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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帝業》九百三十 霸府少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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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州中外府,當大塚宰宇文泰率領大軍東征北齊的時候,便以其子略陽公宇文覺以及中外府司錄李植等一眾人員留守坐鎮。

略陽公宇文覺年紀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性情剛強、志向出眾,已經頗有成人的氣象。

年中大塚宰宇文泰還為其迎娶魏文帝元寶炬之女為妻,而宇文覺本身也有著元氏血脈,故而府中群眾也都私下竊議大塚宰應是屬意以此嫡子為嗣,只不過因為忙於籌備東征軍事而暫未公布這一決定。待到此番東征凱旋,可能略陽公就要正式的成為岐陽王世子了。

正因為群眾都有此共識,所以留守諸眾也未敢因略陽公年少而有輕視,對其命令也都認真盡力的執行。

當然由於中外府大部分人事都隨大塚宰東去,倒也並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需要略陽公做出決策,一些瑣碎的政務小事,李植等中外府屬員完全就可以處理。.

十幾歲的少年最是精力旺盛,哪怕沒有什麽正經的事情可以由其操勞,也是非常懂得自娛自樂。因此宇文覺雖然不需要過問中外府諸類事宜,但每天也是忙碌得不得了。

之前大塚宰坐鎮同州,略陽公天性多受壓製,每天都要安分守己的低調度日。如今沒有了親長的約束,這自然讓宇文覺有種小鬼當家的爽快恣意,好動的天性便也逐漸流露出來。

他自己精心挑選了上百名與之年紀相仿、同時又精通軍技武藝的府兵子弟,將這些人作為自己的親信護衛,每天練習搏擊擒縛的武藝,或是弓馬騎射之類的技巧。

當其興之所至,便召集這些少年一同策馬出城、遊獵竟日,又或者直赴朝阪等河防前線,做踏冰突擊之狀。朝阪附近河道狹窄跌宕,寒冬時節多有冰凌仿佛一柄柄利刃懸掛於危石下方,每有人馬由下方同行而過,震蕩的冰凌掉落,不異於利劍貫腦。

但宇文覺對於此類危險視而不見,樂此不疲的縱馬往複馳行,在一眾親隨嚇得臉色煞白的注視下揚鞭控弦,膽量之大讓人驚歎。

可是這樣爽快的日子也好景不長,隨著一封來自東征前線的書信送入中外府,頓時便給宇文覺的恣意生活劃上了一個句號。

這一天清晨,宇文覺在起床吃過早餐之後,方待召集一眾親隨們再往城北夏陽山去遊獵一番,突然一名中外府屬官匆匆趕來求見並說道:「啟稟略陽公,有前線書信新入府中,李司錄著令卑職邀請略陽公前往府中議事。」

「前線書信?莫非是大軍已經得勝,傳告幾時凱旋?」

宇文覺聽到這話後頓時一喜,但很快又有些憂愁,一旦父親返回府中怕是最近這樣歡樂的日子不複再有,但大軍凱旋同樣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總歸還是喜大於憂。

那名中外府屬官只是搖頭表示不知書信中具體內容,宇文覺對此倒也未以為意,一邊著令眾親隨們於府外集結待命,一邊自己快步向府前而去。

司錄李植並沒有在中外府直堂等待宇文覺的到來,而是在府中一處側堂,側堂外還站立著許多甲兵,顯得氣氛很是凝重肅殺。

饒是宇文覺有些沒心沒肺,看到這一幕後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待到入堂看見李植後,當即便皺眉道:「司錄,前線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府中這般……」

「略陽公請稍安勿躁,入堂細話,此間言事須得謹慎,切勿為外人探知!」

李植先將宇文覺請入了堂中,然後才又湊近過來沉聲說道:「大軍在邙山與敵交戰不利,主上又陡發惡疾,不得已暫退宜陽九曲城駐守……」

「這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宇文覺聽到這話後頓時也慌了,不待李植把話講完,便瞪大眼望著其人顫聲說道:「那、那我阿耶他是生是死?堂兄他們隨軍出征,怎麽敢不把主上

照顧周全?他們不怕遭罰?他們……他們真是該死!」

李植這會兒也是有些驚慌忐忑,但還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才又向著明顯已經慌了神的宇文覺沉聲說道:「中山公信中有言,主上當下病情尚算穩定,唯有一事安排欠妥,那就是以廣平公梁睿奔赴襄陽請太原王李伯山率領山南道師旅北去救援王師。」

