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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我給極光會當外援那些年》第二百九十一章 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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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實造物主還在思考如何塑造世界格局時,愛德華已經進入了凜冬郡。

 “真冷啊,明明都快八月了。”

 愛德華抱怨著,把細羊毛的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嘴巴和鼻尖,圍巾的空隙裡冒出一點點白色的霧氣。祂壓低了禮帽的帽簷,從路上偶遇的那位紅手套指明的路線走進了還未被恐懼浸染的月亮鎮。

 但也只是未被浸染了。

 這些城鎮全部依山而建,沿著安曼達山脈平緩避風的地方排開,從月亮鎮的高處,能夠清楚地看見發生在遠處的爆炸和衝天的火光。

 凜冬郡,寧靜之城,住在這附近的人以虔誠的苦修士和富人為主,平時很少來往參與頻繁的舞會社交,而戰爭讓這些本就交通不便的城鎮之間的交流更少。這座城鎮現在正被不安的情緒包裹著,盡管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還不知道鄰鎮已經被戰火吞噬。

 火光和爆炸是戰爭迫近的信號,越來越多的傷員和湧入的難民打破了寧靜之城的寧靜。每天都有人在離開和死去,但運送人員回國的列車遲遲沒有開來。這些習慣了相對清苦生活的人們整日整夜地祈禱,懺悔,將信念寄托於神靈的慈悲,幾乎沒有人能夠入睡。

 無論是因為信仰虔誠還是覺得聖堂附近安全,在這裡拒絕撤退的人並不少。

 街道上沒什麽人,能夠搬來這裡並且長住的人群裡沒有中產階級,大多數都是富有產業,不僅能夠在這裡生活下去,還能給教會捐款眾多的富人和中型貴族。因此也不會有乞丐和流浪漢,就算真的夜不閉戶也完全沒有關系,算是相當良好的社區了。

 整座城鎮靜悄悄,但並沒有睡著,每一個還有人居住的房屋裡都有滿懷不安和恐慌的靈魂。

 “幫助他們撤離啊……”

 愛德華嘀咕著,考慮到對方委托的內容,祂選擇先繞道前往山間的蒸汽列車站。

 車站空空蕩蕩,高處的窗戶開著,室內的溫度低得嚇人。雪花和寒風從空隙裡灌進來,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使用過的軌道上結了一層薄冰。

 愛德華掰開已經結霜的正門門鎖,把所有的門都打開。祂在裡面轉了一圈,找到了煤氣管道的位置,但開啟閥門之後並沒有反應,大概是自從一周前使用過之後就封閉了,也沒有人往裡面投便士。

 惡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壞了,沒有銅便士。

 但辦法總比問題多,愛德華從內袋裡摸出一支羽毛筆,一個小手帳本,在新的一頁快速地寫道:

 “月亮鎮的蒸汽列車站將在凌晨2:15分時開始運行。”

 “供暖系統正常,煤氣管道狀態正常,只要開啟閥門,就能使用。”

 寫完這兩句話後,愛德華往手上哈了口氣,看了看腕表,把羽毛筆夾在手指間等待起來。

 秒針一格一格地轉動著,在2:15的第一秒,車站的深處傳來了蒸汽運作的轟隆隆的悶響,煤氣管道震動起來,一盞盞煤氣壁燈和掛燈接連亮起,整座車站一瞬間就蘇醒了過來。

 高處的窗戶也自動關上,暖氣緩慢地上升。

 愛德華拿著本子,走到蒸汽列車軌道上方的天橋上往下看,軌道上的薄冰正在緩慢融化。

 祂把本子壓在護欄上,繼續寫道:

 “車站會運作,是因為有一輛完全空著的列車將會在今晚把月亮鎮的人民運輸到東切斯特郡的斯托恩車站,這輛列車將在2:30準時到達,天亮之前發車離開。”

 光有車沒有列車員和車站的工作人員也不正常,愛德華隨意地彈出一滴血,自血液中站起了數十個剛剛誕生的靈性的生命,他們有的穿著軍裝,有的穿著魯恩車站工作人員的製式服裝,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被灌注了記憶和知識臨時捏造的惡魔眷屬,即便殺死也只是靈性材料。

