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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唐紅》第八百零五章 聰慧而又喜歡腦補的李高遷
李高遷臉色一變再變,坐在那裡訥訥不言。

 他兒子徹底忍不住了,站出身來大喊道:“我父親這麽做是有苦衷的!”

 “閉嘴!”

 李高遷被兒子的話驚醒,趕忙阻止兒子繼續說下去。

 可他兒子已經開口了,又怎麽可能繼續裝聾作啞,他兒子繼續喊道:“我父親是在入長安城之前,聽到了聖人對秦王殿下的許諾,然後才在馬邑的戰事中犯錯,急流勇退的!”

 李高遷徹底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對著兒子大聲的喝斥,“你給我閉嘴!”

 但他兒子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即便是出聲阻止,李元吉也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了。

 李孝恭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愣愣的追問,“什麽許諾?!”

 李高遷的兒子還要說話,卻被李高遷狠狠的甩了一個巴掌。

 李孝恭見此還憨憨的問,“你為什麽要打他,為什麽不讓他說下去,我很想知道你有什麽樣的苦衷!”

 李孝恭覺得李高遷這是在故弄玄虛,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洗刷他的膽怯和無能,所以一個勁的在追著刨根問底。

 李高遷只是神情複雜的感歎著,一句話也不說。

 李孝恭還要追著再問,李元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堂兄,你就別問了。”

 李孝恭聽到這話一愣,側過頭看向李元吉道:“你知道內情?他說的不是假話?不是在為自己找借口,為自己的懦弱和無能開脫?”

 李元吉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你沒聽他兒子說,他是聽到了我父親對我二哥的許諾以後,才選擇了犯錯,然後急流勇退的嗎?”

 李孝恭又愣了愣,作思量狀,許久以後童孔微微一縮,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看了李高遷一眼道:“他兒子所說的那個許諾,不會就是聖人將太子之位許給世民的那個許諾吧?”

 李元吉無奈的點了點頭。

 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麽呢?

 還有什麽能將一個建國初期,屹立在絕大多數武勳之巔的功臣嚇的急流勇退。

 李孝恭不解的又道:“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在少數,為什麽別人沒退,唯獨你要退呢?”

 李孝恭最後一句話是看著李高遷說的。

 李高遷臉色難看的微微垂下頭,沒有說話。

 李元吉瞥了李高遷一眼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父親當時向我二哥許諾的時候,你就在旁邊,還是主要見證人之一吧?”

 如果僅僅是知道李淵對李世民的許諾的話,還不至於讓李高遷嚇的急流勇退。

 李高遷有很大的可能是這件事的見證人之一。

 他應該是因此感覺到了危機,所以才選擇了在關鍵的時候犯錯,然後急流勇退的。

 之所以會殺馬邑的守關大將,應該是對李淵的一種報復。

 李淵給了他富貴,卻又讓他卷入皇室的紛爭中,讓他沒辦法坐享富貴,他心裡肯定有怨氣,所以才會在犯錯以後,又殺了馬邑的大將。

 馬邑的大將跟他無冤無仇,如果僅僅是阻止他逃跑的話,他根本沒必要殺人。

 所以他斬殺馬邑的大將,有很大的幾率是在發泄自己心中的怨氣,以及對李淵的不滿。

 他辛辛苦苦的為李淵打江山,李淵不知道好好的對待他也就算了,還讓他卷入到皇室的紛爭中,這就是想要他的命,他沒怨氣那就怪了。

 畢竟,他跟著李淵起兵的時候,李淵還只是個諸侯王,李氏也僅僅佔據著江山的一角,還不是天下共主,誰能繼承前隋的江山還是未知數。

 有‘良禽擇木而棲’這句話在,讓他跟李淵講忠誠根本不可能,所以他能跟李淵講的只有富貴。

 李淵能給他富貴,他就為李淵賣命,李淵不能給他富貴,他就離李淵而去。

 他當時沒有背叛李淵,去投劉武周、李密、王世充、竇建德等人,已經算是很講義氣了,殺一個李淵手底下的守關大將,根本不算什麽。

 畢竟,這件事的真相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李淵對不起他,而不是他對不起李淵。

 是李淵做錯了事,才害得他急流勇退的,而不是他犯了錯,負了李淵,才不得不急流勇退的。

 所以錯在李淵,而不是他。

 畢竟,李淵作為一個嫡長子繼承製的獲益者,以及擁護者,在嫡長子健在,並且身體健康又能乾的情況下,將家業暗戳戳的許給二兒子,就是大錯特錯。

 他被迫卷入其中,見證了李淵的過錯,還要幫李淵承擔李淵犯錯以後的代價,他選擇了急流勇退,將自身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降到最小,也在情理之中。

