下來:“從商業角度考慮,李諭閣下的做法我十分認可。”

除了拜耳,李諭還拉攏了蔡司與徠卡在中國建廠。

目的並非只是造幾個照相機,主要是這兩家公司在光學方面有深厚積累。

李諭同樣搬出柯達作為“威脅”,聽到自己瞧不起的美國企業也在進軍亞洲市場,蔡司果然有所行動。

只不過徠卡由於剛剛創建不久,沒有什麽實力。

李諭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初創小微企業”,大手一揮自己會提供資金支持,只要他們出技術就行。

目前這兩家公司應該叫做光學工廠,其實很想擴大擴大業務。

雖然相機還是個不太大的產業,不過鏡片產業卻很大,不光眼鏡片,還有各種瞄準鏡之類的鏡片,反正銷量不小。

——

李諭忙完這些事後,又來到柏林一家書店參加一場星戰系列的簽名發售活動。

星戰還是一如既往地火。

其間一個年輕人突然問道:“李諭先生,我有個問題想要問您。”

李諭簽著名,頭也沒抬:“請講。”

“我最近仔細閱讀了星戰系列,以及您的一些關於天文學的文章,知道了太空非常大,需要用光年這種很難理解的單位來度量。”

李諭說:“是的,你想問什麽?”

青年說:“我想知道,太空如此大,會不會產生一種無以名狀的巨大孤獨。”

李諭手一停,抬起頭:“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青年說:“我發現哪怕置身鬧市,人也會顯得異常孤獨;那麽身處空無一物的太空中,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能問出這種問題,李諭感覺眼前這個青年有點不一般,於是說:“請問閣下叫什麽名字?”

青年說:“我叫弗蘭茲·卡夫卡,來自捷克布拉克,是一名保險推銷員。”

“卡夫卡?”李諭說,“請你等一會兒,我簽完名後與你繼續探討。”

“謝謝李諭先生!我不會打擾您太久。”卡夫卡尊敬道。

大概半小時後,簽售會結束,李諭站起身對他說:“我們邊走邊說。”

卡夫卡目前三十歲,還寂寂無聞。

李諭先回答他的問題:“太空確實非常孤獨,而且是令人絕望的孤獨,因為它大到超乎人類的想象邊界;但我們卻又在其中找不到其他生命的存在。”

卡夫卡若有所思道:“原來人類如此孤獨?”

李諭笑道:“孤獨是相對的,人間自有真情在,一個人怎麽會注定孤獨。”

卡夫卡可沒有這樣的好心情,頹喪道:“誰又說得準。”

卡夫卡現在好像正在情感漩渦中,與一名叫做菲利斯的女人剛剛開始為期五年的感情糾葛。

兩人半年後會在柏林訂婚,但一個月就解除了婚約。

解除的原因竟然是卡夫卡喜歡上了菲利斯的閨蜜……

只不過最終卡夫卡也沒和菲利斯的閨蜜好下去。

一年後他又和菲利斯破鏡重圓,並在幾年後再次訂婚,但訂婚半年後又又取消了婚約。

李諭沒法揣測他的心思,於是轉而問道:“你也熱愛寫作?”

卡夫卡說:“偶爾寫寫。”

李諭繼續問:“有沒有寫出什麽作品?”

卡夫卡說:“我在閱讀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作品時,產生了一些奇妙的靈感,寫了一點文章,但我認為它很差勁。”

李諭說:“是關於什麽的作品?”

卡夫卡說:“我寫了一個推銷員變成一條臭蟲的故事,再重新審視後,我認為它不適合出版。”

推銷員變成蟲子,看來是神作《變形記》了。

李諭好奇道:“為什麽不出版?出版商不同意?”

“出版商很有興趣,”卡夫卡說,“是我自己認為它差得太遠。”

李諭問道:“作品好不好大眾說了算,何不按照出版社的意圖發表出去。”

“不,”卡夫卡搖了搖頭,“我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李諭納悶道,“這需要什麽心理準備?”

卡夫卡說:“這部作品似乎就是在寫我自己,一旦發表出來,我擔心別人看到我的內心世界後卻無法理解,而我依舊孤獨。”

李諭更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了。

正好他們路過一座破舊的教堂,德國自稱神聖羅馬帝國正統傳承,教堂真心太多。二十世紀後科技大發展,受到衝擊變得破敗乃至倒閉的教堂同樣不少。

一個人正在門口鼓吹自己可以與靈魂交談。

李諭隻當一個神棍,卡夫卡卻對他的說辭感興趣:“李諭先生,您認為靈魂存在嗎?”

李諭說:“靈魂?我不認同這種說法,只能說活人擁有自我意識並且有思考能力。”

卡夫卡說:“但這個人聲稱可以用科學證明靈魂存在。”

“科學證明靈魂存在?”

李諭看向那個神棍,他正唾沫橫飛地宣傳著:

“六年前,一位叫鄧肯·麥克道高的美國醫生做實驗,證明了靈魂存在,而且靈魂擁有重量,這個重量就是21克!”

好家夥, 還不是普通的騙子。

卡夫卡說:“那人說的是真的嗎?靈魂真的存在?”

李諭說:“這種實驗並不嚴謹。”

卡夫卡說:“但他說美國的《美國醫學》雜志發表了實驗文章。”

李諭只能解釋:“實驗需要別人同樣做出來才行,孤證不立!不信你自己去查,還有人做出過同樣的實驗結果嗎。”

卡夫卡聽了卻有些放松:“我相信院士先生所說。”

1907年美國人鄧肯做的那個靈魂稱重實驗,直到一百年後還被很多人津津樂道,實際非常扯淡。

鄧肯醫生的做法是找了6名瀕死的人,對他們死亡前後的體重做稱重試驗。

鄧肯讓病人躺在病床上,病床放在設計好的一款靈敏的秤上,在病人臨死前,持續仔細觀察病人體重的變化。

他對一位患有結核病的垂死病人連續觀察了3小時40分鍾,這段時間病人體重緩緩下降,平均每小時下降28克左右;到病人斷氣的那一刻,秤的指針又下降,結果是輕了21.26克。

由此,靈魂重量21克的傳言就傳開了。一直傳了100多年,越傳越神,至今經久不衰。

要注意,21克只是一個人的,不是參加實驗六個人的,所以壓根不具有代表性。

另外五個人有的隻減少幾克,有的沒減少,有的甚至增加了,這又怎麽解釋?

其實人體汗液蒸發、呼吸、新陳代謝之類的都會造成體重變化,每時每刻都在變。

但優秀的謊言就是能夠讓很多迷信者不願意去追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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