 他們剛一誕生,就迅速像真正的活人一樣行動起來,偌大的車站一下子就有了人氣。

 車站內漸漸暖和起來,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穿著軍裝的士兵們嚴陣以待,仿佛真的是魯恩軍方安排的平民撤退列車似的。

 愛德華滿意地點了點頭,拉了拉圍巾,走出了車站。

 根據委托,接下來祂要去教堂裡通知這件事了。

 祂在城鎮上七拐八拐,走到了位於東方角落上的月亮教堂。時間還早,剛剛過去了五分鍾。愛德華摘下帽子,敲了敲門,幾十秒後,一個戴著紅手套的年輕女性將門打開一條手掌寬的縫,警惕地把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您好?”

 見對方看起來沒有任何惡意,樣貌也很讓人有好感,女性紅手套成員稍微放松了一些:“抱歉,現在教堂不在夜晚開放,如果是祈禱就請回吧。”

 “打攪您了,女士,我是來傳遞消息的。”

 祂從懷中取出一張折疊的白紙,呈現在女性紅手套眼中的確實一張蓋著軍方印章的通知:

 “這是關於月亮鎮的人員撤退安排,為了不引起弗薩克人的注意,車輛是臨時征調來的,將會在十分鍾後到達車站,請問這裡的管事人員是誰?請安排人員有序前往車站,不要發生意外。”

 紅手套的眼睛猛地睜大了,她速度極快地回頭看了一眼教堂內部,接著猛地轉回來:

 “請問能把這份通知給我們確認一下嗎?”

 “啊,忘了詢問您的姓名,請問您是?”

 “沒問題。”愛德華從容地把白紙遞了過去,微笑道,“今天的撤退依靠的是軍隊裡的大人物臨時征調來的列車,女士,不要問它的來處,只要知道這輛列車會帶著你們到達東切斯特郡即可。”

 女性紅手套成員微微一愣,隨即被這些話牽著忍不住自己腦補了些什麽,認真地點了點頭。

 “您需要進來避避風嗎?”她主動示好。

 愛德華正有此意:“感謝您的體貼。”

 祂走進教堂,大門在祂身後關上。教堂裡面很溫暖,幾盞煤氣燈光和昏黃的燭火照亮了已經淪為臨時看護所的教堂,做禮拜的長椅上躺滿了從其他地方運送來的傷員和無依無靠的老人。

 教堂的神職人員和幾個非凡者聚在一起略帶興奮地對著一張白紙議論紛紛,很快就把這個好消息傳遞給了其他人。而愛德華從人群中悄無聲息地溜走,穿過公共區域,進入了一件懺悔室——被臨時改成了育嬰堂的懺悔室,還不會說話的孩子們被幾個女性照看著,都在熟睡。

 愛德華小心地繞開她們,有目標地走到了一個籃子前,伸手把躺在裡面的孩子抱了起來。

 “初次見面,凡妮莎。”

 “你的父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但他好像和伱沒有血緣關系,是你的養父嗎?”

 祂自言自語地和小嬰兒打了個招呼,隨後在狹小的懺悔室裡轉過身,又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神職人員們正在將老人攙扶起來,而幾個非凡者已經不知所蹤。

 “想去看看你的養父嗎?”

 621

 阿諾德將闊劍揮舞出一道道銀色的弧光,劃開空氣的嘶鳴第三次擊中了隱藏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界處的巨大魔狼,帶著撕裂血肉骨頭的悶響在八足魔狼的腰部拉開欣長的口子。

 一擊得手,他立刻咬開手中準備好的金屬瓶,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踩著越來越高的屋頂做跳板,在最高處奮力躍起,將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巨劍狠狠地刺向魔狼的眉心!

 抓著一縷晨曦之光的人類衝向空中的魔狼,這一幕仿佛神話的降臨。

 劍刃在魔狼的眉心相撞,發出語言難以表達的撞擊聲,巨大的衝擊力把手中的闊劍震飛出去,自己也從天空中失去平衡跌落。但下一刻,阿諾德的雙眼中浮現出兩個墨綠色的符號,剛剛服下的藥劑在口腔中散發出強烈的苦味,讓他控制住了險些失控展露的不完整神話生物形態。守夜人的夢境隻讓他迷蒙了不到一秒,眼前的場景頓時如鏡面般破碎,他重新攥緊手中的劍柄,用力向下刺去!

