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正哥,方便嗎?我有事匯報。”
一名臉帶刀疤的男子,恭敬的站在門外,十分殷勤地詢問道。
門內傳出女人的嗯嗯哼哼,聽起來好似受盡痛苦折磨。
沒多久,厚重房門拉開。
一個光不溜秋、滿身青腫的女人,抱著爛掉的衣服,低頭走了出來。
她目光失神,像是木頭似的,邁著僵硬的步子,緩緩離開。
刀疤男子見狀,露出貪婪之色,果斷伸手,趁機摸了一把,隨後陰笑兩聲,嘀咕道。
“嘿嘿,這個女人的皮肉嘗起來肯定不錯吧。”
“可惜不知道疼惜女人,都玩爛了好幾個,救都救不回來。”
這時。
房間裡傳出一道尖細男聲。
“什麽事?”
刀疤男說道:“兄弟們說好一陣子沒開葷了,先前抓來的那幾個好像快不行了,我檢查了一下,下面都流膿了,臭得要死。”
尖細男聲反問:“老疤,昨天不是去抓了嗎?有消息沒?查清楚怎麽回事了嗎?”
刀疤男搖搖頭。
“不太清楚他們具體情況。”
“不過避難所那邊組織了救援,聽說帶了幾個女生回去。”
“那批兄弟可能遇害了。”
其實這麽久沒回來,他知道大概率懸了。
在極端末日情況下,失蹤就意味著死亡。
他們活動范圍有限,不可能無緣無故徹夜不歸。
劫掠幾個女人,根本花不了太久時間。
即便在外面躲藏了一晚,現在也應該返回據點了。
尖細男聲道:“抓幾個女人都辦不好,死了也是活該。”
刀疤男似乎早有準備,立刻恢復了諂媚之色,說道。
“剛剛避難所那邊來消息了,今天又有一群女生外出行動,動手不?”
尖細男聲道:“這次行動多帶點人和裝備,確保萬無一失,抓到女人後,大家今晚都放松一下。”
聽到這話,刀疤男露出了陰笑。
據點裡的女人,都是抓過來的,平時被嚴格監管起來,像儲存貴重物資一樣。
除了他們的老大樸宰正可以隨意揮霍,其他人再心癢,也得等老大發話。
可惜再怎麽保管,也架不住據點裡男人多。
因此不少據點同夥,外出搶到女人,都會提前爽上一番。
等徹底把女人整服了,帶回來洗乾淨,再送到樸宰正房間裡。
樸宰正不喜歡鬧騰的女人,所以送進去的,基本都經歷了不少折磨。
慢慢的,大家都猜測樸宰正,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
一旦女人掙扎劇烈點,就沒辦法完成瀉火。
刀疤得到樸宰正的指令,便匆匆離開,召集弟兄準備前往目的地埋伏。
他們對避難所南部區域的安全路線,以及物資點位,基本都摸熟了。
只要避難所有行動,都能察覺個一二。
鄭循站在四樓窗戶前,觀望街道兩側情況。
這裡是一條無人小街,沿街一側開了些店鋪,大多損壞殆盡。
店鋪對面是成片的低矮居民樓,居住密度不高,屬於很明顯的老舊城區范圍。
之前徘徊在這裡的一些喪屍,基本都被清理乾淨,只剩兩三具從附近遊蕩過來的。
這條小街就是定好的埋伏地點。
過了一陣。
一輛中巴車緩緩駛入小街。
智顏手持長弓,先行一步下車,直接兩發弓箭,送走狂奔而來的喪屍。
喪屍固然可怕,但只要不結成群,通過殺傷力較強的遠程武器,完全可以應付。
