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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術士》第二章:姐姐的新娘
冥想世界。

 時隔大半年,艾倫和凱麗,又一次回到木蘭男爵領。

 為不幸遇刺的“安娜”舉行葬禮過後,女扮男裝的男爵大人,繼續帶隊迎親。

 到了蘭瑟伯爵領,意外遭到冷遇。

 伯爵閣下,正在舉辦騎士比武大會。

 遠近大小貴族都來捧場,很是熱鬧。

 蘭瑟伯爵隻抽空接見了準女婿一次,絕口不提婚約之事,還做出露骨的暗示:

 除非亞瑟在比武大會上奪魁,證明他足夠成熟和勇敢,勝任木蘭領主之位,否則就要重新考慮女兒的婚約。

 話說到這個份上,艾倫和凱麗心知肚明。

 比武大會奪魁,只是一個體面的借口。

 前來參加比武大會的,不乏久負盛名的遊俠騎士。

 稚嫩的木蘭男爵,遠不足以跟早已成名的騎士競爭。

 伯爵要求他比武奪魁,實在是強人所難!

 或許,本來就存有讓他知難而退的心思。

 如果亞瑟不知天高地厚,非要上場比武,丟人現眼,也就怨不得他了。

 艾倫陪著悶悶不樂的姐姐,回到住處,商量對策。

 剛在客廳坐下,就聽見扣門聲。

 艾倫起身開門。

 一條瘦小的身影站在門外,披著鬥篷。

 鬥篷兜帽,壓得很低,陰影遮住臉龐。

 “你是什麽人!”艾倫警惕地問。

 鬥篷人沒做聲,似乎也在忌憚面前這位虎背熊腰的巨漢。

 凱麗聽見動靜,走了過來。

 鬥篷人橫移兩步。

 視線穿過幾乎被艾倫堵死的房門,落在男爵英俊的臉上,眼神由警惕轉為欣喜。

 “亞瑟,你的衛兵,似乎不認得我呢。”

 鬥篷人的嗓音,柔和悅耳,宛如黃鶯。

 反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瘦瘦小小的女孩,雪白的連衣裙。

 踩著高跟鞋,個頭也不到一米五。

 胸部微微隆起,看起來像小學生。

 “莉莉!”

 凱麗通過祖靈的記憶,一眼認出未婚妻。

 艾倫揉揉鼻子,識趣的閃到一邊。

 莉莉激動的一路小跑,撲進未婚夫懷中。

 蘭瑟伯爵的小女兒莉莉,身子骨柔弱,但是絕頂聰明。

 莉莉深愛著未婚夫亞瑟,還是亞瑟雙胞胎姐姐安娜的閨蜜。

 凱麗融合了安娜的祖靈,卻以亞瑟的身份與莉莉相見。

 艾倫看得出來,姐姐還不太適應她所扮演的複雜身份。

 抱著嬌小的莉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氣氛有些尷尬。

 莉莉發覺情郎異常沉默,還以為他在伯爵那裡受了氣,遷怒於自己。

 歎了口氣,幽幽地開了口。

 “亞瑟,也許你不信,但我還是要說……”

 “我父親,還有我大哥,的確是動了悔婚的念頭。”

 “但我本人,敢對祖靈發誓,絕無此意!”

 “亞瑟,我知道伱受了委屈,但是,請不要責怪我好嗎?”

 “這些天,我也在千方百計的挽回婚約。”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親愛的,我們一起努力,一定會衝破阻撓,獲得幸福!”

 “如果你都要放棄,我……我不想活了!”

 說著,伯爵小姐禁不住哽咽。

 凱麗見她落淚,於心不忍。

 挽著她的手,柔聲說:“莉莉,別激動,咱們坐下慢慢聊。”

 接著,向弟弟投來威嚴的一瞥。

 “艾倫,把門關上,別讓外人闖進來。”

 “遵命!我的爵爺!”

 艾倫關門上栓,雙手叉腰,守在門口。

 豎起耳朵,一臉警惕,像個黑幫打手。

 莉莉拿未婚夫遞來的手帕,擦拭淚痕。

 抬頭看了艾倫一眼,眼中藏不住忌憚。

 “亞瑟,艾倫是你的侍從?之前我沒見過。”

 “不只是侍從,更是我過命的交情,異父異母的兄弟!”

