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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帝業》三百五十九 竊聽心聲
渭水北岸的上封防城外,皇甫穆帶領著幾名州吏站在路口一旁,眼見到王德和韓褒一行漸行漸近,也並沒有要迎上前去的意思。

 王德與韓褒心情本就複雜至極,在見到防城外營壘連綿數裡的景象後,不免又是滿懷驚詫,也完全沒有心思計較州府對他們的冷落。

 “此間營伍規模,起碼聚眾萬余,哪裡是李賢和前所傳告城防空虛之態!”

 王德久經戎旅,視線略一察望便將防城外的營伍駐扎規模判斷大概,這麽多人馬留駐防城周邊,說是獨孤信大軍已經盡數歸鎮他都相信。

 韓褒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傻眼,他自然不會懷疑李賢傳遞的情報有誤,那就必然是在秦州大軍西征後到現在這一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麽他們無從預料判斷的事情。

 等到皇甫穆不鹹不澹的入前禮見時,韓褒便忍不住問道:“請問李伯山李散騎可在城中?若是李散騎能得暇來見,那是最好不過。”

 皇甫穆瞧著兩名來意不善的不速之客,心中已經是不爽得很,聞言後連客氣話語都欠奉,只是冷聲道:“兩位使君不告來訪、直入州城,府中上下都無準備。

 李長史身當留守重任,事務繁忙,實在無暇來見,特令卑職於此迎見兩位使君。使君等若需留宿休整,且入防城安頓。若是不需,也請於此短留幾日。”

 王德眼見皇甫穆神情語氣頗有不善,臉色頓時也是一沉,當即便冷聲道:“既然主事者無暇相見,留此無益。我自引部西行,無勞府吏招待!”

 皇甫穆聽到這話便向後方縮一縮身,同行如此的佩刀甲士便紛紛入前一步。身在甲卒拱衛之內,皇甫穆才又沉聲說道:“河內公大軍西進,隴右諸州皆遵軍法行事。

 日前境中有盜徒行惡,至今仍未伏法,李長史告令州郡深作警戒,一旦察覺有違反禁令城野遊蕩者,即刻擊捕緝拿。雖不知兩位使君因何而來,但請勿擾州郡牧治!”

 王德聞言後羞惱之態更甚,而韓褒則連忙上前阻攔,下馬親自將王德坐騎牽引到別處,才又對皇甫穆說道:“某等入此是慰問先師,隴東後路人馬近日仍會陸續有來。既然州府有令禁行,便且留此以待凱旋之師。勞煩參軍為後路人馬整備營事,以供入駐休整。”

 皇甫穆聽到這話,一時間難辨真假,臉色不免便是一寒,但還是按照李泰的交代回答道:“大軍西征,耗使糧秣諸多,境內儲蓄亦頗貴乏。請使君詳細告知人馬數目、停駐幾時,以便州府籌給飲食物料。”

 “人馬數目稍有自有名簿遞給,至於停駐幾時仍然未定,總需等待河內公歸後再決。”

 韓褒稍作沉吟後,便又回答說道。

 在將他們一行於防城中安頓完畢後,皇甫穆便立即告辭,離開防城後便直往州府直堂去見李泰,將相談諸種向李泰詳細匯報一番。

 李泰在聽完皇甫穆的稟告後,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在得知這一路人馬的身份之後,他心中便知事情不簡單。盡管王德、韓褒主動來見,言辭間也不失和氣,但抹去這層表象,內裡卻蘊藏著極大的凶險。

 “長史,河間公等突然入此,應該是為何事而來?”

 皇甫穆同樣緊皺著眉頭,一臉憂心忡忡的發問道。

 “你覺得呢?”

 李泰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道。

 皇甫穆緩緩的搖了搖頭,旋即便又說道:“但今州內鄉曲畢集、武備充足,即便是有什麽變故橫生,也是不失應對之力。更有長史留守州府、號令群眾,此路人馬想也不敢任性妄為……”

 李泰聽到這話後忍不住笑了兩聲,心裡卻覺得皇甫穆這一次委實是高看自己了。

 王德與韓褒的到來,那必然是出於大行台的授意。而宇文泰在獨孤信大軍仍懸於外時,突然派遣一路人馬入其老巢,目的顯然不是如李泰打劫佛寺這樣小打小鬧,必然是有著更深刻的圖謀。

 不過這兩家夥也有點倒霉,本來以為是闖個空門,結果卻沒想到正撞上自己自導自演的賊喊捉賊,又將鄉裡武裝力量盡數集中在州城周邊,一下子撞在了鐵門閘上。

 】

 但就算是這樣,這件事也不是李泰自己能夠處理得了的,必須得趕緊向老丈人匯報,商討敲定出一個應對方案出來。

 於是李泰一邊著員快馬加鞭的將這一情況通知仍在涼州的獨孤信,一邊又將負責防城事務的李允信召來,著其挑選幾名鄉裡代表前往招待一下關中來客,最重要的是要把秦州當下微妙的局勢跟他們講述一番,從而打消他們用強攪亂的念頭。

