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
陽光穿過窗子打到李存的臉上,李存悠悠地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李存,第一感覺就是頭好痛。
老實說,李存這個人是很討厭喝酒的,也從不覺得酒這種辛辣刺激、有可能搞壞人身體、還有可能誤事的東西有什麽好喝的。
所以,非到迫不得已,李存是不會喝酒的。
如今感受著如針扎一般的頭痛,李存暗暗發誓,以後這酒能不喝就不喝了,非要喝的時候,也要盡可能的少喝,再怎麽說自己也快三十了,得加大養生的力度了。
李存晃了晃頭,想讓自己的頭舒服一點。
可這一晃,卻讓李存看到了,自己身邊背對著自己的一具白花花的身體。
李存這才想起昨晚還算不錯的體驗。
李存拍拍女人的屁古,笑著說:“轉過頭來,讓朕看看你是誰?”
李存知道這個女人不是李清照了?
當然了。
是。
由於喝了太多的酒,李存最開始的時候是搞錯了。
可此女和李清照之間的差別太大了,李存對李清照又是極為熟悉,接觸的時間長了,李存自然能判斷出來,自己認錯人了。
可當時米已成粥,李存又把此女當成了李清照的貼身侍女如夢或者是別的李清照的侍女,她累了或困了,知道李清照今晚不會回來,就在李清照的床上睡了一會什麽的,就沒停下來。
其實李存當時也就是喝得太多了,以至於,頭腦有些不太靈光,才把問題想得過於簡單了。
如果是平時,李存肯定能反應過來,如夢她們是世家大族裡調教出來的侍女,必然很懂規矩,所以,哪怕李清照不在家,她們也不會跑到李清照的床上睡覺的。
這些年李存隨心所欲慣了,他看上誰,那就是誰的榮幸,而被他看上的女人也都跟中了彩票大獎差不多,因此,在男女一事上,李存向來是憑自己心情來,所以,哪怕是最低等的宮女,被他看上了,也能得到被他臨行的機會。
話說,在李存眼裡,女人的身份固然能有一定的加成,讓他有一種征服的快感,但女人要是本身長得漂亮、身材好,符合李存的審美,那李存也是很喜歡的。
雖然由於李清照的臥房中黑漆漆的,李存看不清此女的具體長相,但她身材凹凸有致,肌膚細膩柔滑,樣貌輪廓完美,李存憑經驗就知道她肯定不會太差。
其實簡單點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那就是當時那種情況,該發生的全都已經發生了,李存怎麽可能停下來?
要知道,那時候的男人可是不會用腦子考慮問題的。
女人其實早就醒了。
不。
準確的說,女人根本就沒睡,哪怕她今夜前所未有的疲憊。
天亮起來了的時候,女人其實想偷偷的看一眼讓她真正的當了一回女人的李存,進距離看起來到底是什麽樣的。
可女人很害怕在她偷看李存長相的時候李存突然醒過來,同時女人又擔心她看了李存一眼以後,就變了心,然後從心理上也背叛了她相公。
所以,女人壓下自己那不斷滋生的衝動,克制著自己不去看李存的那張充滿了男性魅力的臉,而是就這麽一直背對著李存想著她該怎麽應對睡醒以後的李存。
此刻,見李存讓她轉過來,女人按照事先預想好的擠出了眼淚,然後裝作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般,聽從李存的命令慢慢地轉過頭來……
女人嫁人之前曾是東京汴梁城中數得上數的美人,加之她背景深厚,絕對屬於白富美,因此,當初去她家求親的人,可以說不可計數。
後來,女人的相公考上了狀元,博學多才,書法又頗有造詣,被趙佶看中,破格任命為禦史台左司諫,前途無量,她才心儀下嫁的。
如今女人雖然快三十歲了,但其家族的女人都特別抗老,這使得她還是那麽年輕漂亮。
再加上女人此刻刻意營造出來的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絕大多數男人看到這樣的她,肯定會我見猶憐,心疼不已的。
再結合,昨夜李存瘋狂蹂躪過她一事。
女人覺得,李存肯定會心生愧疚的。
這就是女人所希望的,因為她只有激發了李存心底的愧疚,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可女人慢慢抬起頭看見的卻是,李存的那雙詫異、後悔、甚至是有一絲厭惡複雜之極唯獨沒有憐憫和愧疚的雙眼。
女人心思電轉,立馬就意識到她弄巧成拙了。
李存是皇帝,擁有上萬個女人的皇帝,身邊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哪裡會喜歡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還有,但凡是被李存臨行過的女人,哪個不是歡天喜地的,就算真有什麽委屈不願意伺候李存,事後也必須要強顏歡笑,表現出來願意被李存臨行的樣子,否則那不是給李存找不痛快嗎?