 凱麗一臉正色。

 “親愛的,有什麽話盡管放心說,艾倫,嘴巴夠嚴,絕對可靠。”

 “他好高大啊,壯得像一頭熊,怪嚇人!”

 莉莉竊竊低語,一邊偷偷打量艾倫。

 “模樣兒倒是不醜,當然,比你差遠了。”

 凱麗體諒地笑了笑。

 “別看他人高馬大,其實內心溫柔善良,很有騎士風度。”

 莉莉偷瞄艾倫一眼,對未婚夫的評價半信半疑。

 “亞瑟,你可知道,為何我父親對你格外冷淡,甚至有意悔婚?”伯爵小姐言歸正題。

 “恐怕與我那位有不臣之心的叔叔有關。”

 凱麗端起茶盞,淡然回答。

 莉莉點頭,輕聲道:“你的叔叔,岡多夫將軍,早有謀反篡位之意。”

 “之前一直隱忍,直到你父親去世,才暴露出野心。”

 “一個月前,岡多夫派特使密會我爹,奉上厚禮,請求他在木蘭省的權力鬥爭中保持中立,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我父親還在猶豫,擔心你太年輕,沒有根基,贏不了見慣腥風血雨的岡多夫將軍。”

 “更何況,木蘭省的軍隊,大半掌握在岡多夫手中……”

 “我大哥裡昂,你是知道的,沒什麽頭腦,只會逞強好勝。”

 “之前兩次,你拒絕參加裡昂主辦的騎士比武,裡昂覺得,你是存心駁他面子,逢人就說你是娘娘腔,膽小鬼……”

 “所以,裡昂也不看好你坐穩領主之位。”

 “哼!”凱麗憤然拍桌,震翻茶盞。

 莉莉連忙抱住情郎臂彎,滿面淒楚。

 “亞瑟,別生氣!無論別人怎樣,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凱麗握住她的手,很自然地帶入角色,眼中帶著深情。

 “莉莉!別管你老爸和兄長,跟我私奔吧!”

 莉莉被情郎這話嚇了一跳。

 癡癡望著凱麗,神色分外複雜。

 “亞瑟,你變了……簡直像換了個人。”

 嗯?!

 凱麗臉色一僵,悄悄握住腰間匕首。

 第一時間做好暴起殺人滅口的準備!

 艾倫看出姐姐的動機,無力吐槽……

 剛剛還一臉深情的要帶著妹子私奔。

 發覺有可能被妹子識破身份,立馬變臉,不憚於殺人滅口。

 真不愧是你呀,我的姐姐!

 艾倫覺得,幸虧凱麗是個女生。

 假使生為男兒身,就憑這拔X無情、殺伐果斷的心性,高低也是一方梟雄!

 伯爵小姐為情所困,完全沒有發覺情郎眼中的陰狠之色。

 握著凱麗的手,癡癡地說:“從前的你,一直生活在安娜的羽翼下,像個小男孩。”

 “現在你變了,變得勇敢,果決,像個真正的男子漢!”

 “亞瑟,我喜歡你的改變,我對你的愛,比從前更深……”

 凱麗暗自松了口氣,悄悄收回匕首,眼中重現深情。

 “莉莉,我的愛人,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你。”

 “請你一定要相信,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亞瑟……”莉莉感動得眼圈泛紅。

 要不是還有一個礙事的家夥在場,幾乎忍不住向情郎獻吻。

 “亞瑟,我也想跟你一起走,但是,私奔之後怎麽辦?”

 伯爵小姐終歸還是理智的。

 “咱倆私奔不難,然而你要如何面對我那狂怒的父親和兄長?”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迫使他們徹底倒向岡多夫將軍那一邊。”

 凱麗不得不承認,莉莉的顧慮很現實。

 “唉!形勢比人強,看來我只能接受你父親開出的條件,爭取在比武大會上奪冠,到那時候,你父親就沒話可說了!”

 莉莉點頭,脫離情郎的懷抱。

 “亞瑟,我會幫你擊敗比武場上的對手。”

 凱麗疑惑的看著這個瘦弱的女孩。

 瞧她這弱不禁風的樣子,能幫上什麽忙?

 莉莉微微一笑,打開儲物袋,取出一套胸甲,一柄長劍。

 武器和防具都是一級附魔裝備。

 凱麗拔劍出鞘,銀光湛湛,赫然是煉銀製品!