 他要是傻乎乎的繼續在朝堂上呆下去,傻乎乎的陪著李淵錯到底,那麽李建成和李世民相爭的時候,有九成九的幾率會請他出來作證。

 那樣的話,無論是出爾反爾的李淵,還是對繼承權志在必得的李建成,以及一眾擁護著嫡長子繼承製的高官們,都容不下他。

 在這些人群起而攻之的時候,他即便是功勞再大,也逃不了身死族滅的下場。

 什麽太原元謀功臣擁有贖一死的特權之類的鬼話,他沒信。

 事實證明他的信是對的,因為同樣擁有贖一死特權的劉文靜,在大唐立國後不久就被弄死了,贖一死的特權根本沒起任何作用。

 “哎……”

 李高遷聽到李元吉的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神情複雜的坐下道:“既然殿下都已經猜到了,那臣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不錯,臣確實是當時的見證人之一,不僅僅是臣,還有劉文靜和裴寂。

 裴寂在見證了這件事以後,選擇了裝聾作啞,一門心思的去博取聖人的歡心。

 劉文靜在見證了這件事以後,選擇了下意識的向秦王靠近。

 臣則覺得,無論是向聖人靠近也好,又或者向秦王靠近也罷,都不妥當。

 因為臣覺得,參與到這件事情中的每一個人,只要繼續在朝堂上待下去,都不會有善終。

 所以臣在去馬邑馳援高滿政的時候,選擇了臨陣脫逃,選擇了斬殺馬邑的守關大將,以此來獲罪脫身。

 後來臣也如願以償,被貶到了邊陲充任戍卒。

 在臣被貶到邊陲以後沒多久,就得到了劉文靜因為謀反被處死的消息。

 臣當時就覺得,臣在見證了聖人對秦王的許諾以後,所感覺到的一切果然沒錯。

 從那以後,臣就很少再跟朝堂上的故舊來往了,也盡可能的降低臣在朝堂上露面的機會。

 後來得知裴寂被您囚禁了,裴府也被您查抄了以後,臣就更加堅信自己的感覺了。

 臣原以為臣可以默默無聞的在陵州待一輩子,沒想到,聖人還是啟用了臣,並且讓臣代替張亮,暗中跟世家的人交手。

 看來,臣即便是再小心翼翼,再退縮,也難逃一劫。”

 李高遷說到最後,滿臉的唏噓和惆悵,他兒子臉上也充滿了悲傷。

 李孝恭一個勁的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說李高遷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不顧高滿政和馬邑守關大將死活的話,有點自欺欺人。

 因為他如果處在同樣的境地的話,他或許會做的比李高遷更過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話說出來雖然很自私自利,可天底下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麽做的。

 他李孝恭也不例外,所以他沒辦法拿更高的要求去要求李高遷,他還沒那麽無恥。

 說是李淵的錯的話,他又說不出口。

 因為李淵是君王,也是他的長輩,李淵的兒子還在他邊上,他說李淵不是,就違背了為尊者諱的禁忌,就是不孝,不僅會被降罪,還會被千萬人唾罵的。

 所以他嘴張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

 李元吉跟他有同樣的顧慮,所以也沒有對李淵的所作所為,以及李高遷的所作所為做任何評價,只是幽幽的感慨道:“所以你就沒有帶其他家卷,也沒有帶任何的仆人,只是帶了一個子嗣趕來了長安?你想在你死後,讓他幫你收屍?”

 在這個時代,非夷三族的大罪,一般都是允許親人收屍的。

 像是這種在獲得特殊任命之前,明知道自己必死,並且帶著兒子來幫自己收屍的大有人在,所以李高遷隻帶了一個兒子來長安的目的不難猜。

 李高遷也沒有隱瞞,痛痛快快的點了一下頭。

 李元吉疑問道:“你為什麽如此篤定你會死?”

 李高遷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元吉卻懂了他眼神裡的意思。

 李高遷的意思很簡單,當時的見證人中,兩個都已經遭難了,他豈能幸免遇難。

 李元吉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覺得你對我父親可能有所誤會, 我父親從沒有殺你們的意思。劉文靜之死,是他和裴寂爭鬥的結果,跟我父親無關。

 裴寂被囚禁,裴府被查抄,也是因為他幹了不該乾的事,是我下令囚禁的他,也是我下令查抄的他的府邸,跟我父親也無關。

 所以我父親此次召你回來,真的是希望你能幫他做事,而不是為了殺你。”

 李高遷抿著嘴沒說話,顯然不相信這話。

 李元吉繼續道:“如果我父親想殺你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麽費勁,只需要在你在陵州的時候,秘密的傳令給竇軌,讓竇軌秘密的將你處決即可,不需要如此大動乾戈。

 畢竟,你已經脫離了大唐的中樞,對大唐的影響力已經沒有武德元年那麽大了,大唐新晉的臣子,對你也沒有什麽太多的影響。

 所以在陵州秘密的處決了你,以你身染惡疾暴斃的名義為你發喪,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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