 呲!

 三分之一的劍鋒刺入了魔狼的眉心,那鬢毛花白的魔狼頓時發出痛苦的嚎叫,瘋狂地甩著頭。支離破碎的噩夢和神話生物的血液一起瘋狂地揮灑向周圍,被血液濺射到的靈界生物驟然膨脹起來,撲向阿諾德,忍受著被利刃般的晨曦之光粉碎的痛苦拉扯著他。

 “異教的聖徒,你為什麽還要戰鬥?!”

 藥劑的效果剛剛消失,阿諾德就被癲狂的噩夢擊中,被靈體們掰開了攥緊劍柄的手指。

 下墜的感覺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卻見那些殘缺不全的靈把闊劍從魔狼的眉心中拔出,遠遠地丟向了天空中不斷調整著位置和角度的飛空艇。

 轟隆!

 一聲巨響,這柄非凡材料製成的闊劍擊穿了飛空艇的一個氣球,上面的獵人們不得不再次停止了給己方半神的援護,再一次退出了半神的戰場。

 “回去一定要上報!!”

 被同伴們放下繩梯接引上來的幕僚長氣得破口大罵:“這種道具在中高序列的戰爭裡除了礙事和丟人屁用沒有!還是拿去欺負普通人吧!”

 “我們本來也是打算轟炸城鎮的啊!!”

 葉片瘋狂地旋轉保持平衡,巨大的風聲中,另一個同樣惱羞成怒的獵人以更大的嗓門回答:

 “是閣下讓我們來援助的!而且誰讓這個異教徒死活不投降啊!!”

 駕駛著飛空艇的獵人們罵罵咧咧地在城外的空地上第三次迫降,沒有半神領導的他們全靠心靈鏈接的遠程支持堅持到現在,萬一那頭狼真的發瘋失控了,連半神將軍都要暫時逃跑,何況他們。

 “異教的聖徒,你為什麽還要戰鬥?”

 失去了武器,阿諾德難免緊張了片刻。他閉著眼睛,不敢直視對方的神話生物形態,僅僅憑借聽覺和對危險的直覺有些狼狽地在地上翻滾了一圈,躲開魔狼的撲擊,抓住機會大聲地問道:

 “現在解除神話生物形態,你還有救!”

 “想一想你的人民!如果你死了,我也受到重傷,失去了約束的軍隊不會留下任何活口!”

 沒有他預想中的咆哮和怒吼,反而是耳邊的聲音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就連他自己剛剛喊出去的話也失去了回音。現在是夢還是現實?阿諾德遲疑地站了起來,安靜大概隻持續了幾秒的時間,他猛地感覺自己的側腰仿佛是被一根燒紅的烙鐵抽了一棍子,他自從成為“守護者”過後就很少受到這麽重的傷。一隻染血的狼爪從他的腰間劃過,帶走了大片的血肉,把鎧甲的碎片絞進了皮肉裡。

 劇痛並沒有帶來更多的清醒,反而是他腦海中正在思考的的一切剛剛冒了頭就開始消失。這並不是因為他已經在幾場高序列的戰鬥後變得寵辱不驚,而是因為他的思緒正在放緩,他的心跳正在減弱,他的一切都在逐步走向絕對的安寧。

 心臟賣力地跳動著,對抗起渴望安寧的本能。他在自己的舌尖狠狠咬了一口,在有限的清醒的時間裡,他深呼吸一次,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自己正身處深不見底的深淵邊緣,半隻腳懸在空中。

 阿諾德當即閉上了眼睛。

 人類是很容易被自己的感官欺騙的生物,如果大腦認定腳下是萬丈深淵,那即便只是崴了一下腳也很有可能真的被摔死。

 “這是你最後的力量了吧?”