 “亞瑟,鎧甲和劍,你在比武中用的上。”

 “這次前來參加比武大會的騎士,多為獸化貴族出身,祖靈護體,凡鐵難傷。”

 “只有附魔銀器,才能擊穿他們的獸化護咒。”

 莉莉解釋道。

 她所謂的“獸化貴族”,就是覺醒獸化血脈的暴力流術士。

 所謂“獸化護咒”,就是獸化術士二階以上返祖變身,獲得的超自然減傷護甲。

 獸化護甲,類似煉體秘法。

 根據自身體格屬性,抵消一定額度的物理傷害。

 融合白銀或秘銀的武器,不受這一護咒的妨礙。

 這就是所謂的“煉銀武器”。

 普通煉銀武器,只能擊穿二階獸化護甲。

 對付三階獸化護甲,光有煉銀武器還不夠。

 必須在此基礎上,附加至少一階附魔特效。

 莉莉贈送凱麗的寶劍,就是一階附魔銀劍。

 艾倫旁觀這一幕,很自然的產生猜測:

 這次比武大會的對手,該不會有三階強者吧?

 凱麗才一階前期……

 那還打個毛線,幾乎是必死之局!

 好在,莉莉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他的顧慮。

 “今年的比武大會,我大哥裡昂也會參加。”

 “裡昂的實力,你是知道的,二階後期,獅人血脈。”

 “另一個奪冠熱門,是威爾沃夫家的羅伯特勳爵。”

 “威爾沃夫家族,號稱‘狼之貴族’,傳承狼人血脈。”

 “羅伯特,也是二階後期,實力不遜於裡昂。”

 “裡昂和羅伯特都精通煉體秘術,進一步強化了二階獸化護甲,尋常煉銀武器,對他們無效。”

 “這口附魔銀劍,是你奪魁之路上的必備之物!”

 聽了莉莉的講述,凱麗和艾倫都松了一口氣。

 二階後期,也不是凱麗當前能夠匹敵的對手。

 但是,寶劍在手,還有一線獲勝的希望!

 “亞瑟,羅伯特無所謂,但是你在對陣我大哥的時候,記得手下留情。”

 莉莉有些擔心的叮囑道。

 “我不希望,自己送給你的這口寶劍,最終成為斷送兄長生命的凶器。”

 凱麗鄭重點頭,記下她的叮嚀。

 艾倫在旁邊聽著,隱約有不祥的預感。

 按照神話傳說的套路,胳膊肘往外拐的公主,贈送寶劍給王子,對付自家人……

 從來都是人頭落地,哪有什麽手下留情?!

 但願姐姐動手有分寸,別讓莉莉辦喪事。

 接著,莉莉又取出一對魔法戒指。

 自己戴上一枚,另一枚親手給情郎戴上。

 這是一對“心靈感應指環”,佩戴者可以在百米之內進行心靈交流。

 莉莉被爸媽和兄長嚴加看管,今天是冒著很大的風險偷偷跑出來的。

 今後她很難找到機會出來,跟情郎幽會。

 有了這對魔法戒指,縱然無法相見,也不妨礙兩人傳遞心聲。

 “莉莉,謝謝你,為我付出這麽多。”

 凱麗情不自禁擁抱伯爵小姐,低頭親吻。

 莉莉含羞迎合。

 完全忘了還有一個人,在旁邊看著。

 深情擁吻之際,凱麗心情複雜。

 雖然借助魔法變成男兒身,可她畢竟還是女兒心。

 冒充弟弟泡閨蜜,感覺怪怪的……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艾倫臉色微變,第一時間擋在門前。

 嘭!

 房門遭到大力衝撞!

 艾倫一把按住門栓,發力頂住!

 砰砰砰!!

 撞門的動靜愈發猛烈。

 門外,傳來男人的呵斥:

 “混帳東西!還不快開門!”

 伯爵小姐聽出是兄長的聲音,連忙離開情郎懷抱,倉促整理鬢發衣衫。

 凱麗轉身看向房門,面色陰沉。

 “艾倫,開門!讓他們進來說話!”

 艾倫拔出門栓,退到一旁。

 咚!

