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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帝業》八百七十三 突厥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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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件事,中外府眾人也都各持不同的看法。

宇文泰願不願意啃上一口草原上的小嬌花,這自然不在討論的范圍之內,爭執主要還是集中在該不該答應突厥人的要求,將鄧叔子等柔然殘部交給他們。

支持將鄧叔子交給柔然的人自是振振有詞,即便不說他們眼下還要與突厥合作討伐北齊,單單雙方關系更加親厚,就沒有包庇鄧叔子這些柔然殘部而交惡突厥的道理。

柔然還在阿那瓌時期,便已經舍棄西魏而與東魏往來頻密,甚至就在雙方還存在聯盟和親關系的時候便幾番進寇西魏。如今的滅國衰亡也是讓許多西魏時流拍手稱快,隻道是該有的報應!

但是這種國家大事的決斷處理,又怎麽能憑著個人私己的感情好惡去做取舍呢?

反對這麽做的中外府屬員們也都有著足夠的理由,眼下與突厥交情尚好雖然不假,但大凡這些草原上的強大部落又怎麽可能會與中國長久友好下去?

現在迫於突厥的壓力答應其這一要求,不只是放棄了一個來日製衡抵禦突厥南侵的一個手段,更重要是讓朝廷的信義受到了損害。

柔然殘部窮極來投,將他們拒之門外、不作接納,甚至於落井下石、乾脆把他們打包送去柔然,這都沒有什麽。畢竟柔然也早已經不再是西魏的邦交政權,西魏也沒有扶救的義務。

可是現在既然都已經接納了對方,甚至將鄧叔子一行引至畿內附近安置下來,雙方必然也已經達成了一定的共識與盟約。

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懾於突厥的壓力而將其一行交出,那他們西魏還有沒有一個大國該有的擔當?來年如果突厥再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那要不要繼續答應下來?

群眾對此各持己見、議論紛紛,這也很正常。因為這件事無論怎麽選都不是最優解,無非是選擇獲得什麽助益、又要承擔怎樣的代價罷了。

其他人是何看法暫且不說,中山公宇文護都不讚同答應突厥使者的要求,這多多少少是讓人感到有些意外。

畢竟與突厥聯合出擊北齊是宇文泰近來一直都在努力推動的事情,而宇文護如今已經是宇文氏家族中除了那兩個擔任行台的少進之外,惟一一個歷事多年、已經能夠幫上宇文泰許多的子弟了。

宇文護在外並沒有過多陳述自己的理由,直到跟隨宇文泰退回內府之後,才又開口說道:「將鄧叔子等交付突厥使者、不與突厥交惡,我並不反對。只是對於阿叔急於攻討東賊一事,我覺得仍然可待商榷,不必操之過急。」

因為之前議事也都是中外府心腹在朝,倒不會因為宇文護的不附和而引發什麽過分遐想,但宇文泰還是想聽聽宇文護的理由,聞言後便皺眉道:「為什麽覺得眼下不宜攻討東賊?難道你認為此戰難以取勝?」

「當然不是,軍事韜略、非我所長,經歷種種教訓之後,我怎麽還敢暗逞庸計的妄言勝負?」

宇文護聽到這話後連忙搖頭道,稍作沉吟後才又說道:「只不過眼下國中憂困並非一戰能解,李伯山氣候已成,他才是需要正視和製衡的對手。東賊雖強,我自有關山可拒。齊主縱凶,也難以害我關西人事分毫。戶生大賊,家之不幸,自此以後每一分用力都需要謹慎斟酌,不宜浪使於外啊……」

「有這樣的謹慎用心是好,但今局勢如此,一味的困居關中又如何能夠製衡此徒?」

宇文泰聽到宇文護的解釋,便又皺眉說道。

「與李伯山交鋒以來,屢遭挫折之後,我也一直在自審不足。之前先據沔北之際,我曾趁機細察李伯山軍府事簿,對其治事內情也略有洞悉。」

宇文護講到這裡便又望向宇文泰:「阿叔難道就不奇怪,李伯山縱有奇謀巧智,但勢力之所具成總

是需要一絲一縷的維持。他短短數年便興聚如此大的勢力,究竟何處得物養之?」

「他擅長營造新事,用計不拘一格,尤其不懼舊法。當年入府不久,敢於獻計禁佛,當時我還自喜得一忠勇無畏的少徒,卻沒更想神佛尚且不懼,又有何事能夠懾之?」

宇文泰聽到這話後不免回憶舊事,語帶唏噓的歎息道,旋即神情也變得複雜起來:「得破江陵之後,梁國一朝之財富盡為所擁,他自然更加的不患物力了。」

「這還只是眼下有緩罷了,但其實李伯山他早便聚財有術,只不過被他繁多的人事手段給掩蓋住罷了。即便我見其府事機要,也是用了不短的時間才有破解。」

說話間,宇文護便從懷中掏出一摞圖紙,一一向宇文泰進行展示:「這是以水力驅動的紡機,用此生產可以省工幾十倍。李伯山求事最初隻傍洛水,便是為的掌控水力,以此聚產賄結鄉徒。待其出鎮南陽之後,此物見功更甚……」

