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康鎮的暴君

  事態發展，完全符合凱文的期望。

  艾倫從學校一路打到警察局的那則視頻，傳到網上，立刻引起轟動。

  一夜之間，全網點擊過億，相關討論話題數以萬計！
  最初，討論的熱門話題是視頻的真偽。

  多數網民認為，視頻內容並不可信。

  各種誇張的打鬥鏡頭，特別是破壞警局大樓的場面，必定是電影特效。

  然而這個話題，很快就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失去討論價值。

  就在數據瘋狂上漲的時候，各大視頻網站似乎收到有關部門的暗示，紛紛將這則視頻刪除。

  當視頻存在的時候，人們還樂於討論它的真偽。

  而當視頻被全網刪除，人們有理由認為，內容恐怕是真實的！
  無數網民早已提前備份視頻，改頭換面重新發布出來。

  網站刪的再快，也不如病毒一般的傳播速度更快。

  越是刪除視頻，企圖阻撓傳播，越能激起人們的好奇心，想看看這則視頻到底有多勁爆，以至於引發全網封禁。

  更讓人們感到費解的是，什麽人或者說組織機構，出於什麽目的，試圖阻止這條視頻傳播?

  種種陰謀論調，由此醞釀出來，伴隨視頻迅速傳遍全網。

  視頻的爆火，令凱文興奮不已。

  天還沒亮，就給艾倫打來電話。

  患得患失地問他:“如果記者登門，我可不可以接受采訪?”

  “視頻是你拍的，也是你上傳的，要不要接受采訪，隨你的便，我無所謂。”

  艾倫對凱文說。

  掛斷電話，一覺睡到天大亮，被窗外傳來的嘈雜聲吵醒。

  摩根老頭一大早就去了圖書館，給艾倫留下一份早餐。

  艾倫拿著熱狗和牛奶，邊吃邊在門口看熱鬧。

  一群穿製服的男女正在街頭遊行，舉著牌子喊口號。

  艾倫看了一會兒，才恍然醒悟，原來是康鎮警察工會正在鬧罷工。

  “嘿！兄弟，早上好！”

  凱文從街對面跑過來。

  套頭帽衫配墨鏡，顯得神神秘秘。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的女郎。

  “你怎麽打扮成這樣?”艾倫問凱文。

  “我怕被認出來，挨揍。”凱文苦笑道。

  不等艾倫追問，就搶著向他介紹那位長腿細腰的女郎。

  “這位是艾普麗爾小姐，電視台的記者，特地來采訪你。”

  記者小姐身段苗條，一頭棕色短發，牛仔褲配米黃色短夾克，腳蹬白色坡跟短靴。

  算不上大美人，但是給人一種精明幹練、活力十足的印象。

  艾倫把熱狗包裝紙和空牛奶盒塞給凱文，向女記者伸出手。

  “你好，艾普麗爾。”

  “早安，艾倫！”

  記者小姐笑的有些勉強。

  “艾倫，你應該知道，康鎮警察為何集體罷工。”

  “我還真不知道。”艾倫聳肩攤手，“或許他們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別裝傻了！昨天你在警局行凶的實況視頻，已經傳遍了全網。”

  艾普麗爾沒好氣地說。

  “你出了大名，然而被你毆打的警官們可不想充當你成名的踏腳石，正在抗議示威，要求對你施加嚴懲！”

  “艾普麗爾，這很滑稽不是嗎?”

  艾倫繃不住樂了。

  “根據法律，應該由誰來懲罰我?”

  “警方。”

  “那麽警方在幹什麽?”

  “在鬧罷工……”

  話一出口，艾普麗爾也禁不住笑出聲。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艾倫，你為什麽要毆打警官，破壞警局大樓?”

  “坦率地講，理由有兩條。”

  艾倫比出兩根手指，一臉認真。

  “首先，我受到了康鎮警方不公正的待遇。”

  “其次，我有能力以自認為正確的方式，伸張正義。”

  “說得好！然而你考慮過後果嗎?”