 房門被粗暴的踹開。

 兩個年輕的男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金發青年,正是莉莉的兄長裡昂。

 後面跟著一個黑發青年,滿臉惱怒的樣子。

 此人就是狼家的大少爺,羅伯特勳爵,威爾沃夫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

 早在莉莉和亞瑟訂婚之前,羅伯特就是莉莉最狂熱的追求者。

 無奈相比粗魯跋扈的羅伯特,莉莉更喜歡亞瑟那樣溫文爾雅的美少年。

 羅伯特為此深深嫉恨亞瑟。

 好幾次想借著比武的名義,在決鬥場上鏟除情敵。

 亞瑟看出他沒安好心,拒絕參加比武,沒給他下毒手的機會。

 因為這,羅伯特在人前人後嘲諷亞瑟懦弱,配不上伯爵千金。

 “裡昂,羅伯特,你們闖進我的房間,想幹什麽?”

 凱麗沉下臉色,擺足男爵大人的架子。

 “你還好意思問我?”裡昂眼中冒火,“你跟我妹妹,孤男寡女,躲在屋裡想幹什麽?!”

 “裡昂,你眼睛瞎了不成?”

 凱麗冷冷反駁。

 “且不說我和莉莉早有婚約,私下約會,合情合理。”

 “退一步說,難道你看不見,屋裡除了我和莉莉,還有我的貼身侍衛?!”

 艾倫適時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見過兩位爵爺!”

 裡昂這才注意到,屋裡還有一個大塊頭。

 他當然知道,妹妹絕非不檢點的女人。

 絕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面,跟亞瑟做出逾越禮法的偷情勾當。

 換言之,自己火急火燎的跑來捉奸……

 捉了個寂寞!

 反倒是出盡洋相,丟人現眼。

 “羅伯特!你在搞什麽名堂!”裡昂氣急敗壞,“事情都沒查清楚,就讓我陪你來捉……真是莫名其妙!”

 狼家的少爺,也是滿面尷尬。

 凱麗冷笑一聲,當著他的面,把伯爵小姐攬入懷中。

 赤裸裸的挑釁,氣得羅伯特嫉妒到抓狂!

 “小雜種!放開你的狗爪子!我不允許你這樣褻瀆莉莉!!”

 “呵呵!莉莉,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麽?”

 凱麗右臂緊箍伯爵小姐纖細的腰肢,不顧她滿面嬌羞,強行往自己懷中帶了帶,盡顯霸氣!

 “我跟自己的未婚妻親熱,關你屁事?!”

 “我和莉莉,兩情相悅,你算個什麽東西,對我們指手畫腳?!”

 凱麗似笑非笑,每一句話都深深刺痛羅伯特的神經。

 “怎麽著,你在吃醋?”

 “真遺憾啊,本來我還想請你參加我和莉莉的婚禮。”

 “既然你這麽不識趣,就算了吧。”

 “洞房花燭之夜,享受魚水之歡的時候,我可不想聽見你在窗外哭泣,大煞風景。”

 “亞瑟!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羅伯特忍無可忍,憤然拔劍。

 艾倫目光一凜,跨步橫移,將姐姐和伯爵小姐擋在身後。

 莉莉也沉下臉色,高聲對兄長說:

 “裡昂!這裡是伯爵府!”

 “羅伯特當著你的面行凶,試圖謀殺你親妹妹,你當哥哥的,就在旁邊看著?”

 “莉莉!我不是!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羅伯特連忙解釋,“我想殺的是亞瑟——”

 “亞瑟是我未婚夫!他死了,我也不想活!”莉莉厲聲質問,“你試圖謀殺亞瑟,與殺我有何區別?!”

 羅伯特如遭雷擊,臉上瞬間失去血色。

 裡昂連忙奪下他的劍,勸道:“算了算了!只是一場誤會,快走吧!”

 羅伯特被裡昂拽出門外,心有不甘。

 猛回頭,怒視凱麗,咬牙切齒。

 “膽小鬼!你就只會在嘴上逞能!”

 “這次比武大會,你是逃不掉的!”

 “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我以威爾沃夫家族歷代祖靈的名義起誓——”

 “必定親手將你斬於劍下,以雪今日之恥!!”

 ……

 目送裡昂和羅伯特離去,莉莉眼中多了幾分憂色。

 “亞瑟,我不便在這裡久留,離開之前,還有重要的事情對你說。”

 “首先,你需要為明天的比武,準備一匹上好的坐騎!”

 “我有駿馬——”凱麗話音未落,就被莉莉擺手打斷。

 “再好的馬也沒用!”