一旦喪屍成群,除了逃跑別無選擇。
解決掉喪屍,女孩們紛紛走下車,然後小心翼翼地潛入附近店鋪,開始搜刮各種日用品。
食物生存物資早已搜刮殆盡,而她們所需的日用品,大多包裝完好散落在地,只要撿起來裝進背包裡就行。
她們行動十分順利,沒一會兒就裝滿了大包小包,開始動身返回。
智顏則手持弓箭,守在了中巴車附近,警惕地觀察附近情況。
果不其然。
正當她們搜集物資時,一道道人影,接連從街對面巷道裡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位臉帶刀疤的男人,身後則跟著一群手持刀棍武器的同夥,各個面露不善。
智顏心下一沉,很快明白過來,這群人就是那天襲擊李恩惠的同夥。
果然跟鄭警長分析得一樣,他們人數不少,遠超過預計。
光是眼前參與劫持的,就不低於二十個。
二十個窮凶極惡的男人,足以對任何一支搜集隊伍,造成致命威脅,更不談女孩子們了。
她彎弓搭箭,對準了匪徒。
樓上,鄭循同樣準備彎弓搭箭。
站在旁邊的千素俐,雙手抱於身前,不動聲色,一雙狹長高傲的眸子,微微俯瞰街面。
“我先下樓。”
說完,她踩著紅色高跟鞋,轉身離去。
“等等。”鄭循喊住了她,從褲腿裡抽出短刀,丟給了她。
千素俐一把接住短刀,明白了他的意圖。
在避難所其他人面前,貿然曝光自己鞋底藏刀,同樣會造成不良影響。
這是她的殺手鐧,不在關鍵時刻,一般不輕易示人。
“謝了。”千素俐說完,快步下樓。
鄭循彎弓搭箭,瞄準了樓下的刀疤男。
“喲,架勢還挺凶的。”刀疤男笑了笑,停下了腳步,有意站在了其他人後面。
他們也不含糊,隔著一條街道,直接將揚起手裡的鐵棍,拋了過去。
智顏還沒來得及放箭,便看到鐵器砸了過來,只能放棄射箭,返身躲在了中巴車後面。
霹靂咣當!
鐵器砸在車側面鐵護板上,發出鏗鏘清脆的響聲。
惡匪們抓住機會,發起衝鋒,跨過街道狂奔過來,目光貪婪至極,鎖定了躲在中巴車後面的智顏,還有那些剛從店鋪出來的姑娘們。
姑娘們驚慌失措,趕緊跑回店鋪裡,想找地方躲起來。
這時,一發長箭破空襲來。
衝在最前的惡匪,直接被貫穿了一個透心涼。
“阿西八!”
旁邊的人見狀,冷不丁嚇了一跳,連忙四處張望起來,根本看不到箭從何處來。
突然,又是一發長箭,射中他的脖頸,箭頭帶出一片血霧。
暗箭接連射殺兩人,導致惡匪衝鋒隊伍慢了下來。
“老疤,好像有埋伏!”他們駐足張望,試圖找出對方的蹤跡。
正當他們猶豫之時,智顏立刻彎弓搭箭,探出半截身子,放了一支冷箭,當場貫穿其中一人腦袋。
刀疤男也注意到同夥慘狀,意識到情況似乎不對勁。
他們隻想出來搶女人,並不想出來送死。
本來也只是仗著人多,真要拿命去拚,沒一個肯動真格的。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到嘴的肥肉不吃,都對不起出來跑這一趟。
他看到那輛加裝防護的中巴車,絕對能抵禦長箭突襲。
“大家一起衝過去,搶了女人和中巴車!”