 計算對方使用神話生物形態的時間,滿打滿算過去了十多分鍾,連飛空艇都耗盡了一次燃料不得不落地,也差不多該到理智耗盡的極限了。他保持著警惕,隱藏在鎧甲之下的手腕上,一個被綁在那裡的黃銅色的小鑰匙發出光亮。僅僅是幾個呼吸之後,阿諾德就掌握了製造夢境和幻覺的辦法,模仿著對方以聲音為媒介使用的非凡能力,反向影響回去,他的話語中帶著強烈的催眠效果:

 “異教的聖徒!您是值得尊敬的戰士,我向神起誓,現在放棄抵抗,我保證不傷害你的人民!”

 閉上眼睛的阿諾德並沒有看見,那鬢發花白的巨大魔狼就無聲地徘徊在他的身後,染血的利爪和獠牙不斷切換著角度,尋找著下口的機會。

 在聽到這句話後,魔狼蒼老的眼神產生了動搖,他深藍色的眼睛垂落下去,地面上破碎的鏡子倒映出無數片還有著人類特征的野獸的臉。

 他的眼神僅僅動搖了片刻,猙獰的巨口緩慢地貼近了阿諾德頭顱和脖頸——即便對方在最後一刻於直覺的幫助下躲開,魔狼的牙齒仍然撕開了他的側頸。血液四濺,戰士的半邊身體被自己的血染紅。

 “我不相信你,仇敵。”

 魔狼抬起頭,看到遠處亮起的車站,聽到了遠遠傳來的汽笛聲,以低沉如歌般的聲音回答:

 “把你們殺死在這裡,我的人民就不需要祈求你們虛假的慈悲活命了!”

 阿諾德深深地呼吸,皺著眉反問:

 “那麽我倒想問問你,難道我死了,戰爭就結束了嗎?侵略就停止了嗎?這裡的缺口已經打開,我死了,很快就有下一個人來接替我,但你呢?寧靜教堂,黑夜教會,現在還拿得出多少力量填補你的空缺?”

 那魔狼在城鎮的空隙中跳躍著,他越來越適應這具身體,仿佛他本身就是一頭馳騁在安曼達山脈的巨狼。大主教的聲音斷斷續續,越發飄渺地傳來:

 “這不一樣。”

 混入了人類的特征的蒼老魔狼最後一次仰起頭,看向遠處山間逐漸遠去的一道白煙,他的精神在這一刻終於放松下來,牽著理智的搖搖欲墜的最後一根蛛絲斷開,他的身體進一步開始變異,野獸的喉嚨裡吐出些許夾雜著狼嚎的含混話語:

 “戰神為了傷害而發起的戰爭……參與其中的你們……又算什麽?”

 “至少……我攔住了你們……現在……”

 這句話被一聲嘶啞的嚎叫打斷,魔狼眼中最後一絲屬於人類的掙扎也消失不見,它張開血盆大口,猛地衝向了閉眼站立的人類。

 阿諾德沉默了片刻,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身體迅速膨脹起來,一眨眼的功夫,阿諾德變成了一個身高四米的巨人,粗糙的製式鎧甲成了掛在身上的鐵片。脖頸和腰側的傷口不再流血,紅色的絲線從傷口的兩邊延伸出來,像是縫合線一樣連起,留下猙獰的疤痕。巨人體表青黑,血管虯結,兩隻眼睛向著中間聚攏過去,化作一只有兩個瞳孔的豎眼。

 巨人和魔狼的下顎狠狠地撞在一起,腳在地面上犁出數米的深深痕跡,沿途石磚開裂,凍土外翻。他用雙手接住魔狼的的嘴,雙方角力中臂膀微微顫抖,猙獰的利齒和他僅有幾厘米的距離。

 “我要向您道歉,尊敬的聖加裡安閣下!”

 巨人甕聲甕氣地開口:“如果早知道您有戰死的覺悟,我不會用投降來侮辱您!”

 “但您的問題我無法回答。”

 巨人的體表爆發出耀眼的晨曦光芒,光芒淨化了想要來偷襲的靈體,淨化了悄然靠近的夢境,光芒化作無數銳利的長槍利劍,將魔狼的頭部切得鮮血淋漓!就在魔狼吃痛想要後退時,他右腳重重地向前一邁,扯住魔狼的耳朵,在廢墟震動的瞬間,將這頭巨大的怪物以摔跤般的姿勢狠狠地投飛出去!