不待宇文護把話講完,宇文泰便擺手道:「此事我早便知,無非多產布帛罷了。府中亦用此器,庫物也儲蓄漸豐。」

「此事根本不在於物,而在於用。阿叔亦言庫物漸豐,這正是中外府施治不及荊州的關鍵所在啊!我中外府並諸州郡府庫並聚物入庫,李伯山所治則不然,他既得庫物便大舉興工,誘使諸方富人聚其邑下……」

沒有一點思維邏輯,還不怎麽好理解之前荊州軍府玩的那一套,宇文護也是花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搞清楚李泰用政府財政以興工商的套路,並用將自己的理解解釋給宇文泰聽。

末了,他一擦額頭上虛汗,並作出自己的總結道:「如今的李伯山狀似勢大難製,但其實製其方法一直掌握在中外府手中,只是往年未加重視罷了。李伯山治術根本在於農工並舉,以商調和,所以他才能在短年之內便聚勢頗多。今我只需要塞其四面,不使財貨出入各方,其府庫漸竭,商貨難出,人不見利則必眾怨沸騰,三年之內亂象必出!」

且不說宇文護這一番推論有沒有道理,但這話聽起來就讓人感到振奮。

只不過宇文泰這個鎮兵老腦筋一時間想要將這些全都了解消化還是有些困難,聽完宇文護的描述之後仍是沉吟良久,但突然抬手捂住脖頸肉瘤根部,臉色也露出幾分痛苦之態,嘴裡的呻吟漸漸轉為低吼:「痛殺你耶!速、速召梁人殷不害入府,前是他為我診治……」

宇文護見狀後也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出堂去速速安排人事。

一個多時辰之後,彌漫著艾草煙氣與皮肉焦灼氣味的房間中,宇文泰長舒了一口氣,旋即從榻上披衣而起,望著方才為他艾灸鎮痛的梁人殷不害笑語道:「殷君當真神醫妙手,讓人佩服啊!若非君藥石之力,我不知還要承受多大的苦楚。」

旁邊殷不害連忙作拜道:「大王謬讚,小民實在愧不敢當。前者入診已告大王之疾或因肝鬱氣結、氣血雙滯,以至於癰氣滋生,眼下疾氣未深,小民陋法尚可緩解一時。可若是疾氣轉深,恐非藥石可治。小民於舊國本不以醫書為長,因奉恩慈學成幾分艾灸之技。大王若欲除疾,可向南面訪取名醫。」

宇文泰聞言後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示意親兵將殷不害贈金送出, 旁邊宇文護則連忙說道:「阿叔,你體居為重,更加不宜操勞過甚。還是聽取這殷某建議,訪征南國名醫來為診治吧!」

「不,不可!如今南國人事精華俱掌李伯山手中,若往訪之,其必警覺。如若知我有恙,恐怕不會再如此恭順了。即便要訪,也應征罷東賊之後。」

宇文泰擺手拒絕了宇文護的提議,口中沉聲說道,旋即又歎息道:「你前所謀計,我雖未盡通,但也覺有幾分道理。懂得揚長避短,不負之前的種種教訓。說到底,李伯山是你

等大敵,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將這一份家業更加穩妥的交付後輩手中。」

最終宇文泰還是決定要跟突厥人繼續合作攻齊,他忍不了布局數年去消耗李伯山,況且這也並不是他所擅長的領域,不過相應的權限他還是開放給了宇文護,嘗試多方面的對李泰形成限制。

只是突厥人的囂張和狠辣也超出了宇文泰的想象,就在鄧叔子等人剛剛交付給他們,這些突厥狼騎們便直接在長安城門外殺掉了這所有的、足足三千多名柔然殘余之眾。

血氣濃厚數日不散,哪怕過了許多天,當牛馬經此城門附近入城時,仍然不免驚厥失控。而這件事的發生,也讓當日許多親眼目睹這一慘事的畿內士民們羞憤不已。

柔然人的生死他們不在意,可突厥人的目中無人卻深深刻在了他們的腦海中,很長時間都仍揮之不去。提起做出這一決定的中外府,各自也都不免搖頭歎息,許多思緒未敢宣之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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