而李存這個皇帝要是不痛快了,被李存臨行過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有好下場?
再有,李存崛起於微末,隻用了七八年時間就幾乎完成了大一統,天下那麽多英雄,哪一個能鬥得過李存,哪一個最後沒被李存折服?
遠得就不說了,她相公那麽心高氣傲的一個人,都被李存給收拾得服服帖帖,打心底裡敬服李存,在李存面前百分百臣服。
試問,這樣的李存,哪能被她一個女人的不入流的小技倆給騙到?
女人反應很快,她立即就順勢跪到李存的面前,俯首道:“臣妾王氏求陛下恕罪!”
聽王氏自曝姓氏,李存收起最後一絲僥幸。
沒錯。
早在王氏轉過頭來的第一時間,李存就認出她是誰了。
那一瞬間,李存的心情就像是王氏看出來的那樣,詫異、後悔、甚至是厭惡,複雜至極。
詫異自不用多說。
李存真不知道自己昨晚玩的是王氏!
如果李存事先知道,這種事情肯定不會發生,哪怕是事中知道,那李存也……可能停不下來。
總之,李存真是萬萬沒想到昨晚跟自己春風幾度的女人是王氏。
至於後悔?
不管李存打心底裡有多討厭秦檜,如何在暗中算計秦檜,但秦檜現在明面上總歸是李存的臣子,而且是李存的重臣,兩人之間有著極為清楚的君臣關系,這種情況下,李存碰王氏,太說不過去了。
有人可能會說,反正李存也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裝什麽正人君子?
想這麽說的人,錯了。
李清照和王氏真不是一回事。
要知道,李存跟李清照有那層關系的時候,趙明誠還是宋臣,李存連趙宋王朝的皇后都玩了好幾個、帝姬更是玩了幾十個,何況一個宋臣的妻子?
總之,李存睡敵人的妻女根本沒問題,而睡自己大臣的妻子,別管原因如何,別管這個大臣的人品、聲譽怎麽樣,這都很不好,傳揚出去,影響很壞。
關鍵,秦檜現在的人品、聲譽還湊合——他背地裡偷偷搞得那些貪腐,現在還沒有曝光。
關鍵的關鍵,這也太不值得了,李存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在王氏身上毀了自己的底線?
而厭惡?
這就更不用說了。
李存對王氏這個在歷史上有蛇蠍之名的女人真是一點都不感性趣,哪怕客觀的說,她真的很漂亮,而且身上有一肌帶有溫和感的美豔,是非常有韻味和風情的古典美人。
心裡膩味了很久過後,也不能把自己設出去的東西再收回來的李存,只能對自己進行心理建設:
“再怎麽說,她也是一個美人,你不吃虧。”
“至少你把秦檜這個大奸臣給綠了,也算是為歷史上的嶽飛報了一點仇,為廣大民眾雪了一點恨。”
“這事出都出了,後悔還有什麽用?”
“……”
等心理建設差不多了,李存才看著王氏那雪白的身子,澹澹地問:“你何錯之有?”