 “像我這樣的人,我們戰神的子民!”

 “無關信仰,無關正義,我們生來,就是為了某天英勇地戰死而活著的啊!!”

 ……

 月亮鎮外的一處枯樹林中,一頭半人半狼的怪物正在雪地上翻找著活物。

 它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狩獵遊戲,冬眠的小動物被它從雪地下,樹乾裡驅趕出來,在它編制的夢境裡重複著沒有盡頭的逃亡遊戲。它的前爪上纏繞著紅色的布條,後腿卻是關節反向彎曲的人類的雙腿,肋骨間的皮毛中露出四條血肉蠕動的觸須。

 它還有一張人類的臉,長滿狼毛。它在雪地中奔跑,跳躍,玩弄獵物,又時不時抬起頭,用迷茫的眼神看著遠處的天空,感覺自己仿佛忘記了什麽。

 到底是忘記了什麽呢?

 沙沙,愛德華踩著雪地走到了城外的枯樹林,原本在祂脖子上的細羊毛圍巾轉移到了祂懷中的繈褓上,裡面的孩子正暖和地熟睡著。

 怪狼警惕地翻身而起,人面齜起了牙。

 “您在這裡啊,先生。”

 它有限的理智正迅速判斷者來者是敵是友,但就在這時,它突然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前爪,兩隻纏繞著破爛紅布條的人類的手撐在雪地上,肋骨間也沒有像手一樣蠕動捕食的血肉。他四掌著地,這個姿勢因他變回了人類而格外詭異別扭。

 他突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麽。

 他看向面前那個身穿黑衣的魯恩紳士,眼中閃過恐懼和不安。

 “先生,我完成了你的委托。你的大主教正在和敵人死鬥,你要保護的人們剛剛開始撤離,你希望好好活著的這個孩子我也給你帶出來了。”愛德華無視他的緊張,上前兩步,溫和地笑道,“我想我或許需要一個能夠帶我去寧靜教堂的向導,那麽你還有想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啊,我想你還是有的。”

 愛德華緩步走過去,靠近了那弓起身子,仿佛有些不太適應後腿走路的人:

 “所有人都已經撤離了,你也可以和他們一起走,去安全的東切斯特郡,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活下去,成為某個教堂的主教,再把這個孩子養大。”

 惡魔溫柔地蠱惑起這個幾乎完全失控的值夜者,用言語給他編制出一個美好的夢:

 “難道你不渴望安寧的生活嗎?你是一個出色的非凡者,一個出色的紅手套,除此之外,你還可以成為一位受人敬仰的大主教,一個關愛孩子的好父親……先生,戰爭毀掉了多少美好的生活啊,不過還好,你遇到了我,你現在距離這一切已經很近了。”

 “惡魔。”文森特突然說。

 “你們總是把實現願望的存在這樣稱呼。”

 愛德華不以為意地開了個玩笑,祂走到文森特的面前,把懷裡的孩子遞出去:

 “你不想抱抱她嗎?她已經失去了父母,還那麽小,就要再失去一個關心她的養父了。”

 文森特的眼神顫抖著,他看著那熟睡的孩子,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剛才的那幾句話。

 事實上就如惡魔所說, 他已經瘋狂了,淪為怪物,再也不會有機會享受溫暖的陽光和美好的生活,等待他的將會是教會同伴們的刀鋒。在看到月亮鎮的人們乘坐的的列車開動時,他可恥地動了心,想要帶著凡妮莎跟他們一起離開,而不是留在這個布滿戰火的山脈上死鬥,等待死亡的降臨。

 大主教怎麽樣了?

 大主教說不定已經……

 他的身體顫抖起來,發出怪異嘶啞的笑聲。他拖著發抖不止的手腳靠近了惡魔,向繈褓中的孩子伸出手,掀起了圍巾的一角,看著她可愛的睡顏。

 惡魔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臉上的依然掛著柔和的笑容。

 TBC

 ——————

 今天雙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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