  艾普麗爾臉色凝重。

  “因為你的暴行，全鎮警察鬧起了罷工，鎮上的犯罪分子真得好好感謝你呀！”

  “犯罪分子?”艾倫輕輕搖頭，“作為一名守法良民，我痛恨犯罪分子，也許我該做些什麽，讓那幫人渣老實一點。”

  艾普麗爾眼睛一亮，嗅到大新聞的氣息。

  “艾倫，說說你的打算。”

  “我的想法很簡單，誰敢在鎮上惹事，就抓起來打死，屍體吊在路燈上示眾，肯定能收到震懾效果。”

  “艾倫，你一定是在逗我。”

  艾普麗爾臉色有些僵硬。

  “不，可愛的記者小姐，我是認真的。”

  艾倫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朝街對面走去。

  艾普麗爾猛地打了個寒顫，脊背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艾普麗爾，快走，接下來準有好戲看！”

  凱文催促道。

  記者小姐遲疑了一下，終於鼓足勇氣，與凱文並肩追趕艾倫。

  警局大樓被夷為平地，警署換了一處臨時辦公地點。

  艾倫踹門而入，闖進局長辦公室。

  捏著局長先生的脖子，親切友好的洽談了一番，得到局長授權。

  在警察工會罷工期間，艾倫將以義警的身份，協助警方維護康鎮的治安。

  換上一身製服，艾倫來到停車場。

  “凱文，你會開車嗎?”

  “會是會，但我沒駕照，這沒關系吧?”

  凱文試圖坐上警車駕駛席，卻被艾倫一把拽了出來。

  “沒駕照你還敢開警車?當我這個義警不存在是吧！”

  “還是我來吧。”艾普麗爾坐上駕駛席，“義警先生，我來當你的專屬司機。”

  “辛苦了。”

  艾倫坐在助手席，打開警用電台。

  康鎮的治安情況一向不錯。

  然而治安再好，也總會有幾隻陰溝老鼠。

  特別是警察工會鬧罷工的消息傳出來，鎮上的地痞流氓和毛賊都乘機活躍起來，積極投身於一本萬利的“零元購”事業。

  警車在街頭晃悠了不到一個鍾頭，就收到好幾通報警電話。

  艾倫連車都不用下，直接張開超限領域。

  康震的商業區並不大。

  領域半徑，足以覆蓋。

  街頭巷尾，都處於領域監控之下。

  搶匪剛要離開犯罪現場，就被艾倫意念鎖定，驅動饕餮本源，汲取精氣。

  蒙著頭套，只露出眼睛，正奪路狂奔的匪徒，如同被抽了筋，踉蹌著癱倒在街頭。

  類似的場面，出現在不同的案發現場，引來無數路人圍觀，嘖嘖稱奇。

  是時候出去亮個相，刷一波聲譽了。

  艾倫示意艾普麗爾停車，緊了緊腰帶，雙手叉腰，大搖大擺的走上街頭。

  把半死不活的匪徒全都剝光了捆起來，倒吊在路燈上，如同一群搖曳的風雞。

  這樣處置，誠然不合法規，但他不在乎。

  只要自己爽就完事了。

  艾普麗爾從凱文手中接過攝像機，如實記錄艾倫客串義警、蹂躪全鎮犯罪分子的全過程。

  其中最具新聞價值的片段，發生在第二天傍晚。

  一名劫匪，試圖持槍搶劫鎮上的銀行。

  聽見警笛聲，就挾持銀行雇員當人質。

  艾倫下了警車，徑直朝劫匪走去。

  劫匪歇斯底裡，大吼大叫，威脅艾倫，“再靠近一步，就開槍打爆人質的頭”。

  艾倫不予理睬，腳步沒有絲毫放緩。

  與此同時，驅動饕餮黑球，激發湮滅本源。

  走投無路的劫匪，終於扣下板機。

  卻不知撞針已經被分解成了原質。

  槍聲並未如期待中那般響起，劫匪當場陷入呆滯。

  眾目睽睽之下，艾倫走到劫匪跟前，抬起右手。

  噗！
  食指陡然扎進他的額頭。

  “你已經死了。”

  下一秒，劫匪裹在黑色頭套裡的腦袋，嘭然炸裂！
  破碎的頭顱，好似被一棒敲爛的西瓜。

  這血腥的一幕，當晚就傳遍了互聯網。

  艾普麗爾在實況報道中，稱艾倫為“康鎮的蝙蝠俠”。

  網民反響，兩極分化。

  有人支持艾倫以暴製暴。

  有人批評他濫用暴力，手段殘酷。

  “與其說是蝙蝠俠，更像祖國人。”