聽到指揮,他們再次延續衝鋒。
只要靠近那個弓妹,就能輕松拿下。
再接連犧牲三四人後,他們終於衝到中巴車跟前。
卻不料一道粉色身影滑出,寒光閃過,當場破開其中一人喉嚨,倒地不起。
千素俐這次穿的長褲,完全不影響其實力發揮,手中短刀玩出了花,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三人。
跟在後面的惡匪,各個愣住了,完全沒料到,這次真碰到硬茬了。
躲在暗處的弓箭手,箭法精準的弓妹,加上一個出手狠辣的女人,眨眼間便乾掉了他們十來個人。
剛剛出發的隊伍,就只剩一半了。
刀疤男真看出了情況不對,這些女人就是在刻意埋伏他們。
要是在待在這裡,別說搶女人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他當即反應過來,拔腿就往回跑。
與此同時,從兜裡掏出一個圓形小音箱,撥開按鈕,播放聲音。
一道亢奮且誘惑的女聲呻.吟,從音響裡傳來出來。
音響雖小,但聲音很大。
尤其是在寂靜的街面,引起了不小動靜。
突然。
一道利箭射中了他的右臂,手中的小音箱掉落在地。
“啊!”刀疤男發出淒厲慘叫,死死捂住受傷的右臂。
倉皇之下,只能搶先一步,遁入了附近的樓房裡。
因為他知道,不消片刻,喪屍大軍便會抵達這裡。
提前找到藏身之處,才是眼下當務之急。
智顏收起彎弓,趕緊招呼躲在店鋪裡的姑娘們上車。
她們紛紛跑了出來,開始爭相上車。
此時,街道兩頭出現了喪屍群影,雜亂的腳步聲循著音響聲而來。
等最後一位女孩上車,清點人數無誤後,智顏忽然發現,鄭警長還沒下樓。
“鄭警長呢?”她急切問道。
千素俐說道:“他在四樓。”
“再等一等,我去找他!”智顏準備衝上樓,卻被千素俐一把扣住,強行塞進了車裡。
“開車!”千素俐果斷下令,讓司機發車。
眼看喪屍逼近,如果車速提不起來,很可能無法衝破喪屍包圍圈。
她們所有人都會被圍困在這裡,直到喪屍掀翻車輛,破門而入。
車內女生各個噤若寒蟬,見到喪屍奔襲而來,已經害怕到不敢去看了。
“可是鄭警長他.!”智顏竭力反對。
千素俐冰冷眸子,漸漸沉了下來。
“他在四樓,暫時應該沒事,後面再想辦法吧。”
智顏:“.”
車輛啟動,開始瘋狂提速,一個猛子衝進了屍群之中,鐵皮鏟頭掀翻阻擋在前方的喪屍,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吼吼吼!”
喪屍愈發狂暴。
成堆喪屍一波接著一波從兩側湧來。
中巴車撞出一條血路後,抓住空檔掉頭,朝避難所的方向疾馳而去。
鄭循站在四樓窗戶前,見到智顏她們安然離去,這才收拾好弓箭,準備下樓。
他剛才特意觀察了一下,幾個漏網之魚逃跑方向,接下來就是逐一解決掉,然後問出他們據點所在。
此時。
刀疤男躲在一間老舊房屋裡,緊緊捂住了嘴巴,聽到外面傳來的喪屍嘶吼,慌亂無措。
他的手臂中箭,鮮血止不住流淌。
剛才一路逃到這裡,沿途滴落不少鮮血,肯定會吸引喪屍過來。
索性喪屍只會推門,樓道空間狹窄逼仄,喪屍無法成群撞門,還可以抵擋一陣。
但被困在這裡,離死亡更進一步,只是時間問題。
事已至此,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突然。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刀疤男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外面喪屍遍地,怎麽會有人敲門?
喪屍只會撓門或者撞門,根本不可能禮貌地敲門。
咚咚咚.敲門聲再度響起,這次還伴隨一聲詢問。
“有人在裡面嗎?”
刀疤男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趕緊爬到了大門前,剛準備開口回答,卻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掙扎站了起來,通過貓眼查看門外情況。
只見一位穿著警服的男生,戴著面罩,出示了警官證。
“警長?!”
刀疤男又驚又疑。
如果放在以前,他看到警長恐怕躲都躲不及。
現在深陷困境,要是警長能救他出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只是他不太明白,外面那麽多喪屍,這位警長是怎麽找到這來的。
毫無疑問,肯定是通過地上的鮮血蹤跡,一路跟到這裡。
聯想到一直有人在暗中放冷箭,如果是眼前這位警長的話,這門開了就是個死。
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對方沒有背著長弓之類武器,便開口試探性問道。
“你們是來救援的嗎?”
鄭循收起了警官證,點了點頭。
刀疤男仍舊保持懷疑,繼續追問。
“外面到處都是喪屍,你是怎麽找到這裡來的。”
鄭循奇怪地看了眼躲在貓眼後的刀疤男,反問道:“你不知道現在已經可以免疫喪屍了嗎?”
免疫喪屍?
刀疤男懵住了。
什麽時候可以免疫喪屍了?