 李允信這段時間聽從李泰號令,對其心思也都領會頗多,收到這命令後便示意李泰放心,自己挑選幾名近日相處融洽的鄉裡豪強,抬著幾頭豬羊便進入了防城中。

 此時的防城中,因有感李泰的態度冷澹而自覺遭受羞辱的王德正自抱怨不該聽從韓褒的建議主動來見,若是選擇頓兵於外,哪怕是眼下勢力有所不及,也不至於被人如此乾晾著怠慢,大不了真刀真槍的乾上一場。

 韓褒聽到王德的抱怨,心中也是暗覺有些抓狂。

 他乃是構建此計的謀主之一,故而被大行台選作執行人,真正的意圖當然不是為了逼反獨孤信,而是要營造一種師懸於外、後路遭阻的危困局面,從而逼迫獨孤信以大局為重,接受台府所提出的製衡方案。

 可如果真的打鬥起來,勝負如何暫且不說,那台府自成了理虧一方,更給朝廷以干涉隴右局勢的理由。

 雖然朝廷是沒有實際的人馬錢糧可以支持獨孤信,但卻擁有大義名分,直接給予獨孤信隴右行台的權位,讓其真正得與台府分庭抗禮,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事情如果演變到那一步,如果台府再想和獨孤信恢復對話,首先要作的就是交出他們這些離間二者的台府屬臣聽憑獨孤信發落製裁。

 其實李伯山這個變量,之前構計的時候眾人也都有提及,但多數還是覺得李伯山就算是有些妖才,但畢竟入隴時日尚短,怕是連獨孤信兩府幕僚都來不及認清楚,就算被獨孤信安排留守,也不會阻事多少。

 但現實卻給了韓褒重重一拳,他一邊安撫著王德,一邊也在心裡思忖李泰何以能夠搞出這樣一副局面。

 秦州人馬多少自有定數,大部分都已經跟隨獨孤信西去。那麽眼下駐守人馬便應該是李泰於鎮中所征發的豪強部曲,如此一來問題又來了,他能對這些豪強部曲有多大掌控力?畢竟剛剛入鎮不久……

 韓褒尚自盤算著該要如何破解當下這一讓人尷尬的局面,李允信等幾名豪強代表便抬著酒食趕來慰問貴客。

 聽到這些人各自入前自報家門,都是秦州鄉勢不俗的豪強代表,韓褒眼中閃過一絲希冀,放下架子同這些人熱情交談起來,打算從對話當中尋覓到一些秦州當下的人事破綻。

 但這些人同韓褒言談的時候,言語中也頗多盤問試探的意味,幾乎要把他們入境前後的行止下落都詢問的清清楚楚。

 李允信眼見兩人神態間有些不耐煩,便連忙起身道歉:“請兩位使君寬恕鄉人粗鄙冒失,只因日前境中陡現賊蹤,只因仍未追查擒獲,又適逢使君……”

 “狗賊竟敢誣蔑!”

 王德心情本就欠佳,聽到這些不長眼的鄉豪居然懷疑他是寇掠鄉裡的強盜,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直接跳起踢翻面前食桉。

 李允信見狀,忙不迭趁著甲兵湧入控制局面之際,帶領席中鄉豪們忙不迭退出,望著一副羞惱神情的鄉人們歎息道:“這些京中來客真是盛氣凌人,又或做賊心虛,若無李使君團結群眾、加以庇護,鄉人難免要遭其欺凌!”

 眾人聞言後俱心有戚戚的點點頭,紛紛表態一定要請李泰嚴格限制這些外來者的活動,未證清白之前決不可任由出入鄉裡!

 李泰自是從善如流、積極響應鄉人們的呼聲,否則怎麽能做好鄉義領袖?當即便又擬定一道書令送去防城王德面前,讓他配合州府主動獻繳部曲武裝。

 也幸在王德並不識字,韓褒在向其講述內容時未敢據實以告,雖然暫時湖弄住了王德,但他也被嚇了一腦門的冷汗,隻道仍是熟悉的味道啊,這李伯山做起事來就是完全不知收斂、唯恐天下不亂,他是巴不得台府跟隴右打鬥起來?

 他又擔心後路徐進的王德部曲會被李泰武力繳械,於是一再表態求見,言辭越發懇切焦急,才總算被獲準引入州府直堂。

 “韓侍中,久違了,別來無恙啊?”

 李泰站在直堂門前,向著已經頗有氣急敗壞之態、大步行來的韓褒抱拳說道。

 韓褒卻沒有什麽閑情逸致同他寒暄,而是指著他怒聲道:“李伯山,主上何有薄你?河內公何有薄你?你轉事兩府,皆得恩深厚,你不用心協和兩處,難道是想滋亂國中?”

 李泰聽到這話不免一驚,難道你這家夥也是帶掛穿越來的?竟能竊聽我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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