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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帝業》七百五十 天下大計
北朝帝業第一卷關西新客0750天下大計不同於蜀中的動蕩混亂,金秋時節的關中可謂是一片祥和,田野間谷浪起伏,園林中碩果累累,處處都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華州城內同樣也是氣氛喜樂,年初時太師宇文泰忽然遭受奪職,雖然給時局帶來了幾分令人不安的陰霾躁動,但很快便被宇文太師西出隴關、懾服吐谷渾的雄壯事跡而衝散化解。

 由於吐谷渾可汗誇呂閉而不戰,只是奉表請服,宇文泰也並沒有在隴右繼續逗留,六月時便又回到了關中。皇帝元欽派遣朝使在鹹陽迎接凱旋之師,太師宇文泰在鹹陽留頓數日,也並沒有入朝參見述功,然後便率軍返回了華州城。

 大軍返回華州後,南下伐蜀的軍隊業已衝破劍閣、順利進入蜀中的消息也已經傳來,這對中外府而言可謂是雙喜臨門。而宇文泰也心情大好的表示中外府不必安排什麽凱旋慶典,等到克定蜀中的消息傳回之後再一並慶賀也不遲。

 就這樣時間從盛夏進入了今秋時節,待到九月時,伐蜀人馬更準確的消息總算傳回,但卻讓人喜憂參半。

 欣喜處在於伐蜀大軍已經攻克成都,這可是北魏最強盛時期都沒能完成的偉業,結果在如今偏處一隅的西魏時期竟然達成了,自然是讓人欣喜振奮不已。

 但憂慮之處則在於,由於進據成都的過程中殺戮過甚,以至於蜀中民怨沸騰、動亂四起,伐蜀大軍能夠控制的不過只有成都並其周邊一隅之地而已。

 宇文泰在得知這一情況後頓時也皺起了眉頭,當即便召集中外府諸心腹重臣們商討對策。

 “前者伐蜀,是因蕭紀自棄其民,蜀中空虛乏治,蒼天賜我、不得不取。薄居羅入境之後也都謹記前囑、用計謹慎,不以凶殺震懾而以仁義感召,楊乾運等皆蜀中名將,感義來附,足見人心順悖。”

 待到諸臣員都被召入堂中,宇文泰先一步開口說道:“之後圍城數旬,未有失策,終於迫使守將請降。可恨城中仍有刁滑難馴,不得已揮戈肅清。蜀人貪禍,群起弄亂,如今軍頓成都,諸位可有良策?”

 雖然宇文泰避重就輕的刻意模糊了尉遲迥在這當中的責任,但現實的困境卻並不會蒙人,伐蜀戰事進行到這一步,事態的發展的確是超出了原本所預計的正常軌道,或者說正在向出兵之前所預測的最惡劣的幾種情況之一在發展。

 在原本的計劃當中,此番伐蜀所面對的主要敵人只是武陵王蕭紀所率領的益州官軍,而且由於蕭紀東征的緣故,這些益州官軍數量也並不算太多。

 至於益州當地那些方隅豪強們,並不是第一階段需要面對的敵人。等到西魏伐蜀成功,確定了對蜀中的統治之後,才會在秩序重建的過程中對這些方隅豪強或打或拉。只要手段運用得當,基本不會發生群起對抗的情況。

 可是如今,由於尉遲迥在成都興造太多的殺戮,使得原本可以延後處理的人事矛盾提前爆發出來。

 特別是侯景之亂剛剛結束,蜀中雖然沒有遭受波及,但侯景亂軍針對江南地區所造成的嚴重破壞,想必也讓這些蜀中豪強們心存警惕,結果如今魏軍入蜀便擺出一副無情的殺戮者這一面孔,必然會讓西魏針對蜀中的征服和控制變得加倍困難。

 就拿當下來說,雖然西魏大軍已經成功了進駐成都城,但成都平原周邊地區卻是變亂頻生,眾多的巴蜀地方實力派都擺出一副不肯合作、甚至是直接對抗的態度,這自然談不上征服蜀中。

 這本就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想要妥善解決的話,方方面面的因素都需要考慮到。

 只不過因為宇文泰先一步定調事情的原因並不在於尉遲迥,而在於蜀人貪亂,這就極大限制了能夠討論的范圍,起碼在針對蜀人繼續進行統戰拉攏這一問題上,不好任意發揮。

 當在堂其他屬員們還在低頭沉思該要如何回答的時候,列席一名年輕人李植便率先起身開口道:“伐蜀之師已用半載,將士雖勇卻疲,如今蜀賊四起、爭鬥頻生,不知歸期何日,宜須遣使宣撫、以慰征人。蜀人躁鬧不安,想是未知驚怯,魏安公既行威道,此時也不宜改轍而行,更需加倍威嚇,繼續增遣精兵以益軍威,懲前毖後,以絕後患!”