  ……

  艾倫在康鎮的義警生涯，隻持續了三天。

  警察局長和工會代表上門拜訪，請求他放棄這份兼職。

  作為回報，工會同意結束罷工。

  警官們重新上崗，以不那麽簡單粗暴的方式，履行維護康鎮治安的職責。

  艾普麗爾的報道，引發激烈的輿論反響。

  禮拜五一大早，記者小姐興衝衝跑來找艾倫，說她的頂頭上司，傳媒大亨喬納·詹姆斯，非常看好艾倫的潛力，請他共進午餐，洽談深度合作。

  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

  艾倫以自媒體人的身份，將自己的視頻作品獨家轉播權，以一個堪稱天文數字的價碼，賣給詹姆斯先生的在線媒體集團。

  艾倫還順帶幫好哥們凱文，簽了一份待遇優厚的合同，主要業務就是給他當助理。

  艾普麗爾也升職加薪，加入艾倫和凱文的直播團隊。

  談完了生意，艾普麗爾開車送艾倫回家。

  剛到門口，就發現情況不對。

  窗口有人影閃動，鬼鬼祟祟。

  艾倫讓艾普麗爾和凱文留在車上，獨自下車。

  剛穿過草坪，一樓窗戶突然敞開！

  兩根漆黑的槍管，伸了出來，槍口噴射火苗。

  突突突突！！
  半自動步槍掃射的聲音，驚心動魄

  艾倫冷笑著張開饕餮領域。

  自從融合始祖利維坦的神性，饕餮領域分解物質的特性，獲得極大強化。

  迎面射來的步槍子彈，進入領域輻射范圍，一瞬間便分解成原質微塵。

  艾倫腳下發力，衝向窗口。

  唰！
  殘影還留在原地，兩名持槍歹徒已經被他從窗口拽出來，摔在草坪上。

  一番審問過後，艾倫得知兩名暴徒來自城裡的東洋街，都是“大蛇會”的成員。

  東洋街“大蛇會”，是與洪幫齊名的黑幫。

  據說，該組織是“火山密教”的下設機構，專門負責乾髒活。

  大蛇會之所以找上艾倫，源於布魯斯。

  布魯斯不只是大蛇會的成員，還是火山密教的正式教徒，頗受教會高層看好。

  布魯斯被艾倫打成植物人，消息傳回去，激怒了大蛇會的會長弗朗西斯·山本。

  此人在火山密教屬於高級祭司，號稱“大蛇仙人”。

  布魯斯，就是他的弟子之一。

  本來，大蛇會打算立刻派人滅了艾倫。

  後來得知這個少年不簡單，在康鎮呼風喚雨，為所欲為，連警方都不敢招惹他。

  山本會長懷疑，艾倫很可能擁有與他類似的超凡力量！

  於是派出四名槍手，趁著艾倫不在家，綁架老摩根。

  兩名槍手負責押送老摩根回去。

  留下兩名槍手，暗中伏擊艾倫。

  若能將他射殺，自不必說。

  倘若暗殺失手，就給艾倫傳話。

  讓他進城一趟，在碼頭七號倉庫見面。

  天亮之前，山本會長在約定的地方見不到艾倫，老摩根將被塞進水泥桶，沉屍長島灣。

  ……

  藍色月光下。

  一輛火紅的福特猛禽在洲際公路上飛馳。

  艾普麗爾在開車，身旁坐著正在檢查攝影器材的凱文。

  兩人都沒有聊天的興致，臉上難掩緊張。

  艾倫坐在後排，漫不經心的玩著手機。

  靠近碼頭的時候，饕餮領域捕捉到可疑目標。

  集裝箱裡，藏著上百名全副武裝的槍手。

  艾倫無聲冷笑。

  發動饕餮本源，抽取槍手的生命精氣。

  汽車進入碼頭時，暗中埋伏的槍手，都已經悄無聲息的化作乾屍。

  汽車停穩後，艾倫叮囑艾普麗爾和凱文留在車上，可保安全。

  艾倫獨自下車，戴上耳機，打開手機音樂播放器。

  把歌切到《波西米亞狂想曲》，踩著音樂節拍，徑直走向七號倉庫。

  倉庫大門突然敞開。

  對面，並排站著一群西裝墨鏡的暴徒。

  清一色手持衝鋒槍，朝艾倫瘋狂掃射！

  呼嘯出膛的子彈，處於饕餮領域的輻射范圍，飛出不到一米，就分解成金屬塵埃。

  槍手們身後，還站著四名身穿紅袍的蒙面人。

  看到艾倫在槍林彈雨中從容前行，毫發無傷，連忙抬手念誦咒文。

  熾烈的魔力，在這四位火山密教的侍僧手中聚集。

  轉眼間就變成臉盆那麽大的火球，脫手飛出，呼嘯著砸向艾倫。

  艾倫隨意向前推出一掌。

  衝擊波轟然激蕩！！

  四顆火球被吹得倒飛回去，相繼炸裂！
  倉庫門前的槍手，全被炸得血肉橫飛。

  四名紅袍侍僧，也是自食其果，被火球爆炸激起的氣浪吹得滿地翻滾，很是狼狽。

  艾倫又向前跨出一步，眼神變得冷酷。

  槍手和侍僧，鼻孔、耳孔和身上的傷口，都在狂噴鮮血。

  一名紅袍侍僧，手掌顫抖，死死按住噴血的胸口。

  然而沒用。

  高壓血流撕裂他的手掌，繼續向外狂飆。

  所有這些鮮血，在空中匯成溪流，注入饕餮黑球。