這麽大的事情,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穩住心神,繼續觀察門外動靜。
只見警長重重拍響房門,嚇得他心臟都驟停了三下。
很快,樓梯間下面傳來雜亂腳步聲,三具喪屍歪歪扭扭衝了上來。
驚人一幕發生了。
喪屍忽略了站在門外的警長,在樓道四處徘徊,沒多久便遊蕩到樓上去了。
刀疤男震撼到說不出一個字,瞳孔止不住顫抖,全然忘記了手臂的痛感。
親眼看到人類免疫喪屍,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人類可以免疫喪屍,這意味著喪屍末日即將結束,便有機會重回文明社會。
不禁熱淚盈眶。
至此,刀疤男不再遲疑,緩緩擰動門把手,打開了房門。
突然。
一把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他的腦袋。
刀疤男徹底傻眼了,眼睜睜看著警長變臉,完全不知所以然。
“伱們據點在哪?”鄭循沒跟他多廢話。
“警長,這是什麽意思.?”刀疤男連連後退,滿臉驚疑之色。
鄭循搬開槍支保險。
“我說,我說我們住在新啟教會那一帶。”刀疤男連忙求饒。
新啟教會?
鄭循倒是聽說過。
在南韓這片土地上,充斥著各種奇葩教會。
隨便一棟名不見經傳的大樓裡,都可能有一群教徒搞什麽祭拜儀式。
走在馬路上,經常會碰到大媽大叔發小單子,請喝點東西,然後誠邀加入他們教會。
偶爾也能遇到一些漂亮小姐姐,就跟做皮條客似的,不停地拉扯去聽她們的宣講。
人們加入教會目的各不相同,有些是抱團取暖,有些是生活所迫,有些是攀附權貴,有些純屬老澀批,混進去做健身鍛煉的。
至於這個新啟教會,名氣在首爾還算可以。
經常會組織校園慈善活動,給學校捐點東西。
同時也吸納學生參與教會的一些活動,比如加入教會的唱詩班,還能獲取一定報酬。
算是首爾當地名聲不錯的注冊正規教會,但背地裡正不正規,鄭循就不得而知了。
“你們據點為什麽駐扎在那?”
刀疤男解釋道:“因為神跡啊,整座首爾,只有新啟教會得到了真神庇佑,整座教會連帶附近一圈,一隻喪屍都沒有。”
“久而久之,那裡便聚集了不少幸存者,甚至一部分成為了教會的忠實信徒。”
鄭循仔細觀察刀疤男的表情神態,不像說謊的樣子,即便有假,找機會過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
他可不相信是什麽神跡。
十有八九是教會裡,關藏著一具奇行種,而且變異程度和實力不低。
就像他關在莊園裡的那隻金社長,同樣具備驅散喪屍的能力,只是能力弱了些,輻射范圍很有限。
如果周圍喪屍恐懼教會裡那隻奇行種,說明教會極有可能在喂養,以至於奇行種一直在變強。
不得不說。
教會很幸運,同樣也很殘忍。
圍攏在教會附近的幸存者,就是最好的食物原材料。
“你們據點還有什麽人?”
刀疤男咽了口唾沫,忍著傷痛,說道。
“據點是樸宰正建立起來的。”
“他之前是乾運鈔的,手裡握著真家夥。”
“帶著一批同夥逃到教會附近,逐漸發展起來,成了那一片最強的勢力。”
鄭循大概明白了。
以教會為中心,周圍一片聚集了大量幸存者。
這些幸存者一部分成了教會的信徒爪牙,一部分自行拉幫結派形成勢力。
這些勢力惹不起教會, 所以把目光放到了避難所。
一大群男人聚在一起,只需要三樣東西,槍支、食物,以及女人。
槍支在其他地方可能不太好用,但在教會附近,那簡直跟神器沒什麽區別。
因此樸宰正拉起一支隊伍,寄生在教會附近,稱王稱霸,完全綽綽有余。
鄭循了解完情況,收起了手槍。
“警長,可以帶我離開這裡嗎?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救救我,我以後絕對會改正的!”刀疤男苦苦哀求。
鄭循懶得搭理他。
直接打開房門,請門外三位屍兄開飯。
今晚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