 李植此言一出,在場不乏屬員都目露讚同之色,多是近年來受到宇文太師欣賞栽培的年輕人。

 在他們看來,伐蜀本就不是需要多麽嚴肅對待的事情,最為困難的也不過只是蜀道艱難罷了。如今蜀道難關已經克服,就連成都都已經攻定,四方縱有鵲起之徒也不過只是烏合之眾,繼續增派人馬分頭剿定便是了。

 然而李植這一番話講完之後,宇文泰臉上先流露出幾分不太自然的神情。如果事情真有這麽簡單,他又何必召集群眾議論?

 什麽困難歸根到底都是實力不足,加派人馬不只可以搞定蜀中,還能直接搞定江陵。甚至如果有足夠的人馬的話,踏平晉陽、滅亡北齊也都不在話下。可問題是多少人馬才夠?又從哪裡獲取這些人馬?

 雖然年輕人們更富朝氣和活力,但若講到穩重老成,還得是之前的台府老人們。

 剛從瓜州返回中外府不久的申徽在沉吟一番後才開口說道:“蜀道艱險,進出不易,即便再增使人馬前往,亦需籌措物用以資軍事。蜀道之險,欲得三分之用須以十分之工。如今國用未為充盈,窮使人力物力於此四塞之境,得失多寡亦需仔細權衡。”

 聽到申徽否定自己的提議,李植當即便有些不爽的說道:“依申公所見,莫非就坐望伐蜀大軍坐困孤城而不加援給?惜此一時之物力,卻讓前功盡廢,這是智者謀事之理?”

 這話說的就有點咄咄逼人了,申徽久事於外,因此對許多中外府後起之秀都有些陌生,本著就事論事的態度,卻不想竟被這李植質疑起自己的智商來,他的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於是便又反問道:“依李記室所見,兵從何處?應出幾何?備料幾許?征期幾時?”

 “事需群智,方能料定周全。若需謀成始終才能獻策一言,那又何須諸公參議?伐蜀至此,已成前人所未成之功,為了守住這一功績,投入更多人物之用也是應有之義!”

 李植聽到這話後當即便眉梢一揚,理直氣壯的說道,旋即又語調激昂的高聲說道:“巴蜀即定,便可望江陵,平滅江陵,江南亦可得望。三分天下待擁其二,東賊又有何計能為?製一蜀而得天下,這一份得失之多寡,未知申公可有仔細權衡?”

 申徽聞聽此壯氣之言,下意識的張張嘴卻說不出什麽。

 他大統十二年初前往瓜州任事,一待就是五年多的時間,當時西魏才剛剛走出邙山之戰落敗的陰霾,積攢了些許力量重新打通隴右河西,卻不想此番回到中外府,大家所談論的話題已經上升到了動輒便進望天下,這自然讓他頗感不適,隻覺得有些跟不上這一節奏。

 “申公計寬,謀慮周全,李郎計長,眼望長遠。各有所專,各有所長。眼下只需獻智言事,勿為意氣之辯!”

 宇文泰聽雙方言論都有些情緒化,當即便又皺眉說道。

 兩人聞言後便各自起身點頭應是,只不過申徽多少有些抑鬱,而李植卻是神采飛揚。

 雖然語氣態度上有些偏袒李植,但在實際面對問題的時候,宇文泰卻也認同申徽所計,口中緩緩說道:“繼續增兵,倒也未嘗不可。但眼下秋盡冬來,東賊日漸輕躁,河防也不可有失。若能因於蜀中人事而妥善了結,亦為良策。”

 這話說的就有點無賴了,既不肯承認尉遲迥的錯誤,還想依靠蜀中現有的人事來解決當下所面對的困難,如意算盤打得太響,以至於在場大家一時間都無言以對。

 “不如將楊乾運遣返潼州,使其率所部氐卒平定諸方亂民?”

 片刻之後,有人開口說道。

 但這話一出口,頓時便遭到了數人反對:“不可,楊乾運反覆之徒,聞利則喜,輕於去就,不可納為心腹!一待遣之歸境,反而更增隱患變數!”

 一個個的建議被提出,然後又被反對,眾人商討許久都沒有形成一個定論,使得會議氛圍一度陷入了比較詭異的情形。倒不是說中外府這麽多屬員就沒有一個聰明人,原因大家也都知道,那就是宇文泰一開始所表露出來的態度所導致的僵局。

 這時候,返回中外府擔任記室的陸彥開口說道:“如若府中群智難決,不如垂問諸方邊鎮,荊州李大將軍謀計深遠、熟知邊事,之前便有具言獻策伐蜀之事,如今事遇阻滯,再加垂詢也是理所當然。”

 此言一出,堂中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微妙,在場群眾或是低頭默讀案上文書,或是斜眼暗窺堂上宇文太師神情。上一次府中將李大將軍與伐蜀事宜聯系在一起討論的時候,還是尉遲迥奏言其暗通蜀中且蒙蔽他這伐蜀主將的事情。

 宇文泰聽到陸彥這一進言,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片刻後才徐徐點頭,但卻沒有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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