「太原王是我國大將、是名將,大軍交戰受挫,請他前往救援助戰不是理所當然嗎?」

宇文覺聽到這話後,頓時便又不解的說道,眼下的他心思尚算單純,隻覺得保證父親和大軍的安全最為重要,向李伯山這樣的常勝名將求救自然也是正常的。

「此意謬矣,略陽公切記不可輕信外鎮強臣,尤其是李伯山這種本已流露不恭之態的強臣!」

李植聞言後忙不迭擺手說道,要糾正宇文覺這一天真的錯誤想法,他又沉聲說道:「主上此番發兵東征,便是為的震懾內外不恭之徒,尤其是李伯山這一恃功恃強的狂悖之徒!尤其如今主上疾病纏身,大軍又困頓於外,關中兵力空虛,尤需防備心存不軌之徒,稍有不察即有可能勢力遭奪、性命不保!」

聽到李植把話講的這麽嚴重,宇文覺頓時又變得更加緊張起來,先是連連點頭,然後便又愁眉不展的說道:「那麽依司錄所見,眼下又該當如何應變?是否需要再派遣人馬前往關東救援大軍?又該以何人掌兵前往?」

「中山公使人傳訊,大軍眼下雖然困守宜陽九曲城,但賊軍暫時亦未敢進逼,局面尚可維持。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山南道一旦知曉戰事不利,非但不會進援河洛,反而有可能會趁關中空虛而強入武關,挾持君王以自尊。」

李植一邊將宇文護的書信遞給宇文覺,一邊將書信中的關鍵問題道出。

宇文覺聽到這話後頓時怒眉飛揚,頓足喝道:「李伯山本就我父部下小將,他安敢悖命內侵?況且誰說如今關中空虛?我今坐鎮府中,豈容女乾邪之徒放肆!」

雖然說宇文覺這番表態也算是勇敢少年、志氣可嘉,但李植心中也明白李伯山如今勢力之強盛,如果其人當真放棄救援河洛而強入武關,那可不是少年意氣、一腔熱血便能應付得了。

於是他便又深吸一口氣,指著宇文護著員送來的那一封書信說道:「中山公信中多述所憂,並叮囑略陽公須得盡快將天子請入同州安置,切勿為外賊掠得,略陽公覽過之後需早作決斷!」

宇文覺先將那書信快速瀏覽一遍,然後便又說道:「我方集親信於府外待命,既然情況如此不妙,便親赴長安去將天子引回同州!」

「此事何勞略陽公親行!前線失利消息一旦傳回關中,必然上下群情驚疑不安,府中尤需略陽公坐鎮以穩定群情。當此時節,略陽公切記不可輕出啊!」

李植自知過去這段時間宇文覺的行止舉動,聞言後連忙又說道,若是平日遊戲也就罷了,但今局勢危急,宇文覺若敢率領他那百十名親信黨徒前往長安,半途遭人劫殺都有可能,這小子根本還沒意識到眼下的情況已經是如何危急了!

李植之所以告訴宇文覺此事,主要也就是為的告誡他需要謹慎自處,並憑其名義發布人事命令,倒也不是真的要仰仗他去做什麽決定。

他當然不會允許宇文覺前往長安,接下來便又決定派遣使員前往長安,著令接替隨軍出征的尉遲綱執掌長安禁軍的小司馬蔡佑與留守鹹陽的隴右行台、寧都公宇文毓一同護送皇帝拓跋廓離開長安、到同州來。

可是當宇文覺聽到還要讓宇文毓率軍到同州來的時候,頓時便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悅。

之前他與這個庶兄分任東西行台,聲勢上大有分庭抗禮之勢,而宇文毓因為年紀更大和有丈

人獨孤信幫襯的緣故,聲勢甚至還隱隱超過了他,這已經讓宇文覺心存不滿。

如今父親患病在外,宇文覺心內已經將同州和中外府當作自己的地盤,更加不樂讓宇文毓返回來糾纏其中,於是便皺眉說道:「此間事情有我主持,有司錄等群眾分任,何必再引無關人等前來攪亂!」

宇文覺的小心思,李植心內自然很清楚,聞言後便又歎息道:「如今師旅困頓於外,一旦消息大肆傳開,整個關西都將人情不安。略陽公乃是主上嫡嗣,所計豈可止於同州一隅?

主上若然……功業所托唯略陽公一人而已,寧都公等亦當歸府俯首受命,豈可執於前命而分勢於外?與其遺患於外,不如從速招至,覆於指掌之下!」

「司錄是說……我明白,明白了!要將之召回,一定要將之召回!」

宇文覺聽到李植如此提醒,心內也終於意識到如今局勢已經到了如此關鍵的時刻,不再是平日裡的紛爭和遊戲。

他一邊點頭應著,心內思緒也在飛轉,思忖著自己在這種關鍵時刻該當如何自處,又該如何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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