  轉眼之間，倉庫內外埋伏的殺手，都被艾倫殺光。

  此時，艾倫的腳步，已經邁過倉庫門檻。

  昏暗的倉庫深處，依稀可見一條身影。

  穿和服的光頭男人，腰畔掛著武士刀。

  背對大門，席地而坐。

  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起身脫下上衣。

  赤裸的脊背，露出鮮豔的紋身。

  仿佛火紅的大蛇，纏在他身上。

  艾倫不用問也猜的出。

  光頭紋身男就是大蛇會的首領，同時也是火山密教的高階祭司，弗朗西斯·山本！

  山本會長轉身，緩緩拔出武士刀。

  唰！
  刀光化作弧形烈焰，隔空劈向艾倫！

  嘭！
  艾倫面不改色，向前轟出一拳。

  拳勁撞擊烈焰劍氣，激發出狂暴的氣流。

  倉庫大門受到氣壓推動，砰的一聲合攏。

  停車場上，凱文和艾普麗爾正在以長焦鏡頭拍攝艾倫與大蛇會眾人的搏鬥場面。

  倉庫大門意外關閉，拍不到艾倫與大蛇會長的決戰畫面，兩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焦急。

  艾普麗爾不甘心錯過這段最精彩的畫面，狠了狠心，扛著攝像機跳出車門。

  凱文連忙追上去，衝她喊道:“我去開門！”

  大門緊閉的倉庫中，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凱文和艾普麗爾提心吊膽的靠近過來，正在盤算如何開門，倉庫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雷般的轟鳴。

  兩人猝不及防，都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幾乎拿不穩手中的攝影器材。

  還沒等回過神，倉庫屋頂陡然炸裂！
  一條火紅的巨蟒，從屋頂破洞探頭出來，仰頭朝向夜空，噴出一道熾烈的火柱！

  艾普麗爾和凱文，被這恐怖而又壯觀的場面嚇得兩腿發抖。

  好在還是憑著本能舉起攝像機和手機，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紅色大蟒搖頭晃腦，連聲嘶吼，神態似乎非常痛苦。

  蛇鱗大片剝落，渾身浴血，傷得不輕。

  它試圖鑽出屋頂破洞，逃離倉庫。

  然而尾巴似乎正在被某種無法抵禦的強橫力量拉扯，最終還是被強行拽了下去。

  懷著滿腔不甘，紅色大蛇最後噴出一股帶血的烈焰，掙扎嘶吼的聲音，漸變微弱。

  直至歸於寂靜。

  嘭！！

  倉庫鐵門，陡然向外炸裂。

  身穿白色帽衫、頭戴耳機的少年，一腳踹碎鐵門，走出倉庫。

  艾倫從頭到腳，一塵不染。

  右手攙扶著虛弱的摩根老頭，左手拖著一條垂死的赤紅大蛇。

  艾普麗爾和凱文，同時長舒一口氣，連忙飛奔過來。

  艾倫把摩根老頭交給艾普麗爾照顧，讓凱文繼續拍攝。

  奄奄一息的弗朗西斯·山本，無力維持返祖形態，在鏡頭下扭曲抽搐。

  很快就從噴吐烈焰的紅色大蟒，蛻變為鼻青臉腫的人類形態。

  赤裸的身上，滿是血汙。

  艾倫捏著他的脖子，單手拎起來，塞進一隻空汽油桶。

  碼頭上有現成的混凝土攪拌機，正在轟隆隆的運轉。

  艾倫操控攪拌機， 在汽油桶中注入水泥。

  山本會長在桶中呻吟掙扎，最後只剩一顆腦袋露出水泥漿，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水泥需要一段時間凝固。

  在此期間，艾倫在凱文和埃普麗爾的協助下，拍攝一段短視頻，用母語向火山秘教的聖徒下戰書。

  “火山密教的大當家，阿修羅洋子是吧?”

  “你在京都或許算個人物，到了我的地盤上，你啥也不是！”

  “敢來康鎮試試，指定沒有你好果子吃！”

  衝著鏡頭狠狠比出中指，艾倫單手拎起油桶，扔了出去。

  油桶在鏡頭的伴隨捕捉下，飛起百尺高。

  在夜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最終撲通一聲，連同凝固在水泥中的山本，沉入海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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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