 “你可知道,裡昂和羅伯特騎得是什麽?”

 莉莉自問自答。

 “我大哥的坐騎,是一頭凶暴雄獅!”

 “羅伯特的坐騎,是一頭冬狼!”

 “你騎馬上陣,還沒打就先輸了七分!”

 凱麗愕然:“騎乘魔獸比武,難道不犯規?”

 “這是本次比武大會出台的新規則,參賽者可以自選一匹坐騎,不限馬匹。”

 莉莉苦笑著解釋。

 “聰明如你,不難看透,我父親制定這條新規,一方面是保送裡昂和羅伯特晉級,另一方面……也是在存心難為你。”

 艾倫心頭一動,上前問莉莉:“既然是這樣,亞瑟大人也可以自選一匹魔獸充當坐騎?”

 “那是當然。”

 “騎乘獅鷲行不行?”

 “呃……恐怕不行。”

 莉莉連忙搖頭。

 “僅限於陸行坐騎!”

 艾倫暗自失望。

 盤算幫姐姐馴化一頭強大的魔獸,用坐騎來彌補自身實力的差距。

 可惜,比武大會明天就開幕,現在已經來不及去野外狩獵。

 莉莉打開儲物袋,取出一支卷軸。

 “亞瑟,我家珍獸園裡,飼養著獅子和老虎。”

 “你拿著這支‘化獸為友’卷軸,以我的名義進入珍獸園,馴化一頭猛獸當坐騎。”

 “尋常獅虎,雖然不及凶暴獅和冬狼,勉強也堪一戰。”

 “謝謝你,莉莉,替我考慮的這麽周全,不過……”

 凱麗沉吟一聲,神色古怪。

 “相比獅虎,我更喜歡豹子。”

 “豹子……?”

 莉莉愣了一下,輕輕搖頭。

 “豹子,珍獸園裡也有,但是太瘦,不適合當坐騎。”

 “尋常豹子是不行,不過我家恰好有一頭特別健碩的豹子,力氣勝過獅虎,正適合當我的坐騎!”

 凱麗胸有成竹地笑道。

 莉莉見情郎這麽自信,便不多勸,又從她那百寶囊似的儲物袋裡,翻出兩瓶魔法藥水。

 “如果你在比武場上,遭遇羅伯特,記得提前服用藥水,坐騎也是!”莉莉叮囑情郎,“服藥後,可以暫時獲得‘抗寒結界’。”

 羅伯特的坐騎冬狼,齧咬附帶凍寒傷害,還能噴吐極寒氣流!

 莉莉提供這兩瓶魔法藥水,明擺著是為了對抗冬狼。

 服藥後獲得的“抗寒結界”,可以抵消部分寒冷傷害。

 莉莉把自己所知的情報都講了出來,幫情郎提前做好應對之策。

 最後,她把一小瓶香水塞給凱麗。

 “這是對付我大哥的秘密武器,你收好!”

 凱麗接過來,好奇地聞了聞。

 香水瓶散發出淡淡的辛辣氣息,聞起來像艾草。

 草藥方面的知識,艾倫遠比姐姐更豐富。

 從她手中接過香水瓶,稍加鑒定,心頭了然。

 這種草藥,對人類而言並沒有毒害。

 艾倫前世,吃過這玩意做的涼拌菜。

 即便是在今世,老爸也會拿它來釀啤酒,賦予特殊的風味,也就是所謂的“精釀”。

 裡昂居然怕這玩意,真夠奇葩的……

 轉念間想到裡昂的獸化血脈,似乎也說得通。

 艾倫避開莉莉的視線,左掌彈出骨刺。

 抽取瓶中液體,存入毒腺。

 這樣一來,毒腺即可自行合成,便於在戰鬥中釋放。

 該交代的,都說完了。

 莉莉與情郎相擁吻別,悄然離去。

 凱麗關上房門,轉身笑眯眯瞅著弟弟。

 “艾倫!快變成藍豹,姐要騎著你去比武!”

 “爵爺請自重!”艾倫一臉嚴肅。

 凱麗微微一怔,立刻意識到,窗外可能有人在暗中監視。

 收起笑容,淡淡道:“艾倫,備馬!陪我去郊外散散心,順帶操練一番!”

 艾倫無語。

 凱麗這家夥,看來是非要騎弟弟上陣不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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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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