這回,王氏學聰明了,她知道,對付李存這樣眼裡不容沙子的帝王,只有實話實說,才能有機會,否則肯定沒好處。
所以,王氏立馬就如實回答道:“臣妾其實早就猜出陛下了,只是臣妾怕壞了陛下興致又畏懼陛下責罰,才沒敢聲張,結果得了陛下天幸,臣妾有罪,甘願受陛下任何責罰。”
王氏這麽說,倒是讓李存有些為難了。
認真說來,這事真不能怪王氏。
自己這個皇帝,看上了哪個女人,哪個女人不得乖乖就范?
再者來說,李存估計王氏也不知道,自己昨天的目標到底是李清照,還是就是她王氏。
站在王氏的角度上來看,如果自己的目標是李清照,她早點出聲提醒,也許還能有點用;而如果自己的目標就是她王氏,那她出聲提醒自己,明顯就是不懂事了,明顯就是在壞自己的性致,明顯就是在提醒自己自己這是在明知故犯,自己要是因此不爽,那她有可能就倒霉了。
這麽一想,王氏其實真挺無辜的。
念及至此,李存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說道:“昨夜之事怪朕酒後亂姓,不怪你,你不必歸罪於自己身上,這些許擔當,朕還是有的。”
李存一錘定音,讓王氏先松了一口氣。
君無戲言。
李存既然說出來了這樣的話,首先肯定不會治王氏的罪了。
這讓王氏先安全上岸了。
王氏道:“謝陛下寬厚。”
李存心想:“當皇帝就是好啊,明明是我錯了,對方還先主動承認錯誤和說我寬厚。”
在心中感慨一番了之後,李存問王氏:“事已至此,你有何想法?”
王氏假裝沉默了一會,才說出她早就想好的打算:“求陛下就當此事並未發生過。”
王氏之所以這麽說,主要是因為她真舍不得秦檜。
——王氏和秦檜畢竟過了這麽多年,秦檜本身又很優秀,而且秦檜很敬重王氏,兩人之間不可能沒有感情。
還有就是,王氏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李存后宮佳麗三千,那些女人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才藝有才藝,要品德有品德,絕對可以說是什麽樣的都有,她雖然也不錯,但跟那麽多優秀的女人相比、競爭,結果很可能是,李存玩她幾次,新鮮勁過了之後,就會把她給忘了,那樣一來,她就是那深宮當中的一個普通的婦人。
關鍵,王氏要是真跟李存走了,那她很可能會被釘到歷史的恥辱架上。
關鍵的關鍵,要是李存也因為此事而背上了罵名,沒準會遷怒於她。
更為關鍵的是,王氏不想讓李存覺得她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進而對她產生惡感。
所以,王氏最好的選擇,還是繼續當她的三品大員夫人。
最多,李存想玩她的時候,她想辦法出來讓李存再玩她幾次好了。
被王氏搶走了想說的話的李存,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心想:“這個時代的女人的思想就已經這麽前衛了嗎?”
見李存不說話,王氏想起李清照曾說過,李存這個人的佔有欲極強,而且,李存明確說過,自己什麽東西都可以跟人分享,唯獨女人不行。
想到李存霸道的性格,不想被李存帶進宮裡的王氏,一咬牙說出了秦檜的一個秘密:“陛下大可放心,臣妾並非水性楊花之人,至於臣妾相公……陛下有所不知,他一直體虛多病,早已不能人事, 以至我二人結婚多年始終無子嗣,現今我二人已分房三年有余,目前正在考慮過繼一子將來為我夫婦二人養老送終,若陛下成全,臣妾保證不再讓任何人碰臣妾。”
李存在秦檜身邊安插了很多眼線,當然知道王氏所說的確實是真的,再說,歷史上的秦檜到死都沒有親生兒子(林一飛只是秦檜的親信爪牙,沒有正使記錄他是秦檜的親生兒子),只能過繼王氏的哥哥王喚的私生子當兒子,所以,李存相信王氏所說的。
再者說了,李存完全可以讓秦檜身邊的密探順便連王氏一塊監視了,她要是敢給李存戴綠帽子,那她純粹是在找死。
而且,李存現在也找不到比王氏所提議的更好的解決辦法。
於是李存頗有點拔掉無情的說:“準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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